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幼君 于 2018-4-5 10:35 编辑
七零后过生日没买过一块蛋糕者,大有人在,一定、肯定大有人在。
我就没买过,也不想买、也不稀罕、也不想破费花那份冤枉钱,更看不惯那种浪漫,吹蜡烛,唱生日快乐歌。我觉得那是外国人的洋玩意儿,是人家国度的风俗传统,被聪明伶俐勤恳好学的中国人发现、模仿、学习、并引进国内,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般宣传开来。我只是这么想像,推理,不知驴唇对不对马嘴,风牛马羊相不相及,还望知其根底的国人赐教,并宽容我的妄加推断,而且带着一种鄙夷、不喜欢的情绪和观念。
我承认自己是个跟不上时代,与时代脱节,甚至迂腐、守旧、非常传统的人。比如我对打麻将、推牌九等赌博不屑一顾;比如我对男破鞋女破鞋恨之入骨;比如我不做饭不洗衣大男子主义;比如我不接受亲属以外的男和女、女和男坐得很近、说笑、逗闹等等一些恶习,比如我告诫我的女人:男女授受不亲宝贝你须牢记心里;还比如我对那些张嘴就把母性器官骂的鲜血淋淋、淋漓尽致者深恶痛疾……
我这人就这毛病、就这脾气,说着说着就联想、引申到别的话题,就想旁征博引针砭时弊,抒发自己愤懑、不满、抑郁等很多很多的情绪,甚至不知深浅,不管为不违法、侵不侵权,听众接不接受,有没有掌声,反正我就是如火山爆发、如海啸飓风吞没一切,说他个痛快淋漓,轰炸他个一片狼藉,此时此刻,这个世界唯我独尊,什么这个伟人那个名人都统统成食人间烟火的臭皮囊和木乃伊。
书归正传,接着说生日这个话题。
记不清谁说过不管谁生日都是母亲的受难日,这话在理,绝对在理。庆祝也应该让母亲做主角,儿或女做绿叶,我这样认为。
其实生日有什么好过的,不就是母亲把自己生下来,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来了吗?生老病死、灾难、困苦、烦恼、忧郁、快乐和不快乐相比真是如九牛之一毛,沧海之一栗。我觉得没什么好庆贺的,好高兴的。无非就是吃点喝点饱饱口福,让家人沾沾光,朋友多的多收点礼物和份子钱而已,照顾当糕点的生意而已。嘿嘿,我觉得没多大意思,甚至没一点意义。
二零一八年二月十七这天,臭胖子上幼儿园,奶奶、爸爸去上班,我在家做饭,小盛美睡大觉或被妈妈抱着玩,天气不太好,凉风嗖嗖,村庄乱哄哄的搅灰盖楼房盼着巨额赔偿,直弄得条条街道都通不了罗马帝国,不是这堵塞就是那堵塞,麻雀也不再枝头飞落、蹦跳,也不知是去年冬天那场雪对它们是不是致命的毁灭,让它们死了亲爱的伴侣,而所剩无几。街坊邻居院里的大树几乎被串村的树贩子砍伐去,电锯的残暴大树的哭叫听起来好像亡命徒赛车疾驶在跑道,那声音不绝于耳,可惜了那大尾巴鸟也就是老鸹夫妻辛辛苦苦叼树枝搭建的鸟巢。
总之这一天都平平淡淡,乱又不乱,对于我这一切都平常、淡然、习惯。我只在意一日三餐,我只在意妻子儿子上班、孙子上幼儿园早出晚归平平安安,只在意小盛美和她妈妈花离不开秧、秧离不开花,茂盛、茁壮、成长、鲜艳、郁郁葱葱,我只在意我的老娘亲陶醉在戏曲里面健康平安少些老年的孤独和忧烦,我只在意我写小说写出自己的经历、往事一段段,尽情抒发自己的爱恨绵绵。至于生日,过不过两可,我最多希望吃一碗、两碗肉丁儿炸酱面。
二零一八年这一天我继续写《我的孙子臭胖子》,觉得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四点,我对沙发上下班回来的儿子和抱着小盛美的儿媳说:“谁去接臭胖子?”
“你去吧。”儿子说。
“好吧,我去接。”其实我是希望儿子去,我正写在兴头上,但也不好表露,仍然爽快答应。
“定了蛋糕,一会儿我去拿。”儿子补充说。
我一听很是惊讶,以为没人记得,没人在意呢。不成想儿子已不言声不言语的定了蛋糕,真是让我惊讶又心里感觉舒坦的事啊。因为这傻小子长这么大是头一回想着我的生日,今年突然做出这样孝顺的举动,令我刮目相看,暗挑大拇指:“这小子长大了一些,成熟了一些,懂事了一些。”
我骑三轮去的,将这好消息告诉臭胖子他一定会高兴的。
可是当我从老师手里接过臭胖子、告诉他,他爸爸定了生日蛋糕,你快回去和他一起去拿,臭胖子却并没丝毫热情,根本不感一点兴趣,而是闹着要上小铺铺里去。
我说好你个臭胖子,你不是就喜欢吃蛋糕吗?你不就喜欢吃蛋糕上的奶油吗?怎么就还要上小铺铺呢?
边说边带他回家,一路上臭胖子一脸苦瓜相,还干打雷不下雨的哼唧哼唧,我说打你个臭胖子、打你个臭胖子,因为说出这句话我感觉就会瀑布一样飞流直下抒发出爷爷对孙子的疼爱之情。
蛋糕拿回来了,在天要快黑下来的时候,臭胖子已经等不及,追着他爸爸,嚷着闹着要吃,我正在厨房里准备煮面条,臭胖子就来朝我要蛋糕,我冲着开冰箱的儿子喊:“先给臭胖子切一块。”
“不行,一会就化了。”儿子回答,关上冰箱门。
“什么话,什么就化了。”我没听懂,觉得迷惑,但又忙于厨房哪顾许多。
吃完面条才知道,原来是冰激凌蛋糕。“嘿,真是落后、无知。”我感慨万千。
儿媳先给我切了一块,因为我是主角嘛。我没有送一块给在弟弟家住的母亲,因为母亲不吃糖之类的甜食,怕得糖尿病和血糖高等症,再说味道也不佳,心里想着她就是了,不必拘于形式,我这样想,但又觉得不妥,但终究还是没去,因为父亲前些时候去世遗留下的历史问题和与弟弟关于存款问题发生的矛盾,及母亲在父亲生前背着我暗地里给弟弟出巨资摆平他闯下的麻烦等事件,让我放弃了即使母亲不吃也要送一块过去的念头,我望一望星空说了一声:“母亲,对不起,不是儿子不孝,而是儿子心里别扭,解不开这个疙瘩。”
我拿着给我切好的蛋糕先给佛上了供,才吃。蛋糕上面是草莓、猕猴桃、下面是一薄薄的一层奶油,里面是冰冻的巧克力。我只吃了几嘴草莓和奶油便放在桌上,妻子抱着小盛美也吃了起来,并对我说:“不好吃,冰冻的不好吃。”
“我赶紧使眼色,不要说嘛,孩子们一片孝心。”
再看臭胖子吃得满嘴奶油,每次无论是儿子还是儿媳还是臭胖子自己过生日他不吃别的,霸占垄断全部奶油,不吃个精光不摆休。
“给爷爷唱生日快乐歌吧。”我说、妻子说、儿媳也说。
“好你个臭胖子,老早老早你就答应给爷爷唱,怎么就不唱了呢?”我过去抱住正吃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胖子。“给爷爷唱一个吧,唱一个吧。”我几乎是在求他。
“唱一个吧、唱一个吧,给你爷爷唱一个吧。”妈妈、奶奶都帮我求情,说好话。人家臭胖子好像没听见,好像掉进了蜜罐里,只顾吃,像个小猴子似的,满嘴满腮帮子都奶油。
“好你个臭胖子,你给爸爸、妈妈、奶奶都唱了,怎么就不给爷爷唱?你说你说……”我紧紧搂住臭胖子咬着他的胖脸蛋儿表示对他不公正待遇的不满。
可是到底臭胖子也没有给我唱……
半夜里我睡不着,开亮灯,看着睡的安稳老实的臭胖子,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一直都说他是大脑袋,我一直都盼望他一定很聪明很聪明,所以我一直都说他的脑袋是大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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