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的初夏,比往年来得稍晚一些。天气继承了去年的干旱,从济南回威海的高铁上,极目四望,小麦无一例外的饥渴致死。微信群里已经有爱国爱家者疯转节水事宜,吃地沟油者往往一肚子情怀,你想不让他们爱国都难。
听梧桐说春江回来了,先梧桐告知之前,就看到墓歌奔腾雀跃着亲切地史无前例地拉着王小虎的手,边温情脉脉地抚摸,边一二再地告知春江回来了,在逗逼老友等他。这名字好搞,然后我就在网上搜了搜,度娘告知的逗逼老友是一款《桃花源记》中的游戏。寻思春大侠改正归邪,改玩网游了?
再后来发现,春江真回来了,新开了版,这版的名字就叫逗逼。
这名字估计又是墓总监起的,N年前六星出了一本书,书名叫《麻辣隔壁》,我订了十本,书几乎翻都没翻就被我寄出去七本,余下的三本深藏书架最里层,仍然有一天被马一里不小心翻出来,饶有兴致地问我这书名“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麻着脸解释说,就是隔壁家发生的麻辣故事呗。幸好马一里不读书,没深入研究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麻辣故事,或者马一里深藏功与名,不想让我出丑。这如果被老虎发现,不被撕掉烧毁骂一通就算客气了。我作贼一般地又重重包裹,塞到了更深的底层。
前几天看了一篇关于明清服饰的文章,说明中后期,在江南的一些城市里,出现了“服妖”。满街的生员秀才装束全是红丝束发,嘴唇涂着红色的脂膏,脸上抹着白粉,还点缀着胭脂,身穿红紫颜色的衣服,外披内衣,一身盛妆,宛如丽人,有位满脑子正统思想的官员看到后感慨万千,改宋诗一首曰:“昨日到城郭,归来泪满襟。遍身女衣者,尽是读书人。”清代的“服妖”则恰好相反,变成以“寒乞”为时尚,而其推动者则是贵胄子弟。近人李孟符著《春冰室野乘》记载,自光绪中叶以来,京城的王公贵族“皆好作乞丐装”。他亲眼见到一个少年“面黧黑,袒裼赤足,仅着一犊鼻裤,长不及膝,秽黑破碎,几不能蔽其私。脚蹑草履,破旧亦如之”,可是其侍从竟有“戴三品冠者”,后来洗了一把脸,又显出“白如冠玉”,原来此人居然是某王府的贝勒,着的是煤灰涂面的“时世妆”。李孟符向朋友打听,这才知道这种以寒乞为时髦的“时世妆”已在京城贵人中广为流行。后来身经庚子之乱的李孟符不禁感叹,这种“服妖”实为神州陆沉之预兆。
人民的名义火起来后,我也追了一把,有些揭露现实,更多是理想主义。理想主义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大家都知道是空的假的,却需要它来支撑信念,不然活不下去。现实呢,就是从娘肚子里来,到坟墓里去。从理想来说,排斥逗逼,麻辣隔壁,服妖,丐装都是可以的,我们的精神需要高大上,阳春白雪,需要大雅小雅和颂。但现实就是精英层和下里巴人都得经受的生老病死,大家需要吃喝拉撒,需要听听卫风,意淫一下古人今人的风流。满世界充斥着屌丝们营造的马云梦和明星们以出柜和乞丐装造出来的一夜暴富理想,墓总监追追玛丽莲•梦露的梦,梦中实现了个把光复六星的伟大理想,有什么不可?
当然可以。
仅以此文热烈欢迎春江和知音及风飘飘一行的载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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