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和小邹一起去湿地公园将采集好空气的钢瓶取回,技术性的工作归她做,更换滤网,设定时间,这种事好像比我这样的老司机更需要脑能,尽管我比小邹或比小邹更高级的技术人员开车开得好,轮胎也比他们换得快。
其实小邹一上车我就知道她忘了给我带口罩,按单位规定,但凡外出公干每人都可领一只,n90,质量杠杠的那种。但据我对小邹的了解必须要到这项工作即将结束的时候再提醒她。高傲如她,据跟她同一科室的大妈反映,小邹可畏,她可以把自己经手的每一项工作不论巨细都总结得那么高大上,形成洋洋洒洒的文字呈递领导,一点不觉害臊——她那个部门有俩大妈(我指的是岁数)那天也坐我车,津津乐道地跟我说小邹的故事,印象太深刻,小邹在她们的眼里简直哪儿都那么透气,是霸气的气。
好不容易让大家知道我对口罩珍爱如宝贝,尽管疫情貌似接近尾声了,但我却仍未松口,不敢大口喘气,当然,我这么做只是做个样子,真实的考虑是想趁单位的政策仍属有效尽可能多地攒些口罩,教训实在太深刻,这场严重的疫情进入上升通道的时候我才发现家中不备口罩的确愚蠢透顶。历经俩月,所有部门,不管是谁,都知道假如跟我一起外出干活而忘了替我领口罩的话我或会翻脸。
我本善良,若干年前遇到这样的事,倘也发生于一场严重疫情同事忘了分我口罩的话我肯定只会默默生气,肯定不发火,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怒形于色。自动科的小华领教我厉害最多,没办法,谁叫他记性不好呢。所以通过几次跟小华发火的事情被人传播,大多数同志都能自觉地在他上车后主动把口罩递交给我,被动的情形当然也有,但肯定也会在回到单位以前给我,同事肯定是申领好了,只是觉得分发给我的时机还不成熟,对此我表示理解。
小邹则不同,她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人可貌相,因为我看的人实在太多,于是也就会分门别类了,熟能生巧。所以当小邹上车后我就立刻决定不能轻易原谅她,况且此前她已忘记过一次了,也是在回单位后在我提醒之下才又给我送到办公室来。同事间的客气我一点也不想给她,虽然她的岁数都可以做我女儿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没办法,我也不愿扳脸。我本善良,真的。
大前天晚上吧,外出代驾接到第一单已经快九点了,所以也就让我立刻形成这样的决定:结束了这个订单马上下线。在观前街见到客人,在我眼里是个小伙儿,另外两个跟他一起的也跟他年龄相仿。跟小伙儿核对了他的手机尾号确认身份,小伙儿突然亲切地叫我坤哥,一边伸手给我指路,告诉我他的车停在什么地方。我立刻就愣了。小伙儿看到我尴尬表情所以跟我解释,在他的手机app里可以出现我的名字。于是我立刻又笑了起来,那个小伙儿也是,感觉真好,仿佛我俩早就认识。
送小伙儿的那两个朋友去旅馆登记,这是小伙儿对我的第一次交待,顾客如上帝,况且我也不想被投诉,所以只好听他吩咐,当然,接单时系统里显示的行程也就变了,预估的收入也就随之而变,经验告诉我,绝有可能客人的目的地也会发生变化。果然,最后我把这个小伙儿送到了“百度后宫”,他说还想去喝点酒,这时车上只有他一个乘客了,另外的两个在旅馆登记完成后被我送到离一个派出所不远的地方,他俩对这个小伙儿说,打车还不如用警车送呢。那个时候我基本可以确定这几个人的身份了:都是公家人。
等小伙儿朋友(应该是同事吧)登记的时候我想抽烟了。正往兜里摸索的时候小伙儿立刻制止了我,并马上递给我一支,新拆开的,动作之快令我惊讶。又热情地给我点燃,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他也点燃一支,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悠悠地往外吐出,予我优雅之感。正享受这美妙气氛,不料小伙儿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坤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我立刻就局促起来,小紧张。开动思想马达搜索到自己真的没什么案底可查才放下心来,于是坦然地给了小伙儿一个真诚微笑。
又跟小伙儿扯了些事,此处省略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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