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烟空沫 于 2020-12-15 11:18 编辑
语言停止的地方,音乐开始。
文字其实并不适合诠释音乐,再好的诗歌也吟不出音乐的本质。音乐更类似接近禅宗“给你一个菠萝你直接蜜。”的那种触感。所以下面的文字基本都是废话,不过鉴于音乐说到底也还是浮云,只不过比文字离心灵更近一些,所以空对空,浮云对浮云,就这么着吧。
现在说起欣赏交响乐,如果你说只听贝多芬和莫扎特及勃拉姆斯抑或是拉赫玛尼诺夫,对不起你落伍了。以后别管听没听过,你得说你热爱马勒和布鲁克纳,否则就不能说自己是文艺二(这个字母在A与C之间)老中青年了。
“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第一次看到马勒的画像时,不自觉浮现出的就是《红楼梦》中的这句词。对于德国人来说,他们认为马勒是奥地利人;而在奥地利人心目中,马勒是波希米亚人;可在世界范围中,他是一个没有祖国的犹太人。作为一个“三重”无家可归之人,马勒身心都无所皈依。所以漂泊与追寻、信仰与救赎,就渗透在他那些或繁复或深奥或恢弘或迷惘或晦涩或孤独的每一个乐章音符中。
作为19世纪下半叶至20世纪初德奥音乐文化最杰出的代表人物之一古斯塔夫.马勒在世的时候,其作为指挥家的身份比作为作曲家的名气来得要大,还被认为是19、20世纪最重要的指挥家。指挥之余,马勒一生中共写了十部交响曲(其中第十交响曲未完成)、题材渊源于维也纳民间风格性音乐,风格上也传承了维也纳古典交响乐的传统,同时又赋予了时代精神。虽是最后一位伟大的浪漫主义交响乐作曲家,但由于他对调性的革新手法,不时地显现勋伯格作品的无调性因素,也被看成是新旧音乐之间的桥梁性人物。其作品长期不被接受(部分原因可能来自于他犹太人身分),让他生前说出那句名言:「我的时代终将来临。」这句话在他逝世半个世纪后的二十世纪中期终于应验了,他的时代的确来临了,且有愈来愈强的势头。
马勒的音乐有种难与言说的魅力,爱与死亡是他的两大主题。据说世界上有一群患了马勒综合征的人。在这里楼主温馨建议一下,听完马勒后可以接着听听西方音乐之父巴赫的十二平均律或他的那些赋格什么的,防患于未然。不过没有什么比我们的古乐古琴曲,当然最好是禅乐更治愈的了,所有被西音感染上或狂躁或抑郁的病症,都会在我们祖先智慧的平和乐章中得到疗愈。
马勒的交响曲构思宏伟,规模庞大。结构冗长,形式复杂。他的第八号交响曲是他最深刻的信仰告白:“这是我过去作品中最庞大的乐曲,无论内容或形式都非常独特,无法用言语形容,你可以想像大宇宙开始发出声音的样子,那已经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太阳运转的声音。。。相对于此曲而言,我过去的所有交响曲都只是序曲而已,我过去的作品都是以主观的悲剧处理,但此首交响曲却是歌颂出伟大的荣耀与欢喜。 ”而来自北欧的西贝柳斯在和马勒一次对话中讲到他欣赏交响乐厚重的形式,深刻的逻辑,和音乐主题之间内在的联系时,马勒这样回应:“不对!交响乐应该是整个世界,应该包罗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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