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节气之:冬
文/落梅横笛
■■立冬
湖水已屏住呼吸
归鸟飞得缓慢而又哀伤
未央的清谣,轻得像
旋身而过的瞳眸
在我心上彻夜不去
我在雾色的至浓处横笛
永寂的誓言,穿过
那些木槿,一株一株的水杉
那美,那飘渺,那回音
是万类霜天中
我唯一深爱的,绵软
那时候,你在北,我在南
这时候,你在北,我在南
■■小雪
你从窗外飘进来
落在翻开的书上
那时,我正在窗前想
诗经上的句子
雪落成花的那一瞬
所有的过往开始告别
你道不出我的凄美
我也说不出你的孤独
曾经缱绻端然的花开
终被你覆盖
■■大雪
白茫茫的,来得如此隆重
以至于,偶尔绽开一丝情愫
旋即陷入更大的沉寂
以至于,一切陷入深度失语
其实,落下的不仅仅是白,还有
随之苍白的往事,以及
细枝末节上的声响
很久以后,一层风霜里
挤满了我想忘掉的人
那摇落的深影,那凉烟
那纷沓而来的念,那寒塘
齐齐的攀在枝上
■■冬至
在更加漫长的寒冷中
我们可以
围着那一炉苍凉的火焰
说些水木年华
比如,纸上的一朵花
开始和经过,都曾
沿着裙边开放
也可以保持缄默
把目光停留在一行泛黄的字上
然后,去怀想一个人
这一刻,时光孤寂而舒缓
■■小寒
白驹过处
无法触及的呼吸,惊破了
寂
隔窗的念想,静默不语
这清冽的美丽
守着时序更迭
我就从吱呀的木门声响里,寻觅
那些故事的痕迹
清寒墨守于唇间
正酝酿立春的汛期
就着灯盏
我合上一阙怅惘的旧词
■■大寒
此刻,是最美的红尘
是很轻,很寂的远
就让我们从冬天的深处
暂且省去唐诗、省去宋词,省去
雪花的骨朵,和落梅的香
一支恍惚的歌谣,跌进
盛酒的陶罐
但不要提起
秋声后,两地清霜
多么怅惘。我说的是,意象
多么清寂。我说的是,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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