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2-10-9 15:21 编辑
土坯盖起的小屋没门没窗,在旷野中孤零零矗着,像个年久失修的土地庙。尽管裹着白长大衣,穿着双白靴,仍觉得又湿又冷。 遂站起跺了跺脚,抓过一顶白风帽扣在脑袋上。如此一来,从头到脚全是白的了。 辽阔的原野大雪初霁,我踏着积雪一路北去。一个大活人白盔白甲大白天走路,居然没人能看得见,几多隐秘,几多奇妙。 旋觉不过掩耳盗铃,还是去二十四年城南的丈八沟吧。笔直的土路光秃秃的,路西村口古槐森森,街上杂货铺摆满货物:水母、海蛞蝓、蓝的鱟……个个都有一对大大的眼睛、两只兔子耳朵。夕阳映着崖下的平川地,那里有座古老的寨子,齐整的寨门,村夫村妇进进出出。一群光屁股小孩,通体晒得黝黑,忽地齐发声喊,跳进河湾水中。 便想起了毒教材,路东正好有架秫杆搭起的窝棚,我一头钻了进去,发现里边堆堆叠叠藏满教材。遂舒舒服服地斜靠在铺地的麦秸上,抽一本看。那是本清季小学堂国文:“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 斯是古谣,想必不会有何大碍,其余那些也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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