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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妙韵怡然 于 2010-12-23 23:10 编辑
文/佳禾儿
读研时的同室学姐原本是个性格豪爽、大大咧咧、极少“女人味儿”、堪称“军中假小子”的人。和她同寝室2年多,从没见她哭过。当时,我们三个好友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彼此谈的来,很是要好。大家根据我们所在部队的军种,戏称为:“海陆空三军联合舰队”。学姐最大、我最小。按年龄论她是大姐、海军工程师;陆军分队长是二姐;我是小妹、空军参谋。我们三个人都结了婚,但是只有我和大姐是“妈妈生”。她女儿4岁,我儿子才18个月。那时因为想儿子,我总爱哭天抹泪,常常挨她的“训”,一贯批评我:“儿女心太重”。最常听到的一句“训诫”就是:“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什么呀?这都“哪跟哪儿”啊?我和二姐常笑她“粗鲁”。
虽然毕业后,大家都回到各自的部队,但几十年中我们始终是“联合舰队”。一有空大家就聚在一起,没完没了地说着“私房话”。去年,我们在一起喝茶的时候,谈起各自儿女的婚姻以及第三代的抚育“闲事”时,她曾信誓旦旦地宣布:“我是绝对不带什么外孙子、外孙女的,情愿出钱,也绝不出力。”我和二姐笑她:“就你那‘虎虎昭昭’的,还不把小‘骨朵’的胳膊腿给整折了。”我俩认定她是说到做到,决不会儿女情长,因为这是她的一贯作风。
谁知,从她女儿生下孩子的第一天起,她就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医院,24小时不离开外孙女一步。出院后,但凡与孩子有关的事情——如:洗澡、游泳、睡觉、吃喝拉撒……,统统归她打理。每天忙得不亦乐乎,连讲话声音都不再是一贯的粗喉咙大嗓门了。一次,我和二姐去看她,计划合谋取笑她“食言”,没想到,一见面她就先发制人地“说教”道:“等你们都荣升外婆、奶奶的时候就知道了,理解万岁吧。”不仅如此,她还一反常态地,用前所未有的细柔之音说了下面一段感人肺腑的话:“当你抚摸着宝宝粉嫩的小脸和肉乎乎的小手小脚;看着她一呼一吸的酣睡,可爱极了,坐在她身边,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烟消云散,一天忙到晚,即便晚上睡不好觉,也不觉得累……忙并快乐着、幸福着。”不对呀,这温柔、这细腻,还是那个粗粗拉拉的“假小子”吗?
看着学姐的瞬变,我想起了当代著名哲学家、学者、作家周国平教授的一句经典之语:“生命是宇宙间的奇迹”,由衷地感叹:一个小生命的诞生,竟然改变了一个知天命女人的性格和行为方式。“假小子”身上所散发的那浓浓“女人味儿”,除了老辈人讲的“隔代亲”之外,惟有生命的魅力所能诠释,一切都可以为生命的绵延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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