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塞罕坝、乌兰布统返回的诡秘而愉快的夜晚——塞罕坝、乌兰布统草原行（三）

李熙

下午四点多钟，我们踏上返程的路。我们准备比计划提前一天，走夜路赶回北京。

　　到了一个三叉路口，根据来时的印象记得应该是向左转，但是GPS却指的是向右，于是我们也就跟着走上了另一条支路。

　　知道这条路是通往丰宁县方向的。

　　开了没有多久，就进入了山区蜿蜒曲折的山路。虽然风景很好，但是弯道太多，人的头都转晕了。阳光开了一段后，换由姗姗驾驶，姗姗开得很娴熟，速度也较快，我不知道危险，只觉得爽，阳光在旁边却捏着一把汗。

　　终于开到了山下，天色渐黑，我们的车没有多少油了，但沿途经过几个加油站，都说没有油可加，天也越来越黑，路上车辆稀少，我们不由有些忧心忡忡。我担心，要是再加不到油，车搁在了这人车稀少的路上，我们只有在车上坐一夜了。

　　终于到了丰宁县城，想到在县里总有油可加了吧？但是开进县城遇见的第一个加油站，却告诉我们说正在卸油，要等一个多小时。真是奇怪了，这加油这么不顺利。问好了，县城另一端还有一个加油站，于是我们继续前进，终于看见了那个加油站，结果又开错了路，倒回去才加上。

　　加足了油，我们的心才塌实了。后边就是找吃饭的地方了，因为先前忙着找加油的，开过了整个县城，错过了很多饭馆，后面灯火开始暗淡下来，突然看见前边路边有一个小饭馆，那可能是这个县城的最后一个饭馆了，在周围一片黑灯瞎火中那小饭馆却中灯火通明，里面热气腾腾，很多人在吃饭。

　　我们想，人多，可能是手艺好，一定有好吃的，于是停好车，走了进去。没想到里面座无虚席，应该是什么人包的席，那些人看着我们进去，也有些诧异地把我们看着，于是我们就退了出来。我们不想再返回县城去，于是继续前进，开上了一条高等级公路。

　　好在云妹细心，买了很多面包，火腿肠之类的，我们就在车上和着水吃些，暂时填填肚子。

　　晚上车由姗姗驾驶，姗姗说他喜欢开夜车，说越开越兴奋。

　　我说我喜欢坐夜车，那种汪洋中的一条船的感觉。黑夜中车被黑暗所包围，感觉所处的空间很狭小，但是思维的却打得很开，向四周扩散。

　　好象那是一条新修的高等级公路，那路面上的线很白很新，车灯打在上面看起来很光洁。路也较直，灯光可以直接打到前面较远的地方。但我们也只能看见前方车灯照亮的那段公路，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没有什么车辆，只有我们的车压着中心线向前狂奔。我想到了那孩子打的电脑游戏《极品飞车》，此时，我们就象在那电脑游戏中一样：坐在那里，看着前边的路面极速地迎面而来。那条公路的高架桥和隧道也很多，我又有一种在游乐场中穿行的感觉，一会儿在半空中，一会儿在地洞里。周围，黑暗漫无边际，我不知道车要把我带到哪里？一切都只有交给车手了。

　　性格活跃的姗姗，果然是越开越兴奋，在过一个隧道时，他一把拉开了车顶上的天窗，那隧道内雪亮的灯光瞬间透进来把我们整个车内照得通亮，大家如同一下从黑暗的角落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各个的姿势都看得清清楚楚，车箱里一片夸张的尖叫。

　　开了一段路，GPS突然失灵了，歪倒下来，不指路了。我们正在纳闷，是什么原因呢？这时才发现，前面的路断了。准确地说，是那崭新的路面断了，接着的是一段很差的正在修的土路。没有任何标志(也许有标识，晚上我们没有看见），这公路怎么说断就断了呢？那路的一边是高高的岩壁，一边是深谷，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慌郊野外，真让人不可思忆。

　　我们想，可能是走错路了，本想倒回去，但又没看见有其他路可走。

　　正在犹豫间，后边来了一辆车，毫不犹豫地就开了上去，于是我们也不再犹豫，跟着那车开上了那条土路。开了可能有几百米，居然又开上了崭新的路面。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那段高等级公路的事情，我当时有些困，恍惚中还真以为是遇到了我曾经写过的超现实主义小说的情节，走到了一个什么世外桃园的入口去了呢。

　　后边，我们继续《极品飞车》，姗姗开得既快又稳，坐他的车我真有一种安全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辆车在后边跟着我们，我们快它也快，我们慢它也慢，一直跟着我们到了怀柔，我们开错了路才把它甩掉。

　　到了怀柔，我就知道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了，我记得曾经什么世界妇女大会在怀柔召开过，这里离北京主城近了，大家都轻松了起来。

　　剩下的路，姗姗他们已经是驾轻就熟，没有多久，就到了市区，细心的姗姗，把车开到东三环的一个地铁换乘站，我知道，地铁的那一端连着我在北京的住所，我等于到家了。

　　在三元桥，我们就此别过，期待着来年的再相逢。

李熙

——全文完——

李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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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芸

GPS也会有不靠谱的时候，有一回同学一家来找我，他们人生地不熟，我呢又是路盲，一出门就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然后我还自告奋勇带着他们出门，结果GPS把我们导航到一个小树林里的一条烂泥路去，前面是个大水坑，过后想想都怕，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万一车子陷进水坑里找谁解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