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随意听了一首歌,是许巍的《故乡》。
许巍的故乡,是一个女人,一个温柔如水、衣裙漫飞的女人。
一个女人,成为一个男人的故乡,是一种幸福,更应是一种悲伤。故乡,往往是一个人回不去的从前,而成为故乡的女人,注定是人群中的孤单。
如果把相爱过的女人称为故乡,那么,异乡又是谁呢?漂流于城市的绮色中,那些桌边礼貌的微笑,和枕旁惺忪的陌生,或许是你的异乡,同时也是某人回不来的故乡。把异乡变成故乡,你需要走过从相拥到离弃的很长一段路,开头和结尾都结满了惆怅的果实。
其实,故乡,是一个接纳你的地方,你的出生,就证明了她对你的欢迎,你的一切曾与她融为一体,那些肆意的生,恣意的长,那些少年着清风绿柳的时光,都彼此拥有着。而等你离开,再回来,似乎一切都已静默成了章台老柳,曾经满树的黄鹂,都叽喳成了东村家雀,说话的腔调似乎从所未闻。
鲁迅说,润土喊他的那一声“老爷”,一下就把他逐出了故乡,他只能在回忆中,遥远地怀念那个月下的少年和那片西瓜地。
我的家乡也有西瓜地,也有我的少年和笑靥如花的女子。我每年偷偷地回去,又偷偷地回来,每次都小心翼翼,不敢衣锦,唯怕有人在巷口,窃窃提起我的离开。
我想,只要没有说离开,我的家乡永远不会变成故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