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榆钱漫天 于 2017-12-10 00:45 编辑
按向导指定的地点我们在半道上了车,继续寻找我心中的海螺姑娘。
十一月份的三亚明媚得如早春三月的江南水乡。大巴一路南下,越往南去气候越湿润,目及之处:湿溻溻的草地、雾蒙蒙的椰林,中间夹杂几棵槟榔香蕉树,还有一些我根本不认识的树种。这些在北方人梦中的物种在去往南湾猴岛的路上成片连在一起,象是自然生长的。公路坂最常见的却是根系发达的榕树,榕树这个物种在植物界名声不大好,是出了名的绞杀同类的终结者,既霸道又腹黑,公路坂几乎被这种树独揽了;我留意了下,坐巴车旅游的组员有二十来个,大都身着半袖或纱衣罗裙,衣着简单单薄,连个穿夹克戴遮阳帽的人都很少,我倒觉得路上雾湿露重的身体不习惯受不了。车上旅人中还有两个中年人是带着孩子来的拎着个包。有个祖孙三代五个人组合的白皮肤外国家庭。路上所有人都很安静。走了行程的一半路,冷不丁的人群中冒出个女向导,低矮的个头、圆圆黧黑的小脸、大眼睛塌鼻梁、眼睛深邃灵光。向导人小声音可不小,姓黎,让我们叫她阿离。黎是苗族的分支,黎族人都姓黎。阿离是海南常见的叫法。阿哥阿妹阿姐阿离……简单好记。阿离在车上给我们唱了一首本地苗歌,她用海南语唱的我们听不懂,只好死劲鼓掌拍手叫好。
向导阿离没讲完我却在一旁按着不适的部位感觉很易样,我预感到自己的病终于暴发了……一阵阵的胸闷气短让我很难把持住。继而发展到整个人麻木得只剩下了一个大脑两只眼睛还算清醒,侧目一旁,丈夫还在低头玩手机。我大口大口地出气,我知道,再不呼救我可能撂到海南了。在游西岛的时候我注意到西岛人的坟墓大都建在海边的山坡上。视觉开阔心系大海,完美到绝。我气一旁的丈夫不管我,所以呼吸更觉得困难。完了,我对自己说。刚发作时我下不了气,,以为自己能扛过去,后来病情慢慢发展了,嘴角麻木的张不开口。有人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举动,目光投过来,丈夫的目光是跟来别人看过来的……他突然认识到了什么,朝我开口,而这时的我只能摇头或点头。
你怎么了?丈夫问。我摇头,意思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又问,你哪里不舒服?我目光绕着自己看了看,他还是不明白,在一旁望着,等待着。其实看到丈夫表情就知道他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我也只有下决心自救了。过了好一会,猛地,我挣脱了发音的障碍。断断续续地说自己整个人都不舒服,感觉快不行了。我让丈夫告诉导游叫停行进中的客车,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我。过去的经年,我经常这样,可也都撑过来了。我总结了下,可能是情绪、也可能是空腹或中毒造成的,及时诊治问题不大。丈夫不听我的……车上有人听后大惊失色,站起来呼吁车上有谁带吃的,或者水……这件事总算过去了。
大巴车到达目的地时我才觉得自己身体各方面慢慢得以好转。可我脑海里一直有海螺姑娘飘逸的身影,不管走到哪,随时有找的愿望。海南,不管我有多么渺小……带着身体、精神的不适和枷锁还是来了。面朝大海,深陷奇花异草丛,扑鼻的海腥味幻化着故事里最真实的海螺姑娘正跨步朝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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