【第二届砖文大赛】038 岁月是把杀猪刀，我有我的冷淡权 [复制链接]

扑尔敏

主楼

发表于 2016-9-6 16:1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扑尔敏于 2016-9-8 16:48 编辑

玉玲珑有个群，有个群友叫阿衫，人挺好的，那天我被玉玲珑气得退群后，他就发验证消息安慰我。第二天问我：“咦？你没加我？那我们昨天怎么说话的？”

我说：没有啊，是验证时临时会话框吧。他说：你没通过加我啊？我说：还不到火候，（笑）玉玲珑说的对，我几乎不加人的。

记得在红袖那些年加过一个网友，聊着聊着，他突然问我："你没有男朋友，那你的那方面需求怎样解决的呢? "我登时觉得似蒙受了天大的欺辱，手一抖就把他拉黑了。

当然，我加不加阿衫跟这个并不是一回事儿。只是，两个事好像都显得我很冷淡似的。

年少的时候（我现在总喜欢用这样的句形，可见是真的老了），那时脑子里的世界还没铺上床，以为男女晚上都是抱着枕头准时九点半睡觉。当然其实我也没那么傻，但起码比现在简单干净的多。现在，大街上偶尔看到一个顺眼的男人，我也会揣测他晚上光PG会是什么德性。那江梧桐，恁看，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纯净单纯。

当然，我也绝对不是色情狂，揣测路人的光PG，我并没想要和他干嘛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生活里，没有性生活并不是什么大事件。我有爱人在身边，我自然也很会挂在他身上情浓我侬，我没有爱人在身边，那我最大的生理问题可能就是长期电脑工作引起的肩膀疼了。

我有一个朋友，前不久得了痔疮，她说拉屎就像拉刀子，排泄难变成了她生活里的大事件。这说明，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在特定的状况时期就能变成大事件。所以，我大龄，单身，怎么过性生活在他人眼里就成了大事件。所以我的冷淡反应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人。

聊了一两次的相亲对象当晚便没了说话的欲望。网上的阿衫也是个有经历又有趣的好男人。可惜是我已经没了和任何人交往下去的热望。每天循环工作、回家、买菜、做饭、看电视、看书、洗澡、睡觉。清静，或者冷淡，在这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出现，很糟糕。可它偏偏就这样出现了，我也不想随便摆脱，因为随便的生活是我的价值理念始终不能认同的。我也完全丢失了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的热情了，再重新认识一个男人，进行一段耗神的马拉松的感情长跑，那种前程未卜路途迢迢，比起清静更让我悲观。

想起来十多岁二十多岁的时候，随便跟街上一个混小子都能耗费上几年的光阴。我曾经跟一个小我六七岁的小男生谈过两年的恋爱，我说的情话，他都不懂，后来我就自动过滤那些可能他听不懂的词汇跟他交流。那时我觉得自己伟大的爱情打败了世俗，我觉得我这个好学校一定能帮他成长为一个很棒的男人。直至后来他父母带他一起到我家求婚，我才意识到这不是我的男人。拒绝他后，我关起门来痛哭了一场。哭后起来照镜子，发现哭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比电视里的女人好看。

我举例说这个，不是说他不好，相反我觉得这世上唯一有点对不住的人就是他。我只是想说明我曾经多么不切实际的幻象中生活着，把自己就这么样给随便老了。

生活是一定要严肃的，尤其爱情和婚姻。我不知道自己前面多年是不是在严肃的生活，看上去好象答案并不太乐观。可自那以后，尤其现在，我只想活的平平淡淡、安安心心、规规矩矩。

时至现在，用我一朋友的话说是“反正已经这个年纪了，就不用急了，慢慢等吧”。“反正”这个词用的好，很有些份量。那么，反正已如此了，是该清静的生活了。

关于爱情和婚姻，我记得曾经写过：“我想要的爱情，就是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想要的婚姻，就是能找到那么一个人，和他上床，一辈子就和他一个人上床。”，过后几年，我还写过“我准备尽快的时间里，泡到一个男人。和他睡觉。一辈子就和他一个人睡觉。看他孩子般的入睡，没有神秘，那么安详，显然很爱我”。现在，我什么都不去想了，只这样一边清静的生活，一边等候着生命中那个他吧，即便等到在一起时，老的什么都干不了了，只是抱着睡觉。清早小心翼翼移开他的胳膊，起来煲上一锅香粥给家人喝。

我始终喜欢那种婉约安静的已近中年的妇人，那平静是眉宇间的平和、豁达、甚至有一点松垮和慵懒，举手投足有令人舒服的女人的味道。我常在街上被这样舒服的女人吸引，不张扬的，不尖刻的，不勾引的，也不消极的，暗处静立着的平静婉约的女人。也许，在街头某个少女的眼里，我现在也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吧。至少，也算达我少女所愿了罢？

年少的时候（我又用这个句型了），我还有个团圆的大家庭。

我记忆深处那个已近缥缈的家，居于小城市的三间平房，院里种着几十种花草，有时一阵风从花叶上吹下条虫子，立刻就被几只小鸡争抢走了。我的三个姐姐穿着花裙子在镜子前比来看去，哥哥在他的小屋里举着哑铃，我偷偷过去咯肢他，他追打我到院子里，我躲在妈妈身后做着鬼脸咯咯笑，我的妈妈正给一家大小准备晚饭，一边笑着和邻居在厨房门口拉着家常，爸爸此时还在厂里忙着没回来。

如今，好像只是眼前轻轻一晃，那幕情景就象台上一出戏剧的结束，道具被撤离、灯光灭下来，什么都消失不见了。而妈妈，也早成漂浮在记忆里的一粒尘埃。

你不得不承认，待成人后，活着，苦楚无奈总比快乐多。可总不能放弃，也不舍得别人离开。

周边的长辈们开始一个个面对死神的挑拣，面对着生活的突然变故，我也在一天天老去。如一支冰淇淋，在阳光下一点点融化，却停不下来。如大海中远航的小船，失去方向，只能一下一下划着浆往岸边前行，不让它沉水偏航。而哪里是岸呢。

岁月是把杀猪刀，放掉了青春的热血，也放掉了优势。对一些人来说，它没有抽刀断水水更流的飘扬，也没有我自横刀向天笑的狂放，它甚至有着大雪满弓刀的凝重。你想像拍砖一样，想跟它决一死战，哪怕能出口闷气也好，却找不到对手。你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给自己重新定位，将就、妥协、冷淡。

有多少人，从个性张扬甚至叛经离道的青年人到墨守成规的中年人。

比如阿牧。我记得多年前在杂谈，看到春江封了他ID不许他踏入杂谈时的他，看上去甚至像个有格调的小流氓。现在的他，谦和有礼，俨然一位谦谦温润的君子。

从张扬的青年人到墨守成规的中年人，这是一句说来很平实的话。一不留神，就会忽略它有什么含义。可这句子就似一种书状的人生，它默默静置于桌上，不必翻开，就已包容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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