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最大天赋奏是善于圆满事物的留白,只能被模仿,永远不能超越。
上学时很喜欢陶公子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紧接着瓢泼大雨,陶公子一阵撒丫子跑,采的菊花扔了一地,猝不及防的时候本能,等浇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来,为什么不找个避雨的地方呢,大好境界被破坏了,怨天怨地怨脾气,大囧,水淋淋回家,咣一脚踹开门,想泡碗方便面暖暖身子,一拎暖瓶,没水了,玛德,好容易吭哧吭哧烧好一锅水,露胳膊挽袖子打开冰箱,姥姥!方便面没了。这心情多米诺哗啦啦开始了,于是郁闷,于是不甘,巨大的委屈一马平川,心远地自偏,天妒青颜,这是空乏其身的节奏,心若在,面就在,哆哆嗦嗦躺被窝里,想象没有成本,索性狠点,来碗红烧肉,再来盘糖醋排骨,拍个黄瓜,对了,得有酒,自斟自饮无聊乎?一面风情袅袅婷婷暗香盈袖,齐活。。。
当我脑袋感觉到书本的厚重时,感觉胳膊有点麻,情不自禁吸溜一口哈喇子,无辜的望着虎视眈眈的女老师竟然恍惚,毕竟浸淫经年古典文化,用文言文写了一篇检讨书,依稀记得引经据典痛心疾首,当然,小不溜的点赞师者授业之妙,结尾浩浩汤汤横无际涯登鹳雀楼,老师大悦,眉眼间流露出些许爱慕,若非当年心无旁骛,苦求圣贤,没准诞生伟大的男版窗外,当年率先在课桌上刻了一个醒目的早字鞭策自己,入木十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对中国教科书的字体偏小提出过无数次无效抗议,考试时,透过卷纸底下那孔早字,竟然看不清教科书写的是什么,一孔之见管中窥豹,真理摆在课桌里,奏是看不清楚,间接对人生,对教育,对社会产生太平洋般的怀疑。
人到一定年龄得树立相对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金钱观美女观厚黑观,当然,在家里油瓶子都印象美了,我还是拎着大扫帚哗哗扫操场的落叶,带着主人翁的自豪感扫得校长退避三舍,那时候课程没有弟子规,奏是恶狠狠的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最喜欢抗日那一段,论持久战,如果有人当时问我持久的反义词是什么,我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疲软。没办法,早熟,这对兢兢业业的洗脑工作者是个巨大的挑战。不老松了,日月同辉和光同尘,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将愉快进行到底,那个傻逼说还有诗和远方,趋之若鹜的可怜见儿,都抽抽成瘪犊子模样了,还来望梅止渴,欺负母们没文化,人到中年半句多,多一句都不说。
下围棋让人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帷幄,那种已经落下的黑白无常,那种尚未出手的冒险,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人,是逼出来的。说得逼真不如想的逼真,想的逼真不如做得逼真,简直逼人太甚!
永恒很累,不要追了,放过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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