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走入语言的狭义过程中,作为工具的语言显示出其自身作为工具在使用过程中的局限,而语言主体的我们,当语言退向边际极限时,我们还要什么可说的呢?语言还能承载起我的悲伤吗?很多时候,一个我在语言的边缘走着,能说想说可说的话,在语言表达的模糊里,语言因自身所处的模糊地带,其表达变得越来越毫无意义。
可是,语言并不如我一般,它需要说出,在说出中语言才是语言,它为一般目的所引用以传达着达此目的的信息,将其置入产生的过程中,那我们才将看清语言的原型。我们使用语言时,将之视作独立于我们的存在,好像它就是放在顺手边的一件实实在在的工具,想“说”的时候,随手抓取语言这个工具,放入到“说”的场景中,我想对你说出的话发生了。
可,在说之中,我发现自己未能完整、准确地把握住这个工具,这个工具不为我所有。着似乎隐隐间传出这样一个信息:我不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存在。从而对语言工具的完整表达的追求将我的不完整给暴露,总算在语言深处的缄默里找到一点儿意义。正是我的不完整,在我和语言共同指向对象,并试图准确地捕获对象的过程中,语意出现了,我、语言及对象一起构成表达,构成我在其中的已经发生的成了我的一部分的表达。
而我们说语言的边际,也只是我们在使用语言中才得以显现,而非语言有一个静态的边缘。否则,牵引着我们思考的深处就成为一个绝对的场地,而不是一个动态的事件现场。可以用作“说”的语言和我们内在的世界联系在一起,在面向自我的静思中,沉入语言深处,此时的语言不再是面向他者的“说”的形式,是一种深度的缄默。
有时,我觉得问自己为什么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很容易将你引至你什么也不是的尴尬境地。只有明白了“问”这种形式的实质及表达、传递“问”的语言的在,我们面临的处境就愈加清楚,在语言给出的现象面前,我们注定会起疑惑,对这种疑惑的追问是我们更真地面向自己,而愈往前追问,我们就更多地在不完整中发现自己,模糊中显现。
注:2016.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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