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8日。阴。
不知不觉的,大假就过完了,时间仓促,令人无暇顾及。这篇是补叙昨天。所以,依旧归属于国庆絮语。
柏林的亡失,忽而令我迷惘。有多少人,湮没在路上?想起他的诗、他的小说,仿佛前些日子,还在跟他辩驳,嫌他用词太俗。我记得我很尖刻,说:俗不可耐。他从不跟我计较,只笑笑而已,有时候解释,有时候不解释。而现在,他更不会开口了。整理他的文集,才发现,他转了很多诗歌的见解,等哪天空了,我会挨个儿读一遍。他之前推荐的优秀诗歌,我曾经全部打印下来,反复阅读来着,感觉很有启发。
在我扼腕走丢柏林的忧伤诗文里,蔡诚回复说,继续前行,让遗憾化作一颗星,指引你走得更远。蔡诚跟我说话不多,我本不是腻歪的性情。但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句暖语,足矣。我不是容易受打击的,诗歌这条路我自会走下去。哪怕不是为了自己,就为了这些陪着我,给我鼓励和支持的朋友,也应该义无反顾。而事实上,我本也是炽爱文字的,小半生都过去了,还有什么理由,不坚持自我的爱好和情趣呢?
龙郁发来微信消息,说终于发现我的死穴了。着实吓了我一跳,难道是说,我诗歌路子不对?汗涔涔追询。他说,你的问题不是写,而是读,读是重要的审美修养,你往往领会不到诗的精妙处,解决了这个问题你会上一个台阶。然后,我这位师公颇为自得(隔着时空,脑补他的神态、动作),他说,下次来我教你,也只有我能洞察到你的问题。
这话把我逗乐了,也感动不已。一位诗歌界的前辈,如此关注着我,是否意味着,我算是可造之材?龙郁又说,要当一个好诗人,必先当一个好的鉴赏家。连什么是好都不知道,你怎样写出好诗呢?赶紧嗯嗯连声,说知道啦,接受批评。他就严肃回复:不会那么轻易明白的,小姑娘。得耳提面命!戒尺伺候。好嘛,我这简直算是求着挨打,还兴高采烈的节奏,被长辈管着的感觉,真好。
我的那些小娃们又在读书了。他们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跑QQ群里读读课文、读读生字词,然后讨巧卖乖(隔空是仰着的小脸)喊我,说老师你快点评一下嘛。偶尔被点评漏了,还不甘心,嚷嚷着让我往回翻页。这真是极快乐的事情。特别是听见家长陪读,知道对孩子学习的重视程度,更让我欣慰于心。有时候家长和孩子一人一朵花,有时候给家长花给孩子鼓励、加油。透析出来的,是相处甚欢的味道。
先生说,这种方式,亏你想得出来。其实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孩子们自己想出来的,我只尽可能配合步调而已。如果是我干的,那就成了学习任务,算压榨孩子课余时间,会引起孩子们反感的。现在是反过来,他们主动在先,算是给了我任务,设若我没有压力感,那就算皆大欢喜呗。但我明明是乐在其中,就像跟孩子们玩游戏。隔世离空的陪读,是新尝试,比课堂随意、轻松,感觉特别有意思。
让先生看我的新诗。他说,能读懂,毕竟熟悉你,就是不知道好不好。能懂就行了,诗歌,本就是先写给自己看的,再写给那些能读懂的人看的,至于好不好的话题,是鉴赏家们的事儿,那是下一步的话题了。距离这个“下一步”,我还隔着老远的路。不着急的,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我还有一群小伙伴,都足以打磨我,连同我的诗文。
诗酒版渐渐走向正轨了。比我想象的,更轻松、更随意,也更符合我的初衷。那晚,左手急匆匆找我,提及没有固定的团队,就不该复版的话题。他是关心我吧?可惜理念差别太大。在我的想法里,诗歌的路上,只有同伴,没有团队。如果真有所谓小集体,那就是版主组,但这个小群体不该是小圈子,而该是为诗、为诗友服务的。以它为核心,辐射一种正能量,引领更多人热爱诗歌,无论是写,还是读。
我所坚守的,是一颗诗心。诗心在,诗友就在,诗友在,诗就永不会消亡。而我呢,抽空打打杂,收拾下庭院,提供一个场所,自然也会受惠不少。就像我在版主组说的那样:你们写,我负责打杂——其实,我的意思是,打杂的时候,当个旁听生,算偷师学艺了。把瓶子逗乐了,笑说不是本末倒置了嘛。还真没有倒置,那是我对自己的定位,而且我认为,相当准确。
好吧,继续往前走吧,生活多么美好。就连疼痛和磨难,都是一种财富。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