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榆木 于 2017-8-7 09:26 编辑
【灵异小说系列】
母亲，带他去天国
文\老榆木
墙上的西式大挂钟突然响了。
“当，当，当”，一连响了十二下。挂钟敲响第一声时，着实把徐作栋吓了一跳，他太投入了，深深地陷入了他的鬼故事中。
徐作栋知道已经午夜十二点了。他甩了甩酸痛的两臂和手腕，展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上卫生间方便了一下，继续坐在电脑前。他此时的大脑异常兴奋，兴奋的一丝睡意都没有。他还没有完成当天的创作任务，还不能休息。“嗒嗒嗒，嗒嗒嗒。”清脆的敲击键盘声随着窗户细微的缝隙，飘出窗外，飘向深邃的星空。
“死鬼，还不睡？”妻子在卧室吼叫。
这种吼叫他是司空见惯的，每天深夜十二点前，他都能听到妻子狮吼一般的叫声。
“快了，快了，一会就好。”
这句话也是妻子听习惯了的，在这句话的后面，总是无限的时长，早日见怪不怪。妻子嘟哝着低声骂了一句：“整天写鬼，说不定哪天鬼就真的找上了你，我看你还写不写？二百五。”
徐作栋没有理会妻子的话，只是古怪地笑了一笑。
徐作栋有个习惯，白天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和人扎堆凑热闹，东家长西家短地拉闲话，晚上则挑灯夜战，经常是凌晨一、二点还不睡觉，拚命地爬他的格子。老婆不止一次地这样说他：“我服了你啦，你这真正是白天悠悠串四方，晚上熬油补裤裆。”
电脑上，徐作栋用他灵巧的老手，敲打出了以下一段话：
下午四点左右，正是老人们在村边大柳树下晒太阳的时候。
徐作栋心里清楚，得赶快去凑个热闹，晚了，太阳一下山，就捞不到人影了。还好，当徐作栋挤身到十几个老人中间的时候，他们正在拉家常。这些老人大多数都认得他，见徐作栋进来，大家一齐向左、向右看，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到他的脸上。
“老徐，又来听鬼故事了？嘻嘻。”一个戴高度近视镜的老人笑着问他。问他话的这位，是十五年前就退休了的老教师，叫李方勇。李老师博学多才，知识渊博，肚子里珍藏着的东西多着呢。
“不，我是想请教老前辈几个关于灵异方面的问题。”
徐作栋谦逊地说，还挺有礼貌的哦。
“噍，我说什么来着？还是要听鬼故事吧？哈哈。”李老师很幽默，一下子就猜透了徐作栋来意。
“是啊。”在这位老前辈面前，徐作栋丝毫都不需要掩饰：“李老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说，人死前有预兆吗？我听说，很多人在死亡前，都是有预兆的。”
“呵呵，这个怎么说呢？”李老师先是用手扶了扶他那高度近视眼镜，然后才回答道：“不一定都有，但有些人，在死前是有征兆的，比如我祖父。”
徐作栋一听，暗暗窃喜：有了，有了。他不用笔记本，他的大脑记忆力特好。徐作栋赶忙抽出一只香烟递上，为他打火点燃。李老师深深吸了一口，徐徐将烟雾喷出，再吸一口，方才婉婉道来：“老徐啊，我给你说。这一点毋庸置疑。我祖父临死前房前的老树上聚集了一大群乌鸦，哇哇哇地叫个不停,令人心烦，等我祖父去世后，乌鸦就再也没有来过一只。”
“噢。”徐作栋点了点了头，他听得入了迷。
“我给你讲一个我身经历过的故事。”
徐作栋下意识地往李老师身边靠紧了一点，生怕漏掉一个字。
“那是四年前的一个寒冬......。”
李老师有个邻居大爷，姓赵，那年六十三岁。
当地农村有个说法，老人最怕“忌九年”。什么是忌九年？就是每逢九的倍数年，如五九四十五岁，六九五十四岁，七九六十三岁。而赵大爷今年六十三岁，恰好是忌九年。这个他是知道的，所以在这年里他，赵大爷时时设防，处处小心，唯恐出了意外。直到临近大年。眼看临春节也就三五天了。赵大爷心想，几乎一年过去了，相安无事，连个小伤小病都没碰到过。他暗自庆幸，也许咱命大，不该有祸。
赵大爷身体确实棒，六十几岁的人了，干起活来丝毫不比年轻人差，二百斤重的大麻包，他轻轻地就能扛在肩上。连本家侄子都说他：“啊叔，什么忌九年，那是封建迷信，没有一点科学道理。你看有许多许多的老人，过了多少个忌九年，不都活得好好的吗？咱村那个最高龄的老奶奶，八十七岁了，一辈子病殃殃的，家里不断药锅子。而你啊叔，身体强壮的像块铁疙瘩，忌九年碰到你的身上，就像鸡蛋碰石头，还不粉身碎骨？”
赵大爷听了很受用，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身体特棒，根本就不会出什么问题，整天提心吊胆的，简直就是杞人忧天了。不过，他嘴上还是这样说：“嗳，可不能这样说，你没听说过？一个病殃殃，熬死无数硬梆梆，一个长年有病的人，不见得就比健康人死的早。一个人一个寿数，该你死，谁也挡不住。”
赵大爷平时很豪爽，喜欢为乡亲们办好事，用俗话说，就是“好揽个闲”。他家有辆大马车，经常到镇里的粮库送粮食。这不，临近年关，众乡亲就又找他帮忙来了，乡亲们说：“他叔啊，你帮咱去镇里卖几袋玉茭，变成钱好过年。”正巧赵大爷也需要到镇里走一趟，把家里积存的粮食卖掉。他粗略算了算，连他家的粮食在内，正好够一车拉。
早晨起来后，赵大爷把牲口套好了，把车上的粮包打并好，用绳子又捆结实。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捆不好，要是在半路上掉去一袋，怎向乡亲们交待？
装好车后，赵大爷将牲口拴在电线杆上，返回家里。原来，正要起程时，赵大爷忽感尿急。
得先回家小便一下，不然走到半道上就没法尿了。赵大爷的家乡地处高寒山区的一个小平川，海拨比较高，冬天气温极寒，一般都在零下十八度以上，且冬季风多，寒风如刀，刮在人的脸上生疼。一但走到半路上再小便，就困难了，因为年关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也就是恶劣的三九天，尿水一着地，就变成了冰。所以，他得先把尿问题解决好了，才能轻松上路。
赵大爷进得厕所，退下裤子，开始小便了。他有个习惯，撒尿时，要闭上眼睛。因此，他一开始尿，便先把眼睛闭了。正在尿到紧要关头，忽听得有人喊他的小名：“胖墩，胖墩。”
这喊声很微弱，如同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但又听得是那么真切，仿佛就在眼前。赵大爷吃了一惊：啊，谁在叫我？而且还是呼叫我的小名。胖墩，是小时候叫的，长大以后特别是到五十多岁后，就很少有人叫了，一般叫他胖墩的，只有他的父母亲。
“胖墩。”
叫声又从天边传来，还是那么微弱。他侧耳细听，又是一声“胖墩”。这回他听清楚了，是一个老年女人嘶哑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他特别熟悉，谁？赵大爷的母亲。
“胖墩，胖墩，孩子，是妈啊。”
赵大爷着实吓了一跳。这里怎会有妈的呼叫声？妈早就在十年前仙逝了。这不可能啊。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在和他开玩笑的。赵大爷连眼都没睁，继续尿他的尿。
“胖墩，你怎么不理我呢？是妈在叫你。”
赵大爷这回听得更真切，是妈，是妈那慈祥的声音。赵大爷猛地睁开了眼睛。突然，他就看到，他的母亲，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拄着他熟悉的那根拐杖，脸上绉纹纵横，只是脸上不见了生前那红扑扑的颜色，代之而来的是一片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胖墩，怎么，不认识妈了？”
老太太说着，见赵大爷不理他，伤心地哭泣起来。但是，她眼睛里流出的不是泪，而是血。
“妈呀！”赵大爷心里顿感无比恐惧，慌忙退后两步，尿意也没了，赶快抖起裤子。
“妈，你，你怎会在这里？”赵大爷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胖墩，儿啊，妈是接你来了。”
赵大爷又惊恐地后退了一步，大张着嘴，脊梁丝丝冒着凉气。
“妈，你，你要带我去那里？”
“带你该去的地方。”老太太呲开没牙的嘴，呵呵地笑着。
“儿子，你妈不会害你，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很美丽，也很安静，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你争我斗，更没有痛苦。”
母亲悠悠地说着，那声音就像一支催眠曲，十分地有磁性，随着母亲催眠般的悠悠话音，渐渐地，赵大爷就进入一个朦胧的幻觉状态。他系好裤带，扑上前去，把老母亲紧紧抱在怀里，一如小时候那样撒娇，哭着说：“妈，妈，我想死你了，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看我？呜，呜，呜呜。”
赵大爷伤心地哭泣着。在母亲面前，他就像一个受了天大委曲的幼小孩子。
老太太慈祥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呐呐地说：“胖墩，儿啊，因为我不放心，怕别人伤害你，才亲自来接你。孩子，咱该上路了。”
说着，老太太拉起赵大爷的手。
“好的，妈，儿子跟你走。”
走字刚落音，赵大爷就觉眼前一黑，扑嗵一声裁到在厕所里，不省人事。
在街上等着赵大爷的几个乡亲，等了好大一会不见赵大爷出来，心下狐疑，一个年长一些的老乡就主动提出去喊人。他知道赵大爷是上厕所了，进得大门后，就径直走向厕所，当他走进厕所时，就见赵大爷已经昏倒在地。这位老乡大惊，大声呼叫道：“乡亲们，不好了，赵大哥昏倒了。”
众人一听，齐发一声喊，一忽隆跑向赵大爷家，见赵大爷还有一丝悠悠气，赶快把赵大爷抬出来，放到马车上，火速送到镇医院。
然而，太迟了，到医院后，赵大爷已经气绝。
医生说，赵大爷得的是脑溢血，没救了。
在结尾，徐作栋用键盘敲下这么一段文字：
李老师说的几个人死亡时都有前兆。如此说来，人死亡时一般都是有前兆的。这种灵异现象不是什么迷信，应该是一种特有的空间微物质活动，有待人们用科学理论去加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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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7-8-7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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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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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7 10: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