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我问女神。
女神说,瞅你咋滴?
我一时无言,便安静地坐着,让她瞅个够。
永远不够。她似乎拥有读心术,自言自语地说,面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我有些不自在,不习惯被人这样近距离的盯着,可我终归是善良的,不愿打扰她的兴致,成人之美,胜造七级浮屠。
你像一个人。她突然不安地说。
莫非是令她感到恐怖的人?我想了想,平生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忐忑便得到稍许平复。
是很像。她又点头,确切地说。
谁?我也生出了好奇。
在梦里,我见过你,只是梦里的一切毕竟是那么的模糊,现在终于看得真真切切。她说着,眼里闪烁出欣喜的光。
被人看得真真切切,这令我感到几分不安,我想起身离开,不是想保持做作的神秘感,而仅仅是不习惯。
也许应该永远停留在梦里,也许。我看着阳光下的月季花,花儿在风中微微颤抖着摇曳,我想花儿应该是受了风的轻抚,不是为我而摇曳。可是我错了,花儿在风中轻轻向我点头,而那清晨的风,无时无刻不在变换方向,花儿本应于风中无端地凌乱,可是没有,依然在对我点头。有含苞欲放的花蕾也悄悄绽放,绽放,终于在我眼前灿烂成秋日最明媚的怒放。我闭上眼,花儿决不允许我无动于衷,于是,清新的空气中便多了丝丝缕缕的芬芳,不言不语,这令人感激的无声陪伴。
有蝴蝶。女神压低的声音带着惊喜。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的肩膀,我的胳膊,我的腿上,停留着色彩斑斓的蝴蝶。翅膀轻轻地开合,以保持身体的平衡,长长的触角微微颤动,仿佛在汲取甜甜的花蜜。
这并不奇怪。我轻声说。花香飘于我的衣服,芬芳因子便附着在纤维上,蝴蝶闻到了,自然就循香而至。
我是怎么解释的,也是这么以为的。
她摇摇头,表示内心的难以接受。
我也在花间。她说。
言外之意,为何蝴蝶不在她身上停留?这,似乎疑惑中有了不满和嫉妒。
果然,她的眼中泪光盈盈,低头的一刹那,轻盈的长发于风中落下,同时落下的,还有风中的泪滴。
她真的吃醋了,吃几只蝴蝶的醋。
这本是一个平凡的清晨,无辜地,我却得罪了女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