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桥维护朱晦庵,写信商榷王阳明,阳明先生复信与东桥辩诘,句句针对朱晦庵。
五百年后我读其书,以为阳明先生,东桥,晦庵之辩皆各有其当,亦各失其当。阳明先生之失,正等同于晦庵所失。
孟子曰:“拱把之桐梓,人苟欲生之,皆知所以养之者。至于身,而不知所以养之者,岂爱身不若桐梓哉?”
又曰:“养其小者为小人,养其大者为大人……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也。”
何者曰大?一身之内,心之官则大。一身之外,大舜有大焉。孟子曰:
“子路,人告之以有过则喜。禹闻善言则拜。大舜有大焉,善与人同。舍己从人,乐取于人以为善。自耕稼,陶,渔以至为帝,无非取于人者。取诸人以为善,是与人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
阳明先生力倡身之大者而不识身外之大者,甘泉先生论曰“自小其心”,良有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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