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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濠江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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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濠江恩仇录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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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3 11:2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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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3 11:44 编辑

1.一路南下珠城

又能自由自在地呼吸外面世界的新鲜空气了,这种感觉真好!

两年又八个月的时间,仿佛过了十年。

每一天,我在里面,都是如同针扎一般地疼痛难忍。

很多次,我都想要就这样地、永远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活着,就是一个累赘,也许死了,我才能得到一种身体上和心灵上的解脱。

9540,这个陪伴了我将近三年的番号,终于可以成功地从我的囚服上面撕下。

从此以后,我不再使用。

我也终于可以重新用回那个已经被我遗忘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曾经在里面的时候,我痛苦过、也绝望过。

无数次地,我觉得一觉醒来,我也许就见不到第二天清晨的日光了。

可是此时此刻,我就站在高墙外、马路牙子的旁边,也许是在里面待得太久的缘故,我感觉这天的阳光有些刺眼,让我忽然有了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可能,在一时之际,我还不能完全地适应这外界的新环境吧!

不管怎么样,我还没有死。

是的,我还活着,很多人也许想不到吧?

能活着的感觉,就已经很好了。

我的行李?我还有什么行李呢?

一个很简单的小包裹,里面只有几件破旧的衣服。

还有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比如塑料皮子的牙膏——

一支套在食指尖上的微型牙刷、两袋子的洗发液。

昨天,在我被释放出来的前一天,遵照里面“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教导思想,我将那一头已然杂乱的短发,稍微地修理了一番。

在我理发的时候,里面的老师傅告诉我说:

我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不知道白头发却为什么那么多?

我依旧沉默着,没有作出任何的解释与说明,我也懒得去回答这样的问题。

我努力地提醒着自己,好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我在监狱里熬过的、将近一千个昼夜的痛苦日子。

此刻的我,也早已经清楚意识到了,我已经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年少轻狂、做事不计后果,只凭一时之间热血冲动的、无知无畏的少年了。

理发的时候,我缓缓抬起了头。

这是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通过镜子、看到自己憔悴如斯的容颜。

镜子,如同铁勺、竹筷一样,都是属于违禁物品,里面是不可能找到的。

在里面的时候,我也只能恍惚地通过面盆里水中模糊的倒影,依稀地觉察一般我现时的样子。

直至今天,我才蓦然发现,镜子中的那个似曾相识的自己,经过三年的劳动改造,似乎也没有真正地"脱胎换骨"。

我心底深处的那一股怨恨,怎么可能忘得了?

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百年,我都依然溶入到我血液的每一个细胞之中,铭刻在我的骨髓里,除非我死了,我也要将这股怨念,带到九幽十八洞之界!

是的,镜子中的那个家伙,我已经有一些不认识了!

那是我么?我在心底诘问着我自己。

也许,我其实早就已经死过一回了吧!

是的,现在支撑我活下去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复仇!

我要向那些把我折磨成这个鬼样子的家伙们复仇,我要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用我尖利的牙齿,嗫噬他们的骨血,锉骨扬灰,我也再所不惜,这样的仇恨、永远不共戴天,不可消弭!

如果我再见到那些人,我就是拼了我的命,我也一定要占个上风。

假设不能获胜,即使同归于尽,那也是美好的结局——

我的命,早就不属于我了。

早在里面的时候,我就通过前来探监的阿龙了解到:

那个人为了避祸,早在两年前,在我进来后不久,他就已经举家搬迁到了南方的某个城市了。

哼!我嗤之以鼻:你能躲得了么?

任凭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就是翻天覆地、掘地三尺,我也一定要将你揪出来的。

当初你不把我搞死,迟早有一天,我也会亲手把你了结,除非你提前搞死我!

半年前,阿龙又悄悄地告诉我说,他去了珠城。

如今依然在靠近濠江的珠城拱北、夏湾一带,混得风生水起。

仔细询问,原来这家伙依然”重操旧业“。

他所从事的,也依然是“涉黑性质”的黄赌毒“事业”。

我原来还以为,这家伙能够越境潜逃,逃到一个我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这样看来,他也不过如此,外强中干而已。

我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微笑。

我有七成的把握,总有一天,我能亲手送他去见阎王。

在里面“打工”的两年多时间,我也有了一些属于我自己的积蓄。

这些钱不多,但是也足以让我在出来之后,勉强地生活半年左右时间吧。

我打探到确切的消息,我也不想怠慢,于是我便连夜地,买了一张从我们这边直达广府的火车票。

晃晃悠悠地,我在火车上停留了十几个小时之后,我又马不停蹄地,在广府站附近的流花汽车总站,花了60块钱,买了一张抵达珠城香洲车站和城际大巴车。

在珠城这样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只要方法得当,想找一个混在黑道上恶徒的“工作”,应该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毕竟,圈子也就这么大,我不相信,凭我的能力,我揪不住他的那一条腥骚的狐狸尾巴?

还是先行解决眼前的事情为妙。

首先,我需要找到一个可以入住的安身之所。

后面的事情,我可以再慢慢地、有的放矢地从长计议。

珠城,虽然也是一座滨海城市,却感受不到一丝清凉的海风。

七月份的珠城,天气也是异常地闷热,加上连夜乘坐这缓慢的绿皮火车,我彻夜都没好好休息。

从广府到珠城的长途巴士,虽然旅途也只有两个小时多一点,但密封的、开着空调的大巴车里,混合着各种各样的脚臭味、还有类似汗液一般的浊气,以及乘客们的唾沫横飞的口水,早已让我的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地,丝毫也无法平息!

好不容易捱到了香洲车站,我半蹲在路边,勉强地抽了半支“玉溪”之后,我终于隐忍不住地,就着路旁稀疏的绿化带,畅快淋漓地呕吐了,我也仿佛是吐尽了胃里所有那些早已经不安分的东西。

见到我如此狼狈的模样,街上的行人,也纷纷地向我投来了一丝异样的眼光。

这种眼神,我曾经见过无数次,无所谓了!

甚至还有比这眼神,更让我憎恶的那一种。

其实,你也不难理解,如果看到一大伙罪犯,戴着镣铐,在外面的日头底下干着粗活,旁边过往的老百姓们,也肯定是十分好奇的。

他们的心里,估计也都在琢磨着,这帮家伙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被管制着去做着活,也是罪有应得。

是的,那嫌弃和厌恶的眼神,让我终生难忘。

而我曾经过往的一切遭遇,也都是拜那些家伙们所赐。

因为他们,我唯一的姐姐,已经与我彻底地失去了联系。

直至现在,我依然不知道我亲爱的姐姐,到底身在何方?

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我毫无头绪,我也一无所知。

想到姐姐,我的眼泪,又一次滚滚而落。

我自幼就没有父母,很小的时候,我就寄宿在我的亲戚家中。

我唯一的亲人,也就只剩下我的姐姐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家伙,我现在没准,也已经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份不高不低的收入吧。

可是.....

一言难尽呀,我自已怎么样,沉沦堕落也好,烂泥扶不上墙也罢,我已经无所谓了。

只是我的姐姐,依然教我心有挂牵!

我是多么地希望,我亲爱的姐姐,能够找到一个对她好一点的男人,然后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即使我死了,我的脸上,也一定是微笑着的。

原本应该是幸福的生活,如今一切都毁了。

毁得如此彻底而决绝,让我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辗转许久,我最终还是决定在珠城的南屏街口那边,找一间小一点的出租屋子,暂时地栖居下来。

一是因为,在南屏那边租一个单间,相比于香洲区的南坑市场附近,确实在价格上要便宜不少,一个月下来的房租,也就二、三百块左右,这也在我的经济能力承受范围之内;

其次,我初来乍到,我也不想那么快地暴露自己,所以,我还是决定暂且地“韬光养晦”一段时间,等我打探到了具体的消息再说。

房东是一对河南籍夫妻俩,女儿已经成年,在北山工业园区的一家打印机设备厂里上班,他们还有一个4岁大的小儿子。

这里的房租不是很贵,只是房间略微小了一点,一室一厅,总共大约有二十平米,加上一个大约只有三个平方的洗手间。

条件虽然简陋了一些,不过比起监狱,这里起码能算是一个容身之所。

比较苦逼的是,房间里没有热水器。

房东说交300块钱的押金,就可以给我马上安装一个,我直接拒绝了。

现在正好是夏天,我可以洗冷水澡,况且我还很年轻,这点冷,我应该可以扛得住,冬天寒冷的时候,那就再说吧。

我也说不好自己要在这里居住多长时间,可长可短,说不定,我很快就要搬离这里呢?

只要我亲手解决了那个家伙!

房间可能是长期没人居住的缘故,推开房门,瞬间就有一股浓烈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这样的气息,让我稍微安定的胃部,又顿时感到一阵的不适!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一分钱一分货嘛。

对于像我这样的、如同是生活在臭水沟里许久的、如同老鼠一般的人来说,我也居住过比这气味更加难闻、环境更加糟糕的房间。

所以,环境差一点,也就无所谓了,能住就行了。

这里的灯光是橘黄色的,略微地有一些暧昧。

在镜子中,我突然发现,我自己的脸有些许扭曲,大概我真的是太累了吧。

我在楼下的百货商店里,简单地采购了一些生活上的用品,比如毛巾、脸盆之类的。

窗外是喧嚣嘈杂的混合电子乐声。

我也无心观望这楼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景象。

我草草地用冷水抹了一把脸,便倒在三合板搭成的床上,沉沉地昏睡过去。

我又一次梦到了我亲爱的姐姐,还有以前那一段让我刻骨铭心的伤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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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3-7-23 11:2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3 11:44 编辑

2.转角遇见诱惑

卧在散发着浓郁的霉气的床榻之上,我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我仿佛沉睡了一整个世纪一样地。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这外面真实的世界,会不会是有一番别样的不同?

至少,那些我记忆里的那些沧海桑田、人世沉浮,会不会这样的烟消云散?

而当我想要再去复仇的时候,却发现一百年前的诸多恩怨情仇,也早已灰飞烟灭?

怎么可能呢!

这是现实中惨白的世界,不是成人童话里鬼扯一般的“穿越剧”。

现实,也终究是残忍的,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言。

我们活在这世界里的每一个人,也如同是卑微的蝼蚁一般,为了自己的那一寸天地,而憔悴地奔波忙碌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地,做到为自己而活!

为自己而活?呵呵,真是一个笑话!

总之,当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然黯淡了下来。

南屏街口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路灯也依稀地亮了起来。

恍惚之间,竟然有一种笙歌曼舞、华灯初上的错觉。

只是,这样的城市夜景,与我无关,我也无心观赏!

狭窄逼仄的小房间里,墙壁上安置的那一台破旧的电风扇,正在有气无力地缓缓摇着头,可能是电压不稳的缘故。

闷热的空气,仿佛是静止了一般,如同一团热浪,凝结在那里,让人感觉都无法畅快呼吸!

我闷在这样的房间里,出了一身的臭汗,头也异常的疼痛。

我随手打开携带而来的背包,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从里面取出两粒小药片,直接一口就吞了下去。

果然药到病除,约摸几分钟之后,我明显地感觉到,我自己的头没有原先地那样疼痛了,我的心跳也稳定了一点,整个人也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一小瓶的特效药,不知道是在哪里生产的。

我只知道,这样的药,市面上的药店里,甚至是在大型的医院里,个人是肯定买不到的。

因为这样的药,也是违禁物品。

这一小瓶的药片,一共有100粒,每粒约50毫克,这是三哥送给我的礼物。

三哥是我在狱中的带头大哥,比我年长一轮。

在监狱里将近三年的朝夕相处之中,三哥也早就成了我的好哥们。

三哥教会了我许多的道理,比如,人的一生,究竟为了什么而活!

在我出狱的前一个星期,三哥远远地看着我,多余的话,什么也没有。

三哥只是意味深长地留下了这样一句话,和这一小瓶的药给我。

那句话是:“这瓶药能治你的头痛”。

三哥也教会了我如何在“地狱”之中生存,还有一些“绝地求生”的技巧。

想到这里,我突然在心里有点想念他了。

我勉强地支起我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之后,便去洗手间里,冲了一个冷水澡。

随即,我换好了一件短袖的白色T恤衫,胸口的位置,有一只龙形的图案。

因为这样看起来,会比较地威武霸气,让别人不敢轻易地将我小觑。

这件T恤衫其实并不贵。

那是我在南屏街口的地下通道里,从一个摆地摊的年轻人那里,花了25块钱买的。

之所以买字它,纯粹是为了装逼!

这个时候,我觉得肚子有一点饿了。

于是,我打算去楼下的小饭馆里,随意地吃一些东西,好暂且地垫一下我的肚子。

我穿好鞋子,走出房间,用钥匙在锁孔里顺手转动了两下。

我正要下楼梯的时候,却迎面碰上一个女子准备回来开门。

那个女子,就住在我的隔壁。

我想,可能是我的胳臂上密密麻麻的纹身图案,还有我左脸上的明显可见的那一条长长的刀疤,瞬间把她给吓到了吧。

因为,她在开门的时候,钥匙一不小心“啪”地掉到了地上。

我冲她笑了笑,露出了我的那两颗被烟火薰得泛黄的门牙。

我的意思是,想要宽慰一下她,让她对我不要那么害怕。

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你碰巧住在她隔壁的一个普通邻居而已。

她似乎是被我的举动给彻底吓傻了。

僵持了一会儿,她这才缓过神来,不知所措地对着我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

然后,她迅速地打开门,又步履匆匆地走进了房间,然后立即关上了房门。

我听到了她把房门反锁的声音。

刚才,在她微笑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穿着一件蓝色连衣裙,有点微卷的长发,染着咖啡一样的棕色。

她背了一个斜挎的小包,很是精致的那一种。

她的身上,有一种让我无法辩解的奇异的香水味。

她的眼睛似乎还比较地大,她右边的嘴角上方,隐约可见,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她是如此地似曾相识。

该死的,我又一次想起了我亲爱的姐姐。

假如没有那一帮诛了心的恶棍@@蛋,我现在应该可以经常性地,与我的姐姐欢聚。

我也应该会过着另一种别样的生活。

是的,那帮@@蛋,毁了我所有的一切!

我的姐姐,也因此失踪,此仇不报,岂非君子?

在楼下不远处的一家小餐馆里,我随意地点了一份炒米粉,并且要了一瓶“青岛”啤酒。

我用牙齿咬开瓶盖,也懒得拿一次性的塑料杯子倒着喝。

我拿起墨绿色的酒瓶,一仰脖子,就开始往自己的胃里面灌着。

这种滋味,真是TM的爽呀!

我都不记得,我上一次这样痛快地对着啤酒瓶子直接往嘴里吹,是在什么时候了。

在监狱里,你还想有酒喝?

别作梦了,除非你明天就上法场,这最后一顿的“断头饭”,你想吃嘛就吃嘛,甚至是任何的山珍海味都可以!

坐在我对面的,是三个非主流的少年,也像是混社会的那一种。

也许是注意到了我胳膊上的纹身,这三个小青年,也时不时地朝我这边眼巴巴地望着。

我克制住自己的秉性,尽量不用眼神与他们直接交流。

因为我凭借我的直觉,我能准确无误地判断出,这三个小青年,应该也是南屏街口一带的小混混。

此刻,如果我用眼神与他们的交流的话,也容易擦出火药味来。

要是依照着我往年的脾气,这一顿饭过后,要么是他们三个人,要么是我自己,将会很惨。

信不信,我能一瓶子甩过去,直接将这几个小混混脑袋给砸开花?

可是我也并不想惹事,我清楚地知道,我来珠城的目的是什么!

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我还是坐在我的餐桌旁边,依旧吃我的饭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瓶啤酒很快被我喝完。

我觉得还不过瘾,于是我又让餐馆服务员,给我再送来一瓶老“青岛”。

也许是我还没怎么休息好吧,或者是我刚刚喝了一瓶啤酒的缘故,我的头,又开始莫名其妙地疼了起来。

但我感觉,我自己似乎又活了过来。

在狱中的两年多以来,一直支撑我活到现在的理由,此刻也在我的脑海之中,不断重复着、盘旋着。

我心里在暗自地盘算着,来到珠城的第一步,我要不要首先加入当地的黑帮组织呢?

那样的话,我心里一直默默念叨着的那个(>_<),说不定也会更容易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还可以缩短一下我的“战略”时间。

这,也许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好主意。

买完单,我随口问了一下餐馆的老板:“这附近哪里有卖手机卡的?”

老板告诉我说,出门后左转,往前再多走几步路,有一家小卖部里就可以办卡,移动、联通都可以。

按照餐馆老板的指引,我十分顺利地找到了那一家小卖部。

卖手机卡的老板身材肥胖,显得有一些臃肿,他留着平头。

这个老板看样子晚饭时一定是喝了不少的酒,所以脸上看起来有一些醉酒的醺红。

他说话的语气也很冲,好像是我来这里与他挑事似的。

对于我的办卡问题,他也都是很不耐烦地回答着,似乎也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并没有生气,初来乍到,我也不想那么快,就与别人结怨。

我记得三哥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

“你要记住有哪些人,带给你满身的伤疤,而你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惩罚那些家伙,血债血偿,毫不手软”。

我办了一张移动的卡号,136开头的,也比较好记。

当我正要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旁边的一条深不可测的小巷子,瞬间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见到有几位穿着打扮很是时髦性感的年轻女子,此刻就正好站在巷子里面。

我能猜到她们是从事什么样的非法交易的。

不过,这也激起了我的一丝兴趣。

我突然想到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于是我悠然地点上了一支香烟,往小巷的更深处,缓缓地踱步而去。

我在小巷子的边缘,又几乎是绕了一圈。

巷子不大,也很是老旧,一些清朝时期的老祠堂、还有几间破落不堪的庙宇参杂其中。

这里,更像是一处“三不管”的灰色地带。

走了一圈下来,我也很快就大概知道了小巷的整体结构。

这里一共有六条巷子,每条巷子里,都聚集着一些天南地北而来的、从事非法交易的美艳女子。

具体人数我没有认真地数,但是应该也不会低于三十名。

有些女子,年龄看起来很大,却依然浓妆艳抹的,所以看起来比较地糟心。

她们应该是为一些饥渴的中老年群体,提供服务的。

我从旁边经过时,居然还有几名女子试图拉我。

这让我惊愕不已,于是我也不自觉地加快了我的步伐。

这里,离南屏街口并不是很远,甚至连一站路都不到。

只是我却没有想到的是,这里居然如此地鱼龙混杂!

我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几乎每个巷子口,都有三两个男子在那里注视着巷子深处的一举一动。

那些人,应该也就是专门负责监视这些女子的街头混混吧。

我扔掉第三根烟头,狠狠地用脚底踩灭。

随后,我鼓足勇气,往其中一条巷子深处慢慢地走去。

果然,不到两分钟,便有几位浓艳的靓丽女子,全部地朝着我一拥而上。

“去不去?价格好商量哦!”

“靓仔,玩一下吗?”

“玩吗?你会很舒服的”……

我眯起眼睛,简单地将这几位女子巡视了一遍。

最后,我把目光聚焦性地、锁定在了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子身上。

她大约20岁左右,所以看起来相对比较年轻。

她正穿着一袭白色的短裙,中间露着浅浅的乳*沟。

她的下身,也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热裤,脚上穿着一双蓝色的拖鞋。

她的个子不高,大约1米58左右。

她长得有一点微胖,很有肉感,所以,她看起来挺可爱的。

她是我喜欢的那一种类型!

我也不做作。

于是,我用那只被香烟薰得泛黄的手指头,对她轻声地说道:

“就你吧!”

她似乎很是开心,她对着我甜甜地微笑着。

然后,她又带着我一起,穿越过前面的一条更深的小巷,径直走到一栋出租屋的前面,从胸口掏出一把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门。

我朝四周警觉性地望了望。

就在那一瞬间,我就发现在我前面三点钟方向,有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子,正在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我。

不过,我也知道,这个家伙是在盯着这个女人的。

漆黑一片的走廊里,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自动感应的楼梯灯,也早就坏了,无人修理。

她温柔地对我说了一句“注意楼梯哦”,然后,她又掏出手机,打开照明模式。

我跟在她的后面,来到了这栋出租房子的二楼。

我注意到这里一共有七、八个房间,她就住在207号房间。

我能猜测到,这里就是她“工作”的地方,她本人应该是不会住在这里的。

隔壁206房间里,应该也是与她熟悉的“同事”。

此刻,房间里面,也传来阵阵的男女之间的、和谐的声间。

那种油腻的喘息声,让我觉得非常地恶心。

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那些记忆之中、噩梦一般的陈年往事。

当年,那帮狗*日的混蛋,就是在我的面前,玷污了我亲爱的姐姐!

那场景,我必将终生难忘,我誓死为姐姐报仇。

这也是我苟延残喘,活在这个世界的唯一意义!

我努力地克制住了愤懑的情绪,因为还未到时候,是的,还未到我复仇的时候。

但是我相信,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她看着我,对我轻声地说到:

到了,你进来吧……

我零乱的思绪,也瞬间被她的话语打断。

我耐住性子,随着她一起,朝房间里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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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3-7-23 11:2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3 11:46 编辑

3.私下里的交易

我跟着那位靓女一起,走进了最里面一间、门牌号为207的房间。

出于敏感,我顺势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的格局:

这个房间很小,最多也就十来平方,房间的布置,也略微地显得有些杂乱。

不过,我之前的判断应该是错误的。

因为从房间里摆放的物品上看,女子应该是住在这里的。

床头的旁边,有一个小型的柜子。

柜子上面摆着一部老式的“诺基亚”手机,显然,这里不允许使用类似“苹果”那样的智能手机。

可能是出于工作的需要吧,以免靓女与客人私下交易。

或者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感情纠葛。

旁边还有一只手机充电器、两卷“清风”纸巾,还有几瓶不知道是什么品牌的化妆品。

就在我仔细观察的空当,她熟练地走到窗户旁边,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地,房间里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她随即打开了床头的电灯,灯光是昏黄色的,把房间里的气氛,也立刻调当得有一些暧昧的气息。

我问她洗手间在哪,她用手指向窗台旁边的方向。

那里应该是一个简易的厨房,平时可以在这厨房里做一些简单的饭菜。

案板的平台上方,摆放着一些厨房用品,有一个长满了霉斑的单孔煤气灶。

灶上架了一口黑乎乎的锅,里面有一把锅铲子。

角落处,还摆放了半袋的盐、生抽酱油、醋之类的调味品。

我低头看了一眼摆放在厨房门边的垃圾桶,里面有一些生菜叶子,也有一些揉成一团的卫生纸。

纸巾里面,包裹了好几只用过的用于避*孕的*套子。

看样子,今天的她,已经接过不少的单了。

我打开厨房旁边的一道类似暗格一样的小门,这里就是洗手间了。

洗手间的面积不大,像我这种体型偏瘦的人,蹲下来的话,都会明显地感觉到有一些的拥挤。

可见,这里的房东,真是精细地过了头,房间的面积,也算是充分地利用了起来。

洗手间的上方,有一个燃气热水器。

热水器放在这么狭窄的地方,似乎也很有安全隐患。

如果万一发生了火灾的话,扑救起来,肯定没有那么地容易。

甚至有可能造成人命。

我望着这只燃气热水器,突然在心中忍不住地幻想她打开这热水器时淋浴的景象。

我讥讽地苦笑了一下,因为我必须要停止这种无端的臆想。

不过,掐指盘算起来,我也已经快有三年的时间,没有跟女人,在床上一起做那样的事情了。

但是今天,我第一次来这里,我还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处理。

我正准备关上洗手间的门时,却一个不小心,碰掉了挂在门旁边架子上的一条女式内裤。

那是一件淡黄色的女性打底衣物,上面还有一些白色斑点状的细碎花纹。

我随手将其捡了起来,以便把它重新地挂回原位去。

“靓仔,你在磨蹭什么呀?快一点行不行?等一会儿,我还有别的事情呢!”

她在洗手间外面的床头等我,嘴里十分不耐烦地对我催促道。

我用好洗手间,再一次地回到房间时,她已经熟稔地脱去了外面的那件白色的短裙。

还有下身的那件粉红色的热裤。

此刻的她,只是穿着一件黑色的文胸,还有一条红色的小内*裤。

她坐在床边,似乎很是无聊地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是的,正如你能够想象中的那样。

此刻,一个如此衣着暴露的女人,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坐在我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有很多客人抚摸过的缘故,她的那件黑色的文*胸,已经快要包不住她的那两颗硕大的乳*房了。

她虽然个子不高,但是她的那两只大腿,却很白很直,如同滑腻的嫩藕一般。

我在前面巷子里,刚刚遇到她的时候,我还说过她长得挺可爱的。

现在她脱了衣服,我竟然发现,她原来还有一点婴儿肥呢。

我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在我犯事后的那天晚上。

我知道我那次肯定是跑不了,我也根本就没打算跑。

当天晚上的情景,也和此时颇有几分相似。

也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坐在我的前面,然后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和谐的关系。

只不过那个女人是……

唉!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懒得再去回忆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了。

我在床边,挨着她的身子坐了下来。

她随即朝我这边靠近了过来,想帮我解开我的长裤。

我把她的手拿开了,她的表情很惊讶,然后就呵呵地笑了。

她很是大方地看着我说:

“不是吧?难道你还是个雏儿?这是你的第一次吗?哈哈!”

被她这么一说,我反而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羞耻感。

我的脸也“腾”地红了起来。

我也解嘲似地对她笑了一下,说:

“不是,别想多了,咱们还没谈好价钱呢?总不能先上船,再补票吧?”

她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难怪我迟迟不去行动,原来我是心有顾忌呀。

她半开玩笑似的安慰我道:

“哎哟,看不出来呀,小兄弟,你这是第一次来这边玩吧?”些

我羞红了脸,感觉隐隐有一些发烫。

“啧啧啧,这边都是路边的快餐,100元一次,便宜得很,但是最多也就10分钟啊,别墨迹太久。”

我无语。

“我看你这小伙子也挺壮的,满身的肌肉疙瘩,你可给我整轻点哟。”

她继续肆无忌惮地说道,似乎对她而言,这一切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她就是以此谋生的。

听罢,我从钱包里毫不犹豫地拿出了200块钱,然后将这两张红色的钞票递到她的手中。

我对她说:

“这钱你先拿着,先陪我聊10分钟的天吧!”

随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用床头的一只绿壳的打火机点着了。

她先是感到一阵诧异,随后便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她从我的手中抓起钱,立刻把钱拿起来塞到胸口的内衣里。

她也很麻利地打开了床头的抽屉,拿出一只烟盒。

从盒子扁扁的款式和香烟的细长来看,她抽的,应该是那一种女式专供的烟。

她也从床头柜子上拿起了那只我刚刚用过的打火机,“啪”地将香烟给点了起来。

然后,她瞥了一眼手机,倚靠在床头,对我说:

“开始吧,你想怎么个聊法?”

也许是出于我内心的激动,我早已经满头大汗了。

于是我趁机对她说道:

“不着急,你能不能先开会儿空调,我都快热晕过去了。”

“哎哟,还浪费个什么电啦?开空调,就不是这个价了,至少也要再多加二十。”

她似乎还挺节约的,这让我感到颇为好笑。

“价钱好商量!”

我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这人真是奇怪呀,好好的艳福摆在这里,你不知道享受,却还要我打开空调,真是幽默!”

她也笑了,还是很开心的那种。

“没办法,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热,珠城这鬼天气,又湿又热的,像个蒸笼一样的,让人受不了!”

我无力地吐槽着。

“听你的口音,你一定不是本地人,你应该是北方那边的人吧,这点热都受不了?”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真的是,还是省点电吧,你身后的电风扇真的可以用,你只要按一下开关就行了。”

“可是,空调就不能开一下吗?”

我热得有一些不耐烦了,我出了200块呀!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不满情绪,这才关切地对我解释了起来:

“不是不让用,而是还没有用的时候,见谅啊!”

“好吧,就不难为你了。”

我转过身体,打开了那只破旧的电风扇。

顿时,就有一阵阵温热的、夹杂着一丝异样气息的风,慢慢地吹了过来。

虽然不是很凉快,但也可以暂时地缓解一下我刚才的闷热。

此时,我手里的香烟,也已经抽了一半了。

她又看了一下手机,然后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对我说道:

“像你这样的靓仔,这么多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低头,默默不语。

“不过我姐妹儿她们,也曾经遇到过,对了,你来这里,是不是失恋了?”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废话真多。

她大概也感觉是有点热了吧。

一滴晶莹的汗珠,正从她的脖子上滑落到胸口。

她又一次地把手伸进内衣,掏出我刚刚给她的那两张百元钞票,随手放到旁边的床头柜里。

“没有,我尚未恋爱,何来失恋一说?”我无语地解释道。

“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专门过来找刺激的呀?是不是有别的心思?说给我听听呗!”

她似乎很好奇我只身前往这里的目的。

我的目的,她能知道吗?

“好吧,你不愿意多说,就当我也没问好了,对了,你口渴不?要喝水吗?”

她指着床头边的一只玻璃茶壶对我说道:

“想要喝水的话,柜子里也有一次性的杯子。”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

我能告诉她我来这里的目的吗?她知道了,会有怎样的感觉?

其实,早在我决定前往广府的绿皮火车上,我就已经想好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计划——

第一步,我就是要想方设法地,加入到珠城当地的黑帮之中。

我也早就打听好了,因为那个(>_<),也正和那些混蛋们一起。

他躲到珠城之后,据说也是在南屏一带,跟在一位道上人称“世界仔”的大佬后面混。

所以,我首先必须要充分地了解南屏这一带的具体情况,然后再进行着下一步的计划。

而向这些从事着特殊交易的女子身上,打探到我所需要的有用消息,正是我第一步所要做的事情。

“对了,你长得这么漂亮,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冲她笑了笑,语气亲切地问道。

“哦,我姓杨,你叫我小美吧。”

她转身掐掉了手里的烟头。

“这的肤色这么白,听你的口音,你的老家,应该是四川那边的吧?”

我开始试探性地与她套着近乎。

“不是的,我是湖南的,邵阳那一带,我们说话的口音,从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哦。”我点了点头。

“对了,我要去喝杯水了,你确定不喝吗?”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我回应道。

我摇摇头,表示不麻烦了。

她却起身,从窗台的柜子下方,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然后,她又随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起一个塑料杯子,倒了大半杯,走过来递到我的手中,对我说道:

“喝一杯吧,天这么热的,放心,水是干净的,里面没有东西。”

她如此热情,我只好从她的手中接过杯子。

她拿起矿泉水瓶,直接往嘴里灌,正如我在餐馆里喝啤酒的那样。

她的胸部,也随着她喝水的动作,配合着一上一下的翕动着。

我并没有喝水,只是顺手把杯子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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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3-7-23 11:2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3 11:47 编辑

4.被打断的计划

“你这人真奇怪,我都有点搞不懂你了!”

小美一边咕哝地抱怨着,一边无趣地退回到床边。

我又点上一根烟,我坦诚地告诉她说:

“我昨天才刚刚来到珠城,对这边的环境一点儿也不熟悉。”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小美听我这么说,瞬间警觉了起来。

“别害怕,我初来这里,又没有什么朋友,只好出此政策了!”

我两手一摊,至少,对于小美,我是真诚的。

我也不想骗她。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哈哈,你这人真是人傻钱多呀!”

她又一次呵呵地笑了起来,不知道是挖苦、还是讽刺。

“没什么,就当做是交朋友了吧!”

我嘿嘿地笑着说。

”好吧,我也难得交到你这样的一位朋友,来,让我亲一下吧!”

她目光坦诚地对我说道:

“不然,我都要考虑要不要把钱退还给你了。”

她似乎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这就不必了,这里的规矩,我还是懂得。”

我对她说道。

“好吧,随你怎么安排了!”

她似乎也拿我没辙了。

“对了,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事,我刚才从这边经过时,看到你们的巷子里,有好多做这种事的女的,你们价钱都是一样的吗?”

我好奇地问道。

她鄙夷地白了我一眼,顺手撩了一下散落地额角的头发,她对我说道:

“哎哟,你还真是个外行,年龄不一样,价格当然也就不一样了。”

我倒要请教一下。

“像我这样年轻一点的,100块钱一次,一次10分钟左右,最多不超过20分钟。”

小美继续向我补充说明道。

“我们这里是平民消费,大众化的价格,也就是人们通常说的快餐,快餐你懂吧?”

“当然懂啦,你可不要小看我哦。”

我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也许,我也确实是感觉有一点尴尬了吧!

她接着说道:

“在这里做事,我们一般都是不脱上衣的,做**的时候,我们只是会把下面的短*裤脱了,让客人们那个,直到*液*体出来为止。”

“前面的巷子里面,还有几个女的要贵一点,150块钱一次,同样也是快餐,但是她们可以把衣服全部都*脱*光,这样的话,你们*入*的时候,会感觉到更爽一点。”

“这样呀?”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对呀,我们这边的行情就是这样呀!”

她也满不在乎地应付着我。

“那边的巷子里,还有一些年龄较大的,一看就有四、五十岁的半老徐娘们,也是你们的同行吗?”

我继续装着无知地问道。

“那些当然也是,这整条巷子里,都是以此为主业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没办法呀!还不都是为了生活!”

小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人活世上,终究逃不过横竖两张嘴的。”

小美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有几分哲理。

“不过你说得那些女子,都已经老啦,像她们那样的话,一般情况下,也就50块钱左右。”

小美忽然面容诡谲地笑道:

“如果你足够厉害的话,还还价格,有时候40块钱,也都可以搞定她们了。”

我低下了头,感觉又一次地羞红了脸。

“但她们那样的,一般也都是附近的一些孤寡老头子去*嫖*的啦,像你这种年轻的靓仔们,一般都会来找我们的而已。”

她拿起矿泉水瓶,又深深地喝了一口。

我愈加地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模样还很是可爱呢。

我真的想不到,像她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子,竟然会来珠城做这个行当。

凭借小美这样的容貌,还有她几分爽朗的性格,随便在大街上找一个年轻的后生嫁了,日子也比这个要好上百倍呀。

我心想不禁想到。

不过时间有限,这里也容不得我再去多想一些什么。

时间允许的话,我会额外地再找机会,好好好地了解一下她。

不过,此时,我还有更加关键的问题要问。

于是我正襟危坐了起来,敛起我的笑容,对她正色地说道:

“那些监视你们的人,都是南屏这附近黑*帮*组织的吧?”

她放下了手机,冲我笑着说道:

“哎哟,你可真的想多了,啥子黑帮哟。”

小美于是正色地对我解释道。

这些人不过都是一些下三滥的马仔啦。

里头没有一个是老板,就是一般的街头小混混而已。

他们主要也就是负责监视小美她们。

因为怕这帮柔弱女子们被客人欺负,搞**完了不给钱,提裤子不认帐的那一种。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他们也是怕小美这些失足女的不愿意去接客,甚至是偷懒呀、逃跑什么的。

做*鸡这一行,这样的情况,也非常地普遍。

这些街头的小痞子们,出来也就是专门监视她们,以防万一什么的。

“是这样的,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是刚刚在老家那边坐完牢出来的,因为我在老家时,失手杀死过人。”

我语气平和地说道,似乎地陈述一件与我自己无关的事情。

小美却仿佛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到了。

“我来珠城这边,一时之间,也不敢去正规地方上班,我怕人家不敢要我。”

我如实告知我现在的处境。

“所以,我就想加入本地的黑道,我打打杀杀什么的都可以,我一个人,对付三五个,也不在话下。”

小美流露出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她好像并不相信我的这一套“无厘头”的言辞。

小美做这一行,什么样形形色色的男人没有见过?

她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对我笑了笑。

“这里,我拜托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把我介绍给你们上面管事的人,好让我也能够暂时地混口饭吃?”

没错,我坦白了,这就是我来此的真正计划。

她明显是愣住了,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工夫,她才缓过神来,她紧张兮兮地对我说道:

“你说得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又不是在写小说,也太扯了吧。”

对于小美来说,我刚刚描述的这一切,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我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骗你做什么?有什么好处吗?"

她这才镇定了下来,她也不愧是道上混过的,见过些许的世面。

她认真地对我说道:

“如果你真的有困难的话,我也愿意帮你一把,就冲你这为人还比较地仗义。”

我听了,脸上露出一副愉悦的神情。

“你要是不嫌弃,看得起我的话,你这朋友我是交定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可以先把你介绍给光头仔。”

光头仔是南屏街口这一带专门负责接收小弟的。

“你如果愿意的话,先把你手机号给我吧。”

小美大方地对我说道,从这一句话上,我可以感受到,她是真的愿意帮助我的。

“可以,没问题!”

我爽快地回应道,这也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呢!

我赶紧让她用自己的手机,记录一下我刚刚办理的手机号。

之后我就顿时感到松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很进展得很顺利,正如我意料之中的那样。

看来方向对了,做事也能事半功倍呢!

她在专心至致地记录我手机号码的时候,我才恍然发现:

她胸前的那两坨白花花的*奶*子,真是越看越好看。

三年了,老子已经TM的三年没有跟女人如此近距离**地亲密接触了。

此时此刻,在这闷热潮湿的混浊空气之中,我体内的男性荷尔蒙腺体,也正在飞速的上涨着、骚动着。

她的那两双修长**的大白腿稍微地动了一下,伸到了我的前面。

我终于起了男人应有的、*正常的生*理*反应。

我望着她的那一双有一点*肉肉的*美腿,她的脚趾甲,也涂满了黑色的指甲油。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又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了200块钱。

小美见我又一次掏出钱,呵呵地笑着说:

“怎么,靓仔?你的小兄*弟把持不住了,想玩啦?”

我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一时之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的耳朵根有点发烫,我顺势把手里的200块钱递给她。

我装作是漫不经心地对她说道:

“嗯,这个,你就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吧。”

她接过钱,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对我嫣然地笑了笑。

她随手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液,站起身来,准备解开胸前**内衣。

小美一边解着衣裳,还一边冲我笑着说:

“你个傻瓜?你也赶紧把底裤**脱了啊,还在这里等什么呢?”

我十分尴尬地对着她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

“嗯,我这……”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边,突然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阵敲门声,让我和她两个人当场就愣住了。

小美也立刻就停下了手中脱**衣的动作。

完了,我想,这应该是公**安来查房了吧?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也顿时感到一阵的晕头转向,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如果真的是警*察*过来查房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又要被关进去?

我还是前天,才刚刚从里面出来的!

这样的想法,瞬间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咚咚咚!

外面的人,又紧紧地在门上敲了三下。

“开门!快点开门!!”

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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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3-7-24 11:03 |只看该作者
5.初步计划落空

再一次回到我自己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我身心疲惫,无心梳洗,于是便和衣躺在房间的木板床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头,忽然之间,又一次异常厉害地疼痛了起来。

我强忍了一会儿,却丝毫没有任何减轻的征兆。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是疼得受不了。

没有办法,于是我只好又从抽屉里边,翻出那只白色的小药瓶。

那是我在出狱的时候,三哥送给我的。

我抓起了药瓶,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一次吞下了两粒药丸。

也许是病急乱投医吧,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这该死的头痛!

这样下来,治愈的时间会不会更长一些?

但是,就在此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这不由地让我打了一个冷颤。

是的,瓶子里所剩的药丸,自从我出狱的那天,直到现在,已经被我吃了将近有二十粒了。

这也就意味着,瓶子里的药,如今只剩下七、八十粒的样子,这才过了几天呐?

而这恼人的头痛病,却时不时地冒出来折磨着我。

幸好我现在手里头有药,可以暂时地抑制住。

但是,这瓶药一旦吃完,我该怎么办?

我从哪里去弄这神秘的特效药?

我出狱的时候,三哥对我避而不见。

只是托人给我送来了这瓶药,却又没有明确地告诉我说,这是什么药。

是的,我能够预感到。

这瓶子里剩下的特效药丸,最多还能勉强地维持一个月时间。

然而,一个月之后呢?我又该怎么办?

唉,不去想那么远的事情了,想得多了,头会疼得更加厉害!

不知道怎么回事, 无数次地,我都会从我的梦中猛然地惊醒过来。

然后就是一身的冷汗,嘴里也在大口地喘息不止。

噩梦总是毫无征兆地开始,却又无端地结束。

我甚至一度怀疑我自己,是否已经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了。

我也零星地记得一些,我在监狱中的那些让我一堪回首、也是难以启齿的片段。

如同噩梦一般地,纠缠和折磨着我,如同这头疼病一般的!

假如你问我,为什么在新闻报道里,监狱里面的生活,都是井井有条地、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那么,我也只能告诉你,那些新闻媒体的报道,大多都是编辑好了的,作秀给你们看的。

这操蛋的世间,哪里有什么所谓的岁月静好?

谁又在为我们负重前行?

一切只能依靠我们自己。

监狱,就是真正的地狱模样。

具体是什么样子,我也只能告诉你说,唯有真正地在里面生活过的人,才会懂得吧!

恍惚之间,我似乎又一次地,“穿越”到自己的梦境之中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我,又一次“回”到了那间地狱。

我依然还是熟悉的9540号,那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还是同样的场景,还是那些欺辱我的、五大三粗的家伙们。

是的,在我的梦境之中,那个卑微可怜的“我”,此刻就默然地趴在我的前面,嘴里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哀嚎。

“我”被两个大汉按得死死的,丝毫也动弹不得。

无论我怎么挣扎,使出我全身的解数,终究也是于事无补。

一切,只能听之任之。

我强拗不过,最终也只能痛苦绝望地闭上了我的眼睛。

“我”的后面,是一个肥头大耳的恶汉。

他长着两条纹得满满的花臂,全身都是油腻的肥肉....

是的,正如你能够想象得到,就是那样的恶心、肮脏和不堪入目。

在梦里,我能清楚地看到那个“我”,此刻正在痛苦地呻吟着。

我也在大声地嘶吼着,强烈地去做一些无谓的挣扎。

每一次,却还是于事无补。

我屡次被侵犯,无处申诉!

恶汉的旁边,还有几个家伙,在一边抽着烟一边放肆的笑着。

他们,都是恶汉手下的喽啰。

没错,我能够清楚地看清楚他们的每一张面孔。

甚至是每一处的毛囊,每一个螨虫吞噬后留下的痘痕。

那些家伙的脸,我是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么在我临死之前,我一定要拼尽全力,让这个人社会的残渣败类,一起下地狱!

我看着这些(>_<),在我的梦境里如此放肆地欺负着我。

我早已愤怒至极,我的牙齿快要被我咬碎,我的双眼,喷出了一团火焰。

我捏紧了我沙包一样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

我忽然感觉到,我周围整个的时空,都在逆向转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中,忽然凭空地出现了一把长约四十厘米的匕首。

在昏惑幽暗的灯光之下,我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

前面那个在地上,受到欺负的人,就是另一个“我”,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魇。

此刻,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残暴地撕裂,那样的疼痛,教我生不如死。

我早已抑制不住我心中的无名业火,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

我愤怒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对着恶汉的头部,猛烈地刺了下去……

“滴滴滴、滴滴滴!”

手机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我又一次地从我的梦中惊醒了过来。

幸好这只是一个梦。

我的汗水,却早已经把整张的床单,都弄得透湿。

墙壁上的风扇里,吹来的阵阵热风,又足以让我头昏脑涨。

我转身,从我的床头拿起那只破损了的、翻盖的“诺基亚”手机。

打开一看,发现原来是小美给我发来的一条短信息:

“Hello,不知名的靓仔,你在到家了吗?刚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了哈,光头仔就那脾气,希望你不要介意哦。亲你一下,补偿你!”

光头仔?你们一定会一脸的黑人问号,为什么这个“光头仔”,此时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和小美的短消息之中。

那么,就让我现在把事情发生的场景,再一次地切换一下,回到之前我们在房间里的那一段吧!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传来了男子的嘶吼般的声音。

“开门、开门,快点给老子开门!”

我先前还真的一度以为,这是是警察叔叔过来查房呢。

毕竟,我才刚刚侥幸地从地狱之中“逃离”出来,难道我这么快地就又要回去?

不过,当我和小美听到外面男子歇斯底里的吼叫声音之后,小美和我两个人,反而都淡定了下来。

我之前因为紧张,而悬着的那一颗心,也随即坦然地释放了下来。

小美毕竟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她对着门外,十分生气地怒喊道:

“你TM**的光头仔,老娘正在上*钟呢!你吼个啥子吼?有病呀?”

哦,原来门外的那个人,就是小美刚才向我提到过,并且还要有意介绍我们去相互认识的“光头仔”了。

他或许也是能帮我顺利地加入到南屏当地黑*帮的“线人”吧。

想到这里,我之前因为心虚,而存留的那一份紧张感,也终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的嘴角,甚至还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上钟呀?我*去,你麻鬼呢!进来都将近二十分钟了,还没完?”

“不行呀?要你管个么厮?”小美也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怎么那么久?快点快点、完事了,赶紧地给老子出来,别紧墨迹!”

外面的光头仔还在一声紧一声地催促着,语气也极其地不耐烦。

“都这么长的时间,得让那人再多加100块,耽误了那么久的时间,个个都像你这样,我们还怎么去做生意?”

光头仔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也很是急躁的样子。

我不失时宜地靠近小美,在她的耳边轻声跟她说道:

“麻烦你有空的时候,把我刚才拜托你的那件事,跟那个光头仔说一下吧。”

小美对我眨了眨眼睛,示意我说,没问题的。

于是,小美连忙又对着门外大声地喊道:

“你管那么多?我还没够呢不行呀?你这样气急败坏地,要是影响到了我的客户咋办?”

“靠,你还爱上了是怎么滴?”光头仔隔着门,语气十分戏谑。

“光头仔,你先别走,我出来跟你说个事。”

小美开始直奔主题。

“什么事呀?”光头仔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他的声音、轻佻而又挑*逗。

“着什么急嘛?你在外头等我一下子,你会死呀?”

小美也是一副刀子嘴!

小美用手指了指厨房那边洗手间的方向,示意我先进去躲到洗手间里面。

她随后也穿上了衣服,之后又拿着钥匙打开了房门。

光头仔刚想进来,却被她一把拦住了。

之后他们两个人,在走廊外面窃窃私语地交谈了起来。

这在这个时候,我的头,又开始如同往常一般地疼痛了起来。

这种头疼,还是我来到监狱之后才患上的,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无人知晓。

我在狱中的诊所里,也做过相应的检查。

医生说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我哪里有什么问题。

对此,我也感到很是疑惑——

这监狱里的医生,是不是在漫不经心地随意敷衍着我呢?

我将头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我的心里也在默默地盘算着。

如果我的第一步计划,能够顺利地取得成功的话,那么,我的第二步计划,我又应该要如何地具体实施......

这个时候,我恍惚听到,门外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的吵架声。

那是小美和光头仔两个人之间,异常激烈的辩解声。

不过,因为两个人说的都是方言,所以,尽管我竖起耳朵,认真地侧着耳朵仔细地倾听了一会儿。

可是我也依然没有听出来,他们两个人到底是在争吵着一些什么。

但是,有一点我很是确信,他们两个人,说得都是一样的方言。

看来是光头仔和小美应该也是老乡——他也是湖南邵阳那边的。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小美突然气冲冲地打开门,径直地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进来。

我也从洗手间里走出了过去,回到床边,微笑着迎接她的到来。

我也想问个具体的情况,看看事情进展的是否顺利呢!

还没等我开口,小美就黑着脸,对我色厉内荏地说道:

“不好意思,光头仔说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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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3-7-24 12:0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4 12:03 编辑

6.来到约定地点


听到小美这么说,我瞬间愣了一下。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的第一步计划,竟然就如此落空了。

真是出师不利呀!是我操之过急了?

我很不解,难道那几个家伙已经收到风声了吗?

他们这么快就知道我是从老家那边的监狱里出来,然后特意地前来珠城寻仇的?

其实,这一切,也在情理之中。

恰恰说明了光头仔做事很谨慎。

我又有何资格,才来珠海不到三天,就能够加入到当地的组织呢?

我突然在心里涌起了一阵的翻悔:

如果我刚才不和小美细说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真实事件的话,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快地暴露了?

我自己也确实是有一些麻痹大意了。

况且,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淫**窝呀!

我既然来此,就把自己当作是一个纯粹的嫖**客不好么?

那样的话,至少,我还能趁机地爽上一把!

还没有等我完全地反应过来,小美又急切地对我说道:

“你现在赶紧走吧,从另一道侧边的小门出去,快一点,别磨蹭!”

我点头应允,照小美吩咐的那样去做。

“你不知道,光头仔刚才听了那些关于你的事情之后,他很是生气,如果你再不走,我怕他可能会带几个人小弟过来找你麻烦。”

小美面容焦急地说道。

我还能怎么办呢?看来也正如小美所说的那样:此地不宜久留!

所以,我决定暂且地听从一下小美的建议: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小美又从桌子上面,拿起我第二次付给她的那二张百元钞票,硬塞到我的手中。

我不好再多说一些什么,只好将钱接在手中。

随后,我拿起床上的那件T恤衫,套在身上之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小美又突然打开了门,对着我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一直朝走廊的尽头走,然后往右边拐,路过的第二个小门可以打开,那里是一处安全出口。”

“知道了!”我感激地对小美回敬道。

“记得千万不要走左边的那一道门,因为在那里,你可能会碰到光头仔。”

就这样地,我怏怏地离开了小美“上班”的地方。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地被一大片的黯淡的夜色给笼罩了。

顺利来到南屏街口,为了避免自己的行踪被暴露,我决定先迂回一下。

况且,我感觉自己现在回去,也确实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我顺手打了一个的士,目的地是老香洲的野狸岛。

据说,那里的风景不错,还可以独自己一个人看看大海。

我在海边,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期间,我想了很多事情。

应该的和不应该的,发生的和不曾发生的。

最主要的是,我要复仇!

每当我心情低落的时候,我就喜欢来海边走走。

看看大海,足以让人解忧。

直到凌点过后,我感觉到身上有一丝凉意。

要命的是,我的头疼得非常厉害。

强撑着支离破碎的身躯,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名亭公园”的牌楼下,等了约摸十五分钟,这才终于拦下了一辆的士。

我的目的地,南屏街口,我租房子的地方。

我有气无力地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然后,我往床上一倒,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头疼的缘故,还是海风凉意的侵袭?

我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头重得根本就抬不起来。

直到刚才,大约在半夜时分,我突然被小美发过来的短信铃声,给惊醒了过来。

“没关系的,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你叫我浩文就行了。”

我简单的回复了她的信息。

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开门声,之后便是一个女人打电话的声音。

声音隐隐约约的,我听得也不是那么地清楚。

不过,从电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和位置来看,这应该就是我下午出门时,碰巧在楼梯道里偶然遇见的那个女子吧。

我不知道,都这么晚了,她还要出去吗?

如果是的话,出去干吗?

现在这个点,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住在我隔壁的这位女子,此刻正悄悄地锁好了门。

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不紧不慢地朝楼下的方向走过去。

直至最后,她的声音,也逐渐地消失了。

我顺势瞄了一下我的手机,目前的时间,显示的是深夜的01:48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好奇,这样孤身影只的柔弱女子,这个时候会去哪里呢?

她又是做什么行业的?

难道她也是出去“卖”的?

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我正思索之间,就在这个时候,我手机短信铃声,又一次“滴滴”地响了起来。

我翻开手机盖子,打开一看,原来是回过来的一条新信息。

发信人,依然还是小美,信息内容是这样的:

“哈哈,好秀气的名字呢,跟你整个人的气质好像不太符合哟?”

“刚刚又帮你沟通了一下,光头仔让你明天下午两点钟,到南屏街口旁边的麻将室里去找他。”

“那个麻将室是就在光明住宿的宾馆旁边,就是我住的那条小巷子,再往里头穿出去的第一间,很容易找到的。”

哈哈,看样子还是十分有戏的。

我忽然变得很是高兴,小美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呐。

改天有空了,我一定好好地让她“爽**”一下。

想到这里,我也不敢怠慢,于是我又赶紧地回给她一条信息:

“谢谢,麻烦你了,早点休息吧,祝你晚安。”

我记得我上一次,我对一位女人如此温柔地说晚安的时候,那个人还是我亲爱的姐姐。

以前,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每次在我睡觉之前,我都会跟姐姐亲切地道一声晚安。

可是,当我忽然想到我的姐姐就这么地消失不见了。

姐姐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地,一点儿准确的消息都没有。

一想到姐姐,我的心就痛楚不已。

姐姐,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这是我活在世界上唯一的动力!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了,我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自从我被关进监狱之后,我的姐姐就一次也没有来探望过我。

说实话,长这么大,我也没有几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靠得住的亲人,因为我从小就和我唯一的姐相依为命。

我在监狱里的时候,除了我的拜把子兄弟阿龙之外,唯一来监狱里探望我的人,就是炮子了。

我坐牢的两年多时间里,他也只是来了一次。

在外头,炮子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哥们之一。

然而,那一次,我们两个几乎也没说什么几句有用的话。

因为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们想说的话,其实真的太多!

心中无限的感慨,也是如此。

所以,不知道怎么了,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就越是没有什么言语可以交流!

沉默了许久,我对炮子简单地聊了几句我在监狱里的生活环境、生活状况。

和炮子简单地交流几句之后,因为探监的时间有限,炮子让我多多保重,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去。

就在结束探监的铃声“叮当”地敲响时,炮子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他转过头来,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才对我声音呜咽地说道:

“哥,你知道吗?姐失踪了。”

炮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下了很大的功夫。

“什么?”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入狱之后,我最最担心的人,就是我的姐姐。

可以,她怎么突然失踪了?

姐姐,你在哪里?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区区几个字,却让我在狱中痛苦地纠结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是的,后来我又从阿龙那里得到证实,我的姐姐失踪了,我世上唯一的亲人失踪了。

不知道从哪天起,我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姐姐的消息。

我不知道姐姐去了哪里?她又能去哪里呢?

很多时候,我会往最坏的方向想着,往最为极端、最为残酷的方向想着。

每一次,我都会从恶梦之中恍然惊醒,然后,就是全身的冷汗……

姐姐,如果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请一定要告诉我你在哪里呀?

我从监狱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从贩子那里,买了这只能够上网的二手“诺基亚”翻盖手机。

安装好了电话卡,打开我多年不曾登录的QQ,输入那个以姐姐的姓名拼音简写,和生日一起凑成的密码。

然后又做了好几步的确认,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工夫,这才终于搞定。

姐姐的QQ号码,我烂熟于胸。

可是,亲爱的姐姐,自从我挂机以来,姐姐的QQ头像,却一直都是灰白的。

而姐姐上一次的登录,也是在三年前我犯事的时候。

从那以后,不知道什么缘故,姐姐的QQ号,就一直都没有打理过。

而且,姐姐原先的手机号码,也早已经变成空号。

就连姐姐昔日租住房子的地方,如今也因为新城区的开发,早已经被当地最有实力的开发商,给全部买走了。

以前的房子,也不见了,被大型的挖掘机夷为平地。

此时此刻,也正在修建新的大楼。

姐姐,请相信我,等弟弟办完所有的事情,我就来找你。

我一定要找到你,哪怕我会追随你,到真正的地狱里去......

第二天下午的一点半钟左右,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便从出租房子里出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我准时地出现在了小美所说的那家麻将馆里。

此刻,麻将馆里面,有三桌的客人,正凑在一起打麻将。

男女都有,讲得也都是珠城当地的“白话”。

今天不是周末,所以客人不是太多。

或许也是时间尚早的缘故,毕竟才是下午两点,所以麻将馆里剩余的几张桌子都是闲置的。

一位面相略显富态的老板娘,见到我此刻正站在她家门口往里面四处张望。

她可能认为我也是来此打麻将的。

于是,老板娘便朝我凑了过来,热情主动地对我说道:

“靓仔呀,你们几个人呐?里面的空调,可是24小时开放着的呦!”

我冷静地说道:“我不是来打麻将的,我找光头仔!”

我话音刚落,便隐约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靠近窗户的那桌,正在兴高采烈地玩着麻将的四个年轻人,都同时地朝我的这边望了过来。

从他们手臂上的纹身,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类似“非主流”的发型来看,他们这几个人,应该也是当地的小混混。

“哦!你找光头仔呀?你直接往里面的第一个门走,你先在里面随便地坐一会,他还没来呢。”

老板娘指着里间的那个屋子,对我没好气地说道。

我走了过去,打开里屋的门,里面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

屋子里面,摆放着一张沙发、一面茶几,还有一张吃饭桌子和几把木头椅子。

桌子的旁边,又摞了几张塑料凳子,那应该是备用的。

窗台上的窗帘是半开着的,有一盆绿色的“多肉”小植物,正在窗台放着。

桌子上有一堆吃剩下的花生壳和瓜子壳,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

烟灰缸里,也有十几根已经熄灭的烟头。

桌子下方,还有一瓶剩下小半瓶的“青岛”啤酒,地上还有躺着的三个杂乱无章的空瓶子。

房间里面,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恶臭味,就像是连续穿了一个月都没有洗的臭袜子的味道,教人闻起来很是恶心。

“兄dei,你就是浩文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此时就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我转过头去,发现我要找的光头仔,此时此刻,正好就站在房间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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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3-7-25 09:3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5 10:12 编辑

7.潜入龙潭虎穴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光头仔,发现他居然还留着一个小平头。

短寸的那种,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光头。

我也不知道小美为什么称呼他为“光头仔”?

也许他之前确实是留过光头吧!

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光头仔的脖子上,正戴着一条金色的、闪着亮光的大粗链子。

他的左耳朵上,镶嵌了一颗银白色的耳钉。

他的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阿迪达斯”T恤,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

脚上踏着一双国产的“李宁牌”休闲运动鞋。

他两条手臂,果然不出我所料,也是布满了花边的纹身图案,皮肤略显黝黑。

光头仔的个子其实不是太高,大约也就一米七左右,整整地矮了我一个头。

哼!就这样的德行,也学着人家去混黑**社会?

话说回来,如果光头仔真的要一对一地跟我单挑的话,你信不信,我最多在一分钟之内,就能够彻底地把他搞定?

当然了,我初来乍到,还是守点道上的规矩为好,于是我便堆起笑脸,上前去对光头仔打了一个招呼。

光头仔嘴里叼着一根烟,表情很是不屑的样子。

我只好先行打破这略显尴尬的场景了。

“是的,我就是浩文,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第一次见面,我总不能同别人一样,直截了当地称呼他为“光头仔”吧。

光头仔一脸吊儿郎当的神情,他从门口走了进来,直接坐在窗户旁边的那张旧沙发上。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烟,同时用手一挥,也示意我坐下。

我于是便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面,危然地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注意到,他左边的眉骨上,居然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明眼一看,就知道是被刀砍伤后留下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该死的头痛偏偏这时候又来了。

我强忍着,额头上瞬间布满了汗珠。

不知道怎么回事,近段时间,我的头痛来得越来越频繁了,似乎吃药也只能勉强地维持一小会儿,根本就起不到什么太多实质性的作用。

“不要紧张啦,放轻松一点,你就叫我胜哥吧。”

光头仔见我一头汗水,还以为我很紧张呢。

我用手抹了一下额头上凝聚而成的汗珠,马上从我的裤兜里掏出香烟,双手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

光头仔把香烟接了过去,呵呵地笑道:

“哟,芙蓉王,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有钱人呐,抽这么好的烟,还当什么马仔呢,直接当老大算啦,我跟你后面混。”

说完,光头仔又哈哈地一声大笑,我也跟着后面笑了一下。

“没有,胜哥,你别误会,这是我今天来的时候,刚从外面的小卖部那边买的,装*逼*用的,你懂得。”

我谦虚地说道。

突然,光头仔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紧紧地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充满戒备心地对我问道:

“你不是本地人?你是从哪里来的?”

“哦,这个呀,我老家是东北沈阳那边的,前几天才刚从山东省的菏泽市那边过来。”

看来,我的东北口音,已经完全地暴露了我的来路,是的,我就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但是此刻,我也只好呵呵地打着马虎眼儿地,编造说我自己的老家是在东北的沈阳了。

就在这个时候,麻将馆里的老板娘突然走了进来,她冲着光头仔有一点神秘地说道:

“光头仔,强哥让你下午三点钟左右去他家找他,别忘记了要带着货一直起过去。”

“哦,明白了。”光头仔随声附和了一句。

从她们的对话之中,我听到了“货”那个敏感的字眼。

这也验证了我的预感,我果然是来对了地方。

来这里,暂且地委曲一下自己,跟在光头仔后面混一段时间,看来是绝对没错的。

我想到了以前,那几个家伙在我的老家那边,就是用这样的“货”,去残暴地毒害着我们当地的年轻人们。

是的,按照我预想的那样,只要有交易,他那伙人,也必定会在珠城这里同样地出现!

依照这样的情况,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看来离我能够在这里找出那个(>_<)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想到这里,我更是坚定了我的意志,同时我也有我的自信:

我一定要尽快地加入这里。

老板娘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又突然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她转过头,跟光头仔汇报说:

“阿兰昨天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到住处,这个该死的婊**子,不会是又去那里鬼混了吧?”

“哦,不会吧?胆子这么肥?”

光头仔有一些义愤填膺的语气。

“你见到她之后,可要好好地管教她一下,不然还真的无法无天了!”

老板娘不忘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

光头仔听了,表情异常冷静。

“对了,我私里下可听说啦,阿兰一直想要离开珠城。”

“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

光头仔冷笑着说。

“你要知道,假如跑了一个靓女,强哥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后果你自然也是知道的。”

老板娘这样的说话语气,不知道是威胁,还是震慑!

“好啦好啦,我晓得啦,不要那么多废话了好不好?你眼睛瞎啦?没看到我这正跟人家谈事情的嘛,快给我出去,顺便把门给我带上!”

光头仔似乎早就不耐烦了。

他用力了摆了一下手,老板娘也只好很是识趣地马上出去了,并且也轻轻地关上了那一道房门。

我见时机差不多已经成熟,便立马开口对光头仔说道:

“胜哥,我从小也没有读过多少的书。在老家,也因为一时糊涂,冲动地犯了事,然后在监**狱里蹲了三年,前几天才刚刚从高墙里边放出来。”

“嗯,你的情况,小美昨天已经跟我说了!”

光头仔歪歪斜斜地依靠在沙发上面,显得一幅大佬的样子,派头十足。

“这不,您也知道的,我初来乍到的,又有过不良记录,一时之间,在珠城这边,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像样的好工作,每天吃饭什么的,开销也挺大的。逼不得已,所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就想跟着你们后面先混着了。”

我又详细地对光头仔说明了一下我的具体情况。

这也是真实的情况,我没有编造,或者说谎。

我身上的钱,最多能够勉强支撑我度过一个星期。

我要么找一份正规的工作,老老实实上班。

要么剑走偏锋,豁出去自己,和光头仔后面混。

先帮他看看南屏街口这附近的场子。

“可是,你要想清楚,我们这一行的饭,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吃呀!”

光头仔不愧是混世的,说话也很是理性,而且逻辑清晰。

“胜哥,您放心,道理我都懂,哪一行饭又那么好吃呢?”

“看你还怪实诚的!”

光头仔一脸不屑地对我说道,语气里尽显轻蔑。

“您要是愿意的话,我从今天起,就跟在你后面得了,当个小跟班,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不失时宜地继续说道。

“那么,你能做什么呢?”

光头仔似乎也在有意地考验我的耐心。

”我嘛!我打架还可以,您要是觉得我确实是一块料子,只要您点头,瞧得起我的话,我以后必定会死心塌地地跟着您混,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再所不辞的。”

这个时候,我也语气郑重地对光头仔表明了我的心迹。

确实,只有这样,说不定光头仔能够答应让我入会。

光头仔听了我的话,有一点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用两根手指头稍微地摆动了一下,我立马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连忙把那一整包的“芙蓉王”香烟朝他的手上递了过去,口里恭维地说道:

“胜哥,这都给您了。”

光头仔从我手里从容地接过香烟,瞬间也恢复了原来的笑容。

他从香烟盒子里缓缓地取出了一根,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悠然地点上。

光头仔轻松地吸了一大口,过了小半天,这才对我劝诫性地说道:

“哎呀,在这个道上混的,谁没有蹲过监狱呢?生活都不容易呀!我以前还杀**过人。混**社会的嘛,砍砍杀杀都是很正常和。”

我点头,这样的事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不过,因为你刚刚进来,按照规矩,我目前也只能先安排你从最底下的基层做起。”

“一切仅凭胜哥吩咐,我敢不尽心尽力!”

我堆起满脸的笑容。

“一步一个脚印地来,只要你真的敢玩命,我敢向你打包票,我和强哥两个,都是不会亏待你的,这个嘛,请你放心好了!”

“胜哥安排就好!”我继续微笑着,模样很是恭敬。

欲成其事,必先恭敬。

说完这些话,光头仔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顺势地瞄了一眼,便又立马挂断了,可能是上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吧!

“不好意思啊,我要出去打个电话,你就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光头仔向我打了一个手势。

说完,他便从房间里,神色匆匆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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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3-7-25 10:12 |只看该作者
8.拟定道上规矩

光头仔和我初步交待好相关事项,便匆忙地走出了房间。

他一边走,还一边神情焦急地,回拨了那个看起来似乎是非常重要的电话.

这个时候,我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的木头椅子上面。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来,这整件的事情进展,还是比我想象中的要顺利一些。

说起来也是十分地可笑,在我小的时候,我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就是日本的《圣斗士星矢》了。

这应该是我们这一代人,最为纯真美好的童年回忆吧!

我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我最喜欢的角色,就是动画片里面的“青铜圣斗士”一辉。

因为他是凤凰座,是古希腊传说之中的“不死鸟”。

一辉的必杀技能“凤翼天翔”、“凤凰幻魔拳”,曾经教我如此着迷。

更重要的是,每一次圣斗士们在对抗阴谋篡位的教皇、意欲淹没大地的海神波塞冬。

以及那位企图带来永久黑暗的冥王哈迪斯。

在一次次的艰辛困苦的战斗中,当你以为他一辉已经死了的时候。

他却可以浴火重生,重新地满血归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凤凰涅槃”,幻化后,依然可以重生。

可是,这个世界无神话!

是的,这部动画片,对我的影响如此巨大!

当我变成阴沟里下水道的“老鼠”之后,我也在等待着自己能够重新的、浴火重生的日子。

如果不是这样的信念,在一直苦苦地支撑着我的话。

说不定,我也早已经在狱中寻了短见,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有人说,只要用心活着,我们人类的寿命,一般都会很长。

人生百年,三万六千五百天,漫长的没有边际!

对于我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无比的痛楚和煎熬。

无数次地,我都想要和这个世界做个了断。

我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如果不是为了我亲爱的姐姐。

如果不是为了复仇。

为了我内心深处那一直涌动的满腔热血。

我又有何面目,愿意苟活于这世上?

是的,我要为姐姐报仇雪恨!

也有人说,人生很是短暂。

一般而言,人生最多也就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光阴而已。

然后,终有一天,我们都将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一缕烟霞。

所以,当你的心中有了信念,有了目标和追求,那就一定要努力地实现。

不要让人生留下遗憾!

诚然如是!

所以,在我看来,活得太老,七老八十的,如果碌碌无为,一事无成。

想做却又不敢去做,潜在渊底,虚度光阴。

即便是活着,也如同死了一样地,有什么意义呢?

对于我而言,我是死是活,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只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我能亲手痛宰了那几个混蛋。

我要把他们注入给我的所有仇恨,都加倍地奉还给他们!

正在我思索的片刻,麻将馆的老板娘走了进来。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只一次性的纸杯子,里面装好了半杯的温开水。

老板娘对我谄媚地笑着说:

“来,靓仔,不要着急,先喝杯水吧。”

我也不再客气,立马就将那杯水接了过来。

我也对她报之微笑,嘴里感激地说道:“谢谢姐!”

这个时候,我才真正仔细地注意到:

这位麻将馆的老板娘,虽然年纪应该不小了。

估计的话,差不多是在四十岁出头吧。

但是她的皮肤却很是白皙透红,甚至比那些二、三十岁的姑娘们,都要显得丰嫩。

可见,老板娘平时对自己保养得还算不错的。

她的嘴唇上,还特意地抹了一层淡淡的桃红色润唇口红。

她穿着一件低胸的、镶有玫红色碎花的连衣裙。

刚才她弯下腰递给我水杯的时候,还不经意地露出了深深的一道乳**沟。

看得出来,她的里面,居然还穿了一件淡黄色的文**胸,居然还是蕾丝边的。

我不敢再看,于是我赶紧将我的头撇了过去,紧忙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以缓解一下我局促不安的心情。

这个时候,光头仔也终于打完电话。

他再一次地走进了房间,老板娘马上也“识趣”地退步出去了。

光头仔顺势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对我吩咐性地说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刚好要出去办点事。”

“好的,胜哥,您有事先忙。”

我也不方便耽误光头仔的事务。

“所以呢,长话短说吧,我简单地说一下,你接下来要负责的具体工作吧。”

我点了点头,光头仔继续对我说道:

首先呢,你是北方人,我们这里一共有四个帮派,“东北帮”、“四川帮”、“河南帮”和“湖南帮”。

记住,我们这里的老大是强哥,南屏这边,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广东帮”,因为真正的当地人,都是和港澳那边有联系的。

那些人通常都看不起我们这些从内地来的人,因而也就处处地排斥着我们、为难着我们。

所以,只要你听到有操着广东本地“白话”的人,那他就一定不是我们的人。

这一点,具体怎么样,我改天有空的话,会跟你慢慢讲清楚的。

我似懂非懂、若有所悟。

光头仔瞥了我一眼,又继续讲解道:

另外,你每天下午2点钟的时候,都要来这个麻将室,跟刚才的那位老板娘签到。

然后呢,你就专门负责盯着街口里的第三条巷子。

那里面,有几个我们的女人,都会是出来站在路边拉客的。

只要你见到她们有生意了,你就需要用手机记一下是谁谁谁。

几点钟接的活,进去多长时间。

对了,如果超过时间的话,如果过了一、二十分钟还不出来,你就需要亲自去房间查看一下,以防我们的姑娘出问题。

原来如此,这不就是昨天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光头仔干的活吗?

现在我来了,也就相当于是我顶了他的包。

这样的话,光头仔也正好可以展开拳脚地,做好自己手头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我忽然意识到,原来,昨天我和小美在进入房间之后,在我们聊天的空当里,光头仔就一直在207号的门外站着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如同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受了一惊。

光头仔似乎并没有觉察到我的异样,他继续对我侃侃而谈地说道:

然后,等到姑娘们出来之后,她就会把钱都交到你的手上的。

再然后,等到每天晚上的10点钟,还是在这个麻将室集合,把钱清点完毕之后,统一交给麻将馆里的老板娘。

你要记住,假如有哪个@@蛋,胆敢欺负我们的那几个靓女的话。

不给钱,或者提出什么更加过分的要求。

只要她们找你汇报了,你就要负责在第一时间,带头去修理那个家伙。

就是狠狠地上前揍他一顿,懂了吗?

“我懂。”我立马点了点头。

放心,在这一片,你尽管下狠手,只要人没什么大碍,一般都没得什么关系。

毕竟,这一片有强哥罩着,很多事情,我们都能摆平。

即便是惊动了局子,你也不用担心,但是,怎么说呢?

你也不能下手太重了,手脚的轻重,多多少少,还是需要顾忌一下的。

凡事以和为贵,毕竟我们是在做生意,开门就是要笑脸迎客的,你明白了吧?

“哼!明明就是涉*黄,还在冠冕堂皇地说自己是在做生意,真是既无耻又可笑!”

我浅浅地流露出了一丝不屑的表情。

“行情都差不多,都是混过来的,这一切,我自然晓得,无需叮嘱。”我冷静地说道。

光头仔听到我这番说话的语气,先是一愣,他怔怔地盯着我的眼睛,仔细地看了一会儿。

看来,他之前也算是小看我了吧。

我是多么狠的一个角色,不需要光头仔来给我定义!

光头仔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很是邪媚的那一种,他又对我再三地叮嘱道:

很好!果然是见过世面的。

但是我这里丑话先跟你说在前头啊,我们这里一般是不发工资的。

都是一群社会上的小喽啰、小混混,还要啥工资呢?

但是,你不用担心,吃得、穿得、用得,我们一概提供。

还有,我们这里中午和晚上都管饭,餐厅是在二姐那边的茶室里。

具体地点嘛,我一会儿让上次你见到的那个靓女,就是小美,我让她负责带你去见一下二姐。

到了饭点的时候,你自己直接过去吃就行了,不需要我们专门来请吧?

况且,大家都很忙,也没那么多的闲工夫来招待你,不用拘束,你随意一点就好。

”嗯!明白了“我点了点头,目光深邃。

记住了,这里的麻将室,出去左拐的第一间,有一家干洗店。

还有那边,有几间洗头房,二姐的茶室就在洗头房的边上。

门口有一块很大的招牌,所以也很容易找到。

在这条街里混世的,基本上都是咱们的人,时间长了的话,你会和他们渐渐熟悉的。

别担心,大家都义气的很,一般都不会欺负新人。

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或者是心里有什么不爽的事情,你就直接跟我讲。

我会替你全部摆平的,记住,别闹到强哥那里了,这一点很关键,你知道了吗?

“我记住了,放心吧,我自己也知道怎么去处事!”

我向光头仔保证道,规矩我都懂,其实也不需要他在这里废话。

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都一样。

光头仔对我的回答似乎很是满意,他又对我说道:

还有一点,大家出来混,出入江湖,都是兄弟。

所以,我们都要团结向上、一致对外。

假如有哪边突然地出了什么事,你都要第一时间赶到,这一点,你能做到吧?

还有就是,不可强出风头,不要与自家兄弟们争锋。

“当然能了,这还用你说吗?”我信心满满地回应着。

光头仔似乎对我的答案很是满意,他微笑地说道:

很好,看样子,你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响鼓不用重锤。

我就跟你明说了吧,二姐的茶室和干洗店里都有动手的家伙什子。

遇到紧急情况,随时可以去取,方便的很。

我若有所思,表情凝重。

这个时候,光头仔的身体,朝我这边不自觉地倾斜了过来。

他压低着自己的声线,小心翼翼地对我询问道:

“你拿西瓜刀砍过人吗?“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神情峻毅地对光头仔回复道:

“是的,我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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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3-7-25 14:15 |只看该作者
坐沙发,慢慢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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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3-7-26 10:0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6 13:25 编辑




9.极限中的拉扯

好的,兄弟,果然是一条硬汉,我很欣赏你!
光头仔似乎对我今天的表现,感到特别满意。
“岂敢,今后还要仰仗胜哥多多栽培呀!”
我掬起笑容,对着光头仔,又一次地恭维了起来。
“对了,你老家是东北哪里的呀?我有重要的事务要向你交待。”
光头仔顺势打探起我的出身背景,这也许是为了更好地对我知根知底吧!
“哦,我是辽宁沈阳的。”
我有意地隐瞒了我是黑龙江哈尔滨的真实身份。
沈阳和哈尔滨这两座城市,反正都在东北,说话时的方言和口音,听起来也都是差不多的。
除非是真正东北区域的本地人,否则,人们一般很难辨别出来。
我不想和光头仔诉说太多自己的亲身经历,我也不能说。
逢人只说三句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因为我在哈尔滨背负着一条命案。
我和姐姐一起,亲手杀死了我们的大伯,并且在浓烈的黑暗中,抛尸于城外的谟尔河中。
我和姐姐清除了我们在哈尔滨的一切活动痕迹。
开始了相依为命,浪迹天涯的逃亡生活。
这是我人生际遇之中,命运的一个重要转折。
“也好,今天晚上10:00,你下班之后,再过来一趟茶室,我顺便带你认识一下你今后的老大,他叫宝哥,他是这边东北帮的老大。”
光头仔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对我补充道。
“好的,一切都听胜哥您从中安排!”
我服从性地回应道。
“哎,兄弟,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你也不用如此拘谨。”
“胜哥,我还是懂些规则为好。”我谦虚地说道。
“哎,别那么拘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好,宝哥也好,甚至是我们的老大强哥,做事都是比较公平的!”
“我们几个人,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欺骗哪一个,这一点你放心!”
光头仔宽慰地对我说道:
“在这里好好地,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胜哥放心,以我的性格,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主动地出去惹事,除非别人有意地惹到我!”
我收敛起了我刚才微笑着的表情。
“这里呀,你就别怪我多说几句了,说实话啊,你们东北人啊,不是那么地团结,做事也不怎么讲究。”
光头仔犹豫了片刻,又继续说道:
“可能是你们东北人的性格就是那样的吧,大大咧咧的,很容易冲动,做起事情来,也很少会考虑什么后果,比较随性。”
光头仔调侃性地对我解释着。
“哦?是么?也不是所有的东北人都是这样的吧,你讲的那一部分人,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的东北人,还都是很讲义气的!”
我反驳性地辩解道。
“你不知道,上次,我们这里,就有两个东北来的小老弟,为了一个小妞争风吃醋,然后在酒桌上突然就大打出手起来,我们三四个人一起上去,拉都拉不住。”
“其中一个人,还拿出匕首,把对方的肚子给捅伤了,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光头仔一边说,一边对我露出惊愕的表情。
“而且,我们这边,平时出现事情最多的,也就是东北帮那边,搞起事情的时候,止都止不住,最让人头疼呐!”
光头仔似乎也有许多自己的担忧,这是对我不放心的一种戒备心理。
“所以,你加入我们之后,一定要时刻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尽量低调一点,能忍则忍,少去惹事。”
我点头允诺。
“实在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你自己一个人搞不定的事情,你就及时地跟我讲,我的手机号,你也记一下!”
光头仔对我似乎还挺关心的。
可能是因为我初次进来,光头仔怕我会受到别人的欺负,所以提前就给我打了一剂“预防针”吧!
“好的,胜哥,我知道了,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呀?我记了一下,也方便今后随时联系!”
说罢,我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我的诺基亚手机。
我顺手打开了屏幕保护,示意光头仔对我报一下他的手机号码。
“哦,你记一下,是139****9688。”
光头仔的手机号码也挺吉利的,估计也是凭了手段给弄过来的。
“对了,说到这里,我还是要小小地提醒你一下,你也别怪我今天没跟你打招呼啊!”
“好的,胜哥,我洗耳恭听!”
我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听着光头仔嘴里念叨的那些不成文的、却是早已经约定好了的“规矩”。
“自古国有国法、帮有帮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光头仔说起话来,有鼻子有眼的,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话说回来,光头仔能够从一众的“小喽啰”里脱颖而出,一定也是有他自己独特的过人之处的!
这一点,不佩服不行。
“我们这里有一条规矩,就是我们坚决不允许自己人去碰那些女人的,你知道的,就是在南屏街口拉客的那些女人。”
光头仔说这话时,表情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首要一点,就是坚决不允许碰那些女人们,即使你花钱了也不行,实在憋不住,你自己想办法;”
“其次就是,你和她们中间的任何人,都不允许在私下里产生感情,也就是我们绝对不允许你和她们谈恋爱。”
禁止谈恋爱,我能够理解。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就像先前那两个打架斗殴的东北小老弟一样,破坏了帮内的团结怎么办?
光头仔看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继续对我补充道:
“否则,后果你也是知道的,轻则直接将你撵出帮会,严重的话,可能我都救不了你,这道理我不说你也懂,所以,你千万要好自为之!”
光头仔突然对我神情严肃地说了这样的一大段话,仿佛是若有所指。
是的,我当然知道,光头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特别是小美,别怪我又在这里多嘴一句啊:昨天晚上,我看她对你的事情就是很上心的样子,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
没有什么呀,小美就是一副“热心肠”而已,喜欢助人为乐罢了。
我的这一套逻辑上并不严谨的说辞,光头仔显然是很不满意的!
“你初来乍道,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怎么能够让她如此替你讲好话?好像你已经把她弄得五迷三道的样子。”
“哦?我哪里有那个本事?”
我连忙否认,但是,这样的事情,尤其是男女关系方面的,不解释可能会更好一些。
“浩文,今天的这样话,我你对你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你以后可千万别给我搞鬼啊。”
光头仔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看得出,他也确实是真的为了我好。
光头仔的外表,虽然是一副小混混的模样,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光头仔的内心还是挺细致的,他也考虑得十分周到!
“对了,刚才跟你说了我们没有工资,只有最基本的补贴,但是你也不要泄气!”
终于谈及到薪资待遇方面了,这也是我眼下里最最关心的话题。
这个世界,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道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何况是我这样曾经在“下水道”里生活过的鼠辈!
“当然了,浩文,如果你做得好的话,我们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光头仔说这话时,似乎也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是这样的,每个月的三号到五号, 我们的老大强哥,都会专门地给兄弟们派发一些额外的红包,至于红包里面有多少钱嘛,那就要看你平时的表现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
“当然啦,我们有得是机会,可以让你们去多赚一些钱,毕竟我们也是要生活的嘛,这个社会,没有钱怎么行?”
光头仔神秘地对我说。
这里面果然暗藏玄机!
“你放心,浩文,干我们这一行的,出生入死,拼得都是命,所以,你在这里挣的钱,绝对不会比周边任何的地方少!”
光头仔给我画起了大饼。
“当然了,具体是怎么个挣法,等你在这里熟悉了一段时间之后,有空我再跟你细聊吧!”
我正想上前询问一下,这个“快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挣法。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我拼了命地从监狱里出来,出生入死,豁出命来,还不就是为了能够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尽快地生存下来?
世人慌慌张张,哪个不是为了兜里的那碎银几两?
这个时候,光头仔却突然地向我下起了一个“逐客令”:
“就说这么多吧,浩文,你是个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
我当然也听出了光头仔的“弦外之音”。
“浩文,说了这么多,你自己也考虑清楚,现在退出,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绝不强求!”
我听了,默然不语。
“我也向你保证,如果你今天退出,绝对不会有人过来找你麻烦。”
光头仔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起来:
“但是,你一旦决定了,再想回头,那就难了!”
我颔首默许,目光深邃而又坚毅!
“今天就先这样吧,时间也快到了,我还有事,就先行出去了。”
“好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好好加油,你一定行的!”
说罢,光头仔向我伸出了右手。
“还是那一句话,我看好你!”
“谢谢胜哥!”
我紧紧地握了上去,嘴里连忙称谢!
说出这一句话时,我的内心也是有几分的忐忑和不安。
光头仔顺手拿起那件搭在椅子背部的衣物,准备向房间的门外走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光头仔又折返身子对我说道。
“对了,你是不是还有小美的电话号码?”
靠,光头仔怎么知道我有小美的电话?
“过一会儿,你就可以给小美打个电话,正好也去二姐那里看看,顺便了解一下我们这边的具体情况,好打个招呼去。”
光头仔不愧是一个混社会的,做事很是讲究,也很靠谱。
”我还跟你说一句啊:你要是不愿意入我们这一行,你晚上九点之前给我电话,我好安排是否去要带你去见东北帮的宝哥,否则,我们一切就免谈了!”
“胜哥,我知道了,放心吧!”
“浩文,作为兄弟,你信得过我,我也答应你,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我这边的人,去找你麻烦的,但是.......”
说到这里,光头仔有意识地停顿了一下,他目露了一丝凌厉的凶光:
“如果过了今晚,见了东北帮的老大宝哥之后,你又跑过来,意志不坚定地跟我说,你不想干了之类的话,除非......”
光头仔欲言又止:
“除非你立刻离开珠城,否则,你应该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呵呵,胜哥,我既然来了,就压根儿没想过要回去,我的一条烂命,我随时都可以不要,我还怕个什么呀?”
我忽然哈哈地笑出声来,这爽朗的笑声,反而让光头仔感到有一些不寒而栗了!
光头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这种眼神,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不置贬褒,却又似乎暗藏着千言万语。
随后,光头仔步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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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3-7-26 13:17 |只看该作者
10.虚弱的呼救

光头仔和我交代清楚各项事宜,便匆忙地离开了。

我慢慢地,从上衣右边的口袋里,掏出半包“玉溪”香烟。

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点了一根。

然后,我斜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悠然地吸了起来。

我知道,大事庶几可成。

我信心百倍,未来似乎也不再那么模糊,一切都变得清晰。

我的心情也不再阴霾,变得豁然开朗了。

抽完手中的那支“玉溪”之后,我也朝着屋外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娟姐经营的这间麻将室里,几乎也坐满了客人。

本来面积就不大的房间里面,到处都弥漫着各种混合烟草和汗臭的呛人味道。

而我进来之前,那几个靠窗而坐的一伙年轻人,却已经不见了。

他们也许是和光头仔一起出去了吧。

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去执行?

我内心里随意地猜测着。

现在,围坐在桌子旁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帮年纪约在五、六十岁的老大爷。

一共有四名,他们都是特意来娟姐的麻将室里捧场来的。

他们应该都是娟姐的“老客户”了。

他们嘴里冒出来的,都是一些我听不懂的”白话“。

从他们说话的语气,我可以明确地推断出:

这几名老大爷,应该就是南屏本地人。

我正在思索之际,这个时候,麻将馆的老板娘,也就是娟姐,从后面的厨房里忙完出来了。

麻将室的环境虽然一般,但是不管怎么样,这里好歹是有空调的。

正如老板娘之前对我说过的那样,麻将馆里的空调,是24小时全程开放的。

这也就意味着,客人们随时进来,都是会吹到凉风的。

这总比室外暑气蒸腾的高温天气,要好很多。

但是,如同我推断出的那样,麻将馆后面的厨房里,可能并没有安装空调。

因为我看到老板娘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她身上的整件衣服,都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

老板娘衣服,正湿乎乎地紧紧粘贴在她丰腴的身上,隐约地,露出了她内衣的形状。

我看了,不免又是一阵阵的面红耳赤。

我也难免地想入非非起来。

呵呵,天天都混在一帮女人堆里面,这样的想法,其实并不龌龊。

何况,这些女人们的“工作”,也并不是十分地“正经”。

她们都是一些路人眼中千人骑、万人跨的“失足”女性。

而我,并不排斥她们。

我自己,也只是一只长期蹲守在“下水道”里的老鼠。

我甚至还不如她们。

她们的“工作”,体面也好,不体面也罢,那也是她们自己的抉择。

是光头仔他们拿着枪逼迫她们就犯的吗?

我看未必。

在濠江一带,尤其是珠城,鹏城,还有鼎鼎大名的莞城。

很多女子,她们家境一般,出身贫寒。

她们也许小学还没有毕业,甚至初中肄业。

她们没有很高的学历,也没有过硬的背景。

她们只有一副好看的皮囊,青春靓丽的,散发出妙龄女子独有的气息。

走入社会之后,她们并不愿意一天十几个小时地,在电子厂、加工厂的“流水线”上千篇一律地运行着。

如同傀儡一般地,每一天都在机械性地重复操作着,没有自己独立的意志和灵魂。

还有工厂里那些暗无天日地加班,通宵达旦,是常有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还有那曼妙的青春。

十几、二十岁的年纪,多么美好的青春!

如同一朵朵娇妍盛开的花,如此地光彩夺目、绚丽璀璨!

这些女子们,还有一个近乎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攀比”。

她们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更好。

尤其是那些从同一个地方,一起来濠江共同发展的姐妹们。

有人坐豪车、住高楼,自己却依然生活在阴沟。

有人身披绸缎、光芒万丈,自己却是一身的斑斑铁锈。

正是这样相互攀比的心理,使得她们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神,逐渐变得浑浊和不透明。

人性中的弱点:贪腐、愚昧、自私,在她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于是,也许是在小姐妹的“引荐”之下。

也许是她自己也垂涎于户外电线杆上肆意张贴的,标榜着“日薪过千、月薪过万”的小广告。

也许,是在她们去工厂附近的大排档里消费的途中,“皮条客”们顺便朝她们手中塞下的一张名片。

总之,她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放下身段,还有那些虚无缥缈的、微不足道的“羞耻心”。

朱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这又有什么呢?

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

恰好这样的生活方式,对自己也是利大于弊的。

于是,她们在每一次的半推半就之间,渐渐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也不愿意就是放弃。

华会初上,灯红酒绿,这样的生活,也很精彩和刺激!

你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她们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

她们却说你忸怩作态,口是心非。

来都来了,还故作什么清高?

你以为,她们只是一群“玩物”。

殊不知,你也是她们的“猎物”。

狞猎者最大的优势,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存在。

一切不过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彼此各取所需,这中间又有几分真情?

你也不要为此感到困惑的迷惘。

这个社会,不是一直都是“笑贫不笑娼”吗?

我们又有什么样资格,去对她们的“职业”评头论足呢?

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咋样?靓仔,光头仔他们一伙人要你了?”

耳畔突然传来的一个声间,瞬间将我脑海中无边的思绪打断。

老板娘用一条白色的毛巾,一边擦着脸上流下的汗滴,一边热情地对我说道。

“嗯,以后就要靠老板娘您多多指教啦!”

我从恍惚之中惊醒过来,微笑着对老板娘回应道。

“哎呀!还说什么指教不指教的,多见外呀?”

老板娘已经开始从内心里接纳我了。

“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还叫个老板娘的做么斯呀?”

“那怎么好意思?”

我羞涩地回答道。

“你呢!从今天开始,也和他们一样,叫我娟姐就行了。”

“好的,谢谢娟姐!”

我清脆地对着娟姐喊了一声,她的脸上洋溢出甜甜的笑靥。

“现在有没有空呀?坐下来陪姐打两圈,顺便喝喝茶、唠唠嗑呀什么的。”

娟姐依旧殷勤地对我招呼着。

娟姐也许听出了我是东北那边的口音,于是也就故意地模仿起了我们东北那边的家乡话来。

可见娟姐的为人和处事,也还是挺幽默风趣的呢!

“呵呵,小兄弟,别客气呀!在姐这里,你有任何的要求,尽管跟姐说,别拿自个儿当外人呐!”

娟姐依然对我热情地谄媚着。

你还别说,娟姐笑起来的样子,还真的有几分好看。

娟姐的年龄,目测应该在45岁上下,她体态丰满。

该长肉的地方长肉,该瘦的地方也还是比较的瘦。

女人到了这个年龄,还能够保养得这么好,也真是难得。

所谓的“徐娘半老、丰韵犹存”,也就是如此这般地形容娟姐这样的身材吧!

我在想,依照娟姐的相貌,她在20几岁年轻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男人追她吧。

“好嘞,谢谢老板娘……啊不,是娟姐、是娟姐,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啊!”

我一边向娟姐告辞着,一边往麻将馆的外面走去。

“不再坐坐了啊?”

娟姐还在试图挽留着我。

“不了,娟姐,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呢!”

说罢,我便辞别了娟姐,离开了她的麻将馆。

我只身来到花街巷子口的一个角落处,找了一个相对隐秘的位置。

我又从裤子的衣兜里,拿出我的诺基亚手机。

也十分顺利地翻到了小美昨天留给我的电话。

反正我的手机里,加上刚才在娟姐店里添加的光头仔的号码。

到目前为止,一共也没有保存几个人的联系方式。

我想起刚才光头仔说的,让我去联系一下小美。

光头仔让我在小美的介绍下,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去见识一下那位比较有名望的珊姐。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从这一刻起,我也算是正式地加入到了南屏街口这一带的黑*帮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靠近。

我未来的日子,正在按照我原先所计划好的那样,一步一步地实现。

我深埋在心底里、无处言说的复仇大计,也在慢慢地、有条不紊地开展着。

我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显得很是兴奋。

我的嘴里,也开始哼唱着一些我最喜欢的小曲。

趁着这个空当,我也顺势地,把小美的电话号码给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十几声之后,一直无人接听,然后自动地挂断了。

我感到很费解,小美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是这个时候,接听电话不太方便么?

于是,我又一次地拨通了小美的手机。

幸运的是,这一次,我终于接通了。

不过在电话那头,我却始终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我朝着话筒,使劲地“喂”了几声。

奇怪的是,电话那头的小美,却依然没有说话。

我心下很是纳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滲进我的血液里。

“喂?小美?你在吗?是我啊,你能听到吗?喂?喂?我是浩文呐!”

我对着手机的话筒,焦急在呐喊道。

“小美,小美,你到底在不在呀?”

我心下很是怪异,语气也变得很不稳定。

电话那头,依旧是一片沉默,没有任何的声响!

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美遇到了麻烦?还是我自己的手机出现了故障。

我勒个去的,这才购买的没几天的二手“诺基亚”,难道这么容易就坏了?

地摊货的品质就这么水,这么没保障?

我的心下很是疑惑。

昨天晚上,我在和小美发信息相互道别晚安的时候,一切还好好的呢!

我正犹豫不决之间,大约三、四秒钟之后。

电话里面,终于传来了小美虚弱无力的求救声——

“浩文,救救我……快......救救我……”

“小美,你怎么了?”

我浑身一紧,神情也瞬间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浩文.......快.......快救我、救我!”

电话那头,小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紧张。

她说话时的语气,也是气喘吁吁的,似乎是被某个人、或者某个帮派给钳制住了。

我靠,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小美昨天才刚刚跟我接触,今天,竟然这么快就出事了。

“喂,小美,你现在哪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告诉我,我马上就过来。”

我急切地对着手机喊道。

此刻的我,最是担心她的安危,我真的不想小美会遇到什么麻烦。

如果小美的事情,确实是因为我而起的话,我的心里,也一定会感到过意不去的。

所以,我肯定会去救她。

即使是刀山火海,我也义不容辞。

对于小美,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嗤……嗤……”

手机里传来一阵阵的”沙沙“声。

“喂?小美!你能听到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不由我的控制。

小美到底是怎么了?是谁在绑架着她?

“你现在哪里?出租房吗?我现在就过来了,你千万别着急,别着急啊!”

我的呼吸,也因为我紧张的情绪,而渐渐地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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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23-7-27 09:10 |只看该作者
11.不高明的骗局


“噗……哈哈哈……啊哈哈哈……”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一阵阵不合时宜的欢笑声。
怎么回事?我一时之际,也不确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我贴着手机的音筒仔细倾听,里面居然还传来了其他女人的笑声。
“哈哈哈……我说得啥子嘛,他这个靓仔,人很好的,你们还不信,现在相信了吧?”
手机里,小美的声音很是浮夸,语气听起来也颇为自豪。
呐尼?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感觉自己有一点懵懂。
但是,有一点我能够感觉到的是,我自己是被小美那个贱*货给耍了!
无所谓了,耍了就耍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只要小美人没事、安然无恙就好!
我转念一想,顿时就感觉自己如释重负了一般。
这时候,我的手机里,又传来小美欢笑的声音:
“么得斯,浩文,真滴么得斯。我跟那两个瓜婆娘打赌,我说你这个人很好。”
“哦!没事就好!”我弱弱地回应道。
“我跟她们打赌说,假如我出事了,你一定会马上过来救我滴,兰子她们还不信呢!啊哈哈……”
小美的语气颇为得意,她继续炫耀似地说道:
“这一下,她们两个婊*子养的,也算是彻底服了吧,哈哈!”
“哦!原来你们是在开玩笑的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刚才一直绷紧着的弦,也终于可以暂时地松一口气了。
可是,我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我的心里却十分地不爽。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
”我靠,小美这该死的骚女人,原来是在试探我呀!”
我越是这样想着,就越是有一种被无端欺骗的感觉。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变得更加地不平衡起来。
我在心里狠狠地想着:
“小美,竟然敢当着别人的面耍我,你等着吧,看我怎么弄死你!”
“今天你惹了我,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的!”
等等,慢着,什么?
兰子?好熟悉的名字呀!
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我仔细地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了“兰子”这个名字的来历:
对了,今天下午,我在麻将馆里与光头仔两个人聊天的时候。
娟姐不是才跟光头仔提到过一个名叫“阿兰”的女子吗?
小美嘴里的“兰子“,和娟姐嘴里的“阿兰”,她们俩个,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的话,那么,她此刻跟小美在一起,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她们两个,都是从事肉体工作的“同事”嘛。
“喂,你怎么了?你没生气吧?”
见我在电话这头沉默不语,小美也似乎觉察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哈哈哈……刚才光头仔打电话跟我说,你已经正式地成为我们的人了,这真的是太好了!”
她对我宣誓性地说道:
“恭喜啊,欢迎浩文哥成为保护我们的后盾!”
小美话说的语气很是逢迎。
好像是为了让我吃下一颗“定心丸”,给我一份确定的答案。
小美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是温婉曼妙。
不知道怎么回事,此刻,当我再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我也并没有那么地生气了。
只是,小美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已经正式加入了?
难道之前光头仔背着我出去,就是打电话给小美的?
还是光头仔一跟我聊完天,就立马给小美打电话了?
我所不明白的是,光头仔为什么要第一时间,就跟小美汇报我的情况?
难道小美是他的顶头上司?
还是光头仔只是单纯地给小美打电话,好让她抽出时间来,安排一下我的事情?
光头仔确实给小美派遣了一项任务。
那就是要带我去洗衣房那边,去见识一下所谓的”珊姐“?
种种疑惑,教我一时之间,不知所以。
算了,我暂且也不想那么多了。
想得多了,我会头疼的!
半个小时之后,轻车熟路地,我顺利地来到小美的住处。
只是,昨天傍晚,我是第一次被小美带着来的。
今天下午的第二次,却是我自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的。
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完全不同。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天之隔,但是昨天跟今天,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
走廊里,不知道是谁家住户正在炒菜,所以有一股十分浓烈的油烟味。
我顿时就被呛得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我靠!他妈的,现在才下午三点钟,又不是饭点,怎么就炒起菜来了?
而且还是最特么让人难以忍受的爆炒辣椒!
不管那么多了,都是筒子楼里面的邻居租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忍一下,也就算了吧!
我顺利来到小美所在的207号房间,门是半掩着的。
我走上前去,轻轻地敲了敲门,小美并没有马上过来给我开门。
于是我也不畏惧了,于是我便直接伸手,将门给一把推开。
在我视线前方的床上,一共并排坐着三个女人。
其中的一个,便是我已经熟悉了的小美。
另外两个女的,应该和小美的职业一样,也是这里拉*客的“失足女子”吧。
此刻,小美正盘腿坐在床上。
她一边捏着手机,一边和那两个女子惬意地聊着天。
今天的小美,穿着很是亮眼: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衫,下面又是一条紧身的、米黄色的热裤。
另外两个女的,其中一个穿着白色的镶边连衣短裙。
另一个,上身穿得则是蓝白格子的短袖T恤,下面穿着一条蓝色牛仔热裤。
“哟,靓仔,你这么快就过来了啊,快快进来坐一会儿吧。”
小美看见我站在房间的门口,便赶忙示意我进来。
我顺手扣上了门。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
那一位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本来也是坐在床边,低头玩手机呢。
这会儿见我进来,便立刻抬起头来,欣赏似地盯着我看。
我突然这样地,被一个陌生的女子盯着使劲看,还有几分的不好意思呢!
我定睛一看,才恍然发现,原来她比小美还要更加地好看呢:
她大大的眼睛,涂抹了一些浅浅的黑色眼霜,所以显得更加地水灵和闪亮。
她的头发不是很长,刚过了肩膀的那一种短发,显得很是清爽、靓丽。
她见到了我,似乎也是天生的一种羞涩。
她浅浅一笑,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
呵呵,婊*子还会害羞吗?
是我自己想多了吧!
但是,当我看到她,我忽然觉得我不应该如此恶劣地诋毁她。
她确实长得很好看。
她看起来很是羞涩、清纯,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这么好的女孩子,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常沦落风尘?
我突然为她,也为小美、小雨等女孩子们,感到非常地不值得。
年纪轻轻地,做一些什么不好呢?
小美的房间,看起来似乎比昨天还要更加地凌乱。
可能是有三个女子,正坐在里面的缘故吧。
此刻,我能明显感受到:
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混合着多种的味道,直冲我的全身袭来。
小美又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又走过去把门给直接地锁死了。
“我日他妈的巴子呦!对门老不死的阿婆,又在开始炒辣椒籽了!”
小美嘴里嘟哝地抱怨道。
“他妈的,真是太呛人了!刚才味道还没有这么呛呢!”
小美用手紧紧地捂住了鼻子和嘴巴,脸上也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
小美从我的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才发现,她今天的着装有一些“清凉”。
由于我的身高比她要高出很多,于是我也情不自禁地,把我的眼睛往下方瞄了一眼。
因为小美身上的T恤衫,显得很是宽松,像是随意地贴在肌肤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小美的里面,居然没有穿文胸呢。
她只是套了一件短袖的T恤衫!
小美隐隐地露出的乳*沟,看得我一时之间心跳急剧加快。
我感觉自己的鼻血,都快要喷涌而出了!
我想,如果此刻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而是只剩下我和小美两个人的话,我可能趄的会把持不住我自己。
我也许会毫不犹豫地,一把抓过去的!
毕竟,小美还欠我一次,不是么?
这是她昨天晚上,亲口对我承诺过的。
我一定要让小美偿还于我。
小美似乎也注意到,我的眼神之中,是有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了。
她赶忙地将我的脸,朝旁边推了一把,语气娇嗔地对我说道:
“浩文,真讨厌!你的眼睛,色咪咪地往哪边看呢?”
我被她这么一说,忽然也觉得自己是有一点不好意思了。
我感觉自己的思想,也确实是有一点龌龊了。
我的脸颊,瞬间就“刷”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呵呵,你这个呆头鹅,还愣着干啥子呦?”
小美看到我这一副衰样,立马“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浩文,赶快过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
小美热情地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那两位靓女的面前。
“这两位呢,都是我好的姐妹啦!”
小美开始向我“隆重”地介绍道:
“喏,这位靓女呢,就是我刚刚在电话里说的阿兰了,旁边的那一位,名字叫做阿丽。”
小美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一下坐在床边的、那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
哦,原来她叫阿丽呀!
我出于礼貌地对她笑了笑,她也朝我点了点头,算是问候一声了。
然而,就在此时,这个名叫“阿丽”的女子,突然咕哝地脱口而出道:
“这位靓仔还蛮帅的呢!我还以为杀人犯都长得很是凶恶呢!”
我靠,初次见面,这婊子说话就这么呛,果然是出来卖的。
口无遮拦地,一点素质也没有。
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只是,因为小美在场,我别无他法,只得尴尬地朝着她笑了笑。
就算是化解一下我的情绪了吧!
小美似乎也为我打抱不平起来,她接着说:
“阿丽,你个婊子养的,可千万别乱说啥子呦!我可没说他是杀人犯呐!”
小美很是义愤填膺:
“我只是说他刚刚才从号子里面出来不久而已,再乱讲的话,看老娘不撕了你的那一张烂臭嘴。”
我尼玛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呐?
乌烟瘴气的,哪里有一点正常的样子?
阿丽这个可恶的臭女人,竟然还拿我的私人事情,到处乱说呢,这让我情何以堪?
我突然有一种想要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爆干的冲动。
“浩文,刚才的事情,你可千万别介意哈!”
小美语气轻柔地安慰我道。
“她们都是我的好姐妹,说话也是大大咧咧地口无遮拦地惯了。”
小美还在企图为阿丽辩解,我依然不动声色。
我也只能原谅了,我和阿丽又不是太熟悉,和她一个柔弱女子,计较什么呢?
小美也似乎看穿了我的情绪,她拍着我的肩膀,向我保证道:
“浩文,你放心,阿丽就是和我太熟了,若是当着其他人面前,她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说完,可能是为了转移这个略显“尴尬”的话题,小美转过头,对坐在床头另一边的靓女说道:
“兰子,别特么老是玩手机了,这是浩文呢!还不过来打个招呼?”
小美还不忘对那位名叫“兰子”的靓女提醒道:
“刚才我们打电话,设计圈套时,就你笑得最大声!”
“是的!”阿丽也在旁边忍不住地插了一嘴:
“兰子,现在你赌输了吧,今晚的宵夜,该轮到你请客哈,别忘了!”
顺着小美手指的方向,我注意到:
那个身穿蓝白条纹T恤衫的女子,就是所谓的“阿兰”了。
阿兰是那种典型的川妹子。
因为在狱中的时候,三哥也经常性地,把他前妻的照片拿出来给我看。
三哥还无数次“语重心长”地,向我描绘我着说:
那种典型的“川妹子”,具体有哪些身理上的特征。
“川妹子”们皮肤雪白,光滑细腻,宛若凝脂,吹弹可破。
她们一般个子都是小小的,身材却是非常地火辣。
而且她们长发披肩,质地也是非常地柔顺。
她们小巧玲珑的样子,十分招人喜欢!
三哥告诉我说:
在他年轻时的那会,他也曾经在四川的省会成都生活过四、五年。
那个时候,三哥就上过很多的川妹子。
随后,三哥又总是神情惆怅地,会当着我的面,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
他神态凝重地告诉我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来来去去的,川妹子们也都差不多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三哥还告诉我说:
那些“川妹子”们,一般技术都是很好的,而且性格也是十分地奔放。
做起事情来,她们很是放得开。
这可能是她们天生就喜欢吃辣的缘故。
三哥还对我着重地强调说:
当初,在莞城的厚街那边,出来卖的,大多数也都是这些地方过去的。
你不能嘲笑她们,很多的“川妹子”们,天生丽质。
无奈家境贫寒,做这一行,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三哥总是很怜惜她们。
三哥还对我说道:
如果你看到全国各地,有一份“美女排行榜”的话。
那么,在前几名之中,一定会是有从川蜀那边某个地方,挑选出来的女子。
三哥也真是有趣,他前前后后地折腾了四、五年,还嫌不够。
最后,三哥居然还娶了一个“川妹子”,做为自己的夫人。
这也算上遂了三哥生平之中,一份难能可贵的“夙愿”了吧!
而这位坐在我面前的阿兰。
她就是三哥口中,专门用来形容的那种典型的“川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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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3-7-27 11:4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7 11:50 编辑

创作不易,欢迎阅读,敬请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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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3-7-27 11:4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7 11:49 编辑

12.深入阵营之中

想到这些,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心底里,突然有一些想念三哥了。

你不必嘲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不虚伪,也不造作,就是真心实意地想。

三哥在我出狱的前一个月,因为期间各项表现良好。

又经外面道上的朋友,为他四处地上下奔波打点。

所以三哥就被提前地,从里面释放出来了。

三哥出狱之后,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我。

大约两个多月之后,三哥又托人给我送来了一小瓶的白色药丸。

整整一百粒,那是专门诊治我头疼的特效药。

每当我头疼欲裂、难以为继的时候。

我只需要从那个白色的小药瓶子里倒出一粒,和着温水吞服下去。

顷刻之间,便是药到病除,十分见效!

因为是在监狱里,药瓶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记。

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药物。

从哪里来的,多少钱?我一无所知。

如果有一天,我的药吃完了,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要么去药店里找到另一种替代品。

要么听天由命。

反正我自己也只是贱命一条,不足为惜!

三哥还留给我那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这瓶药能治你的头痛。”

我总是恍惚地觉得,三哥的这句话,蕴含着一定的哲理:

什么样的病,就应该用什么样的药去治他。

复仇,也是一样的!

像龅牙驹那样的(>_<)、畜牲和败类。

就应该要由我这样生活在肮脏的、城市下水道里的“清道夫”,去修理他。

三哥是坚决支持我,去找龅牙驹继续复仇的。

他是我真正的忘年之交!

只是,三哥出狱之后,仿佛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地,我再也无法与他取得联系。

也搜寻不到任何关于三哥的消息。

三哥,也许真的如同天上南飞的大雁,远走高飞了吧!

所以,我也说不好:

此刻的三哥,究竟在什么地方,他正在做着一些什么呢?

我记得三哥曾经亲口地对我们许诺过。

三哥说自己在出狱之后,他就真正地金盆洗手,绝对不再插手黑社会方面的事情了。

他就想单纯而又自在地,去找回他的四川媳妇儿。

然后他们夫妻两个人,随便地找一处门面房,做一点小买卖。

挣一点能够维持生活上基本开销的小钱。

夫妻俩个勉强地凑合着,过好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小日子。

这就是三哥对我不止一次地诉说过的,理想中的美好生活。

我想,此刻没准儿,三哥早已经回到他的老家了。

然后,三哥就真的和他他心爱的媳妇儿一起,在家乡做起了小买卖呢?

那样也好!至少,这是一种阳光下的积极向上的生活。

也是我一直深深地羡慕不已、却始终都是难以得到的、如同天堂般的生活。

纯真美好、惬意自然的幸福生活!

我和小美,还有兰子、阿丽她们三个人,在207号的房间里,随意地畅谈了十分钟左右。

这个时候,小美才开始正式地告诉我,一些我真正想要了解的事情。

这也是与我接下来每天的“工作任务”,有很大的关联。

小美事无巨细地对我说道:

在南屏街口的第三条巷子里,也就是她们旁边的那条深一点的巷子。

在那里面,加上小美一起,一共有八名做这种事情的“小姐姐”。

四个人一组,实行轮休制。

每个月的休息时间不固定,只要保证不“空点”就行。

她们的薪资待遇吗?正如你能够想象中的那样:

相对于普通的打工妹来说,还是非常可观的。

这样说吧,在她们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她们就已经可以凭借自己娇好的面容,和柔曼的身姿,还有卓越的技术。

去实现自己人生中的小小理想和目标了!

挣钱,对于她们来说,就如同睡一觉起来,那样地简单。

她们八个女子,都一起住在巷子最里面的那一栋楼里,每两个人一个房间。

当然了,她们“上钟”的时候,每个人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只是,这样的空间狭窄而又逼仄。

而且隔音效果,并不是特别的好。

所以,当她们和客户一起做事的时候。

难免会有一些类似“呻吟”的声音,从各个房间传出。

本来,小美是想让我直接去负责保护她所在的第二条巷子的,但是光头仔却非常地固执。

他非要把我安排到隔壁的第三条巷子里,去保护我并不熟悉的其他四个女孩子。

也许是光头仔也不想让我和小美走得太近吧。

如果我们都忍不住了,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小美正色在告诉我说:

我将要负责的那条巷子里,其中的四个女人里面,有一个是老大强哥身边,最为中意的大红人。

那个女人长得很是妖艳,她的个头也很高,都快要到一米七了。

她的皮肤也很是白晰,因为恃宠而娇的缘故。

她仗着有老大强哥为她撑腰,所以很少去挂牌“上钟”。

她平时主要任务,也就是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然后陪着老大强哥一起,开着奔驰大G,去外边四处谈生意。

姐妹们可能是有一些忌妒,或者就是争风吃醋。

背地里,都喊那个女人叫做“小狐狸”。

足见她的风骚和浪荡。

还有一个女的,是小美的老乡,也是一位来自湖南的“湘妹子”。

她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她长相也很甜美,皮肤白皙,有一条修丽的大长腿。

她说话的声音,有一点发“嗲”,让人听起来,骨头都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芸”字,所以大家一般都称呼她为“小芸姐”。

小芸姐是这条巷子里面,上钟次数最多、出勤率最高的一个女子。

所以,她平时的“业绩”,自然也就是最好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芸姐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

那就是她的性格,小芸姐天生泼辣。

因此,她也经常性地跟客人吵架。

光上个月,就一连发生了两起类似的事件。

问题说起来,其实也并不复杂。

都是因为客人在花了钱之后,让她脱下衣服,可是小芸姐却怎么样也不肯。

更加要命的是,小芸姐在和客人一起做的时候。

她就跟一块木头似的,半天也不哼哼一声。

客户就是让她稍微地换个姿势,她也是一脸的不情愿。

小芸姐也是一位烈性女子,可能也是因为湖南那边的“湘妹子”们,天生都有的那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吧!

这是与生俱来的、刻在骨子里的一份自尊和骄傲,谁也无法去剥夺!

小芸姐还专门地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原则。

那就是,为了保险起见,客人办事的时候,必须都要戴套,。

这样的话,她才愿意去配合。

否则,一切都是免谈,客户给再多的钱,也是不行。

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打破。

即使强哥来了,也依旧没得商量。

小芸姐就是这样地有底气!

小芸姐这个人也非常地傲娇,她的胸部,说什么也不允许客人去触摸。

这个时候,客人肯定会觉得不过瘾啊,或者就是一肚子的不爽快啊什么的。

但是,小芸姐总是会坚持自己的原则,绝不妥协!

所以,客人们一般在出来之后,通常都会指着她的鼻子,对着她大声叫嚷地痛骂她几句。

可是,因为小芸姐岂是善罢甘休的。

她就像是一只脾气暴躁的火烈鸟一样,谁惹她都不好使。

这可能也和组织里的二把手“珊姐”有关。

小芸姐是珊姐在私下里所认的干女儿。

因此,每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时,小芸姐岂能甘愿自己这样被人无情地破口大骂?

所以,小芸姐都就会跟在客户后面一道跑出来,然后开始痛哭流涕地告状。

小芸姐让那些保护着这条巷子的“马仔”们,立刻就要前去使劲地教训一下那个人。

好帮她狠狠地出一下自己心头的恶气。

也正是因为小芸姐总是喜欢惹麻烦,所以负责盯梢这条巷子的“马仔”,说什么也不愿意干了。

一时间人手短缺。

这不,我来得正是时候,这下刚好由我来,及时地顶上那个空缺的“职位”了。

当我听到小美这样的“长篇大论”地对我解释时,我大致上也算是理会明白了。

我也明显地能够感觉到,我今后在执行“工作任务”时。

我有极大的可能,去遇到那些相应的“艰辛”与“挑战”了。

接着,小美又大致地,跟我叙述了一下她们这里的具体行情:

巷子里面大多数的女人们,一般都是下午两点钟以后,才开始陆陆续续地出来“上班”的。

她们“工作”的时间,也差不多一直要持续到晚上的十点钟之后。

到了这个时候,女人们会陆续地到达指定地点,办理日常的“结帐”手续。

扣除一部分场地租金、水电费和保护费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杂费之后,女人们才能领取属于自己当天的一份薪资。

一般都是五五分成。

多劳多得,十分公平。

过了晚上十点之后,那些女子们,也并不是马上就可以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而是,她们有可能还要在另一批更高级一点的“马仔”的安排下,辗转到附近其他的夜场里“上班”。

当然了,这一点,我暂时还接触不到。

不过,凭借我的经验,我也差不多知道,她们要赶往夜场,去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来。

那将是另外一种性质“工作”,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公主”。

换了一个更加“尊贵”的称呼,这些女人们的身价,也在“蹭蹭”地往上涨。

下午三点左右,小美抽了一个空当,把我直接带到珊姐所在的茶室。

随后,小美就推托自己有事先走一步了。

小美只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因为,我知道,小美自己也要正式地“开工”了。

她要着急地赶去“上班”,这也将是她每一天通过辛勤“付出”,来获取报酬的主要途径。

比她早走五分钟的阿兰,此刻也给我发来一条短信息。

她说自己已经有客人要服务了。

此刻的阿兰,也已经在“上钟”了。

如此看来,这条短短的、位于南屏街口的小巷子。

一天下来,收入也应该不会太少吧?

至少,令我没有想到的是。

这里的皮肉生意,竟然会是如此地“火爆”。

通过光头仔和小美的简单介绍,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只是,我目前还不知道这个组织,具体叫做名字。

这个类似“黑社会”性质一样、罪恶的团伙组织,肯定是有其特定的名字!

也许,等到今天晚上,我真正地见到“东北帮”的老大彪哥之后。

我想,我就应该能够更加确切地知道,我所想要了解的大部分事情了!

至于其余的事情,不着急,我可以慢慢地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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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3-7-28 09:4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8 09:47 编辑

13.纷争瞬间爆发

珊姐在南屏这边开的茶室,面积并不是很大。

茶室里面,也只是摆放了四、五个台面,看起来有一些拥挤。

茶室的门口,还摆放着两把电动的摇摇椅。

那是给一两岁小孩子们坐着玩的摇摇椅。

只要往里面投入一枚一块钱的硬币,摇摇椅就会自动地摇晃起来。

同时,还会跟着节奏一道,播放一些儿童动画片的主题音乐。

无非也就是《喜羊羊与灰太狼》、《熊出没》,或者是一些儿歌之类的。

至于摇摇椅的造型,这个就不敢恭维了。

粗制滥造、五颜六色的,样子甚是丑陋。

所以,乍一眼看起来,显得很是诡异。

我不知道,当那些幼小的孩子们坐在上面晃着玩儿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会不会感到一阵阵的害怕?

或者,又会有哪些粗心大意的父母们,会舍得让自己天真活泼的孩子们,坐在这个摇摇椅上面玩耍?

茶室里面,还摆放了一张小桌子。

桌子上面,正放着半壶珠城这边十分流行的、很适合在炎热的夏天里饮用的凉茶。

茶壶的旁边,还有三只配套使用的茶杯。

珠城这边的很多茶肆和酒店,都会这样地摆放。

凉茶是免费的,正好方便来往的顾客们自取自用。

这也是商家招揽顾客的一种常见的方式和手段吧!

吧台后面的柜子上面,也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茶叶。

我是一个粗人,并不怎么懂茶。

所以,我对茶也没有太多的兴趣。

什么铁观音、大红袍、金骏眉什么的。

茗茶也好、熟茶也罢,在我看来,都是一种味道。

苦不拉饥的,还有一些涩嘴,有什么好喝的呢?

我反正是没有那个味蕾,我也品尝不出这些茶叶其中,究竟有哪些差别。

所以,那些摆放在柜台上面销售的茶叶,我都不知道具体是哪些品种。

这里也零售一些自制的奶茶,类似“蜜雪冰城”的那一种。

当然是为了吸引年轻的消费者了。

吧台有后面,各种制作奶茶的机器和设备,一应该俱全。

玻璃容器里面,盛着各种颜色的奶茶配料。

比如橙法、柠檬、椰果,珍珠料什么的。

顾客们想要任何的味道,只要清单上面罗列出来的话。

五分钟之内,就能够快速地调制出来。

吧台的侧方位,还摆放着一台自动冰淇淋机。

售价是两元一只。

这应该是为那些来此玩耍的小朋友们,而精心准备的。

下午两点多,正值午休时分。

这个时间节点,茶室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

茶室里面的吧台后边,正坐着一位年轻的小姑娘。

她歪着头,一边看着手机里下载好的视频,一边无聊地打着哈欠。

从我的目测上来看,这个小姑娘,顶多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她是谁呢?

茶室的老板娘?还是雇佣过来的店员?

我靠!这个小姑娘,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珊姐”吧?

我在心里思忖道。

算了,我也不在这里胡乱猜测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想到这里,我便迈开步伐,正大光明地朝茶室里边走了进去。

我看到那个坐在吧台后面的小姑娘,此刻大概也是闲得都快要睡着了吧。

当我从她的面前,正朝着茶室里面走进去的时候,她居然丝毫也没有觉察出来呢!

或者,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呢!

她虽然年纪偏小,但是她能够在这个地方上班。

她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了吧!

对于我这样微不足道的新人,她又何以为惧?

所以,我在她眼里,自然也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势了。

她手里正握着一张“王牌”呢,而我又是孤身影只的。

所以,她难道还会怕我不成?

光头仔事先告诉过我,那些准备搞事情的家伙什的。

砍刀呀、撬棍呀、铁棒什么的,现在都统一地堆放在珊姐的茶室里面呢!

如此看来,小姑娘的这副气质,倒也是有一几分“老板娘“的味道了。

我性子急,我索性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了。

我主动地上前,对她试探性地开口询问道:

“那个......您好,靓女,您是珊姐吗?”

我这样盲目地对她打起招呼,让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一些不好意思。

这个小姑娘似乎也是吓了一跳。

明显地,她是被我突然冒出来的这句声音给惊“醒”了。

随即,她用手揉了揉自己睡意惺忪的眼睛。

她顿时警觉起来,十分认真地对我说道:

“你是哪位呀?我妈不在这里,她刚刚出去外面的市场那边买菜去了。”

我靠!原来这个幼稚的小姑娘,竟然是珊姐的宝贝女儿呀!

难怪年龄不大的,就这么冷静,处变不惊的呢。

原来,有其母,必有其女!

幸好,她不是光头仔里中所谓的“珊姐”。

不然,我可就掉了大了!

我也暂时性地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我细心地发现,她好像是有一点忍俊不禁的样子。

她想笑,却还是礼貌地用手将自己的嘴给捂住了。

我立在原地,感觉有一些尴尬。

她会不会在自己的心里暗自琢磨着:

说我这个⊙﹏⊙,虽然年纪轻轻的,眼神却咋这么不好使呢?

还是我的脑袋被驴踢过,有一些“瓦塌”了?

我居然会如此地对着一位年轻的靓女“指鹿为马”。

这不,我开口的一句话,就把她给直接地叫老了好几十岁呢!

我看得出来,她也许正是为了这事,而感到有一点不高兴呢。

于是,我也准备着要跟她解释一下。

好化解这会儿因为误会而产生的、不必要的难堪境遇呢。

“那个,刚才我是......真不好意思呀!”

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感觉很是不自在。

“没什么,很正常的,别放在心上。”

她似乎并不介意,我以为她还在生我的气呢。

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个,珊姐呢?我找她有事!”

我有一些语无伦次地问道。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妈刚刚出去市场那边买菜去了,你要等她一下才行呢!”

她白了我一眼,语气有一些不耐烦地对我地回应道。

她看我的样子,会不会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我怎么总是在问她一些重复性话题?

“哦,是吗?她大概什么时间能够回来?我找你妈还有一些事情呢!”

我对她友好地笑了笑。

“这个嘛,也不一定,有时长、有时短吧!你找我妈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好像还是蛮可爱的样子呢。

她看起来,还是比较地单纯和懵懂的。

这也符合她的年龄嘛!

“那好吧,我暂且先在这茶室里的桌子旁边等她一下吧!”

我微笑地说道。

“可以,你随便坐,桌子上有凉茶,你要是渴的话,也可以喝的。”

小姑娘似乎还很体贴呢!

我觉得她说话的声音,甜甜的,让我生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就像我小的时候,我亲爱的姐姐叮嘱我的语气一样。

我又一次想到了我的姐姐。

我亲爱的姐姐。

我的心里,在一刹那间,仿佛是被什么人用针给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似的。

姐姐,您放心!

我此次来珠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陷害你的龅牙驹。

我要亲手撕了他,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深处,一种莫名其妙的悸动,正喷涌地宣泄出来。

我正在埋着头,陷入一阵阵的沉思之际。

这个时候,茶室外面,忽然闯进来了三个纹着花臂的男人。

他们的手中,都拿了一根胳膊粗细的铁棒。

看来,他们是要来这里砸场子的!

他们一行三人,满脸都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想必正是应了那一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们三人,此刻正穷凶极恶地,直接冲进茶室。

这三个男人当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古惑仔”打扮的男子。

他气焰甚是嚣张,年龄在三十岁左右。

“古惑仔”说话的语气,也是非常地蛮横。

毫无素质可言。

他恶狠狠地冲着吧台后面的小姑娘,张口就爆出了一句粗口:

“我日他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欺负到我们头上?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

吧台后面的小姑娘“腾”地站起身来,唯唯诺诺地回应道:

“我妈不在这里,她出去有事去了!”

“什么?出去了?知道我要来,所以就躲起来了?赶紧把你妈给老子叫出来!”

“古惑仔”语气强硬,他不依不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妈刚刚出去一会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您先消消气行不行?”

小姑娘也是义正辞严地,不卑不亢!

“我尼玛,你妈今天不把这件事情,给老子细致地解释清楚的话,老子就立马砸了你这家茶店!”

“古惑仔”哪里会把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放在眼里,他的气焰依旧蛮横无理。

“哼!等什么等?等你妹呀,兄弟们,先动手再说,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珊姐终于回来了。

见此情形,珊姐大声地呵斥道:

“住手,我看谁敢在这里撒野放肆!”

珊姐果然有“大姐”范儿,她不怒自威,神情非常地威严。

“呦!老板娘,相逢不如偶遇呀,向来可好?”

“古惑仔”见到珊姐,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容。

他嬉皮笑脸地对着珊姐迎了上去:

“珊姐,我今天带兄弟们一起过来,主要是准备和您商量个事情!”

珊姐并不愿意理会他。

这样的街头小混混,珊姐可能也是见得太多了吧!

“古惑仔”瞬间有一种吃了“闭门羹”的感觉。

他语气凶狠地说道:

“珊姐,我敬重您的为人,我也并不想过来找您麻烦!”

“古惑仔”继续威逼地说道:

“可是,你的人在我们的地盘搞事情,还把我们的兄弟给打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这事怎么算?”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是你们的人先挑起的事端?”

珊姐镇定自若,云淡风轻地回应道。

“卧槽,明明是你们的人先动手的,你别在这里袒护!”

“古惑仔”气急败坏地说道。

“哼!你们想怎么样?来我店子里面讹人是么?”

珊姐也是不甘示弱。

“讹人?呵呵,我们的人被你们的手下给打伤了,现在躺在医院呢?着急用钱呢,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古惑仔”似乎是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怎么解决?你们自己想办法呗,跑我店里做什么?”

珊姐依旧稳坐泰山,丝毫也不为所动!

“这样吧,珊姐,看在您的面子上,十万块钱,这事就算是摆平了,没问题吧?”

“古惑仔”语气松了一些,他用商量性的语气,和珊姐请求道。

“十万块钱?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呢?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找错人了吧?”

珊姐懒得理他。

“明明就是你们的人干的事情,把人打成重伤,还不愿意赔偿,天理何在?”

“古惑仔”似乎还在不断在试探着珊姐的底线!

“呵呵,要钱,一分都没有!”

珊姐语气傲慢,态度也十分地明确。

“你他妈的贱女人,老子尊敬你,喊你一声珊姐,别给脸不要脸的,你他妈的算个毛啊?”

“古惑仔”终于整出了自己真实的面目。

“啪”的一声,珊姐甩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古惑仔”的脸上。

“古惑仔”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扇懵了!

他愣在原地好半天,这才慢慢地反应过来。

“你他妈的骚货,竟然敢打我?活腻歪了是不是?兄弟们,操家伙,上!”

“古惑仔”仿佛神经质了一般,他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嚷道。

看到这一场景,我也是被震撼到了!

我靠,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我到珊姐的茶室这里,屁股还没有在板凳上面坐热呢,竟然这么快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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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8 12:5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8 13:00 编辑

14.冷不妨的偷袭

“恶人夸胜,是暂时的。”

“如果不敬虔人的喜乐,一切,也只不过是在转眼之间!”

人的一生,短暂的,不过六、七十岁。

强壮的,也不过八、九十岁。

能活到上帝应许的一百二十岁,更是少之又少。

这与创世纪中,人类始祖的寿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在万事万物的创造者眼中,人类一辈子的光阴,更是转瞬即逝。

所以,恶人即使能夸胜一生,也不过是暂时的。

不敬虔诚的人,虽然能够满足于肉体欲求,而带来的喜乐。

却也只是在稍纵即逝之间。

因为,人的欲望,如同万丈深渊,永远也都是无法被满足的。

即使一个欲望被满足,人们也还是会去追求更高级别的欲望。

如此而已,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最重要的是,人的欲望被满足之后,带来的喜乐,到底能维系多久?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在我的印象之中,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参与群体性的打架斗殴。

还是我在东北老家那边、一所乡镇中学里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正就读于当地乡镇的初中三年级。

也正是在那一年,因为发生的那一件事情之后。

我整个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等,都发生了一系列重大的改变。

这样的改变,也足以用“翻天覆地”,或者“惊心动魄”等字迹来形容。

我至今依然十分清楚的记得,那是一天夜里,晚上十点多钟的样子。

下了初三的最后一个晚自习之后,我们学校分属两个不同团队的在校学生。

连同校外的一部分混世的“小痞子”们,就是因为某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最终还是选择采用这样最原始、也是最野蛮的方式,来解决一切的问题和争端——

那就是拿起家伙什的、真刀真枪地“火拼”一场。

在这里,讲道理是没用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老大的地位一旦确实,威望也是无可比拟的。

这就意味着,从今以后,我们每个人,都要乖乖地听这个老大的。

并且,我们还要心甘情愿地,跟在老大的后面混!

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叛逆之心。

道理,不过只上一个虚无缥缈的词汇罢了。

在这里,在这个破败的小镇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那天晚上双方的约架,造成的后果,是十分惨重的。

可能是我们两个队伍里的人,都打得太过忘乎所以了。

所以,当我们真正地操起家伙什的。

动起手来决定大干一场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什么叫做轻重。

反正,谁能够尽快地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对方打倒,打趴下。

甚至是打到吐血,谁就是赢家!

至于是怎么样的一种打法,我们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呢?

这件事情,闹得还是蛮凶的。

最后,甚至惊动了我们当地的派出所。

我估计,可能是住在周边的群众们。

实在是无法忍受了,然后才打电话给报的警吧!

是的,我们打架时的声音很大。

叫嚷声、辱骂声,还有掺杂着的啼哭声,喧嚣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或者,是我们当时确实是打得太狠了的缘故吧。

因为在打斗过程中,不时地,就有很多参与打架的学生倒下。

然后,他们无助地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在“鬼哭狼嚎”地惨叫着。

派出所,其实离我们的初中的距离,并不是太远。

辖区的民警们,原本也有着保障学校日常安全的责任。

所以,派出所的警察们一接到有群众报案。

自然也是丝毫不敢怠慢,警力人员集合完毕、迅速出动!

警灯间奏性地闪烁着,警车的铃声骤然响起。

仿佛是要将这幽暗无边的黑夜,给完全地撕扯开来。

在打架中对阵的双方,见事态不妙。

顷刻间,便一窝蜂地,作鸟兽散。

除非是受伤很严重,实在是跑不动的那种。

偌大的一片空地,只剩下几个在打架中受了重伤的学生,在凄凄惨惨地哀嚎着。

这个场景,我至今依然记忆犹新。

聚集打架之后,我也匆忙地收拾好掉落在地上的棍棒,迅速地从现场撤退。

在逃跑的过程中,我遇到了一个学生。

他年龄和我一样大,也是16岁,正值青春年少的花季。

他跟我是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却在不同的班上。

因为我们彼此的“站队”不同,在这一次的打架场上,他成了我的“敌人”,

如果不是警察来得太快,我可能还要更加凶猛地,朝他的肚子上再踢上两脚呢。

是的,当时的他,已经被蜂拥至的人群,给打得很惨了。

我见到他时,他满脸都在流着血。

看起来,很是狰狞恐怖。

他企图颤颤微微地站起来逃走,最终却还是倒在了我们的面前。

在匆忙之中,我见到他两眼一直翻翻地盯着我看。

他的身体,也在不断地剧烈抖动着,显得很是痛苦的样子。

可能我自己当时,也完全地被这副场景给吓傻了吧!

因为我的同伴们,都在往周围的方向,四处逃窜而去。

再不跑,被警察叔叔抓进了局子里,我该怎么办?

我紧张急了。

在这一瞬间,我明显可以感觉到,空气已然停止了流动,周围也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而他呢?

他还在如此强烈地渴望活着。

他的双眼,正紧紧地盯住从他身边匆忙逃窜的每一个人。

他的嘴角,也是鲜血直流。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却不知道打他的究竟是谁。

竟然会如此狠毒地下死手,把他打成这副模样。

真是残忍!

他似乎在有意地寻求一些帮助。

可是,我们中间,竟然没有一个人,会自觉地停下匆忙的脚步,去帮他一下。

我也不例外。

是的,我自己当时,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了。

我哪里又能够顾得上他的死活呢?

从他绝望的表情之中,他似乎是想要竭尽全力地告诉我们每一个人:

他是多么地不想死!

他对这个世界,还有多么地眷恋——

他还如此年轻,他怎么可能就活够了呢?

从他哀伤的眼眸之中,虽然当时的我,只是从他的身边匆忙地一瞥。

我却依然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悔恨之意。

只是,很不幸运!

到了这样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悔之晚矣!

我一怔,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我又立马朝着前面的马路,一直“开挂”似地大步奔跑着过去。

我记得在那会儿,天空甚至还飘落下了几滴细微的雨点。

我可能是因为害怕,我的泪水也跟雨水混合在一起。

我的心情,也是特别的复杂。

所以,我就这样跑着。

就是一直往前跑,不断地跑、马不停蹄地跑着。

似乎,只要我稍微地停顿下来,我就会立马被他的同伙。

或者是从派出所赶来的警察给抓住。

然后,我可能会被关进局子里,去待上几天。

想一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第二天清晨,我刚刚到达学校,就传来了那个学生已经去世的消息。

因为在前一天晚上的打架斗殴过程中,他受伤过重。

他的五脏六腑被完全地打裂。

当他被人们七手八脚地,用担架抬着,送往医院后。

他因抢救无效,而最终含恨离世。

留下了痛苦不堪的父母和亲属。

人生悲剧,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是我生平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和“死亡”联系在一起!

“死亡”,这是一个多么这个苍白而又绝望无助的字眼。

我想都不敢想!

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经过那一次的事件,我才真正地意识到:

原来,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这是根植于我的脑海之中,一段“该死”的记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似曾相识的场景。

总是会在我的梦境之中,不断地回旋往复着,我怎么也摆脱不了。

那天下午三点半左右,在珊姐的茶室里。

当珊姐因为一言不合,而伸手过去,给了前来闹事的阿庆仔一个耳光之后。

这一条“战斗”的导火索,也终于被彻底地点燃了。

站在最前面的阿庆仔,顺手就抄起茶室的一个凳子,准备用力地砸向吧台。

我见事情不妙,便毫不犹豫地,一脚就将阿庆仔给踹了出去。

阿庆仔见我面生,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我会向他首先动手。

他后退了两步,又砸倒了茶室的一张桌子。

桌子上的玻璃杯,也纷纷掉在了水泥的地面上。

那玻璃杯子碎裂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尤其刺耳。

阿庆仔的另外两个同伙见状,也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他们三个人,便合计着要怎么样来对付我一个人。

这个时候,我见到后面那个小混混跑到外面去。

他快速地在外面的门廊上,拿回来了一根事先准备好了铁棒子。

直奔着我,就冲过来了。

那根铁棒子,得有擀面杖一般粗细。

我心下不由得一阵紧张。

与此同时,我听到珊姐在屋里,正声嘶力竭地,对着电话的音筒大声地叫喊道:

“出事了,出事了,快点过来茶室这边,快!”

珊姐的女儿,也就是一开始时坐在吧台里面的那个小姑娘。

也早已被吓得面容失色,她蜷缩着身子,急忙躲在吧台下面的柜子后面。

她抱着头,一直不敢起身,大气都不敢出。

我趁着阿庆仔此刻还倒在地上,我便准备先对付着那个离我最近的男子。

我飞快地扬着他的脸颊,用左手挥出了一记漂亮的勾拳。

毫无防备地,他的左耳,被我狠狠地轰了一巴掌。

他也似乎愣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回过神来。

说时迟、那时快!

他的右手握着的一个茶杯,此刻也刚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的眼前,顿时一片灰暗。

我能感觉到,在那一瞬间,我的头上,正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沿着脸颊淌了下来。

我气急败坏地,抄起地上一把木头椅子,朝着对方的脸部,猛地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那个穿着白色条纹衬衣的小混混,当场就被我砸倒了。

他的鼻子里,汩汩地向外冒出了很多的鲜血。

这时,很不幸运地,我的头部,又重重地挨了第三个人的一记闷棍。

我往后步履蹒跚地渐渐退了两步,我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犯晕。

我快要支撑不住了!

此时,阿庆仔又一个飞腿朝我直接地袭击过来。

我下意识地,用我的左臂挡了一下。

我又一脚踹向了那个拿铁棒子的混混,他也一个踉跄地对着我跪了下来。

刚才被我用椅子砸倒的、穿着条纹衬衣的混混,此刻正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随即,他又踉踉跄跄地、一头栽倒在地。

阿庆仔见状,挥出一个拳头,狠狠地抡在我的肚子上,我当场吐了一口鲜血。

我愤怒至极,我冲着阿庆仔拼尽全力地大吼了一声:

“我草你妈!”

说罢,我鼓足浑身的力气,朝着阿庆仔疯狂地扑了过去。

我便一把搂住阿庆仔的脖子,一个前蹬腿,立马就把他放倒在了地上。

我用左手使劲地掐着他的脖子,右手抄起一个旁边的一个电水壶。

朝着阿庆仔的头部,猛烈地一连砸了好几下。

然而,我心里的那一团怒气,却还是难以消除。

小姑娘躲在吧台的后面,此刻也被吓得哇哇大叫。

珊姐这会儿连忙地从里屋出来,跑过来就朝着阿庆仔的头部,猛踢了一脚。

可能是珊姐也有点紧张的缘故吧。

她的这一脚力量很足。

她在踢到了阿庆仔的太阳穴之后,又接着往上横扫了一下,顺便蹭到了我的左耳朵。

珊姐“啊”的一声大叫,她想过来蹲下身子扶我,可是她的鞋子,却已经掉在了地上。

这时,旁边飞过来的一把椅子,又朝着珊姐身上扔了过来。

珊姐稍微地转了一下身,椅子也刚好砸到了她的右手臂。

珊姐急忙后退了一步,一个没站稳,身体重重地摔了下去。

这个时候,我的眼里,仿佛喷出了两道愤怒的火焰。

在这一团炙热的熊熊火焰之中,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只狼。

狼,在我小的时候,我就在我们东北老家的森林里,亲眼看见过狼。

不过,那不是一匹野狼,而是住在我大伯家隔壁的狼。

那是我们当地一位有钱有势的邻居,当作宠物饲养的狼。

我至今,也依然清楚地记得。

狼的眼神里透露着一股寒气,这让我感到非常地畏惧。

那是一种随时等待着,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的腾腾杀气。

收养我的大伯曾经告诉我说:

男人,就应该像狼一样,让你的对手胆寒于你。

你要尽自己的最大力量,要让你的对手从你的身上。

还有你的拳头中,感觉到一阵阵的绝望气息。

忽然之间,我不知道哪里聚集来的一股磅礴力量,正在萦绕于我的胸膺之中。

于是,我再一次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刚才朝我扔椅子那小子。

我死死地抓住他,奋力地把他的头往地下按住。

然后,我又不断地用我的膝盖,去猛踢打他的脸部。

我能感觉到,此刻,正有一大股粘连的液体,慢慢地把我的裤子浸湿了。

那是他嘴里,不断渗透出来的血液。

我抓着他的头,用我的膝盖,接二连三地持续猛踢了五、六下之后。

我一把将他撂倒在地。

这时,我的左肩,被另一位挥着铁棍子的衬衣男,给重重地敲打了一下。

我靠,真是他妈的疼啊。

我明显能够感觉到,这样的疼痛,已经深入到我的骨髓里面了!

我终于无法忍受了!

我的左拳,正直接地朝着他右脸的太阳穴,凶猛地砸过去。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一记重拳,闷得丢掉了手中紧握的铁棒子。

然后,他顺着我的面向,往后边斜斜地倒了下去。

我朝着他的头部,又猛烈的踩了几脚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冷不防地,阿庆仔在我的后面,用椅子朝我的背部狠狠地砸了过来。

椅子连着我的背部,还有我的后脑勺,被一起砸到。

我突然眼睛发黑,冒着无数的金星。

我的大脑,也是一阵紧一阵、麻痹似地疼痛着。

我想往前多走两步路,最终却还是被地上的椅子给绊倒了。

是的,生活永远都是冰冷的现实,绝无任何的童话可言!

没有任何的奇迹出现。

一切,只能够依靠我自己!

“我不能输,我绝不能输!”

我的心里,一个声音在焦急地喊着。

我多么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呀1

然而,此时的我,却又是那样地无能为力。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外面终于传来了一阵阵喧嚣的嘈杂声。

七八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手里拿着粗细均匀的铁棒子,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

他们都是我们的人!

珊姐电话里紧急摇来的马仔们,现在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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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9 09:2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29 09:22 编辑

15.目标浮出水面


在打斗过程之中,我冷不防地,被阿庆仔从背后突然袭击。

他抄起一把木椅,朝着我的头狠狠地砸过来。

我身负重伤,终于支撑不住,便一头栽倒在地。

后面的事情,我已经记得不太清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整个人,都已经躺在了南屏医院十楼的住院部里了。

房间是1018号。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勉强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

就在这时,我在睡眼朦胧之中,看到了竟然是有一名女子。

她正趴在我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悄然地睡着了。

我从体型可以辨认出来,这个女孩子不是小美。

她也不是我在珊姐茶室里,遇见的那个20岁左右的小姑娘。

也就是珊姐的女儿阿敏。

是的,这个陌生的女孩子,是我先前不认识的人。

整个1018号的房间里,原本不是布满了酒精和消毒水的气息。

当那个女子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依稀能够闻得到。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阵阵馥郁芬芳的香水味。

那是一种近似于百合花的味道。

我尝试着,努力地翻动了一下我浑身疲惫的躯体。

结果,一阵剧烈的疼痛,猛然地从我整个的身体里迸发出来。

我情不自禁地“啊”的一声,惨叫了出来。

我的这一声吼叫,瞬间就把那一位坐在我病床旁边的她,给惊醒了。

她揉了一下睡意惺忪的眼睛,对我温柔地说道:

“喂,你别乱动好不啦!”

这个时候,我才细致地注意到:

她也有一双大大的、泛着水灵灵的、清澈明亮的眼睛。

她上身穿着一件米老鼠图案的短袖T恤衫,下面穿着一条粉红色的七分休闲裤。

她雪白的脖子上面,还戴着一条白色的小项链,下面还有一个生肖之类的小吊坠。

项链的材质,可能是铂金的,亦或是925的银质材料。

她听到我终于从昏迷中醒来,便顺手从我床头边的柜头上,拿起一副眼镜戴了起来。

我晕!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还是个“眼镜妹”呢。

“我.....我睡了几个小时呀?”

因为我的头实在是很疼,所以,我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弱弱的样子。

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往一个纸杯里倒了半杯水。

她将水递到我的手中,示意我先喝一点水。

然后,她十分认真地看作我的眼睛,告诉我说:

“几个小时?哈,你都整整地昏睡了三天了,好不啦。”

我试图勉强地支起我的身子。

我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将那杯水接了过来。

随后我一仰脖子,把整杯水都喝了下去。

是的,我确实非常的口渴。

正如这个“眼镜妹”所说,我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

在过往的三天里,我滴水未进。

全靠医院里输入的“营养液”,来维持住我基本的生命体征。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想不到,这个眼镜妹对我还真的很是贴心呐!

我努力地回忆着三天之前的那个下午,在珊姐的茶室里,发生的事情。

当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那个名叫“阿庆仔”的痞子。

带着三个小混混,一起来到珊姐的茶室里,准备找珊姐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见珊姐没在,茶室里只有珊姐的女儿小敏一个人。

便要不由分说地,准备开始动手找茬。

正好在这样的紧急关头,珊姐终于从外面买完菜回来了。

珊姐进来之后,就对那个坐在吧台后面的小姑娘说:

“阿敏,你先帮我把菜送到后面的厨房里去。”

珊姐说这话的意思,也是暗示小敏要躲在茶室后面的厨房里,千万不要出来。

然后,珊姐话音没落,又冲着那个带头的男子说道:

“阿庆仔,你他妈的又想来这里搞么名堂?”

阿庆仔果然也不好惹,他愤怒地冲着珊姐大声地咆哮道:

“你们的人做的好事,你现在还反过来问我?你们还讲不讲规矩?”

之后,珊姐与阿庆仔两方人,具体聊的什么,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我只能够依稀地记得,对话的内容,好像都是一些关于做生意方面的、琐碎的事情。

具体又好像是什么黑车司机抢客,干扰对方生意之类的。

随后,阿庆仔又对着珊姐,骂了很多句非常难听的方言粗口。

珊姐见话不投机,便甩手一伸过去,直接给阿庆仔打过去了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再过多叙述了。

那天傍晚时分,在我出事之后。

整个茶室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在医院照顾着我的这个女孩子,名字很是优美动听,也很有意境。

她的全名叫做唐诗雨,但是大家都更喜欢称呼她为“小雨”。

这样的名字,也显得格外的亲切。

小雨也是我负责盯梢的、第三条巷子里的八名女性“工作者”之一。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这个时间点,按照惯例来说。

巷子里的女人们,应该都会在光头仔的统筹安排下。

去附近的酒吧里,做一些零散的“兼职”去了。

可能是光头仔见我的病床旁边没人,便暂时地安排“小雨”过来,顺便照顾我一下。

小雨今天也碰巧调休,刚好有时间,来医院里陪伴我。

顺便照顾一下行动上诸多不便的我。

小雨告诉我说:

今天中午两点左右的时候,小美和阿兰也带饭和水果过来医院看我了。

可惜当时的我,还处在昏迷之中,没有醒来。

所以,小美精心准备的饭菜,最后就被小雨自己给吃了。

还有一些水果,又被下午前来探望我的、一个名叫“阿乐”的年轻人,给吃得差不多了。

阿乐,也是洗衣店的老板娘,我们的二把手珊姐属下的一员猛将。

他年龄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染着一头黄毛,右臂上还纹着一些“图腾”性质的动物样式。

那是一种庇护之类的信仰,阿乐对此奉若神明。

那天下午,也就是阿乐及时地,带着其余的六个兄弟一起过来茶室帮忙。

不然的话,我可能早就已经没命了。

小雨还真诚地告诉我说:

本来我们的老大,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强哥和彪哥,两位重量级的大人物,都要一起过来看我的。

不过,就在前一天的晚上,他们收到一些风声。

说是莞城的常平和厚街那边,好像又出了什么重大的纰漏。

所以,强哥他们只得快速地带领了几员得力干将。

连夜开车,一路北上,去了莞城。

到现在为止,他们依然还在莞城那边处理事务,没有回来呢。

“珊姐呢,珊姐她怎么样?”

我语气急切地,向小雨询问着珊姐的情况。

我心里很是担心,珊姐那天下午到底有没有出事。

小雨对我说:珊姐今天早上已经平安地出院了。

在和阿庆仔的争斗中,珊姐的左肩膀不小心被利器给划伤了,在医院里缝了六针。

珊姐的右眼有点水肿,现在还没能消去。

其他方面,暂时并无大碍。

珊姐的茶室,在打架斗殴的当天晚上,就被光头仔安排了一伙人清理打扫完毕。

光头仔又从珠城与香山交界处的、位于上涌检查站附近的坦洲家具城里。

连夜采购回来了一批崭新的桌椅和板凳。

所以,茶室的生意,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第二天清晨,就正式地恢复了营业。

光头仔的办事效率,不可不谓之迅速。

难怪光头仔深得强哥和彪哥的中意呢!

小雨虽然也是做服务业那一行的。

但是相比于小美、小丽还有阿兰她们,小雨就显得格外地单纯。

她更像是一位幼稚可爱的邻家妹子。

小雨语气认真地告诉我说:

那天下午,前来珊姐的茶室里闹事的“阿庆仔”一帮人。

他们都是广东潮汕那边的人,属于濠江这边的“广东帮”。

听说,这个“阿庆仔”主要是负责南屏街口外围的另一边生意。

“广东帮”在这一块的势力范围很大。

东边靠近前山河周边的北山。

西边还有广生、翠湾,珠城大桥等。

南边就是湾仔、横琴岛了。

往北,还包括香山坦洲的十二村地段。

可以说,“广东帮”的势力,比我们要强大的多。

在上述的那些区域里。

“广东帮”主要从事美女服务、毒品走私。

还有黑车接待等各种涉黄、涉黑方面的活动。

在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所处在的南屏街口。

实际上已经被“广东帮”的人给团团地包围住了。

但是,你也不能低估了强哥和彪哥的实力。

他们在珠城的其他区域,比如靠近澳门的拱北和夏湾。

也有几间规模较大的麻将室、茶室和干洗店。

强哥和彪哥的生意,甚至还遍及濠江周边的鹏城和莞城。

这种“结网式”的生意模式,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

平时,我们和实力非凡的“广东帮”,都在自己的领地里各司其职。

互不侵犯和干扰,这样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可有的时候,也总会不可避免地产生一些利益上的纠纷。

比如这一次的黑车抢客事件。

两个帮派之间,原本就是龙争虎斗的。

表面一团和气,实际上背地里并不和睦。

尤其是在涉及到真金白银的利益面前。

试问,这样芬芳诱人的“奶酪”,谁不想上前去动上一口。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两方因为矛盾冲突而激发的“暴雷”,自然也是一点就燃的。

在珠城当地最大的“广东帮”组织里。

阿庆仔是“潮汕帮”大佬烈哥手下,冲锋陷阵的一员猛将。

并且,他们也主要负责管理南屏这一带,黑车和私车方面的生意。

前不久,在我还没有加入光头仔的组织之前。

阿庆仔他们,就因为我们这边的人跟他们争抢生意,而发生过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仅仅是双方私下里协商和谈判,就进行了不下十余次。

阿庆仔这一伙人,也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

此外,因为我们这边的老大强哥。

之前也从他们北山那边的洗头房里,挖了两个四川妹子过来。

也就为了这个,我们这边的“湖南帮”与“广东帮”两边。

差点还引发了帮派之间的群体斗殴整件。

事实上,平常“广东帮”的人,来到南屏街口这一带活动的时候,往往都是很低调的。

他们也就是吃吃宵夜、泡泡酒吧、打打麻将之类的。

即使是泡吧,“广东帮”的人,通常也只敢去找那些和他们一样。

说着当地“白话”口音的女人们。

但是,前一段时间,两边又为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而闹得不是很愉快。

双方发生了一次很大规模上的群体类的“寻衅滋事”。

甚至还惊动了南屏当地的治安部门。

“广东帮”的人,在那一段时间之后,就也没敢出现在南屏街口这一带了。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迷糊的夜景,久久地没有说话。

我在心里想着,当初我从监狱忍辱负重,绝地求生。

两年零八个月之后,我才终于从监狱里被释放了出来。

然后我又马不停蹄地、不远万里来到珠城这边。

我就是为了找出那几个当年曾经带给我无尽痛苦。

教我永远也无法抹去伤痕的家伙们复仇。

因为,我早就发过誓:

我要让他们要尝到,比我还要多十倍的痛苦!

我要亲手把他们送进地狱。

甚至,送上断头台。

可是,现在的我,却像一个“废物”一样的,整天躺在床上。

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是酸痛无比的。

我想要稍微地翻动一下身子,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我还有什么理由,去空谈那些“复仇”的大计?

我仿佛已经失去了任何有价值的头绪和目标。

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躲在哪里。

尤其是我在一直寻找的龅牙驹他们。

是不是真的藏匿在珠城的某一个阴暗的角落?

我在狱中得到的情报,是否也是真实可靠?

龅牙驹和他手下的几个家伙,包括乌蝇等等,都是濠江本地人。

他们在老家也都曾犯过命案的,是一群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

如果龅牙驹等人真的来到了珠城,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加入到“广东帮”之列的。

因为,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下水道的蟑螂们,也终究还是要生活在肮脏和腐烂不堪的环境之中。

我忽然越想越气,我恨不得现在马上,就把他们几个给深挖出来。

然后,我用锋利的刀刃,一片片地割下他们身上的肉、然后刨去他们的骨头......

“哦,对了!浩文,你今天在昏迷的时候,嘴里突然哇哇大叫了好几声,还吓了我一大跳呢。”

小雨的话,瞬间打乱了我的思绪。

”是吗?我喊什么了呀?“我好奇地问道!

我究竟是喊叫了一些什么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呀,你好像是地断断续续地叫嚷着。”

“说什么杀啊、地狱啊、去死吧之类的,反正我听起来挺吓人的那种。”

“嗯,好吧!”我勉强地回应着。

“对了,你也一直在念着几个字,是什么来着呀?我先想一想啊。”

小雨思考问题的时候,那一副呆萌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我还说了哪些字呀?”我也想要知道小雨是在说些什么。

可能,那会儿,我大概又是在做噩梦吧!

这样的恶梦,自从我出事之后。

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经做过多少遍了!

小雨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她对我激动地说道:

“对对对,那几个字,好像是什么龅牙驹、苍蝇蚊子的,我听得很清楚!”

“哦?是么?”我语气虚弱地回应道。

“当然了!”小雨一脸认真地回答着。

“因为你嘴里一直都在重复地念叨着龅牙驹这个名字!”

“什么?”听到小雨这么说,我自己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还在大声地叫嚷着什么杀啊、复仇啊、死啊,龅牙驹啊,这一类的,就像是发疯了一样的!”

“我......”我无语了。

小雨说得对!

龅牙驹,哈哈,我当然会时时刻刻地念着这个人的名字了。

因为我一直要复仇的家伙就是他——

龅牙驹!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龅牙驹曾经带给我带来的那些精神笔肉体上的、无尽的伤害和痛苦!

我暗暗发誓言,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亲手了结龅牙驹。

还有跟他后面的那三只“狗仔”一起。

我要直接地把他们一个个地,送到下面的十八层的地狱之中。

我要用他们身上流淌的血液、去偿还这一切他们所欠下的债。

哦,不好!

我的头,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刻,又一次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这样的疼痛,仿佛是雪上加霜了一般地,教我生不如死!

“说来也是奇怪哦,我一开始还觉得你是在飙脏话呢,后来才发现不是,哈哈!”

小雨幽默地对我说道,她说话时的样子,很是萌动可爱。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哈!我最近刚好在酒吧认识了一个濠江本地的大叔,他的绰号,恰巧就叫龅牙驹呢!”

“什么,龅牙驹?你怎么认识的?他年龄有多大?”

我听到小雨忽然这样说,内心里,突然闪现出一个激灵!

“年龄就有一些大了,差不多快要五十岁的样子!”

小雨对我补充说道:

“不过,驹哥对我们这些姑娘们可好了,每一次,他都出手阔绰,对我们也非常地大方。”

“光是打赏给我们的小费,一个晚上,加起来,都会超过一千呢!”

小雨这样说的时候,模样很是得意,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不知道你说的驹哥,会不会恰好是我想要认识的人?”

我试探性地对小雨说道。

“哈哈,难道你也想认识一下驹哥?改天等你好了,出院了,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呀!哈哈......”

小雨呵呵地对我“格格”地笑着说道。

她的性格,似乎很是开朗和乐观。

什么?小雨竟然认识龅牙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推断的没错:

龅牙驹,你果然在珠城!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天助我也!

龅牙驹,你等着吧!我会很快过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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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9 17:49 |只看该作者
16.追忆似水流年

我叫林汉超,出生于黑龙江最北端的漠河。

一个你可以经常看到极光出现的村落。

我原本拥有着一个非常完美和幸福的家庭。

爸爸妈妈,姐姐和我。

一个充满了温馨和甜蜜的四口之家。

日子过得虽然贫穷,却也温暖。

如果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波澜不惊地生活着。

平安顺遂,多喜乐,长安宁,那该有多好!

直到那一年的春天。

彼时,《冬天里的一把火》,已经唱遍了东北的每一条大街小巷。

几个月之后,因为一场特大的森林火灾。

我整个的家庭,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漩涡之中!

那一场大火,对于大兴安岭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在狂风的加持之下,火势如同涅槃的凤凰一般地,不断地向周围扩展蔓延着。

烈焰在空中翻滚、奔腾,如同一只失去了控制的猛兽。

所向披靡,寸草不生,一切皆化为灰烬。

这场大火吞噬了一切,也带走了我的父母!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还只是一个一岁不到的小婴儿。

所以,对于这场惨痛的火灾事件,我没有丝毫的印象。

我自小就和我亲爱的姐姐相依为命。

姐姐比我大三岁。

所以,在我小的时候,一直都是姐姐在悉心地保护着我、照顾着我。

姐姐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事情的真情。

她只是轻轻地对我说,父母并不是狠心丢下我们不管。

而是在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乡,去了更加遥远的地方,去挣钱谋生。

希望能够给我们姐弟两人寻求一个更加衣食无忧的生活。

我信以为真。

每当过年的时候,我看到村里其他外出打工的父母们纷纷回来。

我总是会缠着姐姐,叫嚷地问她,我们的爸妈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姐姐想尽一切办法地哄我,说爸妈还在外头忙活着。

但是过年的生活费,爸妈已经通过邮电局,给我们寄回来了。

随后,姐姐会带着我一起,去镇子上的小卖部里买一些我最爱吃的小零食。

姐姐也给我买几件像样的、好看的衣裳。

随着我的渐渐长大,我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在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姐姐总是会躲在房间里的角落。

一个人偷偷地抹着眼泪。

尤其是在她受到委屈的时候。

但是我却始终不敢相信,我们的父母已然离世。

别的孩子都有爸妈,为什么我却偏偏没有?

这个世界,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吧?

乡里的人,对此也似乎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我亲生的父母。

甚至连他们的照片,我也没有一张。

所以,我的父母究竟是长得什么样,我也无从得知。

如今,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姐姐是我心中最大的牵挂,也是我活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的理由。

然而,我却不知道我的姐姐现在何处。

她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是好是坏?

我一点儿的头绪也没有。

每念及此处,我就忍不住地潸然泪下!

天知道,我为了寻找我亲爱的姐姐。

我一个人在孤独的寒夜里,曾经默默地流下了多少的眼泪?

在我的父母“平白无故”地消失之后,是村子里同家族中一位长房的大伯收养了我们。

在我童年时期的记忆之中,我的大伯的身体向来都不是很好。

我至今依然记得,大伯每次在厨房里炒菜的时候,他都会很容易地被浓重的油烟给呛到。

然后,他就会如同是得了“肺痨”一样的,不断地剧烈咳嗽着。

他的脸,也早已经是一片惨淡的血红色。

我和姐姐在上学读书的时候,大伯对我们姐弟俩还是很不错的,大伯也经常告诫我说:

“男孩子长大后,就要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而成为男子汉大丈夫的第一步,大伯告诉我说,就是要去认真努力地读书。

大伯也是一个可怜人,因为在我们农村里家庭成分不好的缘故。

大伯一直没有能够给自己娶上媳妇。

所以到了四十多岁,大伯也一直都是光棍一根。

先前的时候,大伯还频繁地相过几次亲。

可是,大伯最终还是因为家里太穷的缘故,周围十里八乡的,没有一个人女人愿意跟他。

后来,在村子里七大姨、八大妈的劝说之下,大伯开始收养了姐姐和我。

这个时候,大伯也已经三十多岁了。

他就更加地断了相亲的心思,而是开始一心一意地努力赚钱谋生。

供养着我和姐姐两个人的读书和生活。

大伯的身体还有一些残疾,他走路的时候不太方便。

大伯只能做一些稍微轻松的活。

所以,大伯辛苦挣来的每一分钱,都比别人更加地艰难。

对于大伯来说,这原本就是“捉襟见肘”的日子。

如今因为家里突然又增添了我和姐姐两个人。

生活更显得是雪上加霜、愈发地艰难了!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日子,不还是一天天地凑合着过?

冬天的东北,到处都飘着鹅毛一般的大雪。

地上的积冰,至少也有三尺多厚。

随意呵来出的一口气,瞬间就能够凝结成晶莹的冰珠。

在持续多天的一段极夜环境之中,山川大地,笼罩着一派茫茫雪海。

因为我和姐姐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爸爸”和“妈妈”这两个亲切的称呼。

我们也从来都未曾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过。

即使对于大伯,我也不愿意改口。

我和姐姐一直都尊敬地称呼其为“大伯”,而不是“爸爸”。

大伯对我们姐弟俩人再怎么好,也始终都是无法取代我们亲生父母的呀!

我在村子里不远处的小学,读三年级的时候。

有一次,我姐照例来学校接我放学回家,那一天,我看到姐姐的脸上满是泪痕。

很明显,姐姐在来学校接我回家的路上,一个人偷偷地哭过的。

我轻声地问姐姐这是怎么了,姐姐什么也不愿意说。

她只是语气喃喃地告诉我说她很好,还安慰我,叫我不要多想,她没什么事情的。

随后我才知道,因为大伯一个人的收入实在是太过微薄。

所以,家里也真的是供养不起两个同时读书的孩子了。

没有办法,姐姐最终还是含着眼泪,把这个难得的读书机会让给了我。

姐姐还告诉我说:

“男孩子就应该要多读点书,学好知识和文化,这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以后我能够争取考上一个好大学,那么,我的一生,也就真的是“鲤鱼跳龙门”了。

而姐姐自己呢?姐姐不读书了,又该怎么办?

她又告诉我说,小姑娘家的,读再多的书,也就那个样子。

长大了,还不是要结婚嫁人,然后相夫教子。

所以,女孩子家的,读那么多的书,又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安安稳稳地,过好每一天的日子。

也就是从那天起,姐姐开始每天都跟着大伯后面,去小镇上摆摊赚钱。

主要是卖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并且从中赚取一些微薄的差价。

姐姐真的太不容易了!

不知道怎么了,我也说不好,我觉得我在小的时候。

我的头部,也肯定是受到过什么严重的创伤,不知道是不是从高空跌落过?

我一点也记不得。

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只要情绪上稍微地一激动,我的头,就会疼痛得非常厉害,

这样的头疼病,也实在是折磨我太久了!

而我呢?至今也依然没有找到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将我的头疼病给彻底地根除的。

即使是三哥给我的那一小瓶白色的药丸,也只能是暂时的缓解、治标不治本的。

说起来,我真的感到很是内疚。

虽然我是家里唯一可以读书的人,可是,我学习成绩一直都不是很好。

甚至还是班级里垫底的那几个差生之一。

可能是我的心思,也没有真正地放在学习上吧!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因为我家庭变故的原因,我的性格很是懦弱,也不善于交际。

在学校里,我除了班级里与我”同病相怜“的那几个死党关系要好之外。

我再也没有几位什么都可以聊到一块的知心朋友了。

所以,对于当时幼稚懵懂的我来说,学习那么难,我又怎么可能学得进去?

还是出去到处溜达闲逛比较好玩!

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是从我年级开始。

逃课对于我来说,便如同是家常便饭似的一样正常。

尤其是到了赤日炎火的夏天,这就成了我最为欢欣雀跃的美好时光。

因为到了每年夏天的时候,我就会伙和我的几个同学们一起。

到附近的小河沟里捕鱼捉虾了,这也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

当然了,那会儿的河水还比较地清浅,所以我们也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严重的事情。

而我的姐姐就比我聪明多了,她如果有机会读书,那一定是一位“学霸”。

在大伯收留我们姐弟俩之后,姐姐也读过一段时间书。

但姐姐也仅仅只是读到小学毕业为止,因为家里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姐姐的学习成绩向来优异,在班级里,姐姐也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的。

几乎每个学期,姐姐也都会向家里拿回来许多的奖状。

还有一些奖品什么的,比如说笔呀、本子呀等等。

而这些奖状和奖品,似乎与我无缘,任凭我怎样地努力,也是依然地无济于事。

在小学读书那么多年,我甚至连一张奖状都没有得到过。

这真的让人感到惭愧呀!

姐姐的悟性很好,年幼的她,也非常地听话、懂事。

但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姐姐从来都不允许我。

私下里去询问一些关于我们亲生父母的事情。

只要我一问,姐姐就会“义正辞严”地告诫我说,我们都是大伯的孩子。

是大伯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姐弟俩人拉扯大的,我们应该要有一颗感恩的心!

年幼的姐姐在辍学之后,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非常地不习惯。

每天我只要一回到家里,姐姐都要拉着我的手,央求着我。

让我把当天学到的所有知识,都要一字不落地、非常仔细地讲给她听。

姐姐还生怕我会漏掉一些重要的知识章节。

所以姐姐还要求我在课堂上一定要认真听讲,把老师们讲课的笔记做得更加详细一点。

我每天傍晚下课回来,就急切地和姐姐一起分享我的学业情况。

姐姐也正好可以跟着我一起学习呢。

只是时间一长,我就有一些坚持不下去了。

这就是语文老师在批评我的时候,总是对我说过的”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吧。

后来我彻底放弃学习的时候,语文老师每次看到我。

都会忍不住地骂我一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之类的、我听不懂的文言词语。

我呢,却又总是一副嘻皮笑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管他那么多呢,我依旧我行我素的样子!

这可把语文老师吹胡子瞪眼地气得够呛。

有一次,因为我太过贪玩。

我傍晚放学之后,我又和那几个死党一起,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家。

因此,我的作业,也早已经被我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

姐姐和大伯摆好摊子回家,照例检查我的作业的时候,发现我又没有写,一个字也没动。

所以姐姐当下就很是生气地批评了我一顿,可能是姐姐对我也太过“恨铁不成钢”了吧!

我当时心下很不服气,于是我也毫无顾忌地对着姐姐顶了一句嘴:

“姐姐,我就是不想读书了,我想跟你和大伯一起出去赚钱!”

结果,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姐姐就甩过来一个大嘴巴子。

直接地朝着我的脸,就给一巴掌“呼”了过来!

我瞬间愣在原地,像是怔住了一般,半天也不敢动弹一下。

那是我姐姐这辈子当中,唯一动手打过我的一次!

姐姐可能也是气急了吧,是我自己太不懂事,惹姐姐生气了!

我清楚地记得,我的姐姐当场就流下的眼泪。

她哭着对我说:

“你现在如果不好好读书,将来又怎么去赚钱养活自己?”

姐姐看见我的眼泪,此刻也顺着我的脸颊流淌而下。

她又是一阵地不忍,于是便随手将我搂在怀中,嘴里喃喃地对我道歉道:

“弟弟,对不起,姐姐不应该动手打你!”

姐姐继续说道:

“我们的家庭条件也就这样了,好不容易供你读书,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懂事呢?”

我的心里,突然十分地愧疚,我真的很对不起我的姐姐。

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逃过课了。

我在读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虽然我的学习成绩依旧还是很差。

但是我要比之前勤奋刻苦多了。

也许是在无形之中,我也深刻地意识到了知识的重要性。

也许是我也渐渐地长大了吧!

我答应过姐姐,我一定会非常努力的。

我也要通过我的成绩,来回报我的姐姐!

我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我会兑现我对姐姐许下的承诺的。

就这样,我也非常平稳地,从村子里的小学,顺利地升入到了镇子上的初中。

然而,这样看似“波澜不惊”的平静日子,终究还是十分短暂的。

命运之轮射出的那一颗子弹,在空中回旋了数年之后。

终究还是狠狠地将我击中!

一切的黑暗渊灭,也在无形之中,向我伸出了尖利的爪子......

如同我人生际遇之中,颠沛流离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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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30 14:5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30 16:14 编辑


17.命运露出獠牙



大伯的左腿天生有点残疾,走起路来,总是一瘸一拐的。

可能是大伯在幼年的时候,因为得了小儿麻痹症,而留下后遗症的缘故。

大伯出生的那个年代,医疗条件也不是太好。

尤其是在我们这样一个位置偏僻的乡村地区。

根本就找不到几家医疗水准更高的医院。

所以,大伯的腿部疾病,也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

久而久之,大伯的腿也就这样逐渐地落下了病根,无法痊愈。

大伯年轻的时候,在村子里媒婆的介绍下,也出去相过几次亲,但是最后都失败了。

一方面是因为家底太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几分像样的彩礼,所以女方大多数都看不上。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大伯的腿部残疾。

那个年代,正常的男人,到了结婚的年龄,都不一定能够谈上对象。

何况是像大伯这样的呢?

大伯的婚事,于是就这样地耽搁了下来。

随着岁月的变迁,大伯慢慢地上了年纪,婚事更是不可能的了。

大伯的内心,逐渐变得阴郁、黯沉,扭曲和可怕。

这是当时还幼稚懵懂的我,根本就无法知道的事情。

我的父母因为那场大火而去世之后。

大伯就成了我们姐弟两个,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我们对大伯,也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

大伯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从来都不会和他顶嘴,也不敢顶嘴。

大伯不怒自威,发起脾气来,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让我和姐姐都感到非常害怕。

然而,在外人看来,大伯的总是一副乐于助人、和蔼可亲的面目。

十里八乡的人,没有哪一个不对他啧啧称赞。

邻居们更是竖起大拇指,夸赞大伯是一个好人!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伯开始染上抽烟、酗酒和赌博的恶习。

大伯一开始,还在村口独自经营着一个五金店。

后来,因为生意每况愈下,大伯在经济上面,也总是入不敷出。

强撑了几年,也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亏本。

于是大伯索性就干脆关门歇业不做了。

染上那些恶习的大伯,似乎已经厌倦了这个世道。

他开始摆烂自己,东游西荡,无所事事。

每一天,大伯就依靠着我的姐姐,去家附近的一个皮具加工厂里面。

当计件女工赚钱养家。

大伯的脾气,也渐渐变得暴躁和易怒。

那个时候,我姐已经快二十岁了。

姐姐的身体发育都已经很成熟了。

姐姐身材曼妙、婀娜多姿,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我比姐姐小三岁,我十七,也已经快要长大成人了。

我虽然看起来比较清瘦,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弱。

我浑身都是强壮和结实的腱子肉。

我像一个初生的牛犊一样,即使是猛虎来了,我也毫不畏惧。

那个时候,我虽然还在继续读书,不过我念得是职高。

初中毕业之后,因为我的成绩太差,根本就没办法读高中。

我原本是想放弃的,因为我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一块读书的材料。

大伯也是不想让我继续读书,在他看来,我这就是在浪费钱。

反正我也读不出一个什么名堂。

何况,我们的家庭并不宽裕。

我还不如直接地从学校里出来,去姐姐的工厂里做一个计件工人。

那样的话,我至少还能够依靠自己的双手。

拿一份不多不少的工资,正好也可以用这一点钱来补贴家用。

但是对于我放弃读书这件事情,姐姐是极力反对的!

在过往的这么多年以来,姐姐不顾一切地供我上学读书。

为此,姐姐真是受够了大伯的种种凌辱和打骂。

姐姐总是告诫我说: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姐姐说:

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我能够出人头地的话。

那么,这唯一的捷径,就是读书。

可惜的是,姐姐的话,我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听进去。

那时的我,正值青春叛逆期。

我虽然已经长大,但是内心还是一片无知。

我一直都被姐姐保护得很好。

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和鞭笞,我又怎知这天高地厚?

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和学校里外一群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们,厮混在一起。

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无恶不作。

我像“古惑仔”一样地活着,混沌度日,没有明天和未来。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迷茫,我也没有什么好迷茫的。

我自信地认为:

即使苍天在开局的时候给我一个道具,我就能够称霸天下。

未来有何可惧?

三年的职高毕业之后,我依旧碌碌无为。

这样的学历,根本就不值钱。

一听说我是从那所稀烂的职高毕业,没有几个老板能够看得上我。

即使我自己觉得我可以胜任一切。

但是,没有人愿意给我一个展示自己雄心壮志,和伟大抱负的舞台。

找工作,对于我来说,简直要比登天不难。

我一副彻头彻尾的街头混混模样,别人看了,都唯恐避之不及的。

谁又会好心地收留我,给我一个工作的机会?

让我依靠自己的努力,有一口饭吃,能够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下去的呢?

姐姐为我,真是伤透了心。

她的眼泪,也不知道在背地里流了多少!

当初,但凡我要是能够听得进去,姐姐对我说的、任何一句的话。

我的人生,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没有办法,我总不能这样做一个人见人嫌的“Gai溜子”吧!

最后,我在职高认识的一位带头小老大的介绍下。

我去了县城里,一家规模较大的酒吧里,帮忙打下手。

老板也是个混江湖的,人称“耗子叔”。

我的工作任务,并不是太难。

主要负责看场子,顺便也能赚一点小外快。

日子渐渐地舒展起来了。

那时的生活虽然清贫,却倒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苦。

直到有一天......

我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星期五的晚上。

第二天周六,我正好可以休一天假。

那天晚上,我和酒吧里认识的几位朋友一起聚餐。

餐桌上,我喝了很多的酒。

我的头有点昏沉,有点罩不住了。

我知道自己已经是喝醉了的。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耗子叔”的酒吧回到偏远的家里,已近接近凌晨时分了。

奇怪的是,家里的门并没有反锁,而是稍微地敞开了一条缝隙。

我以为家里进来了贼,便急忙地上去一把推开门。

蹑手蹑脚地向房间里面走了进去。

屋里并没有开灯。

在迷离的黑暗中,我看到我姐姐房间的灯还在开着。

我能够清楚的听到我姐的大口的喘息声,还有悲鸣般的呜咽声......

那是一种压抑的、沉闷的哭泣声。

“不许哭!草!再哭我打你!”

屋里传来大伯严厉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几个巴掌声,我姐痛哭的声音更大了。

“姐!”我预感事情不对。

我扔掉了手中的夜宵,急忙朝我姐的卧室跑过去。

在慌乱中,我不小心踢到了地上横放的一个酒瓶子。

我一脚踹开我姐房间的门,眼前的场景,教我终生难忘!

大伯全身赤裸着,像一头恶心的巨型蛆虫,身体在无规则地扭曲着。

大伯肥硕的身躯,整个地压在我姐孱弱的身体上。

可怜我的姐姐,因为身体的瘦小,根本无力地动弹和反抗!

只能任由大伯这头禽兽,对她恣意摆弄着。

地面上凌乱地堆放着一些男女的衣裤,那是大伯和姐姐的衣服。

此时,这些衣服正杂乱无章地,交织着重叠在一起。

姐姐的内衣和底裤,被扔在最上面,显得十分地扎眼。

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荷尔蒙的味道。

我姐头发凌乱,她的眼泪不断地往外流着。

她的双手,也紧紧地护在胸前。

姐姐同样也是全身赤裸着。

姐姐看到了我,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绝望地喊叫。

这也许是姐姐最不愿意让我看到的情景。

姐姐受过多么的苦,我何从知晓啊!

我看到姐姐这样,瞬间愣地原地。

我胸中一阵痛楚,我感觉自己生不如死。

大伯似乎已经癫狂了,我的出现,并没有让他立刻停止身体的动作。

他白花花的臀部,还在用力地上下摆动着,用力地抵住我姐的下身。

大伯在我的面前,狠狠地冲击着,嘴里还发出一阵阵嗫嚅般的呻吟声。

我当时的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在那一刻,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我接下来的动作,都是在失去意识之后做出来的。

我随手抄起放在地上的一个啤酒瓶。

直接朝着大伯的后脑勺,猛烈地砸了过去。

顿时,酒瓶的碎片,连同鲜血一起四处飞溅。

时间,也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所有的动作,都是慢镜头,一祯一祯地定格着的。

形成了如同彗星扫射之后,留下的那一道道长长的弧线。

大伯沉闷地吼叫了一声,随后便从床上翻滚了下来。

当时的大伯,满脸都是汩汩流淌的鲜血。

大伯趴在地上,十分吃力地,挣扎着想往屋外爬去。

我当时心情非常紧张,也非常害怕。

因为早在三年前,就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倒在我的面前。

他渴望生命的眼神,也跟今天的大伯一模一样。

让我不忍直视。

只是这一次,我不再像三年前那么冷静。

我像是一只挣脱了囚禁中的兽,发出了嘶鸣般的怒吼。

我怎么也无法想到,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大伯。

居然会对着我最亲的姐姐,背地做出如此猥亵的事情!

这绝对不是第一次!

姐姐忍辱负重,却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这么多年以来,姐姐独自一人,默默地承受了多么大的委曲!

我这个做弟弟的,真是太粗心了!

我好恨我自己!

大伯,去死吧!

我愤怒地抓起放在梳妆台上的一把剪力,朝着大伯的头部猛烈地刺去。

那一刻,我是如此地歇斯底里。

我发疯了一般,我的所做所为,我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

我跨在大伯肥胖油腻的身上,手里紧紧地握住那把剪刀。

对着大伯的头部、心脏,猛烈地刺去。

即使耶稣来了,也无法将我拉开。

等我满腹的怒火,稍微地熄灭了之后。

大伯的身体,已经被我用剪刀刺了几十个窟窿了。

屋子里面,又掺杂了大量的血腥味。

大伯死了,罪有应得!

我下手也太狠了,

他这样的恶棍,就应该要下十八层地狱!

我和姐姐趁着无边的夜色,两个人战战兢兢地。

费尽浑身的力气,把大伯的尸体,十分艰难地拖了出去。

我和姐姐用麻袋装了满满的两大袋石头,

并且用粗粝的绳索,紧紧地绑缚在大伯尸体的腰间。

我们冷静地把大伯的尸体,扔到了村庄后面谟尔河里。

大伯这个罪恶的灵魂,随着这两大袋的石块一起,永恒地沉入了河底。

永世也不得超生。

处理好大伯的尸体之后,我和姐姐不敢再做过多的逗留。

当天夜里,我和姐姐清洗好事发现场之后,便立即开始着手收拾一些个人的生活用品。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我们留恋的地方了!

我们必须要尽快地离开这里。

离开这一片难以回首的伤心之地!

这里,早已家徒四壁,支离破碎,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我们把案发现场大伯和姐姐、包括我自己身上的沾了血的衣物。

找到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做了焚烧处理。

大伯其余的衣服,就和我们的行李一起打包好,准备丢到离家百年之外的某个垃圾筒里。

我们在家里翻出了大伯的全部积蓄,可惜并没有多少,一共也就几百块钱。

大伯的钱,早就被他抽烟、喝酒、赌博给造没了。

一切准备就绪,我和姐姐便商量着具体的逃跑的计划。

清晨,我和姐姐顺利地坐上前往省城了哈尔滨的长途巴士。

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姐姐买了最快一班离开哈尔滨的绿皮火车,

我们的目的地——山东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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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23-7-30 17:4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30 22:23 编辑

18.逐步堕入深渊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我和姐姐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

因为我和姐姐是初次来到泉城,这里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人生地不熟的。

我们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

所以,我们打算先随便地找个能够居住的地方,先安顿下来,然后再从长计议。

因为我和姐姐两个人身上的资金有限,一共也只有几百块钱。

我们两个人,只能在泉城一个很是破旧的老城区里,找了一间小出租屋,暂时住着再说。

因为我们必须要找个双人间,并且是需要带独立洗手间的。

所以房租自然要更高一些。

我和姐姐背着身上的大包小包,十分辛苦地连续寻找了好几个小区,脚上都磨起了水泡。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最终,在一位热心大姨的介绍下,我们才好不容易地,找到了一处各方面性价比都很高的双人房间。

房间位于泉城的西客站附近,房租是一个月三百块。

我姐长得非常清秀,她也有一点自己的手艺活。

所以姐姐很快就找到了工作,她在一家花店卖花。

我既没有文凭,也又没有什么手艺,一时之际,根本就找不到一份很好的工作。

刚好花店的老板娘家里,有一个亲戚,在城市附近的汽配中心,开了一家修车铺。

需要几名学徒人员,顺便帮忙打打下手。

于是,老板娘就十分热情地介绍我过去,暂且当个学徒。

工资待遇虽然不高,但也能够糊一口饭吃。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初来乍到的,先喂饱肚子再说。

这里的工作环境相对轻松,每一天的事务也不是那么的累。

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地有规律的。

不忙的时候,我可以到点就下班。

当然了,偶尔忙的时候,我们可能要一直在店铺里,修理到晚上的九点多钟。

不知不觉地,我和姐姐在泉城待了一年多的时间。

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和姐姐也总是提心吊胆地,生怕大伯的事情会让我们“东窗事发”。

但是还好,这一年,我们一直过得比较平稳。

也没有任何的公安人员,过来请我们去“喝茶”。

时间一长,我和姐姐俩个人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慢慢地落了下来。

这也成了我和姐姐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我们都是小心翼翼地,谁也不敢再提。

那个时候,因为我年轻,脑袋比较活跃,学习能力也很突出。

维修店的老板华哥对我照顾有加,我的薪资待遇,也因此涨了不少。

在这间汽车维修店里,我已经从当初的学徒工,变成了今天的专业维修师傅了。

当时和我一起来到维修店的年轻的学徒人员,除了我之外,还有炮子和石头。

我们三个人,都是从最低层的学徒工做起的。

只是我的悟性比较高,华哥便提拔了我做领班。

这样的话,炮子和石头,反而成了我的“小迷弟”了。

他们两个对我极其信任!

他们总是跟在我的后面,一口一个地“超哥”喊着,把我哄得非常开心。

我对他们两个也很关照。

因为我可以独立地维修汽车了,因此从待遇上说,我的提成自然也就比他们更高一些。

我也毫不吝啬!

每当我们发工资的时候,我都会带上这两个兄弟,一起去泉城有名的烧烤摊那里。

学着山东人豪爽的性格,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炮子和石头,更是对我“感恩戴德”了!

这样的日子,虽然不是比较的清贫,但是却过得优哉游哉,教人好不快活!

那一天,我记得是我姐的生日。

我也想早点下班,带我姐去一家商场的四楼吃个西餐,好好地庆祝一下。

还是像以往的聚餐活动一样,我会带上炮子和石头两个兄弟。

他们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我的姐姐,自然也是他们的姐姐了!

他们见到我的姐姐,嘴巴也变得分外地甜,总是让姐姐笑得很开心。

姐姐也早已把他们两个人,当作是自己的兄弟了。

姐姐的花店不忙的时候,她就会去菜市场买来很多的好酒好菜,亲自下厨,做给我们来吃。

啊!有个会做饭的姐姐,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事情了!

因为那天下午的活不是太多,全天的汽修任务,我也差不多是忙完了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我就可以正常地打卡下班了!

我跟维修店里的同事兼好哥们炮子和石头三个人,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里自带的小游戏,以便打发一下时间。

就在这时,维修店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一位穿着紫黑色短袖衬衫的男子,连同另一位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子一起。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我们的维修店里走了进来。

前面那一位穿着短袖衬衫的小青年,脑袋后面还留着一条小脏辫子。

他裸露的胳膊上面,还清晰可见有一些刺青。

他后面跟着的那一位穿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态度看起来非常地平易近人。

他梳着油头,发型短碎,显得十分干练。

这位中年男子,看上去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

他戴着一副墨镜,脖子上,还松松垮垮地箍着一条小指粗细的大金链子。

他的西装里面,是一件颜色靓丽的花格子衬衫。

他的下身,正穿着一件米其色的西裤,脚下的皮鞋,也被擦的油光镗亮。

中年男子对着我和炮子咧嘴一笑,露出了前面两颗向外崛起的龅牙。

显得十分地突兀和不协调。

他看起来还有几分滑稽,让人忍禁不俊。

也许是他那两颗龅牙的特征太过明显,世面上的人,都以此做为他的外号。

称呼他叫“大龅牙”!

哈哈,听起来,真的非常地形象。

“大龅牙”总是露出他“招牌式”的笑容,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语气十分地恭敬和谦卑!

所以,在最初的印象里,我对“大龅牙”并不反感。

我还觉得他很是搞笑,和他打起交道来,也很轻松,没有太多的压力。

“大龅牙”一张嘴,听起来就是那一种十分蹩脚的广式普通话。

他笑容可掬地向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每人都递过来一支十分名贵的“特醇将军”。

这样的好烟,一支就要好几块钱,我们和炮子、还有石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抽得起哦!

散好烟之后,“大龅牙”对我们试探性地问道:

“三位靓仔,你们好啊!那个,我问一下,华哥,也就是你们老板在不在呀?”

“哦,你好,你是哪一位呀?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呀?”

我一边冲着他的打火机,点燃手里的香烟,一边坦诚地回应道。

炮子和石头两人,见我把手里的香烟给点着了。

他们也朝着“大龅牙”手里的打火机,战战兢兢地凑了过来。

“我是你们老板华哥的老友啦,关系熟悉的不得了,今天来店里找他,自然也是有事情的啦!”

“大龅牙”呵呵地笑着对我解释道。

说完,他还随手向我递过来一张名片,我顺手接了过来,只见名片上面写着:

“嘉柏金融理财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中间的名称叫做“鲍家驹”,这应该就是我眼前这个“大龅牙”的真实名字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广东那边的名字。

家驹,好熟悉的名字!

哦!我想起来了,“Beyond乐队”的主唱,就叫黄家驹呢。

名片的最下面,留着相应的联系电话和公司所在的地址。

看得出来,“大龅牙”电话号码还很吉利呢!

他手机号码的最后三位数,都是相连的三个“八”。

寓意着“发、发、发”,做生意的人,应该都喜欢这样的“吉祥”号码。

广东人尤其喜欢这样的号码。

我估计,这样的电话号码,应该也会值一笔钱。

“不好意思呀!你今天来得不怎么凑巧,我们老板不在,你有什么事吗?”

炮子不耐烦地回应了一句。

“当然有事的啦,不然,我们来此做什么呢?”

“大龅牙”依旧满脸堆笑,看起来非常地虚假。

“我们快要下班了哦,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明天早晨再过来行不行?”

炮子对他们两个“不速之客”,也很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我也希望能够尽快关门下班。

毕竟,我们已经约好了姐姐,要请她去西餐厅里,为她庆祝生日的呢!

为首的那位穿着一件紫黑色的衬衣的马仔,听到炮子这样回敬的语气。

顿时就露出满脸不悦的表情。

“大龅牙”似乎很会察言观色,他见那位年轻的马仔如此面貌,便又笑呵呵地打圆场道:

“好吧,没关系的啦,改天有空,我再来拜访好啦!”

“这样行不行?你有我们华哥的手机号码吗?”

我向“大龅牙”真诚地建议道:

“如果有的话,你可以给他直接打电话呀,也省得亲自跑过来一趟的呀!”

“哎呀,华哥的电话我当然是有的啦!跟华哥那么熟了嘛。”

“大龅牙”忽然语气无奈地对我回答道:

“可是不晓得怎么回事,我打了好几遍,也总是无人接听的啦!”

“哦?是么?我前几天还看到华哥了啊,一般情况下,华哥都是会在店里的。”

我继续回应道。

“不知道华哥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也联系不上!”

“大龅牙”和我坦白地说道。

这个时候,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突然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是的,华哥去哪里了?这两天,他也确实是没有来店里呀?

店里很多纷繁芜杂的汽修工作,都是在我的主导下,逐一完成的。

那天傍晚,我和“大龅牙”亲切地交流了许久。

只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这个穿着白色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士,竟然是一个“衣冠禽兽”。

一个虚伪和狡诈的“斯文败类”!

他就是“龅牙驹”。

我心头永恒的噩梦!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我都会无端地惊醒,然后便是一身冷汗。

是的,拜他所赐,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向他复仇!

为我亲爱的姐姐报仇!

龅牙驹毕竟见过世面,他对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又是微微一笑。

顺手又准备递过来几支同样名贵的“将军”香烟,他语气谦和地说道:

“不要紧、不要紧,鄙人也只是刚刚来到泉城这里求财的!”

龅牙驹继续说道:

“你们的老板华哥,是我生意上最最亲密的合作伙伴,所以我今天才要特意地过来拜访,顺便来结识一下你们三位啦!”

“不好意思,我们的老板真的不在,而且,现在我们已经下班了。”

我也不想和龅牙驹持续性地纠缠着。

虽然我和炮子、石头三个,每人都吸了他两支名贵的香烟。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我亲爱的姐姐,还在殷切地期盼着我们的到来呢!

石头丝毫不吃他的那一套,十分鄙夷地对着他们两个人,再一次下起了“逐客令”:

“我们要下班了,明天再来吧!”

说罢,石头就直接地走上前去,用铁杆子,拉起了卷闸门。

“这样吧,等你们老板回来之后,麻烦你把名片交给他。”

“有机会和华哥合作的话,那就最好不过的啦,谢谢你们啦,三位靓仔!”

说完,龅牙驹便领着那个衬衣男一起,转身离去。

龅牙驹,一个神秘的男人,一个将我的人生完全毁掉的“仇敌”!

我当时做梦也不会想到:

几个月之后,我会因为龅牙驹,一步步地,堕入地狱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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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31 10:0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31 11:09 编辑

19.数次午夜梦回


不知道怎么回事,睡意朦胧之中。

天花板的灯,似乎一直都在变换着颜色。

赤橙黄绿蓝靛紫......

我似乎在一瞬间,便堕入了一片无尽幽暗的深渊之中。

头顶的那一束微弱的光,从遥远的夜空折射过来。

色彩是如此地绚丽斑斓!

让我顿时就生出一种难以忍受的眩晕感!

镜中突然映照出大伯的那一张脸。

原本还是慈眉善目的,却又在一刹那间,变得十分地狰狞和扭曲。

我仿佛又听到了大伯在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

在这一声声剧烈的咆哮声中,我又一次依稀地听到了姐姐柔弱的呼救声。

如此地缥缈和细微,仿佛是被命运之手紧紧地扼住了喉咙。

越是急迫地想要挣扎,就越是显得如此地无能为力。

只能随之摆布、任凭折磨。

在这样的时候,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像是被人捆绑在自己的床上一样,四肢都是无法动弹。

我多么想要奋力地摆脱这一切的束缚。

我要站起来,拼命去迎战。

可是,此时此刻,我的身子,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我一步也迈不出去。

我的整个身体,也仿佛是被掏空了似的,变得飘飘荡荡的。

我不受控制地一直向下坠落着,仿佛要坠入那无尽的万丈深渊之中。

姐姐的呼救声,变得越来越弱。

我眨了一下眼睛,却见大伯的脸上,早已插满了许多多的玻璃碎片。

每个毛孔,都在滴着肮脏的鲜血。

大伯肆意地扭动着身子,晃晃悠悠地朝着我的方向,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如同僵尸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我恍惚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却发现龅牙驹正拿着一把手枪,指着我的头。

龅牙驹露出灿烂的笑容,满脸都是得意的神态。

我还来不及地,想要爆出一句粗口去回敬他,龅牙驹却已经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砰!”枪声在我耳边“怦然”作响。

“啊!”我惨叫了一声,立刻就从睡梦中惊坐了起来。

浑身湿透、大汗淋漓。

一切都结束了?

不!一切才刚刚开始!

“超,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三哥从我旁边的床上坐了起来,他被我的尖叫声给惊醒了。

这个时候,巡查的狱警走到了我们房间的门口。

他用警棒连续地敲打着监狱房间的铁门,然后朝着我这边大声地喊道:

“9540,林汉超,你他妈的大半夜里不睡觉,在这里瞎吵吵个啥?还不赶紧地,给老子安静一点!”

狱警说话的语气非常地不客气,类似一种严厉的警告声。

说完这一句,他就骂骂咧咧地挥动手里的棍棒,慢慢在走了出去。

我用桌子旁边的毛巾,大力地擦了一下额头上涌出的汗珠。

心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这样的噩梦,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我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

我的内心深处,就一直潜藏着一个魔鬼。

昼伏夜出地,仿佛随时随地,就要将我撕扯的粉碎。

三哥已经从他的床上下来了,他顺势倒了一杯温开水给我。

我接过来,拿在手中,仰起头,喝了小半杯。

三哥又从床垫子下面,掏出了打火机和半盒香烟。

他自己点燃了一根,也顺手递给了我一根。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三十年抽。

三哥又将那支烟,放回了盒子中。

“阿超,我下个礼拜就能出狱了!”

三哥吐着烟圈,缓缓地对我说道。

“我知道,三哥,我祝福你!”

我语气真诚地说道。

“谢谢!”三哥对我回应道。

“这么多年的牢狱,终于结束了,一切恍然如梦!”

三哥情不自禁地对我感慨道。

是啊,九年!这是三哥在监牢里所度过的日子。

漫长而又黑暗!

人生之中,能有几个九年?

“阿超,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回家了,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

三哥对我说道,嘴里又悠然地吐出了一口烟圈。

我喝了一口水,语气试探性地问道:

“三哥,你是想要去讨回那些你曾经失去的东西吗?”

我刚说完,只见三哥“嘿嘿”地对我笑了两声,他摸了一下我的头,说道:

“真系傻仔!阿超,你还有两、三个月,就能出去了,这段时间,不管怎么样,你暂且忍耐一下。”

三哥对我关切地叮嘱道。

“嗯,三哥,我会的,你放心吧!”我点了点头,向三哥承诺着。

“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跟别人发生争执,少在这里面惹事,知道吗?再忍一忍,你就能回家了。”

三哥似乎对我还是不那么放心。

毕竟,监狱里的一伙(>_<),确实是不那么好惹的。

甚至,大多数时候,你不去干扰他们,他们反而会有事没事地过来“撩”你。

我“嗯”了一声,随手把三哥手里那剩下的半支香烟,拿过来吸了一口。

三哥接着说:

“说不定从今往后,咱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我默然无语。

“三哥,这么久了,我想问你个事,不然,憋在我的心里,也始终是一桩事情。”

我鼓起勇气地向三哥问道。

“什么事,你问吧!”

三哥的语气,依旧如此地儒雅。

“你出去以后,还会打算去南方那边,找你所说的那几个家伙报仇吗?”

“可能不会了,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三哥嗟然地叹了一口气。

出狱之后,回到老家那边,与世无争,悠然自得地安心度日。

这就是三哥的理想生活。

“啊超,你呢?你能放下心中的怨念吗?”

三哥转过头来,目光真切地向我问道。

“不能!”我态度依旧明确。

“你的意思是,你还会去找龅牙驹报仇了?”

“必须的!”我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也许是我还很年轻,所以我眼里揉不下一粒沙子,总是棱角分明、一副血气方刚的样子吧!

三哥听了,不再言语。

他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又默默地躺下了。

报仇,没错!

这可能就是我在这如同炼狱般的监牢里,坚持着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吧。

当我被捕入狱之后,我曾经无数次地,考虑过如何才能快速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活着,是一件多么疲惫的事情!

刚刚入狱的前几个月里,我几次三番地受到监狱里“屠夫”们的虐待和凌辱。

我的自信心被彻底地撕碎。

我狼狈不堪,生不如死。

我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地,空有一副皮囊,没有了自己的意志和灵魂!

我想到了解脱。

也许我死了,我所经历的那一切痛苦和屈辱,就会随风飘散了吧!

而当我真正地去准备去实施这样的计划时,是三哥救了我。

三哥在监狱的洗手间里,发现了那个即将上吊自裁的我。

三哥和一众狱友,纷纷踊过来,劝诫性地安慰我说:

“阿超,你还那么年轻,千万不要去做傻事呀!”

我默然不语。

我的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是的,我怎么如此愚蠢,竟然会想到自寻短见。

我还年轻,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做呢?

我怎么能够如此地撒手人寰,绝骑而去?

在无数个睡不着的夜里,只要我闭上眼睛。

只要我的脑海里,浮想起那几个家伙丑恶的嘴脸。

我想到龅牙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得意洋洋地逍遥快活着。

我就在内心里坚定地告诫我自己:

再大的痛苦,我也要承受。

我一定要熬到出狱,我要亲手去把那些家伙们送进地狱。

时光如白驹之过隙。

一天天地,我也早已经慢慢地适应了监狱里,这种严格的、“体制化”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成不变,非常的规律。

龅牙驹,这个操着满嘴广东腔调的男人。

通过自己那一套独特的经营模式,在泉城当地,迅速地积累了一些小小的名气。

从表面上看,龅牙驹同几位合伙人一起,开了一家名叫“嘉柏”的金融理财投资管理公司。

但是说白了,龅牙驹就是一个放高利贷的。

在泉城,龅牙驹经常会跟当地的小酒吧、溜冰场、电玩室、按摩院、麻将馆等等一些娱乐场所的老板们,一起坐下来喝茶、聊天、吃饭、KTV,以赢得他们的信任和好感。

龅牙驹很有做生意的头脑,他在和客户们打交道时,通常都很是豪爽。

花起钱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即使是一掷万金,龅牙驹也会做到毫不介意。

“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啦?”

这是龅牙驹经常挂地嘴边的一句“洗脑式”的口头禅。

在他看来,似乎真的就是“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了。

龅牙驹似乎很喜欢到处去收小弟,主要是作为他手下的“马仔”使用。

所以,龅牙驹的“嘉柏”金融理财投资管理公司门口,总是张贴着“求贤纳士”的业务员招聘广告。

龅牙驹开出来的薪资待遇,也是非常地吸引人。

在泉城,当时的平均工资,最多也就三千左右。

而龅牙驹招聘的“精英业务员”,底薪就有五千,而且上不封顶。

业务员们每个月能够拿到多少钱,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去创造更加辉煌的业绩。

业绩好的话,薪资待遇自然也就是“水涨船高”的了。

“喝粥还是吃饭,就看你的啦!”

这句话,也是龅牙驹的第二句口头禅了。

而那个时候,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在华哥的汽修店里一天到晚地累死累活。

一个月下来,拿到的最高工资,还不到两千五。

这让我的心里,也感到非常地不平衡。

炮子和石头对我很是信任,他们总是在我面前说:

“超哥,我们以后就跟在你后面混了,你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再所不辞的。”

他们的话,加剧了我内心深处的一个重要想法。

那就是“跳槽”,我要跳到龅牙驹的投资理财公司里去,一展我的雄姿。

用当时的一句在年轻人之中颇为流行“时髦”话来说。

就是“升职加薪,当上高富帅、迎娶白富美,出任CEO,从此之后,走上人生的巅峰!”

这样一想,我的内心里,还有一些小激动呢!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下午,龅牙驹之所以会带着他手下的一把手“乌蝇”一起。

来到我所在的汽修店里,专程来找我们的老板华哥。

主要还是因为华哥从他那里借了一笔高昂的贷款。

华哥因为生意上的资金周转原因,从“道中好友”龅牙驹的投资理财公司里,借了十万元应急款项。

双方约定好了的,华哥需要地月底之前,就要将本金和利息一并地还清的。

可是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从华哥拿到贷款本金的百分之八十,也就是八万元开始,事情就渐渐地超出了他的相像。

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华哥贷款的本金逾期未还,加上如同“滚雪球”一般的利息,已经超过三十万了!

华哥自知无力偿还,便连夜潜逃,不知去向。

顺理成章的,华哥的汽修店,如今已经过户到了龅牙驹的名下。

而我和炮子、石头三人,也就成了龅牙驹的员工了!

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老板而已。

给谁打工,不是打工呢?

在和龅牙驹一连接触了好几次之后,他就想招我去做他的小弟。

我当然知道,龅牙驹是涉黑的。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马上答应他。

但是,我一想到做修车师傅又辛苦、有没有多少钱赚。

我便和修理铺的两个铁哥们——炮子和石头商量了一下我的看法。

他们对我的想法都很支持,他们鼓动我说:

“超哥,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就一起去干。”

我在仔细思索了很久之后,我终于迈出步伐。

我对龅牙驹说道:

你要我做也可以,但前提就是,你一定要答应,同时招纳我和炮子、石头三人。

我们是形影不离的三个兄弟,情深义重,怎么能够分开?

龅牙驹“呵呵”一笑,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说这是小意思的啦!

“多几个兄弟,多几副碗筷而已的啦!”

龅牙驹还向我们三人承诺着,说可以介绍一些发财的机会给我们。

于是,就这样地,我带着炮子,还有石头一起。

正式地加入到了龅牙驹的阵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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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23-7-31 13:0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7-31 13:07 编辑

20. 步步陷入牢笼

这是我人生之中,做出的最为错误的一个决定。

那就是认识了龅牙驹,并且在他的哄骗和诱惑下。

我竟然还十分天真地,想要加入到他的阵营之中。

并且还心甘情愿地,成为他手下的“马仔”。

当时的我,每天都意气风发地,做着一些“升职加薪”的白日梦。

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幼稚至极!

不得不佩服,龅牙驹的“洗脑”能力,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能够让人深深地信服不已。

似乎,在那个时候,龅牙驹就是我在迷茫生活之中,突然出现的一位“救世主”。

他不但热情地帮助着我,给我一份相对来说,非常“高大上”的、体面的工作。

成为他嘉柏金融理财投资管理公司的一名正式员工。

而且,龅牙驹还总是向我们承诺:

只要我们的业绩突出,想拿多少的工资,他都可以满足。

首当其冲的是,我们必须要有一颗敢闯敢做的心!

“喝粥还是吃饭,就看你们的啦!”

龅牙驹也总是把这句话,当做“口头禅”似的,时常挂在自己的嘴边。

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太过的幼稚懵懂。

并且初入社会,缺乏太多的经验。

在我最为茫然,而又不知所措的时候。

我在人生际遇之中,刚好又遇上了龅牙驹这样一位,人设上近乎完美的老板。

我怎么可能不对他生出“崇拜”之心?

只要龅牙驹有肉吃,我跟在他的后面,有一口汤喝。

我就已经是心满意足的了。

所以,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一起,在龅牙驹的投资理财公司里成功入职之后。

我表现得非常地有干劲。

我每天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激情充沛、活力四射的样子。

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气。

我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创造出一番业绩,以报答龅牙驹对我的“知遇之恩”!

我在心理暗暗地发誓道。

现在猛然回想起来,我才发现。

龅牙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职场“PUA”大师。

他说得那些空话和套话,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带着迷幻和虚伪。

而当时的我,却深陷其中,并对此执迷不悔。

我就像是龅牙驹手里的一颗棋子,他指向哪里,我便落在哪里。

我如同傀儡一般,任由龅牙驹轻而易举地摆布和操控着。

我怎么可能想到?

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之中的那样简单。

而是,我堕入了一个龅牙驹精心编造和设计的“陷阱”之中。

无法自拔,更是难以自拨!

从此之后,我过上了一种昏天暗地一般的、浑浑噩噩的生活。

我不但害了我自己,更害了我最为挚爱的姐姐!

而且,还深深地连累了我亲爱的好兄弟们!

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教我心痛不已!

所谓,“走错一步路,终生难回头”。

我对未来正抱着无比的憧憬、期待和幻想的时候。

我又怎么可能会想到,我竟然会无端地坠入如此恐怖的深渊之中呢?

我不是走进天堂,而是迈向地狱!

当记忆之中,那些惨烈的场景,在我的眼前逐一发生的时候。

我还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依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无所谓的态度。

姐姐看到我这样子,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总是苦口婆心地劝我。

让我赶紧从“魔窟”里退出来。

可以,心高气傲的我,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当时,哪怕我能够稍微地,在姐姐的劝说下悬崖勒马。

我也不会一步步地,走到今天的这个境遇之中啊!

当我幡然醒悟的时候,我才恍然发现,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为我的错误,付出了我全部的身价!

我几乎失去了一切,我的姐姐,我的兄弟们。

除了我自己的一条贱命,在这个惨白的世界里,艰难地活着。

我早已变得一无所有。

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这个世界上,哪里会能找到所谓的“后悔药”?

在成功地加入到龅牙驹的旗下之后,我们便迅速地转移了阵地。

我们从华哥的汽修店,摇身一变,来到了位于泉城中心广场的。


那一家赫赫有名的,嘉柏金融理财投资管理公司。

华哥离奇地“失踪”之后,汽修店也就自然地关闭了。

因为财产纠纷问题,龅牙驹也不可能成为这间汽修店的真正主人。

姐姐所在的花店老板娘, 是华哥的亲戚,她多方打探,依然没有任何关于华哥的音讯。

华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能够说得出,华哥到底去了哪里!

按照华哥的实力,作为泉城本地人,又经营汽修店多年。

他从龅牙驹那里借来的、区区十万元的“高利贷”,应该是不值一提的。

然而,华哥就是这样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从此杳无音信,让人觉得十分蹊跷!

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一起,在加入到龅牙驹的投资理财管理公司之后。

也开始渐渐地忙碌了起来。

我们在一开始的时候,主要是帮着龅牙驹接管一些娱乐场所的收账工作。

说穿了,就是定期地去找那些老板们,收取一定的“保护费”。

他们通常都是惹不起龅牙驹,所以不敢不给。

因为合同上白纸黑字地,写得清清楚楚。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想来也是非常搞笑,我和炮子几个外地人。

竟然敢到泉城当地的各大场所去收取保护费,这分明是强盗行为。

我们三人,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因为,我们这些无知者,从来也都是不计后果、无所畏惧的!

可是,明目张胆地去向别人要帐,无异于是用着刀子从别人身上,剥下来了一块肉。

天底下,哪里会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于是,在龅牙驹手下“乌蝇哥”的带领下。

我们每到一家收账,几乎都要跟对方的手下火拼一场,方可罢休。

因为我们的这种“工作”见不得光,而且也不定时。

所以有的时候,我可能要连续好几天,才能够回姐姐的出租房里住一下。

姐姐看我已经渐渐长大成人了,只是叮嘱我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其他的,姐姐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就这样地,我和“乌蝇哥”手里其他的一些小弟们一样。

已经成了泉城当地几家医院的“熟客”了。

因为三天两头地,我们就要不可避免地“挂彩”。

所以我们不得不前去医院里包扎一下,以及时地处理一些身上流血的伤口。

有一天,炮子和石头在私下里跟我说,他们俩个都不想干了。

每天都是这样地打打杀杀,实在是太辛苦了。

万一哪天背时,运气不佳的话,挂了怎么办?

炮子的顾虑,我也感同身受。

只是,我们这样的“小喽啰”,还有什么体面可言?

不过只是在和别人打架斗殴时,凶神恶煞地手持着器械,围过来撑场面的炮灰而已。

炮子的性格比较直率。

他有什么话,一般都会第一时间地向我倾诉出来,绝对不会放在心里面憋着。

他的这些不好的想法,其实也是我的担忧。

可是,我已经身不由己了!

进来容易,想要全身而退地出去,那可就不是同一级别的“难度系数”了!

龅牙驹手下的头号帮手,也就是我们第一次在维修店里。

见到的那个穿着紫黑色的衬衣的马仔。

他的真名叫做吴岩,绰号“乌蝇”。

龅牙驹属下的那帮跟班们,都尊称他为“乌蝇哥”。

我和炮子、石头作为初来乍到的新人,自然也不例外。

乌蝇一直看不惯炮子耿直的性格,所以,乌蝇总是三天两头地找他麻烦。

也没有什么具体原因,乌蝇就是看炮子不爽,想要找个机会搞他的人。

我和炮子私下里商量一番过后,觉得这里还是太过危险了。

根本不是一个适合个人发展的长远之地。

而且,自我我和炮子、石头三个人,加入到龅牙驹的阵营以来。

他向我们曾经承诺过的“月薪过万”的工资待遇,也从来没有真正地兑现过。

甚至,还有连续两三个月地,我们没有拿回来一分钱的工资。

这让我们很难再有信心,去坚持地做下去。

毕竟,生活就摆在我们的面前呢!

没有钱,在泉城这个偌大的省会城市,我们几乎寸步难行。

仔细思索了一番过后,我们还是决定,要按照我们内心真实的想法去做。

于是,我和炮子、石头三人鼓起勇气。

把我们想要退出的想法,专程地打龅牙驹聊了一下。

龅牙驹听完,先是稍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然后他又堆起那一副“招牌”似的笑容,对我们敷衍性地说道:

“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啦,系不系?”

“可是,这真的太难啦,我们几个人的力量,也确实有限.......”

我勉强性地解释道,底气明显不足。

“好啦,年轻人,不要自暴自弃的啦!”

龅牙驹悠悠闲闲地说道,他的言辞之中,充满了嘲讽性的意味。

“靓仔,我们现在有大把的发财机会,你们做得好好的,为什么又突然不做了呢,系不系?”

我低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

“靓仔,真的要走的话,我也不拦你,但是,你们至少也要赚点钱再走的嘛。”

龅牙驹一直喊我“靓仔”,他心情不好想要发脾气的时候,也会骂我“叼毛”。

“这样吧,你们明天晚上,来大嘴巴那里找我,我介绍一个发财的机会给你们!”

龅牙驹这样说道,他似乎要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一个真正的发财机会。

“喝粥还是吃饭,就看你们的啦!”

我靠,又是那一句“洗脑式”的口头禅,我早就已经听腻了!

“好啦,不讲那么多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的哦,你们先去吧、去吧!”

说完,龅牙驹借故要打电话,便三言两语地,把我打发走了。

在我们即将跨出他办公室房门的时候,龅牙驹还热心地“提醒”我们一句:

“别忘了,明天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来大嘴巴那边的会所里找我哦!”

我好后悔呀!

那个时候,如果我能够及时刹住,顺坡下驴地,从龅牙驹那里主动退出多好!

那样的话,我也就不可能再有后来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了。

可惜,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

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而不是玄幻故事里的“修真”。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跟在龅牙驹后面混得这一年以来。

我们被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们非但大钱没赚到,就是小钱,也是一分没有。

我们每一天,都是饥一餐、饱一顿的。

浑身上下,也都是有气无力的。

因为我们总是会不可避免地,跟当地的团体组织打架互殴。

我和炮子、石头等一众“小喽啰”,也早已经成为警察们日夜防御的“眼中钉”和“肉中刺”。

我感觉我们几个“小喽啰”都弱爆了!

只要公安部门联合出手,我们分分钟就要被警方团灭的那种。

那个时候,龅牙驹在泉城也混得不好。

他放出去的几笔高利贷,根本就没办法收回来。

说得也是,任凭你龅牙驹如何一手遮天,肆意猖獗。

但是有一点,龅牙驹也是无可奈何的!

这里是泉城,不是他的老家——广东濠江。

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这个道理,龅牙驹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他岂能不懂?

龅牙驹只是心有不甘而已!

龅牙驹目前,所能够做的,也只能是忍气吞声而已。

然而,当老板的都没有什么进帐,我们这些“小喽啰”们,又会有怎样的出路?

所谓的“树倒猢狲散”。

时间一长,龅牙驹的手下,也都是人人岌岌可危。

如同泥菩萨过江一般,自身难保。

城里的风声,也一天紧似一天。

有传言说:泉城的警方已经在市区多处布线,犹如天罗地网一样。

任你插翅,也是难逃!

甚至还有部分媒体公开报道说:

警方已经充分遏制了以龅牙驹为首的黑暗势力。

并且已经时刻准备好,给予一定的程度的精准打击。

警方也通过在泉城各个场所的层层走访。

搜集到了大量的、和龅牙驹放“高利贷”有关的主要犯罪证据。

因此,跟在龅牙驹后面的一众相关人等,也都要被警方给抓起来。

我和炮子、石头,作为龅牙驹手下的其中几个“喽啰”,自然也是难逃其咎!

我不怕坐牢。

或者,我早就应该被警方抓过去坐牢了!

只是,如果我真的被警察抓进监狱的话,我就没有办法照顾我的姐姐了。

在泉城,我和姐姐只身两人,连一个亲戚朋友也没有。

所以,我和姐姐只能抱团取暖,相互慰藉。

在泉城,乃至于整个世界上,我和姐姐都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可是,即便是形势已经如此地严峻。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龅牙驹,并且对他非常地不利。

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个,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抵御住龅牙驹给我们的承诺。

我真的还是太嫩了啊!

世道险恶,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无所知。

我就是天底下最大一号的⊙﹏⊙!

权衡再三,我跟炮子和石头说,等我们三人干完最后一票大的,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

拿到钱之后,我们几个就立马离开泉城。

然后,我们要换一个崭新的环境,像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

而不是卑微地像一头畜牲,在这里任人摆弄。

为了生活,四处蝇营狗苟地寻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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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 16:5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2 11:10 编辑

21.险境幻象丛生

试看恶人因奸恶而劬劳,所怀的是毒害,所生的是虚假。

自古以来,大奸似忠,大伪似真。

忠义和奸恶皆非能以表面所能看透,天地之间,又何必遮遮掩掩?

第二天晚上,我带着炮子,还有石头三人。

准时来到了位于泉城天桥附近的“大嘴巴”,专程过来找龅牙驹,商量着我们的“发财大计”。

希望龅牙驹言而有信,没有骗我们。

“大嘴巴”是泉城市中心一间KTV的代称。

这里是龅牙驹等几名幕后黑手们,主要负责毒品交易的地点。

龅牙驹很喜欢把自己几个生意上的几个日常活动地点,按照人体器官的称谓来命名:

龅牙驹嘴里称呼的几家带有一定“擦边”性质的娱乐场所,名字都是俗不可耐的。

教人听起来不忍耳闻。

比如按摩院,因为这里主要负责色情方面的生意,所以就叫“大咪咪”。

龅牙驹实际控制的两间茶室。

是他和一些“贵宾”们翘着二郎腿、瘫坐在沙发上谈生意的场所,故而就叫“大屁股”。

龅牙驹在泉城还有一间粤式餐馆,里面的老板娘好像还是他的情妇。

这是我们很多“喽啰”都心照不宣的事情,不算是什么秘密。

龅牙驹经常会带一些客人们过去吃饭,餐后通常都会打白条。

吃饭了,自然要填饱肚子的。

因此这间餐馆,也被他戏称为“大肚腩”。

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

胆怯地走进了泉城中心这家规模最大、装饰也是最为豪华的KTV里。

顿时,一股强烈的混杂着酒精、香烟、汗液。

还有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怪异气味扑鼻而来,直冲人的天灵盖。

音响里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非常地喧嚣。

那是当下最流行的一种“慢摇式”的Disco舞曲。

在KTV大厅的中央舞台上,五名年轻漂亮的女子,正在巨型的荧幕前面,卖力地跳着热舞。

这五名染着一头靓丽的金色头发,显现出一种类似“大波浪”的卷曲。

女子们的穿着都十分暴露,她们完美地展示了自己的身材。

仔细看去,女子们身上仿佛只有“三点式”。

她们上身都整齐地穿着蕾丝边的、曼婷莎式的罩杯文胸。

下身也只是穿着一件黑色莱卡式的内裤,套着黑色长筒的网状丝袜。

看起来也是十分地“性感”。

女子们妖娆的身姿,伴随着音乐的动感的节奏,悠然地摆动着。

她们的脸上,也绽放出迷人的笑容!

乌蝇哥见我们愣在大厅里,半天也不挪动一下脚步,便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乌蝇哥用手指了指KTV最里面的一个雅间,告诉我们说,龅牙驹就在里面呢!

他已经等待我们有一段时间了。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点头会意。

然后,我们跟在乌蝇哥的后面,朝着最里面的那一间包厢,径直地走过去。

我们小心翼翼地绕开了大厅前面,这五位跳着热舞的女子们。

在穿过小吧台的时候,我还不小心地,一脚踩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个胖子。

胖子也许是被我踩疼了。

他龇牙咧嘴地骂我了一句之后,又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热舞的女子们。

胖子的身体,也在间歇性地摇摆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恍惚间,竟然生出了一种错觉。

我仿佛来到了地狱里的“阎罗殿”。

似乎在接下来的那一刻,我就要亲手推开那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

“吱”的一声,龅牙驹所在的“雅间”的门,被我轻轻地推开了。

然而,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却没有看到龅牙驹。

他不在这个雅间里。

但是,这个所谓“雅间”里面的场景,简直比“地狱”还要教我恶心。

我们只是不小心地随意瞥见了一眼,便难以尽诉:

在这个密不透风的、狭窄的空间里的沙发上。

一共有三对男女,一共六个人,正热烈地“纠缠”在了一起。

他们的年龄,大约是二十五、六岁至三十多岁不等的样子。

她们一边大声地唱着歌,一边纵情地欢呼着。

到了兴致浓郁的时候,这些男女们,更是肆无忌惮地拥抱在一起。

甚至并不忌讳地当着我们的面亲吻着。

这样的相当刺激场面,让我们看了都觉得面红耳赤的。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的突然到来,并没有让他们停下这些“猥琐”的动作。

他们仿佛司空见惯,一副目中无人的“忘我”姿态。

我仔细地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三个男的跟三个女的,身上也是一种“衣衫不整”的样子。

也许是喝了太多酒水的缘故,或者是这间KTV的包厢里,确实有一些炎热。

我感觉,他们身上的衣裳,都是显得非常地暴露。

沙发旁边的地上,还有几件散落的衣物,杂乱无章地堆叠在一起。

还有无数的空酒瓶,烟蒂,花生壳和瓜子壳,槟榔渣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闻起来,十分不舒服的气味。

这样的场面,足够让人头晕目眩。

此时,一位染着粉红头发的年轻女子。

正骑在另一位坐在沙发上的,秃头男子身上。

这个秃头男年龄稍微地偏大了一点,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长得一脸“猥琐”,身材臃肿发福,显得非常地“油腻”。

那名粉红女郎正和他紧密地搂抱在了一起,如同青蛇交尾一般,撕扯不开。

同时,旁边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也正在和另一位染着幽蓝头发的女子亲吻着。

那个眼镜男的双手,也一直没有闲着。

他的那一双沾满着“罪恶”的双手,正对着的幽蓝头发女子腰部,画着圈地不停抚摸着。

还有一名深褐色头发的年轻女子,涂着厚厚的一层面霜和眼影。

也和第三个看起来非常“斯文”的年轻男子“纠缠”在了一起。

那个女子正紧紧地依偎在男子的旁边,她趴在在男子的身上,柔弱得像一只喝醉了的猫。

男子也趁机亲吻着她。

我明显地注意到,那个有着深褐色头发的年轻女子,还打着耳钉和舌钉呢。

他们就是这样地,在我们的面前恣意地“狂欢”着,仿佛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一般。

看到这如同炼狱般荒唐的情境,我差一点吐了出来。
看到这如同炼狱般荒唐的情境,我差一点吐了出来。
“靓仔超,你们往哪边看呢?赶紧地,过来这边。”
乌蝇哥对愣在包厢门口、半天也不动弹一下的我们,大声地叫喊道。
哦!原来是我们在慌乱之中,不小心地走错了房间,打扰到了别人,真是不好意思呀!
“切!真是一帮衰仔!”乌蝇哥嘴里不屑地嘲讽道。
随后,我们寸步不离地,跟在在乌蝇哥的后面。
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编号为“888”的雅座里。
龅牙驹已经站在包厢的门口,微笑地朝我们挥着手,示意我们快点进来。
龅牙驹嘴里所说的、最后一次让我们发财的机会。
就是让我和炮子、石头三人,一起到云南和缅甸交界的“金三角”地带。
去亲自给他“运一次货”。
至于货嘛,正如你所想到的那样,当然就是毒品。
什么?毒品交易?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面面相觑,顿时感到脊背一阵地发凉!
这可是犯法的呀!
龅牙驹就是借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呀!
龅牙驹看着我们这样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说,你们三个干了这一单,至少能赚到这个数。
说完,龅牙驹神秘兮兮地在我们的面前,伸出五个手指头。
我们知道,这五个手指头,代表着五个“达不溜”。
“喝粥还是吃饭,就看你们的啦!”
龅牙驹这一句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再一次传入我们的耳膜,充满了“诱惑”性。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当然不愿意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去接龅牙驹布置的这个活了。
我们在电视连续剧里,早就不止一次地看到。
走私和毒贩们虽然确实非常赚钱,也非常地“嚣张”和“膨胀”。
但是他们最后的下场,都是十分悲惨的。
终究都是难逃一死。
而且,这样做的话,会遗臭万年,遭受世人唾弃!
我当然不希望自己带着炮子和石头一起,去冒这个险,况且,我也不敢。
我承认,我没有那个种。
这个世界虽然破破烂烂的,很多事情并不尽如人意。
但是,我还年轻,未来的路还有很长。
我血气方刚,我还没有活够。
当然了,如果姐姐知道的话,她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阻止我的。
炮子偷偷地拽了一下我的衣角。
虽然在龅牙驹面前,我强装镇定。
但是,我的内心深处,也忍不住犹豫了一下。
无尽的涟漪和波澜,在我的心头激烈地荡漾着。
脑海中的另一个人我,正在努力地劝说我自己,我想要尝试一下。
说不定,这一趟的旅程,真的就是有惊无险呢!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不逼迫自己赌一把,我怎么知道成功或者失败?
最重要的是,这是我和炮子、石头三人要打出去的“翻身仗”。
毕竟,如果我们能够顺利地做完这一票的话。
我们就可以彻底地离开龅牙驹这个(>_<),他手下的得力助手乌蝇,还有那一帮“喽啰”。
以及漫布在泉城每一处黑暗、肮脏和隐秘的角落。
如果我能成功归来,我一定会带着我亲爱的姐姐。
还有炮子和石头这两个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哥们,离开泉城这座城市。
当然了,还有石头的亲弟弟阿龙。
一直跟在我的后面,亲切地称呼我为“超哥”的小老弟。
我们会藏匿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
拿着这笔丰厚的佣金,去重新发展。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半天也没有吱声。
龅牙驹见我这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他亲自过来,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洋酒。
我接过来猛地喝了一口,瞬间呛得我涕泗横流。
这种洋酒“冲劲”太大了,我一点儿也喝不习惯。
还是咱们泉城的“老青岛”,口感最舒适了!
龅牙驹“亲切”地搂着我们的肩膀,殷勤地对我们说道:
“靓仔超啊,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我就是喜欢你看起来冷静自若的样子,很型,也很帅,哈哈哈哈.......”
我沉默不语,脑海中的思绪一片混乱。
龅牙驹继续对我们“洗脑式”地说道:
“这次的任务呢,其实是我在鹏洲的一个大客户,特意找到我的,他们需要的量很大,也是长期需要。”
“所以,这个客户非常稳定,只要我们有货,就不愁没有回笼的资金。”
“机会不是每次都有哦,这次选择我们,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啦,你们可要把握住哦!”
龅牙驹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和我们商量着接下来的步骤和计策。
“客户下个月就要来泉城这边出差,正好一同拿货!”
“所以你们三人务必要好好地准备一下,最好下周一之前,就要动身出发,去云南那边的红河州。”
“到了指定地点的时候,我会安排那边有兄弟,去接应你们的,放心好啦。”
龅牙驹“鼓励性”地诱导着说道:
“这种事情,其实也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么难,说白了,这很很简单的啦!”
“而且,你们三个做完这件事之后,大家都有饭吃,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的带货,虽然有几分冒险,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运气和博弈的成分!”
“你们多做几次,我敢保证,你们一定会爱上这种刺激冒险的活动的!”
“你问问乌蝇就知道啦,和警察们斗志斗勇地,简直就是肾上腺素狂飙啊!哈哈哈......”
“喝粥还是吃饭,就看你们的啦!”
龅牙驹“口头禅”,又一次充满“诱惑”地,在我们的耳边回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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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1 19:2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2 11:06 编辑

22.踏上逃亡之旅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听到龅牙驹给我们布置的任务。
瞬间,便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思之中。
龅牙驹何等地“狡猾”,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们心里的那一些顾虑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权衡和利弊了!
做这一票,如果安然无恙的话,我们就可以打一个十分漂亮的“翻身仗”。
如果不做的话,我和炮子、石头三个可能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了。
沉沦如斯、“泯然众人矣”!
那样的话,我们又实在是心有不甘。
试问,人生能有几回搏?
此时不搏,再待何时呢?
我在一刹那间,觉得自己正陷入到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之中。
“好啦,不说那么多了,靓仔超,你是一个聪明人,一定会知道如何选择的。”
说完,龅牙驹托辞道:
“我去一下洗手间先。桌上的酒,白的、啤的、红的、洋的都有,你们三人自己随意啦!”
“别客气,自己倒,想喝多少喝多少!”
“这里有五千块钱,当作是你们的生活费和车票钱,靓仔超,你先收一下。”
说罢,龅牙驹给站在一旁的乌蝇使了一个眼色。
乌蝇立刻领会,他从沙发下面的一个黑色的“古驰”男士手提包失里。
掏出了一沓现金,扔在我的门面前的茶几上。
我去你个龅牙驹,竟然还动起真格来了!
这让我顿时感到有一些不知所措,我茫然地愣在那里。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在来到“888号”包厢之前,我原本想的是。
这一次,成功或失败,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尽力地尝试一番的呢!
如果和龅牙驹谈不拢,我们三人也都会金盆洗手。
我们可以保证,从今往后,我们绝对不再插手龅牙驹的任何内部事务。
然而,令我们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
龅牙驹这个歹毒的“狗东西”,竟然还想着让我们去云南那边帮他运毒!
“金三角”那个地方,靠近缅甸的北部地区,多少人有去无回?
龅牙驹是把我们兄弟三个,当作“铁憨憨”一 样地去耍呢!
说白了,龅牙驹是要把我们三个都卖了,还要我们像傻子一样地去帮他数钱呢!
啊呸!我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的心里很是不爽。
这时,顺着龅牙驹离开的方向,我透过包厢里那一扇虚掩的门。
我注意到这样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我对面的一个包间,可能是999号吧。
那里面的沙发上,正歪躺着一个中年的胖子。
他的脖子上,也戴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
他的身上没有穿任何的衣服。
他的上身光着膀子,露出两条社会人才有的“花臂”。。
胖子的旁边,还趴着一位身材娇好的妙龄女子。
中年胖子正在和那名女子激烈地拥吻在了一起.....
大约几分钟后,胖子的身体突然猛烈地“抽搐”了几下之后,
他一脸满足地,躺倒在了沙发上。
如同一头被开水烫死的肥猪一般。
这一幕场景,让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错愕不已!
这间龅牙驹名下的KTV,究竟是一个怎样“藏污纳垢”的肮脏场所?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旁边的桌子上边,有一部手机在震动着。
原来是龅牙驹刚才着急出去上厕所,不小心把他自己的手机,掉落在桌子上了。
我感到非常好奇,这个时候,谁会给龅牙驹发消息呢?
我顺手拿起一看,发现这原来是一条短信。
来信人的名字,赫然显示的是“陈永辉”。
龅牙驹的手机没有上锁,所以,我很轻易地,打开了他的手机。
我双手颤抖地打开了这条信息:
“驹哥,您今晚约了他们三人谈事是吗?您身体不好,少喝点酒,千万别犯浑!”
“一定要想方设法地、稳定好靓仔超他们。”
“我这边的货要最新鲜的,要得非常紧,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漏子!”
我震惊在原地,一种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
这名字我太熟悉了,没错,龅牙驹身边的第一“马仔”,就叫这个名字!
陈永辉,就是龅牙驹手下最为心狠手辣的、杀人不见血的“辉仔”!
“辉仔”为龅牙驹所做的那些事情,虽然我并没有得到可靠的、证实的消息。
但是关于他的传闻,江湖上也传得很是玄乎。
我和炮子、石头三个跟在龅牙驹后面这么长的时间。
却一次也没有见过“辉仔”。
“辉仔”突然出人意料提给龅牙驹发短信,而且还提到了我们的名字。
这是做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会为一条这样的短信息进来?
“什么是需要最新鲜的?”
“辉仔”是要做出一种什么样的勾当?
我感到非常地疑惑。
难道,“辉仔”是要联合龅牙驹一起,借着我们为他“贩毒”的幌子。
然后,把我们先骗到云南的边境,然后再偷渡到缅甸的北部地区。
主要,就是为了“嘎”我们的腰子?
我的天呐,如此教人难以置信!
我和炮子、还有石头三人,立刻就从昏沉之中,瞬间地清醒了过来。
直到这时,我们才恍然醒悟过来: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已经落入到龅牙驹为我们精心编织的“圈套”之中了。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云南之行,我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明知“凶多吉少”,却还是要“偏向虎山行”的。
因为,此刻的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的了!
我们三人,已经掌握了龅牙驹及其手下乌蝇、还有陈永辉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龅牙驹和他的手下们,会轻易地放过我们吗?
就在前一天,我们向龅牙驹提出离职申请的时候。
龅牙驹就已经决定和陈永辉一起,联合境外的黑恶势力,将我们三个人悄悄地除掉了!
“靓仔超,你可以叫上炮子和石头......”
龅牙驹从洗手间出来,边走边说,手上的水珠,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
砰!
一阵刺耳的酒瓶碎裂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着。
“你........”
龅牙驹惊恐地紧盯着我,满脸的疑惑和难以置信。
我手中紧紧地握住剩下半个的、已经碎成渣子的洋酒瓶子。
龅牙驹颤抖地,用手捂住那个已经被我开了瓢的头颅。
在我的面前,这个傲慢到“不可一世”的龅牙驹。
此刻就像是一摊烂泥一般地,满脸是血地倒了下去。
三天,我独自一人,藏匿在泉城郊区某一个位置十分隐蔽的丛林深处。
我如同一只过街的“老鼠”一般,四处逃窜地、整整躲了三天。
我的“诺基亚”手机,也一直都是处于关机状态,不敢再继续使用。
我也不敢随便地开机。
因为,我害怕龅牙驹会通过手机导航里的“卫星定位”功能。
轻而易举地找到我的藏身之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身冷汗。
只有在夜幕降临、万籁俱寂的时候,我才会稍微地壮着胆子,走出这片丛林。
去附近的街道边,寻觅一些我个人所需要的一些食物,还有生活用品。
我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尝试性地,联系一下我的好兄弟炮子和石头。
以便好好地了解一下龅牙驹那边,现在究竟有什么样的情况。
可是,我怎么也无法与他们两个取得联系。
炮子和石头的手机可以打通,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也打不通我姐姐的电话。
这是什么情况?
姐姐的手机,一直都是二十四个小时,都保持着开机的。
我随时随地给姐姐打电话,她都是会在第一时间接听的。
为什么?姐姐的手机也关机了?
这不对劲呀!
这个时候,我仿佛是被整个世界突然地抛弃了一样。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
瞬间向我的脑海,如潮水一般地猛烈袭来!
我亲爱的姐姐,会不会已经落在了龅牙驹的手中!
我靠!龅牙驹,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
如果你敢对我的姐姐怎么样,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我头疼欲裂!
我点燃一支“天元将军”,默默地坐在旷野的路边,陷入了一阵阵的沉思之中。
时间回到三天前的那个“死里逃生”的晚上。
时间大约是夜里十点多的样子。
那天晚上,在“888”号的KTV包间里,我用一个空的洋酒瓶子。
趁龅牙驹对我放松警惕,毫无防备的时候。
我抓起洋酒瓶子,就朝着他的头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哼!龅牙驹,在你想方设法地,联合着辉仔,要将我们兄弟三人置于死地之前。
我还不如绝地反击,先下手为强!
早一步地,将你送进“地狱”!
龅牙驹“啊”地,如同一滩烂泥似的,在我的面前应声倒地。
龅牙驹的嘴里,痛苦不堪地发出一阵阵的“哀嚎”声,
站在旁边的乌蝇,可能也是被我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呆了。
他立在原地,明显地愣了一下。
“快跑!”
我对着炮子、石头大声地喊道!
炮子和石头都仿佛是惊动了似的。
他们拉着我的衣服,立刻就撒开脚步,朝着“888”号包厢的大门,快速奔去。
KTV的走廊上,这个时候,已经从四面八方地,涌出来了一群“黑衣人”。
他们都是龅牙驹手下的“马仔”。
讽刺的是,在一分钟之前,他们也都是我的“同事”。
没想到,这一刻,他们就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仇敌”。
翻脸比翻书还快!
真是可笑至极!
这些马仔加在一起,一共大约有十几个人,他们很快就将我们三个团团地围在中间。
如同一面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让我们没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我们又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呢?
我和炮子、石头三人,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就算是头破血流,我们也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哪怕只有一束的光芒,我们也要拼尽全力地冲出去。
外面是天堂,里面是地狱!
生存还是毁灭,一切都只在一念之间!
那如同定格了的、缓慢的一分钟,仿佛就是一年!
经过这短暂的“僵持”,龅牙驹手下的部分“马仔”,已经拿好了短的“哨棒”。
一场实力悬殊的恶战,仿佛一触即发。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拿起家伙,干他!”
乌蝇在一旁,穷凶极恶地下达着“战斗”的指令。
“咚”的一声,我左边的肩膀上,狠狠在挨了一记闷棍!
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我的全身!
“我靠!我跟你们拼了!”
我气急,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兽!
我立刻就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龅牙驹手下的这群“马仔”们下手确实是狠,而我也不甘示弱。
我不顾那些如同雨点一 般、落在我身上棍棒,奋力地跟他们“火拼”起来。
我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截铁质的“棒球棍”,朝着他们的身上,落花流水地砸去。
我一面“手忙脚乱”地迎战,一面朝KTV的大厅方向,迅速地移动着。
这个时候,那五名在大厅中央跳着“慢摇”舞蹈的女子们,都已经被我们这样的打斗场面。
给吓得花容失色了。
她们个个都发出了一阵凌厉的尖叫声!
最终,九死一生地,只有我一个人,侥幸地从KTV里逃脱了。
而炮子和石头两个,却没有跟着我后面一起逃出来。
他们被龅牙驹手下那一伙凶神恶煞的“马仔”们,给抓了起来。
我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是一场怎样的命运?
对不起了,我的兄弟们,我一定会想办法过来救你们的!
回想着这一切的变故,我默然不语。
我也没有一滴眼泪,我的心,坚硬如铁!
我告诫我自己:我必须要冷静。
那样,我才能想到一个更好的,解救炮子、石头,还有我姐姐的办法。
我忽然想到了阿龙,石头的亲弟弟。
他说不定知道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呢!
我立刻狂奔到路边的电话亭子旁边。
通过这个公用电话,我终于联系上了阿龙。
阿龙在电话那头告诉我说:
那天晚上,龅牙驹其实并没有死。
我的酒瓶,也只是在他破裂的头上,缝了十八针而已。
也许,我手里的酒瓶,向着龅牙驹的脑袋,奋力砸过去的时候。
我并没有一种真的想要杀死他的念头。
不然,依照我的性格,我一定会上前确认一下。
龅牙驹是否已经被我给搞定?
然而,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样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是。
炮子和石头,早就已经被龅牙驹和他手下的那些“马仔”们,结结实实地“捆绑”住了。
那天晚上,当我从“大嘴巴”的包间里,慌忙的往外跑的时候,
我的背后,传来了乌蝇疯子似的尖叫声:
“抓住他,别让林汉超给跑了!”
不管怎么样,在经过一场激烈的搏斗之后。
我终于还是顺利地逃出了龅牙驹的“大嘴巴”。
虽然这样的过程十分地坎坷和艰难,但是能够逃出,也是很不错的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逃出龅牙驹的“大嘴巴”之后,虽然是暂时地脱离了危险。
但是,我也丝毫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此地不宜久留,我朝着城市之中更加幽暗的巷子口跑去。
我不敢回家,也不能回家。
我不知道,我将去往何处?
偌大的一座泉城,竟然找不到一处属于我的藏身之地!
我哑然失笑着!
“超哥,姐姐.......”阿龙在电话里抽泣地说道。
“姐姐?姐姐怎么了?”
我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刺痛,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将我包围。
姐姐,一直都住在我心里面那一处最为柔软、也最为脆弱的地方。
姐姐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
她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迫切地需要一个解释,我也很想问一下电话那头的阿龙。
我的姐姐,她现在哪里?
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姐姐.......姐姐已经被龅牙驹和乌蝇他们,派人给绑架走了!”
阿龙在电话里,语气断断续续地抽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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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23-8-2 10:34 |只看该作者
23.黎明前的黑暗


听到阿龙在电话里那样说,我的心里,突然地一片凌乱。

靠!我好恨我自己!

我为什么不在逃跑的第一时间,就赶紧地打个电话通知我的姐姐。

让她尽快地找一个安全的角落,以便好好地藏匿起来呢?

反而还要被动地站在原地那里,等着让龅牙驹和乌蝇手下的那帮“马仔”们去抓呢?

我怎么这么傻?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绪,就更加繁琐。

这个时候,我的头也疼得非常地厉害。

阿龙在电话里正色地告诉我说,让我最好要找个机会,快速地逃出泉城。

因为,龅牙驹缝合好了自己头部的伤口之后,前一天也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

阿龙还在电话里告诉我说。

现在的龅牙驹,正和乌蝇一起。

带领着自己手下几乎全部的“马仔”,在泉城满大街地搜寻着我的踪迹呢!

所以此时此刻,对于我来说,情况自然也是非常地危急。

龅牙驹甚至还“恶狠狠”地对他手下的“马仔”们下令说:

对于林汉超,你们必须要给我抓活的。

因为,龅牙驹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放过我呢!

是的,如果我不小心落入龅牙驹的手中,他一定会好好地折磨我的。

呵呵,那又如何?我会怕吗?

我已经将我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龅牙驹,乌蝇,还有那帮助纣为虐的小“喽啰”们,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吧!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最担心的,还是我的姐姐。

还有炮子和石头。

我不知道他们在被龅牙驹抓起来之后,现在的处境究竟怎么样了。

“阿龙,你也一样,赶紧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躲得越远越好!”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又十分关切地,对电话那头的阿龙叮嘱道:

“阿龙,快跑,你也快点离开泉城,龅牙驹是多么地心狠手辣,你是知道的!”

“知道了,我会的,超哥,我这就走,你也多多保重!”

挂断了阿龙的电话,我又一次地,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思之中。

姐姐,我应该怎样救你?

还有炮子和石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一脸的惆怅,感觉自己浑身的疲惫!

白天,我只身躲在那一处隐秘的丛林里。

林中那间破陋的小木屋,就是我临时的安身之所。

清晨五点半的样子,天色还刚刚地蒙蒙亮着。

我便才敢冒着风险,从附近早餐店和小卖部里,买来几个包子、馒头。

矿泉水,还有几包袋装的方便面,勉强地充饥着。

这些就算是我的“一日三餐”了。

因为我找不到白开水,也没有碗筷。

所以,我买回来的那几包方便面,我只能很干地咀嚼着。

然后,我就着一大口矿泉水,仰起脖子吞咽下去。

别提有多么地“窘迫”了!

唉,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

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晚上,我就趴在郊区树林里的那一座废弃的小木屋中,头脑昏沉地睡着觉。

我想到此时的炮子和石头,他们是多么地身不由己啊。

他们俩人,早已经被龅牙驹给控制了。

如果不是为了吸引我的现身,依照龅牙驹一贯的处事风格来看。

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了两具冰冷僵硬的尸体了。

“辉仔”不是在龅牙驹手机里,发短信说,要把我们诱骗到云南的红河。

然后想办法,把我们偷渡到缅甸的妙瓦底去。

“嘎”掉我们身上的腰子,再去倒卖给他尊贵的客户们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身冷汗!

我在逃跑的时候,因为太过匆忙,我的身上并没有携带很多的钱。

到了目前为止,除去我已经花去的那一部分。

比如购买食物、生活用品,还有香烟什么的之外。

我全身上下,加在一起,也仅仅只剩下两百多块的现金了。

为了省钱,我开始到郊区的一片棚户区域,偷农民们自己种的生菜叶子吃。

在我逃亡的这段期间里,我吃得多的,就是玉米跟红薯了。

好歹这些食物还有一丝甜味。

这样也不至于特别地“难以下咽”。

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在野外生火,也不方便生火。

我害怕会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所以,对于这些我趁着夜色,从农民的田地里面刨出来的红薯。

我拿到小河边清洗干净之后,我只能是硬着头皮地生吃。

几天以来,我也因此经常地拉肚子。

那又能怎么办呢?

目前的境遇之下,我只能是被迫地作出这样的无奈之举了!

我的肚子,总是饿的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为了生存下去,我只能是拉完了,又装着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

就这样地,我又挺过了一个礼拜。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猫鼠游戏”,其实也是非常刺激的。

当你以“猎物”的身分,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境地的时候。

你才能知道,作为一个“猎人”,他是有多么的可怕!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龅牙驹在泉城,居然能够认识这么多的人。

龅牙驹势力,果然是非常的庞大呀!

他的手段,甚至也超出了我的想像。

两天之后,我在郊区的这一处藏匿地点,终于还是被龅牙驹他们给发现了。

当时,如果不是旁边的、一位正在田地里做着农活的老伯,朝着正在小木屋里熟睡的我。

大声地叫喊了一下,来提醒我的话。

我可能早就已经被龅牙驹手下的那些“马仔”们,用西瓜刀给胡乱地砍死了。

我如同是一只“惊弓之鸟”一般地,处处都在十分小心地“警戒”着。

当我听到这个声响,我便迅速地整理好身上的衣物,从地上一个“鹞子翻身”地爬起。

等我冲到小木屋门口的时候,我才突然地发现。

就在我眯着眼睛,躺在地上休息的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

十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中的西瓜刀。

四面八方地朝我这边涌过来。

他们想要追杀我。

我一路狂奔,道路两旁的行人,也都被这“彪悍”的一幕,给吓得纷纷四处逃窜。

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能闭着眼睛。

从泉城的一座白石桥上,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我坠入河中的那一瞬间,我顿时就感觉到了身体上传来了一阵刺骨的寒冷。

我不知道,我在河流之中,到底挣扎了多久。

我只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大脑中的意识一片空白。

我只能拼命地划着水。

因为,我必须要尽快逃脱出来,以便飞速地逃离这一片充满着纷争的是非之地。

最终,我被冲到了河流的下游。

一群正聚集在河岸边的垂钓的人们,从水中七手八脚地将已经昏厥的我,拉出水面之后。

又是掐人中、又是嘴对嘴地人工呼吸、又是胸口挤压式地按摩着。

弄了好半天,我这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我终于算是勉强地暂时得以脱身了。

我知道,我是暂时地安全了。

那个时候,我已经撑不住了。

我无数次地,下定决心不再待在泉城了。

因为这个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

我身体的各项生理指标,也都快要来到了临界点。

我是真的,快要不行了。

我把卡上剩余的、最后的两百块钱,全部都在ATM机上取了出来。

我打算乘坐黑车,离开这里。

离开泉城这个伤心之地。

我衣兜里那一部破旧的“诺基亚”,因为长时间泡水的缘故。

现在已经无法正常地开机了。

我一气之下,拔出里面的SIM电话卡,对折了一下。

然后,我一把将手机朝水泥地上猛地扔过去。

手机被我摔得粉碎,零件四散地。

我像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好在,炮子、石头,还有我姐姐的手机电话。

因为我总是拨打的缘故。

所以,这些电话的号码,都早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离开泉城之前,我决定再打几个电话。

看看是否能够联系上我的姐姐、炮子和石头。

我步履蹒跚地,走到一处公共的电话亭边。

我准备炮子或石头,先打这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准备走了。

这也算作中一种辞别吧!

我还想让他们两位帮我带几句话给我姐姐,告诉姐姐,我已经尽力了。

姐姐,对不起,弟弟太没用了!

我是多么地希望姐姐能够原谅我呀,原谅我的无能为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暂时不想听见姐姐的声音。

我怕我狠不下心来。

因我就这样地不辞而别,一走了之。

这是一种多么不负责任的体现?

我难道只甘心情愿地,做一个“畏首畏尾”的懦夫?

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我拿什么去和龅牙驹、乌蝇,还有那一大群的“小卡啦咪”们,去奋力对抗?

实力如此悬殊,我自投罗网的话,摆在我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

让我感到无比费解的是,龅牙驹竟然会有如此手眼通天的本领。

他竟然能够如此快速地找到我的姐姐,并且如此“轻而易举”地绑架她。

电话铃声响了许久。

接通之后,电话里,终于传来了炮子疲惫不堪的声音:

“喂......”

我一听,就知道炮子和石头两个人,肯定是被龅牙驹折磨的够呛。

一想到这些,我的眼泪,就禁不住流了下来。

“炮子,是我,阿超,你们现在怎么样?”

“啊!超哥,你在哪?”

炮子的声音极其虚弱,他有气无力地对我说道。

“哈哈,靓仔超!想要找你,还真系不容易啊......”

从电话里说话的语气和方式来判断,我很确定,这个人就是龅牙驹。

其实,我也能猜到他会接电话,我早就已经有了这个心理上的准备。

于是我冷笑了一下说:

“龅牙驹,如果你真的那么牛逼,你就冲我来。”

“哈哈!靓仔超,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你躲到哪里去了?害得我好找哇!”

电话那头,龅牙驹语气十分猖狂地笑道。

“我就在这里,你可以随时来抓我啊!但是,请你立刻放了我的姐姐和我的兄弟们。”

我义正辞严地回应道。

龅牙驹也冷笑了一声,说道:

“行啦,你不要再躲啦。我又不会杀了你,我就知道你我之间会有这么一天。”

龅牙驹继续说道:

“你回来的话,我是不会怪你的。但是......”

“但是什么?你有话就直说,别在这里遮遮掩掩的!”

我忚毫不退缩。

“靓仔超,你是个聪明人,很很欣赏你的哦!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得啦!”

“哼!别在这里拐弯抹角的了,你想说什么?”

我无惧无畏,正气凛然。

“如果你再不现身的话,我不敢保证你兄弟和你姐的生命安全哦!”

听到这里,我的心头的那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就冲了上来。

我的拳头,也被我捏紧得“咯咯”作响。

我恶狠狠的冲电话嚷道:

“你他妈的龅牙驹,你要敢动我姐姐一下你试试,老子一定做了你。”

我一拳头,重重地砸在了电话亭的台面上。

电话亭旁边的一个正在摆摊的老板娘,被我这突然暴发出来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冷颤。

我的声音,也已经引起了周围其他的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地向我这边侧目而视。

看来,我也必须要马上走了。

否则,我的行踪,就会很快地暴露出来。

我想,即便是龅牙驹不来找我,警察也不会放过我。

这个时候,电话里又传来炮子虚弱的声音:

“超......超哥,别......别......千万别回......回来,姐......姐,咳咳......姐......她在......”

没等炮子说完,龅牙驹又把电话抢了过去,他态度嚣张地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姐下手的!”

“毕竟,你姐姐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别废话,我姐姐到底在哪?”

我心下焦急万分,我恨自己不能双肩生出翼翅,立刻就飞到姐姐的身边。

以便将我的姐姐,从“牢笼”之中解救出来。

“她现在在哪?别激动嘛,靓仔超,我想一想啊!哈哈哈,她可能正在乌蝇的床上吧!”

“龅牙驹,我日你全家,我一定要杀了你!”

啊!我可怜的姐姐,怎么会这样?

我如同一只发了疯的野兽,发出了一阵阵低沉的怒吼!

“靓仔超,你姐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技术也那么好,不去卖,真的太可惜了!啧啧!”

“龅牙驹,你他妈的,真是禽兽不如!”

我早已经出离愤怒了!

“别这样呀?靓仔超,我还打算让几个其他的小靓仔,好好地调教调教她一下呢。”

“谁叫你姐姐如此地不听话呢,还把我的手给咬肿了呢!”

龅牙驹简直畜牲不如!

“我操你大爷的,龅牙驹,我日你祖宗十八代,你还是不是人?”

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辞,去表达我此刻愤慨的心情了!

“你等着吧,龅牙驹,老子这就来拿你的这条狗命!”

我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了。

我已经完全地,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行啊,靓仔超,你果然有种!”

“那就这样吧!明天下午两点,你胆子够大的话,就来泉城客运总站附近的丽景大酒店吧!”

“好的,我一定准时赶到,取你的狗命!”

我语气僵硬地说道。

“哈哈,年轻人,莫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不是吗?”

“龅牙驹,你他妈的,少在这里跟我废话!”

"好吧,靓仔超,你好犀利哦!明天下午两点,我在2701号的房间等你!”

“行,一言为定,你等着我来给你收尸吧!”

“哈哈,靓仔超,别那么自信,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样地拿我的性命呢!”

说完这一句,龅牙驹就恶狠狠地将电话挂断了。

明天,我在期待着明天。

也许是一个逗号,也许是一个句号,也许又是一串的省略号!

谁又能够知道呢!

我再一次地,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陷入了阵阵的沉思之中!

明天的风,就让它明天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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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23-8-2 15:2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2 15:32 编辑

24.拼得鱼死网破

电话里,龅牙驹的气焰是如此地“嚣张”。

他挑衅似的语气,狂妄而又傲慢,丝毫没有半点地将我放在眼里。

最主要的是,我的姐姐、炮子,还有石头三人。

此刻,也已经被龅牙驹给“羁押”起来了。

甚至,龅牙驹在电话里跟我不屑地说道:

我的姐姐,似乎已经被龅牙驹及其手下的“马仔”乌蝇所凌辱!

这让我尤其地出离愤怒了!

我气得一把拿起电话,往地上狠狠地砸去。

我又飞起一脚,把电话亭里面一块透明的玻璃踢得粉碎。

电话亭旁边的那一位摆着摊子的老板娘,目光一直狐疑地盯着我这边看。

她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似乎正要准备着打电话报警。

我急忙冲上前去,一把夺去她的手机,转过身去,扔到了对面的马路上。

老板娘显然是被我这样一种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懵了。

她先在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后,她便“哇哇”大叫起来:

“来人呐,有人抢劫了!”

我才懒得理会她呢!

我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得抓紧时间赶快撤。

于是,我便头也不回地,快速逃走了。

来到泉城的一处农贸市场,我从身上仅剩的两百块钱中。

掏出五十块钱,买了一把长约四十厘米的、已经开了刃的西瓜刀。

随后,我像往常一样地,来到一家小型的便利店。

又买了一包“芙蓉王”香烟和一只打火机。

我踉踉跄跄地走到了一处无人施工的建筑工地,躺在一堆锈蚀了的钢筋上。

我点了一根烟,闭上眼睛,悠然地吸了起来。

泉城的冬天,似乎异常地寒冷,我穿着单薄的外衣。

在风中瑟瑟发抖,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想到明天,我恐怕就会死在龅牙驹的手上,我心下感到一阵阵的惶恐和不安。

但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一定要在龅牙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要先行动手,以便在第一时间把他给刺死。

至于接下来还有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无所谓了。

我也管不那么多了,一切任由天意吧!

看守工地的一位老大爷,见我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来工地上偷钢筋的。

他见我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可能还以为我就是一个乞丐。

老大爷见我衣衫单薄,还有一些潮湿,就向我走了过来,招呼我下去公棚里烤火取暖。

老大爷还亲自下厨,煮了一碗热汽腾腾的面条给我吃。

面条装在一只硕大的碗里,里面还有两个油炸的鸡蛋,裹着几片嫩绿的青菜叶子。

这是我逃亡期间,吃到的最丰盛的一顿“大餐”了。

我对老大爷心存感激!

傍晚时分,我又出去,找到附近的一家小卖部。

我又掏出几十块钱,买了一瓶白酒和一袋花生米。

我和老大爷两个人,就这样地,借着工棚里微弱的灯光,畅快地聊起了人生。

最后,也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老大爷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趴在椅子上,和着衣服,试图合上双眼。浅浅地休息一下。

然而,可能是我心里有事,我实在是无法入眠。

想到明天,我可能就会死在龅牙驹的手中。

我的心中,突然充满了无限的恐惧!

我还年轻,我还没有活够呢?

怎么如此轻易地下线?

我不服!

看着床头正在熟睡中的老大爷,他轻微地打着呼噜,模样很是酣甜。

也许是老大爷也累了吧,我也不想再去打扰他。

于是,我留下了20元钱,就当作是老大爷给我做的那一大碗面钱吧!

随后,我起身,趁着这无边的夜色,缓慢地走出了公棚。

我来到路边,随手拦了一辆黑摩的,准备往泉城市区的汽车客运总站方向赶去。

一路上,我都在心里,设想了许多我即将要和龅牙驹碰面的场景。

龅牙驹一定是安排了许多的“马仔”,潜伏在一边,专程地等着我“自投罗网”吧。

可惜,我没有钱去买枪了。

如果我手里面真的有一把枪的话,我就可以一枪打爆龅牙驹的头。

一切,也就可以随之烟销云散,提前结束。

然而,这也只能是我主观臆测地、想想而已罢了。

因为,即使我有真的钱,我也买不到枪啊!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也许正如龅牙驹所说的那样,我确实是一个傻乎乎的“衰仔”!

唯一让我感到彷徨的是,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的姐姐在什么地方。

龅牙驹究竟把我亲爱的姐姐,藏到了哪里?

他们是否真的欺负了我的姐姐?

我很担心,在我临死之前,我跟姐姐连说一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我在泉城市区瞎逛了一圈,也是甚觉无聊。

午夜时分,我又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块钱,买了最后一包烟。

我肚子很饿,但我不想吃东西。

也许此刻,只有香烟才是最适合我的东西。

我在丽景大酒店对面的公园里,等待时间慢慢地、一分一秒地到来。

这样的过程,让我倍觉煎熬!

我手里的香烟,也在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

最后,整包烟几乎都要被我抽完了。

我干涩地咳嗽了几声,我感觉自己的肺部有些难受。

我的头也有一些晕,昏昏沉沉的。

可能是前一天晚上,我在丛林之中的那间小木屋里,没有睡踏实的原因吧!

我起身走到公园的一隅的厕所里,对着水笼头里流出的自来水。

先是猛地灌了好几大口,我又顺便又洗了一把冷水脸。

就在我抖擞着精神,漫步走出这个厕所的时候。

我注意到旁边有一位衣着精致的美女。

她微笑着朝我挥了挥手。

她年龄大约是在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如果不是浓妆艳抹的话,她看起来,还有几分的“纯情”呢!

我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的方向,优哉游哉地走了过去。

“帅哥,晚上好啊!一个人在这里吗?”

她笑意吟吟地对我说道。

“是呀。”

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许。

“要不要一起玩玩?”

美女诱惑性地对我说道。

“玩玩?玩什么?怎么玩?”

我心下很是疑惑?我不知道,这个美女,究竟想要和我一起玩些什么。

“哈哈,帅哥,你不会真的不懂吧?”

她笑的更开心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她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她的身材婀娜多姿,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妩媚。

这个时候,我才仔细地注意到。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超轻的羽绒袄,下身是一条紧致的牛仔裤。

脚下是一双小高跟。

她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看起来,是一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帅哥,别犹豫了,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我忽然懂了,她是做那一行的!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和这样的女子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地聊着天。

她的盛情相邀,让我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于是,我经过内心深处一阵阵的剧烈的挣扎、和反复的思量之后。

我最终还是决定,我要和她一起走。

她热情地拉起我早已是冷汗直流的手,牵着我一起,来到了公园不远处的一间小旅馆里。

那一夜,我们缠绵悱恻、互诉衷肠,像是一对热恋许久的情侣。

想到我第二天可能就会死去,我的心里忽然之间,特别地难受。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

我紧紧地拥抱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哭了很久。

她也许也早已感受到了我所经历的、一切的苦难。

她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地吻着我的脸颊,为我拭去脸上的泪珠。

她也是很心疼地抚慰着我!

我将身上最后剩下的所有的现金,都给了她。

她不愿意接受,给我留了五十块钱。

她温柔地对我说,你还要吃饭呢!

我内心很是触动。

她也紧紧地拥抱着我,似乎也不舍得我的离去。

这也说不好,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愫。

不是爱情,却胜似爱情。

这是我的第一次。

也就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望了望头上的蓝天。

泉城的阳光,依旧如此明媚,晴朗的天空下,云彩是如此蔚然。

也许是我在黑暗中,待得太久的缘故。

这时的阳光对于我来说,反而显得那么刺眼。

我的右手放在上衣口袋里,用外层的衣服遮挡住。

左手则紧紧地攥住了,那一把已经打开锋了的西瓜刀。

我找到一家小饭馆,随意地吃了一碗“黄焖鸡米饭”。

又喝了两瓶“老青岛”。

这就当作是我最后的午餐了吧!

下午一点半左右。

我准时地步入了丽景酒店的大厅,朝电梯里间一步步地走去。

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的心里,也是十分地紧张,紧张到身体都有一点些许的颤抖。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不断地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电梯门终于打开了。

从电梯里面走出来三个年轻人,看起来都是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

这三个年轻人,都穿着相同颜色、却有着不同图案的黑色短袖T恤衫。

走在最前面那个人,在某一瞬间,跟我四目相望。

待他们走出走出电梯,我急忙走进去关上电梯。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电梯里的氧气都快不够用了。

也许是密闭空间的缘故,或者,是因为我的心虚。

电梯很快到了27楼.

“叮咚......”

电梯门打开了。

我步出电梯,2701号房间,在一段长长的走廊的最尽头。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等一下我进门后,会看到一番怎样的场景。

丽景大酒店,2701号房间,我终于到了!

我的心里如释重负。

大不了拼死一搏!

我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很奇怪,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声音,走廊里也没有任何人。

我打算敲一下门,发现门并没有上锁,而是虚掩着的。

我推开了房门,里面很安静。

我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我走了进去。

可是,我突然发现,地上居然趴着一个人。

地上也明显地,有一大片鲜血的痕迹。

我预感事情不妙,急忙走过去把那个人翻过来。

等我看到他的摸样后,我差点昏死过去:

“石头!”

是石头,我的发小,除了炮子以外,和我关系我最为要好的伙伴。

此刻,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石头的身体冰凉冰凉的,看样子已经去世有一阵了。

他的腹部,也流出了一大摊的血,几乎将自己的衣裳全部染红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地上有一把匕首。

看样子,正是这把匕首,终结了石头年轻的生命。

他才22岁呀,他又做借了什么?

为什么会死?我的内心,一片悲凉。

泪水,也早已经肆意地从我脸上滑落。

我没有想到折是,我自己的好哥们石头。

如今竟然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我的怀里。

“龅牙驹,你做得太绝了,我一定要亲自将你手韧,为石头报仇!”

正在我伤心绝望的时候,旁边的洗手间里,又传来了一阵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石头,朝洗手间的方向缓慢地走过去。

“炮子!你怎么了?”

我大声地尖叫起来。

是炮子,我在泉城所结识的最好的兄弟!

此刻的他,正光着身子,虚弱地躺在装满冰块的浴缸之中。

炮子身上流淌的鲜血,已经将整个浴缸,都染成了殷红的颜色。

炮子用眼睛瞄了一下我,似乎好半天才将我辨认出来。

我嘴唇煞白,向我露出苦涩的微笑,便昏厥了过去。

炮子和石头的身体器官,已经被龅牙驹、陈永辉,还有乌蝇等几名幕后黑手们给摘除了。

这样的血海深仇,此生不报,我誓不为人!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

我心下顿时警觉起来。

我确定我自己没有携带手机。

顺着手机的铃声,我发现是床头柜子上的一部手机在响。

我十分慎重地离开洗手间,走过去拿起手机。

手机没有来电显示,因此,我也无法确定这是谁的号码。

在一阵不安的踯躅和彷徨之中,我按下了接听键。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却更加让我绝望:

“超......超,是你吗?快跑!跑......跑啊,龅牙驹......马上......就......就来了!”

电话的那一头,我姐姐柔弱的声音,正在急促地对我叫喊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

房间里突然冲进来十几个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便有两个年轻的“马仔”冲上来,一把将我按倒。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周围有人重复性地大声叫喊着:

“趴好!不要动!趴好!”

我被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只见一个有点微胖、身材高大的男子冲了进来。

不错,这个人,正是陈永辉,绰号“辉仔”!

乌蝇紧随其后,他的脸上,露出一副十分狰狞的、邪恶的笑靥。

我的姐姐,正在被两名“马仔”,双手从背后紧紧地押着。

“姐姐!”

我仿佛发疯了一般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我的姐姐,似乎已经被龅牙驹、乌蝇等社会上的“残渣改类”,给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姐姐衣衫褴褛,头发凌乱。

她的声音嘶哑,面容也是十分地憔悴!

“呵呵!你就是传说中的靓仔超是吧?”

辉仔走到我的面前,对我得意洋洋地笑道。

此刻的我,正被两名“马仔”,死死地紧按在地板上,丝毫地动弹不得。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毫不认输。

“你好大的胆子,驹哥的脑袋,你也敢砸?”

“那又怎么样,龅牙驹这样的垃圾,就应该要下地狱!”

我义愤填膺地说道。

“呵呵!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看到了吧?”

陈永辉对我趾高气扬地嘲讽道。

姐姐看到我这个样子,嘴里发出了一阵阵呜咽般地啜泣声。

“姐姐!”我大声地叫喊道!

我的整颗心,都在痛苦不堪地滴着血。

“你的姐姐叫林雪莹是吧!啧啧。真是人间尤物呀!”

陈永辉在我面前放肆地夸耀道。

“陈永辉,我去你妈的,我要杀了你!”

我眼睛涨得通红,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眼前的这头畜牲!

“兄弟们,你们要不要也趁机爽上一把?”

陈永辉“怂恿”似的叫唆道。

“辉哥威武!”在场的那些小“马仔”欢欣雀跃地起哄着。

“那还犹豫什么,直接上啊!”

陈永辉朝那些“乐色”们摆了一下手。

一帮可恨的“小喽啰”们,大约有五、六个的样子。

立即兴奋得如同是噬血的苍蝇一般。

他们撕扯着姐姐的衣裳,就要把姐姐摁在地上。

姐姐流下了绝望的泪水,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的嘶吼声。

似乎是在倾诉这命运的不公!

“陈永辉,你这个畜牲,我和你拼了。”

陈永辉似乎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依然在放肆地哈哈大笑着。

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我的心情了。

“陈永辉,去死吧!”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我瞬间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地从怀里掏出那边那把四十公分长的、透着寒光的西瓜刀。

朝着陈永辉的脖子,使出全身力气地砍去。

一道道鲜血如注,从陈永辉的脖梗处的大动脉里,喷涌了出来。

他紧捂着流血的伤口,朝我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翕张着嘴,痛苦地向后倒去。

我趁着乌蝇正在惊愕之际,快速地抽回刀身。

朝着乌蝇的头部急忙地砍将过去。

狡猾的乌蝇见势不妙,他往后面稍微地闪躲了一下。

我的刀,最终落在了他腹部的位置。

乌蝇,你这只臭苍蝇,也快去受死吧!

乌蝇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如此柔弱的我。

竟然能够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如此快速地完成“反杀”!

他顿时就如丧考妣一般地、发出了一阵阵的吼叫声。

人心,比万物都诡诈,坏到极处,谁能识透?

伸冤在我,我必报应恶人!

乃像糠毗被风吹散万军之势!

那日临近,如同烈焰焚烧着的火炉。

凡狂傲的之人、和行恶之徒,宛如碎秸。

在那日必被烧尽,根本枝条一无存留。

当审判来临之时,恶人必站立不住。

罪人在义者的眼中,也是如此!

陈永辉,今天,我亲手将你送入地狱,去接受魔王撒旦的审判吧!

我手执那一柄西瓜刀,如同一只愤怒的烈豹。

所到之处,那些贪生怕死、只会装腔作势的“喽啰”们,纷纷地退让着。

我正准备继续地拼命厮杀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紧急地跑步声。

一拉身材魁梧、面目俊朗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白色警服,看起来,充满了正义。

其余的干警,也将现场快速地包围了起来。

落网之鱼,一个也逃不了!

我手中的刀,瞬间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警官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手枪。

他用枪口正对着我,嘴里喊出一句把我拉进“地狱”的话:

“趴好!都不要乱动,我们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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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3 11:1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3 11:14 编辑

25.梦境回到现实

“浩文,浩文,你在想什么呢?”

坐在我床头边的小雨,看我许久也不动弹一下,

只是目光怔怔地、一直望着天花板默默发呆。

于是小雨便言辞关切地向我问道。

我转过脸,对她温和地笑了笑,说:

“呃,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以前发生的事情而已。”

小雨给我悉心地整理了一下被子,说:

“好吧,也别想那么多了。”

我点了点头。

“浩文,你先睡一会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小雨便推门走了出去。

林浩文,这是我的新身份。

出狱之后,我给自己重新地改成了这个名字。

从前的林汉超呢?

早已经“死”在了那一座无尽幽暗的“地狱”之中。

龅牙驹,如果你真的出现在濠江的珠城,那么,你就给我等着吧!

很快,我就会亲自过来,取你的狗命了。

幸好我还年轻,身体上的创作,也恢复得比较快。

一周之后,我也顺利地出院了。

因为这场“砸店”的风波中,我整体的表现成其突出。

因此,我得到了组织里二把手,也就是茶室老板娘珊姐的特别称赞。

组织上的老大强哥,也认为我是一个可造之材。

于是,这位大佬决定在他的家中专程地宴请我。

算是为刚刚出院的我,接风洗尘了吧!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载着我和其他几名“骨干”成员,来到坦洲十四村旁边的一处庄园区。

车辆缓缓地停在了一栋独套的别墅前。

这里依山傍水、景致旖旎,环境也是十分地宜人。

我开门下车,发现这栋别墅造型优雅,别具一格,整体也是非常地壮观。

别墅占地面积很大,大约有一千多个平方。

别墅有六层楼那么高,地下还掏空了两层,专门用作车库。

院子周围,砌着高高的围墙。

围墙的四周,还缠绕着高压的电线网。

别墅的门口,有三位穿着安保人员服装的壮汉,手里握着警棍,在四周不时地巡视着。

其中一个保安,手里还牵着一条狼狗。

那条狼狗正十分警惕地盯着我看,凶神恶煞地样子,甚是威严。

所谓的“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或许即是如此。

别墅所在的位置,非常地清雅。

别墅的周边也没什么其余的建筑物。

前面不远处,应该是一处鱼塘。

我见到有几个人,正坐在池塘的堤岸边,悠闲地钓着鱼。

看着这样的排场,你也可以相像得到:

强哥在当地的势力,果然十分庞大。

“喂,浩文!你还站在那里发什么愣呐,赶快进来啊!”

光头仔站在院子的中央,冲着我喊道。

我诚惶诚恐地走进了院子,我发现这栋别墅整体的装潢风格都很古典。

院子里面,居然还设计了一个欧式的景观喷泉。

喷泉中央的鱼龙造型的雕塑,嘴里正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往外喷水。

这座鱼龙雕塑,和新加坡的象征“鱼尾狮”非常地相像。

难怪我一眼看上去,觉得它十分地眼熟呢!

光头仔轻轻地给了我一拳,嘴里奉承似地说道:

“哇,浩文,你现在可不得了啊,你出名啦!那帮广东佬现在都怕你啦,哈哈哈!”

“哪里啊,胜哥过奖了!”

我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对光头仔笑了笑。

我跟在光头仔的后面,一起走进了那座气势恢宏的大别墅。

一进门,我就更加傻眼了。

我从未见过谁家的房子,竟然装饰得如此华丽。

一根巨大的罗马柱,上面布满了各类经典的图样和纹案。

头顶上的那一座巨大的水晶吊灯,处处透露着一种奢华的感觉。

而且,我还注意到,强哥别墅的客厅里,到处都摆放着古董。

花瓶、瓷器、青铜鼎、方尊等,古今中外,兼容并包。

各类款式,一应俱全。

我心中突然想到:

如果我这辈子,也能赚钱买一栋像强哥这样的一套独栋别墅。

住在里面的话,那么我就一定会心满意足的了。

我跟着光头仔一起走进客厅,发现里面有七、八个人正聚集在里面。

他们有的站在窗户旁,有的坐在沙发上,十分悠闲地,一边抽烟,一边聊着天。

这些人见到我们进来,仿佛是共同约定好了似的,立刻就停止了说话。

他们纷纷把头转向我这边看,让我浑身都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房间里面,其实一共是有九个人。

沙发上坐着六个,四男二女。

沙发附近的窗户旁边,还站着另外三个年轻人。

从他们的体格和块头来看,他们应该是这栋别墅里,强哥专门花钱请来的保镖。

或者,他们就是强哥和珊姐手底下的“马仔”。

这种场景,很像早期的港澳电影里面,黑社会大佬们在一起聚会时的样子。

光头仔冲着坐在沙发最中间的一位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引荐道:

“强哥好,这就是您要找的浩文。”

光头仔口中所说的强哥,大约有五十岁,容光焕发,体态上稍微地有一些发福。

他留着寸头,头发的颜色是灰白的。

强哥上身穿着一件褐色的条纹衬衣,脖子上戴着一条拇指粗的大金链子。

强哥正戴着一副咖啡色的墨镜,手中拿着一把扇子。

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崭新的“劳力士”牌的“绿水鬼”手表。

看样子,这块手表应该价值不菲。

强哥见到我进来,对我咧嘴一笑,看上去,很有亲和力。

我急忙上前去,态度也是十分恭敬地跟强哥打招呼:

“强哥好,我是浩文,初次见面,还请您多多指教!”

强哥还没有开口说话,坐在他旁边的一位穿着低胸短裙的中年女人,却先开了口:

“哎呀,果然闻名不如见面,都说这个靓仔长得帅,今日一见,确实如此啊!”

那个女人一见到我,就对我赞叹有加:

“而且,你又那么勇敢,不得了啊不得了,好好做,今后必成大器!”

中年女人说完,拍了一下坐在她隔壁的一个胖子的肩膀说:

“这回,你就捡了个大便宜吧,阿彪。”

我顺势看了过去,那个中年女人口中的阿彪留着短发,神态威仪。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他跟在强哥后面,主要是负责哪一块的业务?

我也不敢在这里胡乱地妄加猜测。

说到这里,中年女子又冲我妩媚的笑了一笑。

她笑容可掬的样子,让我倍感亲切。

她画着清新淡雅的兼容,描着眉毛,嘴唇上也着了一些颜色并不鲜艳的口红。

隔着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馥郁芬芳的香水味。

这个时候,强哥也对着那个叫阿彪的胖子说道:

“哈哈,彪子,这下你们东北帮来了一员虎将,你今年又可以大赚一笔啦!哈哈哈......”

强哥说完,在场的众人,都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光头仔拍了一下我的背,指着阿彪说:

“来来,这位就是是彪哥,东北帮老大,从今天起,彪哥就是你的老大。”

可能我的籍贯是东北的缘故吧!

所以,我一加入强哥的组织,就被“自定义”地划归到了“东北帮”彪哥的手下吧!

“彪哥好,今后也请您多多关照!”

我也不失时宜地,前去和彪哥打了一个照面。

“你加入东北帮,就是跟彪哥混!我没有记错的话,彪哥和你好像还是老乡来着呢!”

光头仔在我和彪哥中间,左右逢源地介绍着。

“浩文,你是哪里人来着?我想想........那个,彪哥,您是辽宁那边的吧?”

“我草,光头仔你这瘪犊子,就他妈说你智障,你还不信,老子说过一万遍,老子他妈的不是辽宁人!”

光头仔听了,顿时哑然了起来。

“你信不信老子削你?老子是黑龙江哈尔滨的,要他妈说多少遍,你这猪脑壳才记得清楚的咧?”

如此看来,彪哥还真的是我的老乡。

我之前为了特意地隐瞒我的身份,我还欺骗光头仔说,我是辽宁沈阳那旮沓的。

这一段尴尬的“小插曲”过后,一切又很快地恢复了平静。

光头仔又依次地向我介绍着:

坐在彪哥旁边的,刚才说话那个女人,是四川帮老大道哥的老婆,大家都尊称她为萍姐。

萍姐身边紧挨着的,就是强哥。

强哥也整个南屏所有组织里、仅次于最大老板的“二当家”。

强哥的右手边,正靠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的女子,是彪哥的妹妹。

她年轻靓丽,打扮得也非常地时髦。

看样子,彪哥的妹妹还不到二十岁。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低胸连衣短裙,下身是一条包臀的牛仔裤。

这一套衣服,似乎已经非常完美地、衬托出了她玲珑的曲线和绰约的身姿。

她不冷不热地地跟我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接着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那是一台刚刚上市不久的苹果“Pro Max”系列的手机。

这部手机的价格可不便宜,最低配置,都要过万。

像我们这样一群苦逼的“打工族”们,即使是在工厂里累死累活、不吃不喝一个月。

可能是还买不起的。

在我看来,其实也没有那个必要,手机嘛,主要功能还是通话。

所以,手机到底值多少钱,有多少强大的功能,其实并不重要,。

关键是,手机的信号要好,能够正常地打电话就行。

另外一个倚靠在沙发上抽着烟的人,是“河南帮”二当家,名叫坤哥。

光头仔继续十分热情地向我介绍着。

坤哥目测三十五岁左右,他左边的脸颊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

那一定是坤哥在某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人误伤而留下来的。

坤哥斜着眼睛看了我一下,却并没有跟我打招呼。

他的性格,也许就是有一些冷酷吧!

最后一个是基哥,他很年轻,看起来,也是非常地精明能干。

基哥绰号“军师”,他是强哥特意从莞城的厚街那里。

专程请过来负责策划,以及社团组织的活动的“一号人物”。

光头仔称赞基哥,是鹏城大学金融管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基哥也是一枚妥妥的“富二代”。

确实如此,基哥不仅长得年轻帅气,而且多金。

那天,我们在强哥家里,究竟吃了哪些山珍海味、珍馐佳肴,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我在印象之中,只是隐约地记得,那一天,我喝了好多的白酒。

最后,我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如同一摊烂泥。

那天晚上,光头仔安排一名司机,开车把我送回到了南屏街口的出租屋里。

回到房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我在出租屋的楼下,吐了一地的污秽物。

过了许久,我才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走进了位于三楼的房间。

我的头,也疼得非常厉害。

接下来的一连好几天,我都是头晕目炫的。

南屏街口的夜,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喧嚣。

灯光摇晃,把整个夜色装点得有几分暧昧。

酒吧里,挤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男女们。

形形色色,光怪陆离。

有些人,甚至连工作服都还来不及脱。

就一头扎进这充满欢乐的修罗场,迷失在无边无际的灯红酒绿中。

“说你爱我!快说你爱我!”

小美捏着我的鼻子,坐在我的怀里,对我撒娇似地说道。

我浅浅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对她说:

“你别闹了好不好?你知道的,强哥是绝对不允许我们私下里偷偷谈恋爱的。”

我的语气,既像是劝慰,又像是妥协。

小美显然是被我的这句话给气到了。

她的鼻子里“哼”地一声,对我埋怨道:

“就你一个人墨守成规?看不出来,你还如此地讲原则呢!”

小美坐在我的怀里,语气娇嗔地埋怨道:

“浩文,强哥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忠心耿耿的呀!”

小美说这话时,语气酸溜溜的,言辞之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你就是想逃避责任!”

说完,小美从我的身上坐了起来,她拿起床头边的胸罩,准备给自己穿上。

我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安抚说:

“好好好!我爱你,我最爱你,这下可以了吧?先别穿,我还想要.......”

我对小美言辞奉承地恳求道。

小美一把推开我的头,挖苦性地对我笑着说: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可是,我还没过瘾吗!”

我一脸的诚实!

我又从背后紧紧地拥抱着小美那柔软的身体,再一次地热切请求着。

“时间来不及啦,下一次吧,我要上班了!你也要去娟姐的麻将馆那边报道了!”

我依然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别难过,乖啦!下一次,我一定把自己洗香香的,让你好好地爽个够!”

我只好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小美。

我顺势抓起床头边的内裤,快速地穿上。

然后,我光着膀子,起身去洗手间里,随意地接着水,给自己抹了一把脸。

是的,光头仔曾经不止一次地警告过我,千万不要跟这些女人产生感情。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

何况,这一切,是如此地唾手可得!

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

又有什么对错而言?

无非就是情到浓时,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究竟是被小美身上的哪一种特质所吸引了?

这一点,我大概连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的吧!

我就是喜欢她,我无法摆脱!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情愫,在我的心头隐隐作祟!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和小美之间,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事已至此,我还是处处小心为妙。

我还要低调一点,绝对不能被光头仔和强哥发现,这件我和小美之间最为私密的事情。

下午两点半,我准时地出现在南屏街口的第三条小巷。

这里面,只有三个女人正在“待班”。

其中一个女子,看面相,我还有一些陌生。

可能是无聊的缘故,那个女子正依偎在门框边,翻阅着自己的手机。

我想,这是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我可不能失了礼貌。

于是,我便走上前去,准备跟这三位靓女打个招呼。

就在这个时候,从巷子里面,突然跑出来一个男人。

这个猥琐的男人,上衣都没有穿,下面,也只是穿着一条黯黑色的内裤。

他几乎是裸露着身体,从我的身边,飞也似的,匆匆跑了过去。

随后,一个年轻的女子,用一块浴巾围绕着雪白的肌肤,也从巷子深处悠然地跑了出来。

女子一边跑,一边还冲着我大声喊道:

“靓仔,快快抓住前面的那个@@蛋,他妈的,我的东西都偷,真是连畜牲都不如!”

我听到女子的呼喊,便朝着刚才男子经过的方向,动作敏捷地快步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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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3 14:43 |只看该作者
26.夜幕下的聚会

我帮助小芸,从那个无耻的裸男那里,成功地追回了手机。

还当街对着那个男的,给拳打脚踢地,“暴揍”了一顿。

最终,我打得那个裸男跪地求饶。

他眼泪鼻涕一大把,对着我们,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看起来非常地可笑!

他再四恳求我和小芸放了他,并哭着保证以后再也不犯。

看着他那一副可怜兮兮的狼狈模样,我们还是给了他一条生路。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做人,何必把路都走窄了呢?

不然,我们一定会把他扭送到附近的南屏派出所。

让他在里头蹲个几天,品尝一下那里头的“牢饭”。

这个我们倒是不怕,因为强哥和派出所的所长关系密切。

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强哥一定会带着丰厚的礼品,亲自前去上门拜访和打点的!

所以,在平常的时候。

所长和属下的几位民警,在很多场面上,也都给了我们十足的帮衬和照顾。

第二天,因为小芸,还有小雨等几名靓女调休,晚上不必上班。

巷子里面的业务,主要由小美等另外几个靓女前去顶着。

我也刚好可以暂时地休息一下。

毕竟,我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地愈合。

前一天的下午,我又不得已地,为了小芸而挺身而出,在关键时刻伸手相助。

因此,我又一次地动了一丝元气。

光头仔见状,急忙让我暂时地,再多休息几天。

等到我身体完全康复了的时候,再来巷子里面上岗。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光头仔嬉皮笑脸地对我说道。

所以,我也难得地趁机放松一下。

傍晚的时候,闲来无事。

我准备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好好地休息一下。

小芸却想要趁着今日,这个得闲的空当。

想要真心实意地,向我好好地表达一下她内心里的感激之情。

小芸比大多数的姐妹们年龄都要大一些。

因此,我们都喜欢称呼她为“小芸姐”。

她自然也是十分欣然地接受着。

听小雨在私下里跟我说,小芸是来自农村的。

她好像是江西萍乡那边的。

小芸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她却从不气馁。

她也总是生性要强。

小芸每个月拿到工资之后,都会定期地向家里打钱。

小芸的父母身体都不是太好。

她的爸爸好像在前几年得了中风,因为脑梗偏瘫,而不得不长期地卧病在床。

这高昂的医药费,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无底洞。

小芸好像还有一个弟弟,正在读大学呢。

家庭的重担,全部都落到了小芸姐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

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呢!

得知这些情况之后,我不由得对小芸姐感到肃然起敬。

她一个人独自在外,从事这样的一种为外人所不齿的行当。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去做?

小芸姐内心的凄楚,又有几人能够理解?

因为我的出手相助,小芸对我万分感激。

她提议说,一定要请我出去吃个饭,以便再当面地表达一下,她对我的谢意。

小芸姐的热情,让我实在无法推脱,所以,我只好应承了下来。

于是,晚上六点刚过的时分,小芸、小雨,还有另一位我还不太熟悉的女孩子。

我们一行四个人,打的来到了湾仔附近、一家主打海鲜产品的农庄里,搞集体团建活动。

农庄里,空气依旧是非常地闷热。

在我们的周围,不时地有穿着热裤和小吊带的辣妹们,从我的椅子旁边陆续经过。

她们衣着暴露,穿梭在餐桌之间,热情地向顾客们,推销着手里的酒水和饮料。

老板娘端上来一锅热气腾腾的烤鱼,一盘水煮的皮皮虾。

一盘粤式风味的白切鸡,一盘虎皮猪手。

一盘清炒时蔬,外加几只烧烤的生蚝和腰花子。

几碟蘸料,无非就是蒜蓉、醋和生抽之类的。

我们还从推销的靓女们那里,点了两大件的“勇闯天涯”,几瓶“果粒橙”。

她们对我点头称谢,一副笑靥如花的样子。

一切准备就绪。

我们的夜宵,也就这样地,在一个融洽的氛围之中,十分愉悦地开始了。

我夹了一粒花生,斜着身子,倚靠在椅子上。

我的头还有点晕,身体上,也略微地感觉到,有一些疲惫。

小雨推荐的、这间位于湾仔加林山附近的农家乐,地理位置很是隐蔽。

如果不熟悉路况的话,想要在地图上找到,一般都是很不容易的。

这个农家乐里所做得生意,也都是通过熟人之间的口碑和转介绍而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风味独特,菜肴的味道,也是十分地鲜美。

所以,农家乐里,自然也是不缺客户的。

毕竟,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尤其是我们面前的这一大盘烤鱼,品尝起来,也确实非常好吃。

小芸姐端着酒杯的手伸到我面前,对我感激地说:

“阿文,来,我先敬你一杯!昨天下午的事情,还真是多亏了你呀!”

“你芸姐是从来都不会忘记身边对自己好的人的!”

小芸姐对我性情豪爽地说道:

“这样吧,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都在这酒里面,我先干为敬了!”

说完,小芸姐便一仰脖子,把整杯啤酒,都一口地吞进了肚里。

之后,小芸驵打了两声响亮的饱嗝。

其他几个女子见状,纷纷地哄堂大笑着。

我也笑了一下,把整杯啤酒喝下。

小芸姐果然不是那种“忸怩作态”的小女人性格。

在我们推杯弄盏、觥筹交错之间。

我蓦然发现,小芸姐竟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气概,这一点,我也很是欣赏。

因为我肩膀依旧酸疼,尤其是伤口的位置。

而且,我刚出院还没有多久,本应该要好好休息的。

我却非要“作死”地,又跟别人打架。

我感觉我身上整个的骨架都要散了!

我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又向左边稍微地移动了一下身体。

我换了个姿势,重新地坐了起来。

小雨离我最近,她明显地注意到了我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舒服的样子,于是她急忙问道:

“浩文,你的伤口,是不是又疼了?”

我点了一点头,朝她勉强地笑了笑,示意我没事。

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正在跟一个黑车司机争吵着,好像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争执。

我们也懒得管他,一切听之任之。

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况且,我们此刻也都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我们自然也就不再理会,而是继续地,吃着我们的大餐。

小芸姐在两瓶啤酒下肚之后,似乎有着些许的醉意了。

看来,小芸姐的酒量,也不过如此。

今天晚上,和我们在一起聚餐的、第三条巷子里的几个女子都到齐了。

不,还有强哥的小情人,那个绰号叫做“小狐狸”的。

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长得非常年轻貌美的女子没有到场。

她是第三条巷子里,或者说是在整个的南屏街口。

这所有的几条巷子里面,长得最漂亮的那一个。

然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我来南屏这里“上班”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未见过她。

小芸姐将自己的左手伸进内衣里,抓了几下右边的胸部。

然后对旁边的那个我并不十分熟悉的女子说道:

“草,小惠,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我这两周右边奶子总是会疼。”

“啊?不会吧?”小惠惊讶地说道。

“是的,刚才喝了两瓶啤酒,感觉就更疼了,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小芸姐一脸的惆怅。

跟她说话的那个女子,叫做小惠,她和阿兰一样,也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川妹子。

小惠刚来这里没有多久,最多也就两个月多一点的样子吧。

我听说,小惠之前是在佛山南海的一家鞋厂上班。

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没日没夜的加班,还有那千篇一律的、枯燥乏味的生活节奏。

于是,她被一则高收入广告给骗到珠城来了。

广告上明目张胆地赫然写着:

“高档会所,诚聘女子公关人员,要求身高在一米六五以上,性格活泼开朗。”

后面还补充说明道:

“所有人员一经聘用,保证日薪过千、月薪过万!”

这样的薪资,确实充满着无尽的“诱惑”。

殊不知,这是“馅饼”,更是一道“陷阱”!

但是不管怎么样,小惠还是来了!

她最开始的时候,是加入到濠江珠城这边的“东北帮”的。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惠便被强哥挖来这里。

和小美、小芸、阿兰她们一样,从事着这种游离地“灰色地带”的服务性质工作。

为此,我听说,强哥还和“广东帮”那边,产生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摩擦”呢!

此时,坐在我身旁的小雨,可能是有一些无聊 了。

她一边刷着手机、浏览着微信朋友圈里面的信息,一边给我们空着的酒杯里面斟着酒。

珠城的秋天快要来了。

然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珠城的天气依然闷热。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秋老虎”吧!

小雨脱掉了外面的那一件短袖衬衣,只穿着一件白色小吊带,然后又坐到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我才仔细观察到:

其实小雨长得也很好看。

小雨的身材也很好,虽然她个子不算太高,但是她的胸部很大。

小雨今天身上穿站一件白色吊带,也就是低胸的那种衣装。

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酒精麻醉的作用吧。

看到这样着装的小雨,我居然起了身体上的反应。

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于是我也给小雨倒满了一杯啤酒。

然后拿起我的酒杯,对她微笑地说道:

“小雨,听说你一直都很能喝嘛,来, 这次我敬你,我们一起来走一个。”

小雨笑着对我说:

“你就知道灌我,把我灌醉之后,你想干嘛?嗯?你快说!”

那几个女人听到后都纷纷大笑,尤其是小芸的笑声最大。

她带头起哄道:

“开房!开房!开房!哈哈哈......”

我一饮而尽,小雨也跟着喝光了。

我又倒满了一杯,把脸凑过去跟她说:

“上次,你在病房里跟我说,你认识一个叫做龅牙驹的。”

我有目的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地向小雨问道:

“他好像就是濠江珠城这边的本地人,你还记得吗?”

小雨点点头,对我确切地说道:

“嗯,我当然有印象了!”

小雨对我语气肯定地回应道。

“龅牙驹是我在前山河旁边的、那个名叫万盛乡村酒吧的地方,偶然地认识的。”

“哦,是吗?对于龅牙驹,你还了解他多少?”

“他确实是濠江本地人,讲着一口的白话。”

“然后呢?”我语气关切地询问道。

“驹哥大约有五十岁左右吧,他条件很不错,人也挺好的!”

“是么?”我很怀疑,这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无恶不作的龅牙驹。

没想到,龅牙驹在单纯的小雨的眼中,竟然还是一个好人!

这是多么绝妙的讽刺?

“当然啦,驹哥出手阔绰,对我们这群女孩子非常大方,每次打赏给我们的小费,都是非常可观的呢!”

小雨一脸自豪地说道。

“那么,她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呢?”我依旧向小雨追问着。

我想要具体地问个明白。

“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征啦!濠江本地的人嘛,一般不就是长得那个样子的嘛!”

小雨听到我如此紧迫地,向她询问着一些关于龅牙驹的情况。

似乎感到有一些的不可思议。

“浩文,你问那么多干嘛呀?”

“哦,没什么,我之前遇到的一位老友,他的绰号,就要龅牙驹呢!”

我敷衍性地,向小雨附和道。

“对了,浩文,你也许还不知道吧?”

小雨又一次地放下心里的戒备,她又是一脸得意地对我说道。

“知道什么呀?”我也很是疑惑。

“我一般不上班的时候,就会去那个万盛乡村酒吧里做兼职呢。”

小雨对我微笑着说。

“驹哥也会经常性地给我打电话,约我和他后面一起玩。”

“真的么?他是不是喜欢你呀?”

我反问道,似乎心有不甘。

“哦,浩文,你吃醋啦?”小芸姐在一旁哈哈大笑道。

“吃什么醋呀?我才不会呢!”

听到小芸姐这样地“打趣”我,我忽然也感觉到了有一些的尴尬。

我将头撇向一边,盯着小雨看。

“可能吧!反正不管怎么样,驹哥对我们确实很不错,他也总是照顾着我们。”

小雨也毫不忌讳地,向我们展示着她口中的那个“驹哥”,对她的偏爱。

“驹哥还几交三番地,想要我辞职地了,和他后面做呢!”

小雨一直沉浸在喜悦的情绪之中。

“哦,和他后面做什么?”

我又故作镇定地询问道。

“做什么呀?那可就多了,驹哥在濠江这一带的生意,做得很大的啦。”

小雨继续地向我们“显摆”道。

“是么?比如哪些呀?”我追问着。

“浩文,你好不对劲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呀?”

小雨似乎感到很是困惑,她不解地向我回问道。

“哦,也没有什么啦,我就是想要问你一下,你驹哥那边还要不要人?我也想去呢!”

我急中生智地回答道,希望小雨并没有看出我的破绽。

“是吗?那好,改天有空了,我一定要在驹哥面前,将你隆重地引荐一下。”

小雨听到我这样的说,似乎还很高兴呢!

“那真是太好了,我提前谢谢你呀!”

我表现得,也有一些激动。

“驹哥总是对我们说,跟对了人,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小雨继续展示着她的魅力,她非常骄傲地对我们“炫耀”着。

“是么?他是怎么说得呀?”

我一脸不死心地询问着。

“驹哥说,自古以来,都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我们也一样的啦!”

也许是我们大家都喝多了缘故,因此,我们的话,也是特别的多。

小美也似乎是对我彻底地敞开了心扉。

她对我,都是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这一点,让我在心底里,突然很是感动。

“驹哥还总是告诫我们说:年轻人,选择大于努力,当机遇到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尽力抓住。”

小雨嘴里的话,满满的,都是正能量。

我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小雨说得很对:

选择大于努力,跟对人,确实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人生在世,三分天注定,六分靠打拼!

还有一分,也是最最重要的,就是要靠贵人的扶持。

没有贵人及时性地出手相助,纵横捭阖。

一切的努力,到了最后,可能也就是一纸空文,一个笑话而已。

何况,我们还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当然啦!驹哥有一句话,就讲得非常地好!”

小雨补充说明道!

“哦,什么话呀?”我紧追不舍地问道。

“驹哥说:吃饭还是喝粥,就看你们的啦!”

小雨一脸真挚地向我解释道!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地,我心里猛地一惊!

我的脑海之中,瞬间涌上了无穷无尽的回忆!

“龅牙驹,果然是你!”

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确认道。

我的心里,已经充斥了大量的忐忑和不安!

龅牙驹,你果然在这里!

不枉我一番辛苦和费力!

放心吧,龅牙驹,我一定要找到了,并且亲手宰了你!

我要为我的姐姐、我的兄弟炮子、还有石头报仇!

你就等着吧!

等着我来了结你!

迟早有一天,我要送你下地狱!

那一颗深埋在我心底深处、执着地想要复仇的种子。

此刻,也正在悄然地萌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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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4 08:5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4 09:05 编辑

27.突然间的艳遇

龅牙驹,果然是你!

自从上次泉城一别,至今已愈三年。

你一向可好?别来无恙吧!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出狱之后,我千里迢迢地,从山东泉城,只身来到濠江的珠城。

就是为了向你复仇。

龅牙驹,你等着吧!

这一次,我非要亲手灭了你不可。

我要让你堕入十八层的地狱!

即使是耶稣来了,也拦不住我!

我说的!

我的那一颗想要向你复仇的心,已经整整地驿动了三年。

也痛苦地折磨了我三年。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龅牙驹,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一定要找你做个了断!

不拼个你死我活,我誓不罢休!

我一定要把你这只老狐狸的尾巴给揪出来!

龅牙驹,我可以明确地、也是十分负责任地告诉你:

你离死期已经不远了!

别以为你在泉城犯下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最终找到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替你“顶包”入狱。

然后,到了珠城就无人知晓?

你就可以若无其事的。

逍遥法外,继续“得瑟”地生活?

啊呸!怎么可能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龅牙驹,你知道如今的我,活在这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吗?

不错,就是向你复仇。

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以宽慰受到你们这群畜牲百般凌辱的、我最为深爱的姐姐。

还有惨遭你们这群(>_<)、败类“割肾”、如今已经孱弱不堪的兄弟炮子。

我还要用你的脑袋,

去祭奠已经死去的兄弟石头。

我要血债血偿。

龅牙驹,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又在不合之中,犯下这么多的命案。

你就真的能够睡得安稳么?

摸摸你的良心吧!

哼!龅牙驹,我已经来了!

世界虽大,却也很小!

山水总有相逢日。

何况,我是专程为了找你,而多方地打探消息。

我在暗处,你在明处。

你能够料想到我的到来吗?

好吧!龅牙驹,你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尝将冷眼观螃蟹,我看你还能横行到几时!

时间,又一次回到了三年前。

那个让我不堪回首的下午。

地点是在泉城客运中心附近的丽景大酒店。

具体一点,2701号房间!

那一天,龅牙驹这只“鸡贼”的老狐狸并没有现身。

而是他手下的二个最为得力的“马仔”,陈永辉和乌蝇。

带着一帮“小喽啰”,手持铁质的哨棒,一起涌了进来。

我的姐姐,也被两名恶徒死死地背着手押着。

丝毫地动弹不得!

彼时的姐姐,早已经是疲惫不堪的了!

她不知道受到过多少畜牲“惨无人道”的虐待和性侵!

这其中,通过龅牙驹和我通话的内容可以得知。

姐姐至少已经被龅牙驹、陈永辉等渣子给侮辱过!

他们甚至还要当着我的面,让那帮“小卡啦咪”们......

想到这里,我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姐姐,我好对不起你呀!

我保护不了你,反而让你遭受此等人间厄运!

这真的教我痛彻心扉!

那个时候,我是如此地无能为力。

姐姐,我好没有啊!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的面前受此奇耻大辱。

你是如此地绝望和无助,让人无法直视!

任凭姐姐发出怎样呜咽般的悲鸣,却终究还是无能为力!

一切,只能任由天意!

姐姐,我不配做你的弟弟!

我也早已被陈永辉和乌蝇手下的“小喽啰”们,给紧紧地按倒在地上。

我试图挣脱,却还是无法得力!

我们生如蝼蚁,又能奈之若何?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是的,姐姐!

就在你即将被再次凌辱的那一瞬间,我爆发了!

我如同一只凶猛的兽!

我掏出藏在我怀里的四十公分长的、已经特意开了刃的西瓜刀。

不顾一切后果地、朝着这群渣子挥砍而去!

我早已经被无边无际的愤怒,给蒙蔽了我的双眼!

我的心中,也早已是深埋许久的、充满“罪恶”与“惩罚”的种子!

如果不能血溅当场地,为我的姐姐和兄弟们报仇的话!

那么,我活在世界上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是的,后来的结果,你们可能也知道了。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强力。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如同是“鲤鱼打挺”一般地。

我的心中,满是怒火和憎恨!

我掏出那把西瓜刀,朝着陈永辉这个畜牲的头部猛地砍去。

他还在面目狰狞地笑着,丝毫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所以,他也没有对我的“突然袭击”,做出任何的防备。

陈永辉可能到死都没有想到:

他短短的、不到三十岁的生命,正如鲜花般盛开着,如此地风华正茂。

却被我一刀砍断颈部的大动脉,血浆顿时从他的伤口喷涌而出!

就这样地,陈永辉第一个“下线”了!

他光荣地成了龅牙驹的“替死鬼”。

我为这个罪恶的灵魂,感到无比的不值得!

我的第二刀,是准备亲手了结乌蝇的!

我也要亲自地将乌蝇送进地狱,接受魔王撒旦的审判!

没想到,乌蝇居然身手敏捷地躲了过来!

我手里的西瓜刀,最终也只是落在了他的腹部。

虽然乌蝇也受了伤,但不足以致命!

他最终还是勉强地捡回来了一条“狗命”!

因为乌蝇手下的“小喽啰”们人多势众。

他们乌泱泱的一大片,如同聚集而来的“蝗虫”一般。

而我却只有一个人在孤军奋战着。

纵使我手持利器,我又能如何应对呢?

我早已经是腹背受敌了!

慌乱之中,我的脸颊,也被一个“马仔”,用破碎的啤酒瓶渣子给划伤了。

一条长长的裂纹,贯穿着我整个的右脸。

瞬间地,鲜血直流而下!

这条裂纹,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永久的疤痕!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警察们终于赶到了现场!

我轰然倒地,不做任何的挣扎与反抗!

我愿意束手就擒,也愿意接受警察对我一切的指控!

不管怎么样,噩梦就此结束!

我和姐姐,还有躺在浴缸里已经奄奄一息的炮子。

都在第一时间,被警察派人,紧急地送到了泉城的医院。

我们都得到了暂时的救治!

事后我才知道,这个报警电话,应该是石头的亲弟弟阿龙打的!

他了解龅牙驹的一切动向。

我真的很感谢阿龙的出手相助!

不然,我可能就当场没命了!

坐牢,总是没命的好!

只是,我可能暂时地,无法再向龅牙驹去复仇了!

这是我唯一感到非常愤恨的事情!

如果不能复仇的话,我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死不瞑目!

三个多月以后,经过两次的开庭审理,法庭里终于对我做出了最终的判罚:

嫌疑人林汉超,因犯寻衅滋事罪、故意伤害罪等。

依据《刑法》第238条、第292条的相关规定:

对聚众斗殴、致人死亡和重伤的,处3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又因林汉超在打架斗殴过程中,存在着“正当防卫”等情节。

同时,在林汉超的积极提供的多方有用的线索之下。

泉城警方紧急出动,全力打击当地“涉黄”、“涉黑”势力。

共计打击犯罪窝点十余处,抓获犯罪团伙主要人员,共计30余人。

其中,骨干成员8名。

鉴于林汉超的主动担当,严密指控。

在庭审过程中态度良好,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诲。

法院最终判定:

林汉超有期徒刑两年零八个月。

往事不堪回首。

将近三年的牢狱之灾,早已经让我身心俱疲!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喂,浩文,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是小雨,她正在对我关切地询问着!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酒喝得有点多吧?我有一点头晕!”

我对小雨诚恳地回答道!

“哦!没事就好,我还非常担心你呢!”

小雨心有余悸地说道。

看得出来,小雨还是很珍惜我这个朋友的!

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我又对小雨试探性地问道:

“小雨,你说你给驹哥留了联系方式,改天你能约他一起出来见个面吗?”

小雨疑惑地对我微笑着说:

“怎么?这难道还真是你认识的那个龅牙驹?这么巧的吗?”

“说不定,他可能就是我一直都在寻找的龅牙驹呢!”

我看成着小雨的眼睛,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个时候,我已经非常地肯定了:

小雨口里所述的那个“驹哥”,十有八九,就是我在一直寻找的龅牙驹!

“哦,对了!你不是北方人吗?怎么会认识濠江这边本地的老板呢?真是奇怪啊!”

小雨在嘴里嘟囔道。

说完,小雨便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她准备当着我的面,查找一下龅牙驹的手机号码。

“哎呀呀,喝酒喝酒,真没劲呀!我们几个都还在呢!”

小芸语气不耐烦地嘟着嘴,大声嚷道。

“就是呀,你们两个在那边打什么情、骂什么俏?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那个名叫小惠的女子,也在一旁不耐烦地随声附合道。

接着,我们几个又喝了一轮。

这时候,小芸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旋律是那一首非常经典的《我在那一角患过伤风》。

是一个女声吟唱版本的,很是好听!

小芸接起电话,喂了一声之后,就显得更加地不愉快了。

她连连地对着电话,说了几句“没事,就是有个叼毛偷我手机和钱包。”

“这事不用你管,手机不还在我的手里嘛。”

“别烦我,都说了是一位靓仔,帮我拿回来的,你想怎么样?”

“没出人命,你管那么多干嘛,那会儿你在干嘛?”

“等你来,切!黄花菜都要凉了!”

之后,小芸和电话里头那个人的交流方式,逐渐变成她们老家那边的方言。

我反正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了。

我正在迷离之际,这时,小芸挂断了电话。

她再一次坐回自己的座位。

小雨并没有太多理会小芸。

小雨还是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翻出一张图片给我看。

她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

“诺!这就是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一起,在万盛酒吧里蹦迪时拍的!”

我立刻就将手机接在自己的手中,仔细地查看着。

“龅牙驹不让我拍他,我只是偷偷拍了一张他的背影,你看,这个人是你要找的他吗?”

我对着手机,如获至宝一般地全面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小雨的手机是国产的,像素很低。

何况,当时还是在黑暗的酒吧里面,光线本来就不怎么好。

所以,她手机里的那一张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甚至很是模糊!

但是,我依然是发现了种种的“端倪”。

从照片中的那一张背影来看,这个人和龅牙驹倒有几分相像。

不过,之前龅牙驹在泉城做生意的时候,他留得是一头飘逸的长发。

而照片里的那个人,留得却是细碎的短发。

因此,我也不能确认。

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我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直都在苦苦寻觅的龅牙驹?

我忽然感觉到有点小失望。

也许正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缘故吧!

我正准备把手机还给小雨。

不过,就在这一瞬间,我好像突然又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似的。

我连忙问了一下小雨,我对她请求性地说道:

“你手机里的图片,能够稍微地放大一些么?”

“当然可以呀!”小雨爽朗地回复我道。

“那个,你手机里的图片我看得不太清楚,放大了可能就更加容易辨认了!”

我微笑地对小雨解释道。

小雨听了,连忙将头向我这边探了过来。

小雨头上洗发水的清香,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甜美气息,让我感觉很是舒服。

“诺!在手机屏幕上点击这里,就会出现一个菜单。”

小雨继续对着手机操作着:

“然后,选择放大镜.......然后,再这样地点一下,你看,图片是不是放大了?”

我急忙将小雨手里的手机抢过来,接着拉到我想看的位置。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大约十秒钟之后,我十分确信,而且非常地肯定:

相片里的那个人,就是我要找的龅牙驹!

这就是三年前,在山东泉城。

害得我亲姐失踪、我的兄弟石头惨死的那个家伙——龅牙驹!

龅牙驹也是最终害得我被抓进监狱。

并且,在监狱里,我曾无数次地。

被那些恶心变态的混蛋们,肆意地摧残和虐待!

这一切的遭遇,让我永生都难以忘记!

那一段地狱般的日子的人,让我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如果不是在监狱里遇到三哥,我都不知道,我会是怎样的一番境遇!

龅牙驹,你就是变成鬼、化成灰,我都会永远记得的!

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我要让你堕入畜牲之道,永世不得轮回超生!

从这个背影中,我不仅十分确定地锁定了龅牙驹的身份。

而且我还注意到,这个背影的旁边,还有半张人脸。

虽然只有半张脸,但是这张脸,我同样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是绝对不会忘记这个人的!

没错!他就是乌蝇!

龅牙驹的得力干将,也是手下的第一“马仔”!

那个人既然确定了是乌蝇,所以我肯定也不会错认的。

我也在心底里再一次地确认:

这个模糊有背影,就是我苦苦追寻的复仇对象——

龅牙驹!

复仇的日子,从这一刻起,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了!

我突然变得既紧张、又兴奋了起来。

这三年来,我所承受的无边无际的痛苦,也终于可以得到暂时的解脱了!

不知不觉间,也许是心情愉悦的缘故,我又喝了许多的酒。

我记得在此期间,小美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她十分关心地问我,昨天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因为我已经是处于醉酒的状态。

于是,我用含混不清的语调对小美说:

我确实是在昨天下午,帮助小芸教训了一个小偷。

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那一天,我们四个人一起,在湾仔这边的大排档里,喝酒到了很晚。

后来,小芸可能是真的喝过量了,她蹲在马路边“哇”地吐了半天。

小雨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也就先行一步地撤退了。

还有那个小惠,她是怎么走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就在这时,有个男的骑着一辆电动摩托车过来了。

他是特意地从南屏街口那边过来,专程来接小芸回去的。

他们一起快要骑车回去的时候,男人还递给我一根烟。

男人对我说了一声:

“昨天下午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我对着他摆了摆手,嘴里嘟囔地说道:

“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见外了!”

临近午夜时分,我才怏怏地从湾仔那边的农家乐里出来。

我一个人晃晃荡荡的,在湾仔的路边,顺手打了一个的士,才安稳地返回了南屏街口。

第二天清晨,我当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腰很酸,背也有一点痛。

我头很晕,看来昨天晚上,我真是喝高了。

我确信,这就是我的房间没错,看来昨晚一切顺利,我并没有出什么事。

我转过身,想要从枕头底下,拿起手机看看现在几点了。

这时,我突然发现很不对劲:

怎么会有一个女人的胸罩,放在我的旁边?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地板上,还赫然摆放着一双女式的鞋子。

我的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这些女人的贴身物品,是小美的吗?

如果真是小美的话,那也就没有什么关系的了。

正当我迟疑发呆的时候,卧室旁边的洗手间里,传来一阵阵冲水的声音。

几秒钟后,一个我并不熟悉的女人,从洗手间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条白色的、有着蕾丝边的内裤。

她的上身,是光着的。

此刻的她,什么也没有穿。

她肥硕的胸脯,也在我的眼前晃悠着。

她就这样,毫无顾忌地,站在我的面前。

她正在用一条白色的长毛巾,若无其事地,给自己擦着头发!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身后阳光,太过刺眼的缘故。

还是她的肌肤真的是太过雪白了。

我感觉自己被晃得快要罩不住了。

我连忙眨了几下我的眼睛。

她见到我醒了,关切地对我说了一句:

“你终于醒了啊!我还担心你会不会一直睡到下午哩!”

她走近之后,我才恍然发现:

这个女人不是我们巷子里面,卖的那些人,因为我认识她。

我在第一天搬进这个出租屋的时候,我就在门口碰上过她。

只是,我怎么也不能明白的是:

我和她关系并不熟稔,她为什么会突然地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而且,她的衣着还如此暴露呢?

她是谁?她要对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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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4 11:3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23-8-4 12:00 编辑

28.非法传销组织

中午时分,大约十二点半左右的样子。

我在楼下简单地吃了一份广式的“湛江烧腊”。

正准备回到出租屋,躺到床上再休息一会儿。

以便 让我的身体,尽快地恢复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收到了一个电话。

是光头仔给我打过来的。

我按下了“接听”键,光头仔的声音立刻就从话筒出传了过来:

“靓仔,昨天晚上销魂吧?”

光头仔在电话里“嘿嘿”一笑,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地“诡谲”和“狡诈”。

“胜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别得了便宜,还有这里卖乖呢!”

光头仔似乎很是清楚,昨天晚上,在我的出租房里,发生了什么。

“胜哥,你......”

一时之际,我竟然有了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

“哈哈,靓仔,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光头仔满不在乎地说道。

“为我好,这是什么话?”

我非常地不服气。

“浩文,我和你说过的,别打这边姑娘们的主意!”

光头仔再一次语气庄重地“警告”我说。

“她们之间,没有一个,是你能够真正地惹得起的!”

光头仔非常认真地说道,听他的口吻,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我正要辩解道。

“别可是了,浩文,如果你看得起我,你听我的就对了!”

光头仔似乎也急了。

他是一个性情豪迈的人,不喜欢遮遮掩掩的。

这一点,倒是与我“情投意合”。

“浩文,以后和小美走远一些,以前的事情,在我这里,可以一笔勾销!”

什么,光头仔居然已经知道了我和小美一起“滚床单”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觉得脸上一阵阵的羞赧。

“浩文,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从今天开始,和小美保持距离!”

光头仔再一次语气坚定地对我说道:

“你知道你玩得有多么地过火吗?这件事情,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知道了,胜哥,我会的!”

我有气无力地应承道。

“还有其他的几位靓女们,你也不要走得太近。”

光头仔对我的事情,似乎也是特别地上心!

“比如像昨天晚上,你和小雨、小芸她们居然偷偷地跑到湾仔那边的农家乐里吃饭。”

光头仔补充说明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在我们这里,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啊!光头仔果然十分地“神通广大”!

也许,我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光头仔的密切“跟踪”和“监视”吧!

“浩文,听哥一句劝,不该看到的东西别看,不该听到的东西别听!”

光头仔在对我“一本正经”地,传授着经验!

“还有,就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不该碰的人,你也千万不要去碰!”

听光头仔的语气,他似乎是要动真格的,没有任何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否则,浩文,别等到你真正出了事情的时候,还要反过头来,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明白了,胜哥,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向光头仔保证道。

“浩文,你才刚刚进来,我们这边有很多事情,你还不懂,时间长了,你会慢慢地知道的!”

光头仔又一次地、对我“苦口婆心”地奉劝道。

“好的,谢谢胜哥的提醒!”

我向光头仔喃喃称谢!

“浩文,你是聪明人,响鼓不用重锤,你应该会明白我的用意的!”

光头仔再一次地,督促我道。

看来,一直是我低估了光头仔,他对我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是了如指掌的。

他一定是在暗地里,仔细地调查过我的身份和背景了。

不然,光头仔也不一定不会如此轻易地、答应让我加入他所在的那个“帮派”。

而且,那一次“广东帮”的阿庆仔,带领两个“马仔”,来到珊姐的茶室里“砸店”。

危急关头,我挺身而出,不顾一切的个人安危,将所有场面都暂时地“化险为夷”之后。

光头仔还特别热情地将我正式地引荐给了娟姐、珊姐,以及我们的老大强哥。

还在强哥的大别墅里,为我“接风洗尘”了呢!

我也在一刹那间,突然地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其中一件,就是我先前还一直不太明白的事。

那就是,光头仔既然已经决定把我推荐给了强哥。

为什么还要借着是地域属性的关系,让我首先地加入到彪哥所在的“东北帮”?

而不是直接地入职到强哥的手下,做强哥身边的“马仔”呢?

原来,光头仔安排的这一切,实际上也是在暗中考验我呀!

“胜哥,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

我对光头仔十分坦诚地询问道。

“什么事情呀?”

光头仔关切地问道。

“胜哥,请给我一个解释,昨天晚上,在我房间里出现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我十分认真地说道。

“哦,你是说小茹呀!”

光头仔嘴里“呵呵”地笑道。

“她是我特意花钱,从别处请来安慰你、顺便给你送温暖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觉得对她很不公平吗?”

我气愤地诘问道!

“呵呵,有什么不公平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她也刚好就住在你隔壁不是?”

啊!这狗日的光头仔,我要杀了你!

我感觉到有一万头“草泥马”,瞬间就从我的心里奔腾而过!

“胜哥,你这样做,真的太卑鄙了,你让我今后怎么有脸见人?”

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忿懑!

“呵呵,浩文,你想多了吧?区区一件小事,你怎么如此上纲上线的呀?”

光头仔见我是这样的一种反应,他反而是觉得我有一点“执拗”了!

“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罢了,你别想那么多!”

光头仔又转过头来,对我轻声地安慰道。

我的内心,一片凌乱。

如同被狂风吹散了的蒲公英,在空中上下摆拂着,没有自己的方向!

我已经茫然而又不知所措了!

我忽然明白 :

这个世界原本单纯。

复杂的,永远都是人心!

“哈哈,浩文,你以还会知道更多的!”

光头仔在电话那边,呵呵地笑着说!

确实,濠江的珠城一带,各种帮派纠缠在了一起。

在利益的趋动之下,彼此之间寻衅惹事,纷争不断。

如同光头仔所说的那样:

这里面的水很深!

而对于我这个刚刚加入“帮派”不久的一个“萌新”来说。

我是怎么样也把握不住的!

下午两点半之后。

我正准备拖着我“病怏怏”的身子,去南屏街口的巷子里“上班”的时候。

我又一次接到光头仔的电话!

光头仔在电话里语气焦急地对我说道,让我尽快赶到娟姐的麻将室那边去。

光头仔要紧急地开个周例会,商讨一下事情的进展。

同时还要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哪些事情。

我急忙掉转头去,径直来到了娟姐的麻将室里。

光头仔正“耀武扬威”地,站在麻将馆里面一间会议室的中央。

周围,已经挤满了光头仔手下的其他十余名“马仔”们。

今天下午,光头仔之所以要如此着急忙慌地、把我们临时地召集到一起。

是因为光头仔好像是有一些重要的任务,需要提前对我们分配一下。

娟姐也特意地打扮了一番。

她梳着波浪似的卷发,脸上画着清新淡雅的妆容。

娟姐涂着绯红色的唇彩,晶莹而又透亮。

娟姐今天穿着一件紧身的灰褐色旗袍。

脖子上面,还戴着一条白色的珍珠项链,显得很有“贵妇”的气息。

娟姐虽然已经过了四十岁,但是她的身材依然匀称。

旗袍穿在她的身上,凹凸有致地,衬托出了一副近乎完美的身材,显得别有一番韵味。

乍眼看去,娟姐就好像是从民国时期的影视杂志里,翩翩走出来的样子。

果然,有故事的女人特别好看!

我想起人们常说的,淑女最是容易惹人念。

看来这句话没错,今天看到这样打扮的娟姐,我都有一些想入非非了!

麻将室里狭小的房间里,挤了将近十个人。

有人挤在沙发上,有人坐在椅子上,没有落座的人,就只能先站着了。

娟姐殷勤地拿着一箱啤酒进来,拿出开瓶器准备打开。

娟姐的意思,是让我们边喝边聊,却被光头仔连忙地摆手拒绝了。

光头仔正色地说道:

“娟姐,谢谢你的一番好意,今天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不能喝酒,你先出去吧!”

娟姐临出门的时候,还冲着我眨了一下眼睛,算是和我打招呼了。

随后,娟姐便又提着啤酒,微笑着走出了这个房间。

光头仔示意靠近门口的一位年轻人,随手关一下门。

我顺着光头仔的方向,撇头朝门口那边看了一眼。

我突然发现,那个斜靠在门框旁边的人,好像很是眼熟。

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一时之际,我并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

以后我在这里混熟悉了,想要认识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时,光头仔悠然地吸了一口香烟,又缓缓地吐出烟圈。

随后,光头仔用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

会场安静下来之后,光头仔便开口说道:

今天到场的,都是我们这边的“黑头”和“车轮”。

之所以特意地把你们请过来。

光头仔停顿一下,又继续说道:

主要是因为我这里有几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大伙们共同商量一下。

光头仔嘴里所说的“黑头”和“车轮”,都是这里的“黑话”。

“黑头”,主要是指组织里一些级别较高的管理人员。

他们主要负责看守巷子的周边,同时也带领一些刚刚入行的小“马仔”们。

必要的时候,“黑头”也是冲在最前面的“打手”。

如果有人过来砸场子,或者是有客户在场子里面故意地寻衅滋事。

或者是内部人员闹起矛盾的话,“黑头”一般都会及时出来制止的。

如果,他所负责的场子里,出了什么乱子的话。

那么,这里所有的责任,肯定也是需要“黑头”去主动承担的!

还有就是“车轮”,他们的级别,要比“黑头”更高一级。

“车轮”是专门在夜场里混的,他们主要负责夜场安全,同时也管理一部分夜场里的马仔。

“车轮”更像是老大强哥手下的那些“得力干将”,他们也深得老大的信任。

当然了,在这里,所有的“黑头”和“车轮”,都是受光头仔直接派遣的!

由此可见,光头仔在这里的“核心”地位,还是不可小觑的。

光头仔又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

第一件事,我要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位新的“黑头”。

随后,光头仔用手指向了我,众人见状,也纷纷地转过头来盯着我看。

这位是林浩文,他现在是“东北帮”老大彪哥的手下。

虽然,浩文作为我们这边新来的“黑头”,还不过一周多的时间。

但是,浩文要是发起威来,在坐的各位,恐怕没有几个,会是他真正的对手。

浩文打起架来,也是贼拉厉害,他就是那种我们常说的“拼命三郎”那种。

和人火拼起来的时候,浩文就是那种不要命的。

当然了,浩文也深得我们老大强哥的喜欢。

上次和“广东帮”的阿庆仔交手之后,浩文因为表现卓越,强哥还特意地在别墅里宴请了他!

你们在座的所有人,有谁能够获此殊荣?

光头仔一边盛气凌人地说着,一边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

场下,更是一片寂静,无人敢在此声张!

目前,因为浩文刚来,我让他暂时一负责南屏街口这边第二条巷子......

哦!不对,是第三巷子,浩文要做那里的“猎手”。

暂且负责看守和监督第三条巷子里,所有的日常工作和安排。

光头仔十分“隆重”地介绍我之后,在场的众人都纷纷拍手称赞,热烈欢迎我的到来。

我反而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我跟现场的大多数“黑头”和“车轮”相比,年龄可能要小一些。

但是我所经历的那一切事情,一定是独一无二的。

甚至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要“惊心动魄”得多!

众人的掌声渐渐平息了之后,光头仔又继续布置着其他的重要事宜。

光头仔对着那一位斜靠在门框边的年轻小伙子询问道:

“阿峰,这两天我让你再找几个小弟过来帮忙,你找到了吗?”

我转过头,再一次地,朝门口的那个年轻人望过去。

只见那个名叫“阿锋”的年轻人,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胜哥,这几天,我在珠城和坦洲两个地方都找了,但是没有招到那么多。”

“是么,效果如何?”

光头仔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感兴趣。

阿锋只好勉强地继续回应道:

“我就先搞定了四个人,其他人还在考虑,不晓得他们到底咋个说,现在我打电话过去,他们都不接。”

“哦,到现在才搞定这么几个?”

对于阿锋这样“敷衍”性地回答,光头仔显然是不满意的!

“胜哥,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会尽力的!”

阿锋向光头仔拍着胸脯保证道。

“四个就四个吧,其他的人你再跟紧一些,暂时先这样吧。”

“好的,谢谢胜哥。”阿锋点了一下头。

光头仔又像放心不下什么似的,他对阿锋补充说明道:

“你再多做做别个的思想工作,不着急,慢慢来,凡事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光头仔说这句话时,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一瞬间,我好像发现光头仔的笑容背后,竟藏匿着一些不易察觉的、诡异的神情。

这让我很是捉摸不透!

到是这个阿锋,我真的看着眼熟。

而且,他的声音,也是如此地熟悉。

我一定是见过他的!

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果然是他!

这个名叫“阿峰”的年轻人,就是昨天晚上十点多钟,骑着摩托车的那个。

虽然当时的他还戴着头盔和手套,让我一时之际,没有立刻地认出来。

但是,他的体型,还有他的声音,都很有辨识度。

我是不会认错的!

阿锋就是那个专门从南屏街口,赶到湾仔那边的农家乐里,来接小芸回去的男人。

我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他也是这里内部的人。

只是,他和小芸走得那么近,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光头仔知道阿锋在和小芸谈恋爱的话,他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光头仔吸完手里的最后一口香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尖轻轻地掐灭。

随后,光头仔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像是他手里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光头仔转过头来,对我凝视地说道:

“浩文,我这边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安排给你去做,你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都可以的,胜哥!”

我沉着冷静地回答道。

光头仔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他对于我的态度,似乎感到非常满意。

随后,光头仔转过身去买,用力拍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男子说:

“我靠,黄毛,你看到没有?这他妈的,就叫真正的男人,你们好好地见识一下!”

光头仔很是得意!

“浩文比你们这些只会花拳绣腿的叼毛们,起码强了他妈的十倍!哈哈哈......”

那个被光头仔拍了肩膀的男子,染了一头黄发。

这也可能就是,别人为什么叫他“黄毛”的主要原因吧!

黄毛看起来,似乎也很有自己的个性。

他至今还留着几年前,在年轻人中间十分受欢迎的那一种非主流发型。

他头发蓬松,像是爆炸了似的。

黄毛前面的流海很长,几乎就要遮住自己的双眼了。

光头仔因为我的加入,还沉浸在喜悦的心情之中。

“浩文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资历绝对够深,大家不用猜疑!”

光头仔继续介绍着说:

“我和强哥,还有彪哥看准的人,绝对是不会错的!”

光头仔一而再、再而三对我褒奖着,这让我反而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我一向沉默少语,不喜欢太过张扬。

这也不是我的性格。

因为我深知:

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在狱中的时候,三哥也总是勉励我说:

要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三哥与我亦师亦友。

他对我影响很深,我一直在心里默默地念想着他。

“好啦,兄弟们,大家都是一条战线上的!”

光头仔鼓动道:

“今后,我们还是要团结上致,大事小情的,一定要相互帮助呀!”

众人纷纷附和,点头称是。

随后,光头仔又打着圆场地继续说道:

“这里还是要提醒一下某些人,别吃饱了撑的,给老子没事找事啊!”

光头仔的语气里,甚至还有几分的“威胁”:

“否则,我和强哥、彪哥他们知道了,也一定会对你们不客气的!”

“知道啦,胜哥。”

众人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兄弟们呐,千万要记到,和气才能生财!”

光头仔又要给我们“洗脑”了,他神采奕奕地说道:

“大家能够聚在一起,就是天大的缘分,我们出来闯荡,目的是什么?初心又是什么?”

“向钱看、向厚赚!”

众人喊起了响亮的口号。

恍惚之间,我感觉自己是陷入了“传销”组织之中了!

啊,我突然猛地一惊,随即便警觉起来:

“传销”!

光头仔他们这些人,是不是也在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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