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是宁波人,按说南方人身材瘦小精致,偏偏老陈高大黝黑,更有意思的是这家伙谗酒,老陈每顿饭都要喝点,就连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泯几口绍兴老酒。 老陈虽然谗酒,但不喝烈酒。有次在惠州我俩一起午饭,老陈非要喝酒,本来下午要办事,而对方是几个年轻的女孩,一股酒味那个人都烦。所以我坚决不喝,但经不起老陈的花言巧语,于是我提议要喝只喝高度酒,但惠州这鬼地方酒店卖的大部分是低度酒,唯有二锅头,还是小瓶装的,白瓶125毫升,56度。就喝他,老陈也应允。 一瓶喝完老陈来了精神,提议再喝!酒精的作用也勾起了我的浑劲。于是你一瓶我一瓶对着吹。 两个黑大汉,一堆空酒瓶,看得酒店老板以及服务员背上直冒冷汗。数数酒瓶,二十一瓶,老陈提议再上酒。老板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放的酒客,于是也变得豪放,酒不上了而是亲手去厨房再做了几个拿手菜,而且声明,这顿饭免费。 酒菜费用还是要付的,老陈和我抢着付费,只是这家伙傻笑着一下子出溜到了桌子下面,呼呼大睡。 老陈是被我扛着回到所住的酒店,那次可能也喝傻了,酒店电梯不知道用,竟然一口气把他扛到了五楼的房间。 那次可能是这辈子喝的最多的一次,两斤多二锅头!喝得我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老陈躺在床上直喊胃疼,老陈在床上躺了两天,我买药照顾老陈两天什么事情也没做。老陈拖着疲倦的身体终于下床了,下床第一件事就是对天发誓:戒酒!
戒酒对一个酒鬼来说,就像一个胖女人整天喊着减肥一样,只是一句口头禅。 不久,老陈出事了,出事地点是在惠州的丽都酒店。 丽都酒店是惠州不错的一家酒店,一楼是大厅,商务及购物小超市外带小酒吧。二楼是餐厅,三楼是KTV。再往上就是客房。由于我们经常住在那里混个脸熟所以住宿很优惠,KTV拿房卡可以免包间费,欢送果盘,所以我们请客时常常选在那里。 那天老陈请一帮客户先是在二楼就餐,餐后又去了三楼的夜总会去K歌。 老陈喝酒是海量,只是对唱歌跳舞一窍不通,所以在包间客人唱歌跳舞,老陈只是一味地鼓掌,一味的喝酒,一味地傻笑。本来在二楼的餐厅老陈的白酒已经喝得少有醉意,KTV的气氛,妖艳的小姐,让老陈情不自禁,二情不自禁的解脱方式只有喝酒,小姐一杯一杯的灌,老陈一杯一杯的喝,来者不拒。夜会已是深夜,客人们也倦了,老陈的肚皮再也装不了。于是老陈付了小费就去吧台结账。 住店的客人提供房卡才能享受优惠,偏偏老陈没带。本来老陈也是常客,服务生也和他熟悉,只要报一下房号或者去拿一下房卡什么事业没有。偏偏老陈掘了起来:嚷嚷道,我的脸就是房卡。 也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老陈傻笑着手足舞蹈,偏偏抬手时碰到了一个看热闹的小姐,本以为道句歉完事,偏偏这位小姐不依。 也许那小姐本来没有坐上台心里就有怨气,一个电话,一帮混混赶到,为首的老大开口道:拿出一万完事。 老陈借着酒劲论理,老大冷冷的道:两万!老陈再要辩驳,老大又是冷冷的道:三万!看着一帮混混身上的刺青,手中明晃晃的砍刀,老陈傻眼了。 随同的有人躲在暗处报警,警察来了,看来似乎认识。 有人说警匪一家,这个我不相信,但有一点警察也是人,也有家,他们也不愿意得罪这帮黑社会人士。警察从中周旋,把赔偿金定在了一万。估计老陈的酒也被吓醒了,自认倒霉。 正在老陈商议付款的时候,一帮武警手提冲锋枪全身武装闯了进来。 原来客户朋友有个人和惠州武警支队的政委是朋友,一个电话朋友带上下属来解围来了。 别说,这帮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混混不怕警察,就怕武警。刚才在警察面前也是不可一世的混混们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再也不敢提起赔偿的事情,倒是老陈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元交给混混的头目,抱歉道:请弟兄们喝顿酒吧。 老陈在武警的看护下结清了酒店的费用,在武警的护送下搬到了武警招待所去住宿。
从此丽都酒店成了老陈心中的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