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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曲和一个人的体验 小夜曲 诗/海子 以前的夜里我们静静地坐着 我们双膝如木 我们支起了耳朵 我们听得见平原上的水和诗歌 这是我们自己的平原、夜晚和诗歌 如今只剩下我一个 只有我一个双膝如木 只有我一个支起了耳朵 只有我一个听得见平原上的水诗歌中的水 在这个下雨的夜晚 如今只剩下我一个 为你写着诗歌 这是我们共同的平原和水 这是我们共同的夜晚和诗歌 是谁这么说过海子 要走了要到处看看 我们曾在这儿坐过 1986.8 一个人的体验 .岸边居住 以前,我们在夜里,在一个一个可以点数星星点数过往事迹的夜晚,曾经在此处此世如此这样地坐着:正襟危坐又相视而笑;跏趺静坐默默思念着彼此;相依相偎却担忧咫尺天涯之后的离别......。静静地坐着,千般姿态伴着星月轮转,夜色如水,流动在你我如木的双膝之间,水声漫过支楞的耳朵,听听,有风掠过平原,在平原上闪着一片片如水镜般的纯诗,诗又如禅,寂然而敏捷地在我们的平原与夜晚中穿行,延伸至遥远,渐远渐轻微...... 如今,只我一人在这里静坐,放下很多事,很多人,连你也安放在一个角落,这样大段大段的空白就连了起来,时间一下子多了起来,坐着坐着忘记了只我一人如木的双膝,站立的欲望却一点一点地累积,直到耳朵被隐约曾经的水声支起,彼世的平原与诗歌如约般再次展开,水中有诗,诗中有水,平原在水中流动。哦,外面下起了雨,只我一人在这里静坐,静坐中听雨在敲打一个似梦如幻的旋律,那就是我在为你编写的诗歌,这是我们的共同的平原与水,这是我们共同的诗歌与夜晚。啊,这又是一个滴雨的夜晚,我不能入睡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那时,你总在黎明前离开,当血色的霞光漫过树梢,你伴第一声鸟鸣离开,夏天过去了,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了,等不到春天,你说静静地坐着,一夜就是一世,一年就是万代,要走了,要到处看看,我们曾在这儿坐过,回来时,你还记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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