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天下白 于 2017-11-6 12:52 编辑
11月13日,晚上入住哈密钱江商务宾馆。一路走了十三天,我和丽敏;志勇和建英,两家人几乎完全融合成了最亲密无间的旅友。丽敏和建英是密友和摄友;我和志勇是杠友和损友。四个人都六十岁左右,58、59、60、61有续排列。在老年自驾游中,我们两家可以算作强强组合,黄金搭档。在景区,丽敏和建英总是形影不离,酷爱拍照,摄影以人物为主角,是红花;风景是配角,是绿叶。我和志勇的拍照理念与她俩迥然不同,以自然风景为中心,人是可有可无的陪衬。志勇拍风景照几乎完全排斥人,他喜欢最清纯的大自然,不让任何一个人的脑袋走进他的镜头里。我呢,活分点儿。比如拍日出,我会安排一位女士张臂迎着朝阳,男士驾着相机为女士拍照,人在逆光中只是一个剪影。日出的光芒是主角,人的剪影是陪衬。我和志勇各拍各的,各自东西,摄影范围相对较宽。一旦走到一起,常常会掐架。如果要找共同点,那就是我俩从不自拍大头贴似的照片,除非被丽敏和建英强迫自拍四人合影。 在路上,我和志勇总是抢着开车,谁对谁都不放心。我不放心他是因为我有九年驾龄,他只有三年,基本算是瓜地里的生瓜蛋子,部队里的新兵娃子,缺乏见识,少见多怪。一旦遇到特殊路况(如乡村窄道,山沟野路),便一惊一乍,大惊小怪。他对我不放心是因为我爱超车,有时会从右道超车,说我违反交规。 我俩一旦杠上了,便开始互相贬损。志勇称自己是副驾,说我是主驾,就像飞机上了天空,他是僚机,我是主机。原本僚机应该听主机的话,服从命令,唯命是从,可他偏不,总想跑偏单飞。 10月6日,我们从茶卡盐湖去张掖丹霞,在翻越祁连山时,遇到一片金黄色的树林。志勇要求我停车拍照,我一踩油门就过去了。我的理由是:后面将有一望无边的金色的额济纳胡杨林,而这点小景象,连小巫都算不上。后来得知,那片金黄是祁连县冰沟林区,上有祁连雪山,下有碧绿草地,是一片将要开发的祁连山4A级景区,很有几分像瑞士雪山脚下的因斯布鲁克小镇。志勇为此耿耿于怀,一路上揪着我小辫子不放。说我主观臆断,不尊重群众意见,好高骛远,自以为是。而我则反击他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说志勇二,志勇说我比二多出很多,是二百五。离开额济纳胡杨林,突然发现油表进入了红区。面对茫茫戈壁滩,我说跑几十公里去前方加油,他说还是折回三十多公里去额济纳旗加油为妙。前方几十公里是否有加油站很难断定,但额济纳旗肯定有油。我听从了志勇的建议,他却要求下车,让我们去加油,他独自留在戈壁滩上原地等待。我扭不过他,便带着丽敏和建英去额济纳旗。未到加油站,油表就亮灯油尽。好悬啊!再折回来时,以为志勇会在路边安分守己地等候,哪知他早就远远离开公路,在戈壁滩上寻宝去了。我们在路边苦苦等了他半个小时,才见他面部通红地回来,手里拿着两截胡杨树根,裤兜里装着一堆石头。他说那树根一个像海马,一个像聚宝盆。而那一堆破石头,他说是形象石,并分别命了好听的名字。 在哈密钱江商务宾馆,志勇非要穿上宾馆防暴队员的服装,戴着钢盔,拿着盾牌让我拍照。问我像不像一个干练的防爆队员?我不置可否。丽敏和建英连连说,像!真像!像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