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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去小区的农贸市场,看到常去的菜摊上有紫薯,个头小小的,紫色的皮,紫色的瓤。塑料网兜一提,十块钱,于是就买了。
说实话,我对玉米面,地瓜之类的食物实在不恭维,主要是当年吃的太多,吃的本能有抵触了。所以,再好吃的玉米面饼子,我都是浅尝辄止。当年在三线单位那会儿,每个月只有二斤细粮配额,剩下的基本都是粗粮,诸如高粱米之类的,最多的就是玉米面饼子。
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会儿的玉米面咋那么难吃,一个饼子,你掰开就是一桌子渣渣。吃起来如嚼木头,索然无味。
至于红薯这一类的,我是生来就不喜欢吃,但是,到了这把年纪,有时候自己也鞭策自己:能吃就吃点吧,省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万一阎王问你吃没吃过,滋味如何也不好作答是吧。所以,也就试着吃点。
拎着这网兜紫薯进了家门,夫人看着却皱起了眉头:这玩意儿是不是转基因啊?
我笑说:管他娘的转不转基因,都这把年纪了,还管那么多?
于是,洗了,下锅开蒸。
转基因这事儿基本属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看看人代会上,农业部的官员,也都不犹抱琵琶半遮面了,就知道其实国家一清二楚。
一个崔永元的良心和疾呼改变不了什么,这个国家,永远运行在长官意志的思维框架下。
转基因的东西现如今在任何一个市场都存在,甚至挂羊头卖狗肉的也不少见。明里暗里你吃了多少你自己大概也都不知道。
缺不缺德,有没有悖伦理,这事儿明白人都说不清楚,蒙在鼓里的平头百姓更就别扯了。
至于国家是如何打开了转基因的口子,让它们登堂入室,那得问问那些缺德的决策者。
不大工夫,紫薯熟了,我掀开锅盖,捡了出来。夫人很不情愿的吃了一个,看那架势就好像是我逼着她饮鸩自杀那感觉。我说:你快拉倒吧,不吃就别难为自己。
她说:都是让转基因闹的,他们说这种紫薯就是转基因。
我嘴里塞一个小紫薯,呜呜噜噜的说:管他娘的转不转,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子不怕转,下辈子不转成人也行,最好把老子转成非洲大草原的一头野驴,无拘无束的奔跑,远离你们这群肮脏的人类。
夫人大笑:那时候非洲草原的草都是转基因你信不信?
我大怒:草它大爷的,还让不让驴活了?
翌日,我去买菜,还是那家菜摊,摊主小夫妇人很好的,安徽人,很勤奋也很善良。我看到有一个老人也拎起一网兜紫薯,忙大声说:你家这紫薯是转基因的吧?
话音刚落,那老头手一抖,就把紫薯扔回去了,嘴里嘟囔:转基因不能吃啊,吃了要死人的。
买菜的小夫妇一脸蒙圈:叔啊,啥转基因啊?
我哈哈大笑,扯淡呢。
人家可认真了,叔啊,你说的这是真的么?这要是真的我明儿就把这些货退了,赔本也要退。
我回应说:退啥啊,我吃着挺好,甜兮兮,面灰灰的。
老头听我这么一说,又把网兜拎起来了:来一袋,管他娘的转不转,你都敢吃,我凭啥不敢吃?
所有人都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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