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归隐宋朝
闲时无聊就爱扎堆,扎堆的过程基本是扯扯闲篇,古往今来,海阔天空,想象的空间永远大于实际范畴,既不必较劲,也没人当真,用我一哥们儿的话说,就是扯淡呗。
可偏偏就有一种人拿这当舞台了,口若悬河,唾沫四溅,大有不成为焦点人物至死不休的架势。在这种人面前你不能轻易开口说话,也不能轻易开口接茬,因为,极有可能你会被一句“你说的不对”开始“教育”。你说不反驳吧,闭气。反驳吧,他能把你说化了。C君就是这样一位。当初他自我介绍是一所三流大学的教授,且不谈那所大学里究竟有没有正职教授,不过他的专业倒是比较冷门,生物仿生学。据说一年不到四十个课时,如此就有足够的光阴优哉游哉。
C教授往哪一坐绝对是中心人物,他正襟危坐,声音浑厚有力,加之一身著名学者的打扮,不怒自威。我在友人的茶楼见过他几次,也不知是受过什么折磨和刺激,他对我这种吃政府饭的人有一种枯骨铭心的轻蔑,以至于混熟了在他慷慨激昂无情挞伐之后,会忽然发现我似的用大赦的口吻对我说:哎呦,我可不是说你。
C教授是不屑于同我们谈论他的专业的,只是每每到来,会从怀里掏出一只蝈蝈罐或蛉子盒之类的玩意儿,往茶桌上一放,那物件之精美,那虫鸣之悦耳足以牢绑吸睛。在大家羡慕的环伺之下,C教授会对这些物件、虫子的前世今生娓娓道来。在大家这对个话题渐冷之时,他会冷不丁抛出一个看似简单绝对不凡的问题来,准保能把大伙的注意力再归拢过来。
有一次,他问:“知道女人的乳房为何一边长一个吗?”我暗道:废话!要他妈长多了还能这么招人稀罕?C教授见无人回答,才沉声道:“对称。”这也叫回答?谁不知道这个?可他却煞有介事地说:这世上最美的事物就是对称,最稳定的状态是平衡……这是哲学问题,今天我就同你们说说哲学……
那天尤为可气的是,当他心满意足之余,转头对远距他而坐的我问:“元芳,这个问题你怎么看?”当然,他不是这么问的,但那神情那口吻就像是狄仁杰在问李元芳一样一样滴。我一般时候话就少,尤其是在这么一位大咖面前。我说:”太高深,理解不了。”他更加可恶的跟了一句:哦,我忘了你是搞政治的。
“政府工作是要具备一点政治头脑,但跟你说的‘搞政治’还是有点区别,是吧,教授?”见我有些情绪,友人赶紧出来打圆场:“教授,你看我们几个捏巴到一起长得也不像哲学,你就说我吧,看着人五人六的像那么回事,其实就是做个小买卖混口饭吃……”
说实话,C教授人还行,大概是职业病好为人师,容不得别人说的比他好,不过,这比进歌厅就当麦霸的人强多了。虽然,都是乐于把别人当听众当陪客,可至少你得承认,此人肚子里还是有些货的,不是绣花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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