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吃冰棍基本靠舔,以前不是这样的。
上小学的时候,冰棍二分钱一根。那种冰棍应该没有营养,估计是糖精水冷冻的。但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容易融化掉在地上。吃起来咯嘣脆,冰棍在手,绝不会等它软一些。那时候火力壮牙口好,吃嘛嘛香。
麦收季节,父亲总是舍得花钱给我们买冰棍。每逢河堤上传来“卖冰棍儿喽”的吆喝声,父亲就会直起腰,冲着正在河滩割麦子的我喊着,“二丫,歇会儿,爹给你钱去买冰棍儿”。我接过钱,飞也似地穿过麦田,边跑边喊,“买冰棍儿,买冰棍儿”。
等我回来,给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每人一根冰棍儿,我的那根在路上就吃完了。妈妈往往瞪我一眼,说我是馋丫头,将来不好找婆家。父亲嘿嘿笑着,把他泡在酸梅汤碗里还剩下的半根冰棍儿递给我,告诉我多喝水才解渴。
穷人家的孩纸早当家。等我初中的时候,每逢暑假,我都骑上自行车,驮着我的冰棍儿箱子,走村串巷卖冰棍儿了。那时五分钱一根的进货价,就在六公里远的镇冷冻厂。卖一毛钱,赚个差价,一天去掉损耗可以挣三两块钱。其实冷冻厂是可以退货的,也就是说如果天黑前冰棍儿没有卖完可以退给厂里而不必担心融化。
因为镇冷冻厂较远,而我骑车还不能坐在车座上,只能“掏大梁”,爸爸和我说不用退货,卖不了的自己家吃,但嘱咐我进货不要太多,最好别超过五十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