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中语文很烂,中考才考了82分,为什么呢?因为我和初中语文老师不太对付。我在她眼里是个学渣,她在我眼里是个怨妇。如果从我们每个人的角度看问题,那么都没错。
中考呢,我考得不好运气好,照样上了区重点。高中语文老师叫萍,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长得一般。她非常和蔼,和每个人相处的都像朋友一样。高中的学习很紧张,学校请了几个新老师搞教学。实话实说,首师大出来的女老师是真漂亮,但是课讲的一团糟,个个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北师大的老师长得不漂亮,但是教学时只是经验差一点,经过锻炼成为骨干教师绝对没问题。所以呢,大家在绝望和抑郁中上首师大老师的数学课,我更是每天在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帮腔中度过,唯有语文课能还我一丝清明。
说实话,萍的教学,如果和高中的优秀语文老师相比还有些差距。但是我们那个区落后啊,萍在这个学校的语文老师中算很好的了,起码上课不是一通乱讲,什么都讲不出来那种高中语文老师。萍的故事很多,上语文课我们有听不完的故事,大部分故事是她当年在东北做知青,以及回来教学的经历。其中有个故事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因为我真没想到萍还有另一面!
那时她刚回这个学校,应该是80年左右。国家文革结束,但是各种桀骜风气犹在。北京这个区很多学生与地痞流氓无异!打打杀杀是家常便饭。但是她教初中,班里有个学生,名字老师没说,就叫大胖吧。大胖,顾名思义,就是胖,整天不爱动。但是也非常霸道,谁要是得罪了他,今天不放点血出来是回不了家的。实际上,大胖倒不是特别喜欢打架,但是在这个学校高中他有个哥哥。整天腰间别着一把匕首,动不动的就捅进哪个学生的胳膊,戏称开个玩笑。谁要是惹了他弟弟,那给你放点血是合情合理的!那个哥哥在全校没有学生不怕他,包括很多老师和校长。他十六岁,未成年,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兄弟两个的家长更是绝,因为霸凌老师叫家长,家长来了就是一句:“我孩子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反对GCD。剩下的事情不是你们老师的吗?找我干什么?”说实话,当时校长有点圣母,那时候严,这种孩子很容易送进工读,但也可能是怕对方父母犯浑报复吧?总之圣母心害人啊。
有一天,萍班里的一个同学不知怎么又惹到了大胖。大胖就是面无表情的一句:“你等着。”再道歉也不好使了,大胖去找他哥哥了。惹了大胖,等于惹了阎王,全班的气愤都很压抑。大胖哥哥拿着匕首踹开门进了班,就要对那个倒霉蛋下手,忽然之间头上挨了一墩布。向来只有他欺负人,没人敢欺负他。等他看过去,萍凶神恶煞一般,第二墩布又扫在他的脸上。一个少年凶残成性的少年地痞,一个插队回来的20多岁女老师,力量差不多。但是地痞吃亏在前,老师占了先下手为强的优势,又战意如火,根本没有任何顾忌。第二下大胖哥哥就被打倒了,然后墩布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大胖哥哥身上。把他打得屁滚尿流,匕首也掉了,连滚带爬的爬出教室。全班同学鸦雀无声,大胖也吓傻了。萍向来对学生和蔼可亲,都很少批评学生,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有种!
校长私下里找到萍,对她说:“你的正义感是好的。但是教育学生不要这样暴力,人家家长都找来了,要告你。再说你下手没轻没重,把他打坏了怎么办?”萍说:“要告我接着,你就和他家长说:你儿子就是欠揍,把他打死我偿命!”人呢,就是这么贱!大胖父母也没敢去告,估计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大胖乖了,他哥哥嚣张依旧,但见到萍的面还点头哈腰的打招呼,也不怎么欺负过萍的班里学生了。
多年以后,萍又在校区附近遇到了大胖,还是那么胖,不过明显懂事多了。萍问大胖:“你哥呢?”“贴墙(枪毙)了。”大胖面无表情的的说。“啊!为什么?”“中俄列车抢劫杀人。”大胖语气并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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