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闲散之人 于 2024-11-9 07:24 编辑
读书人多半内心都有点清高,且不管肚子里晃荡着多少墨水,总觉得与众不同。这是很多“文化人”的通病,他们乐此不疲,并且痛且快乐着。
清高这东西好不好,当然好。但是,可不可以装,当然可以装,能不能装的像,这可就不好说了。
当年狂批夫子孔丘的时候,有人写了一幅对子如下:
假仁假义何称万世师表
误国误民实乃千秋罪人
老孔大约没有什么在天之灵,若有也会懵逼,我招谁惹谁了,就说说自己的主张,我也没强迫你一定要接受,大一千五六百年了,你们刨坟扬骨,意欲何为?
现在据说大学里没有《逻辑》这门课了,我挺幸运,大学的时候有这门课,当然,也算浅尝辄止的那种,我们那会儿课的教材名字是《形式逻辑》,这门课狭义叫传统逻辑,广义称之演绎逻辑。
逻辑这东西,属于演绎推理,层进归纳的东西。一个有严谨逻辑的人,确实能做到言来语去滴水不漏。
至于这门课如何就在大学教材里抹去了,这不好说,不妄议。
说实话,当年给我们讲这门课的老师,我觉得能力挺有限的,尽管他试图用逻辑的方式来讲述这门课,结果还是被他饶晕了大半同学,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全班六十二人,能有一半挂科。我说实话,我属于蒙到及格。
关键是,这老师还清高且自负,记得有一堂课说的是概念的内涵和外延,然后他力证桃树和白马。
他老先生给出的概念如下:
桃树嘛,就是结桃的树。
白马嘛,就是白色的马。
然后课堂就炸窝了,我一同学不乐意了,直接甩了书本站起来:您这不废话么?桃树如果不结桃,结了李子那算什么?黑马,就是黑颜色的马还用你说?那会儿嫁接技术也有了,只是我这位同学没想到用此来怼老师吧?当然,那是一个纯真的年代,可以有民间俗语的搞破鞋,绝没有出轨,万一白马生了一个杂毛,那如何定义?
再然后这课就上不下去了,老师有点气急败坏的扔了书本走人了。
后来闹到班主任,教导主任都来弹压局面。再后来,甩书本的同学蔫了,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会儿据说全校就这么一个“逻辑学”大咖,你得罪他,这门课不就完了么?低声下气的去道歉吧,总算把老师请回三尺讲台,这回老师有深度了,上来就给我们白话:对象决定内容,不同的对象决定不同的内容,这就是逻辑学的精妙。老师的言外之意:就你们这群货,我也只能用桃树就是结桃的树,白马就是白色的马来说明了。他老先生也是实话实说,那会儿什么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都是稀罕的名字呢。
好吧,好吧,你先生说精妙就精妙吧。
很多年后偶尔大学同学小聚,说起这一幕,都乐不可支,前仰后合。只是笑着笑着就不笑了,因为那个甩书本的同学已经去了天国。
在临窗和醉笑的“三人行”“学术”之争里,我依稀看到了一些读书人的东西,有点意思。这玩意儿较真,有的时候是颇具看点的。都是读书人,都很“坚持”,于是公婆之争而已。
国学这玩意儿应当是有的,这点不用怀疑。我的藏书里,多半也都是此类。
我觉得读书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观点不同正常,自说自话不意外。这真的就像迅哥笔下的孔乙己把茴香豆的四种写法都能掰扯全乎,还是因为偷书被人敲断了腿。当然,腿断了,读书人的风骨犹在:
窃书不能算偷。
算什么,谁知道呢?!
说句题外话,好像我们的孔子学院在境外的日子不那么好。
这能理解,你看到一个太阳都能怒不可遏的联想到鬼子,人家不稀罕你仲尼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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