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发了个朋友圈,“总是要有那么一场境遇,让人生温柔而强大,并愿意一个人独自奔赴……”同学在下面留言:说清楚,到底是境遇还是艳遇。
我狂笑,这家伙又拷问我灵魂。
仔细想了想,我已经过了艳遇的灵魂。该见的都见过了,该沉沦的都沉沦过了,该奔赴的都奔赴过了。艳丽的感情,已经打动不了我了。或者说,再艳丽的感情,如果不合适没有长久的愉悦只能短暂地让我欢喜一下,不会舍身奔赴了。
这就是这个岁数的特点吧。上了这个岁数,每个人应该都是这样,我自然是一样不能免俗。
巩哥是个有志气的老青年,比我大三岁。他雄心壮志地希望每周都能和一起吃个饭,然后吃出来个天长地久。一个月后,他提出,能不能抱抱我,我瞬间就崩溃了,吓得当场逃走,绝尘而去。留了个言:哥你别吓我,不敢再见你……
这个老青年麾下曾有一千二百人的阵容,我严重怀疑,当年他麾下的那些人都是汉兵马俑……不然一个从容面对一千二百人的人,怎么能面对一个人时手足无措……
高富帅是另一个有志青年,比我小了几岁,他的手段倒是有效的多,至少不给我逃走的机会,不给我装死的情境。但是他忽略了时间的强大。
时间能将很多可能和很多境遇猝不及防地摆在人生面前。我还是寻得了机会装死和逃避了。
我还是想了想,认真想了想。不是不爱,不是不喜欢,许是因为老了,老到了没有必需品了。也许是觉得有差距,不合适,不愉悦不自在,或者还没准备好。也许是,我已经喜欢了忍痛割爱的微痛。
也或许是我还没有忘记那个人。我曾经写过他:
“我与他相识约在七年前。那时正是冬天,夜半和友人从那些年吃饭听歌出来,他酩酊半醉,恰巧在门口遇到。
因他与友人相熟,他便试图伸手来抱我。友人毫不犹豫地打了他的手。那时我心生不悦,最恨试图轻薄我的人。
后来竟慢慢相熟。他生性温和,可以称得上温润如玉。彼时我逃到贵州不久,周身都是戾气,在他面前却从未发过火。每次我要发火时,他总是轻声慢语,自责有加,我尤其过分时,他也最多说一句,你说那些干嘛……
若是我还能柔软温顺,自信而强大,多半都是得了他的感化。我知道他对我的重要。
那一次,我住了两周的院,从医院出来不久坐飞机往返贵阳。他来机场接我,我身疲力竭,脚底虚浮,头晕目眩,连气息都弱了。他目中泫然,只说,你怎么成这样……
从此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从机场回来,他都来接我,无论忙还是不忙,出了机场我都能看到他。据说有些人的感情是睡出来的,有些是吃出来的,而我和他的感情就是机场接机接出来的。
我没有多爱他,我却知道这辈子他最适合我。
奈何,人走着走着就要散了。世间有太多人为的不能。既然不能,纠缠也无益。故君温润,便也少了点决绝。而我之决然,却常常因为感念他的好而恸哭。
每次与他相见,必抱头痛哭一场。没人看见就大哭失声,有人看见就潸然泪下。有时候他会落泪,有时候会慌张安慰,别哭了别哭了……
他于我是最后的传奇和泪点。唯一能做的是避而不见。他常叹息我心狠离去,而我自知,在不能面前,残忍也就是仁慈……
情深和流年,最终都抵不过千山万水,抵不过垂垂老去和有心无力……”
不管如何,所有的千里之外,最终都会是一场不会迟到的人去楼空;所有的切切嘈嘈,最终不过是一场互相干扰的没有必要。
我现在所能确切的情分,便只是为自己的女儿在这段时间里做一场盛大的陪伴和星辰大海的奔赴,再无它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