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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混乱”是个什么鬼----细节决定了令箭老师观点的高下成败 [复制链接]

战斗鸡

主楼

发表于 2024-12-7 11:1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令老师整天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的样子，有人不忿，回怼了几句。不过依我看，令老师这一姿态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不过人之常情而已。要知道很多人其实都只愿看自己想看或者喜欢看的，而对其他很多东西总是视而不见。不是没感觉，就是瞧不上。只不过他们没像令老师那样直愣愣表达出来而已。
　　
　　这种人性中傲慢的通病，当然会让我们错过许多。毕竟没有谁是全知全能的神，能洞察世间一切学问道理。是人就总会有一定的认知盲点，尤其在一些越不为人注意的思想的细微之处，越是关联着自己见解高下成败的命门。细节经不起推敲，所有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无不瞬间倒塌。所以当有人也像令老师那样满满自信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忘记保持一份理性的谦卑。否则自信多向前跨越一步，难免成了不必要的自负。
　　
　　看令老师这几天对琼瑶的发言，尤其昨天令老师新鲜出炉的帖子《琼瑶小说可能是一些六星人一辈子的梦魇》，以上的感触很深。令老师权威般不容置喙的宏论之间，很多细节上的破绽简直跟筛子似的。
　　
　　细节1、“情感混乱”是个什么鬼？
　　
　　 “文字堆砌，情感混乱”，这是令老师一棍子将琼瑶小说打入鄙视链底层的最直接的评语。看着很专业，实则不知所云。就我看过的《匆匆，太匆匆》、《彩霞满天》和《在水一方》几篇而言，文字堆砌不知从何说起。
　　
　　要说起一个人、一部作品认知混乱或者逻辑混乱，我都能理解，很自然会跟黑白不分、颠三倒四、甚至人物性格逻辑上前后不一等联系起来。但是“情感混乱”到底指啥？怎么理解？如何表现？
　　
　　令老师对此能说得清、道得明么？还是仅仅自欺欺人的想当然？
　　
　　细节2、琼瑶小说被令老师唾弃，到底是因为思想道德上的批判标准，也即令老师一开始所谓的“回避社会黑暗是作家的耻辱”，或者像柳警和老梁所诟病的，仅仅是因为无病呻吟的鸡汤层次？还是作品本身的艺术表现问题？
　　
　　如是前者，我认为是不成立的。理由之前帖子已经说了，首先，文学可以倡导思想性，也需要一定的道德和社会批判，但不能要求所有文艺作品都必须如此。文学有不批判的权利和唯美的需求，甚至单纯的娱乐需求。这些都是由小说自身题材和类别所决定，而不是靠文学之外的因素来统一规定的。
　　
　　其次，若照此标准，则武侠类、刑侦类、悬疑类、科幻类等小说都将因为回避（其实是不在表现范围之内）社会黑暗的耻辱而打入鄙视链最底层。然而令老师显然对金庸作品双标看待，还什么“为国为民”的好一通谀美。这种高大上的煽情词汇，看得人浑身鸡皮疙瘩不说，还足见令老师骨子里极左的一面。
　　
　　再次，正如王国维所说，诗词境界不存在大小之分。“‘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何遽不若‘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小说同样如此。严肃文学和通俗文学本来就不可比较。各自不同的审美标准之间，比较就是不公正也是不必要的。这意味着通俗文学将不配有获得一席之地的权利。
　　
　　然而如果是后者，也即琼瑶作品本身艺术水平才是被令老师诟病的原因，我认为也不成立。你看不上琼瑶，可据令箭兄自己说过，好像那个红尘什么仙的，也一样看低令老师的小说。这就很见仁见智，涉及个人口味问题了。而既然对琼瑶作品的褒贬只是一己之主观好恶，并非基于普遍客观的公认标准，那就只能是一家之言，缺乏说服力了。而偏偏令老师表现得很权威似的风范。
　　
　　细节3、怎样才算“真实展现了真实的社会”？这又是一个语焉不详的无头公案。
　　
　　你说苏童、王朔、老舍他们的文字是真实社会的反映，难道琼瑶笔下青年男女的恋爱生活，就不是社会的一部分？就不是真实的生活？难道只有黄土地上的农民、街坊市井人来人往的茶馆、拉黄包车的、唱戏的才配叫社会真实的场景？只有你看到这些才觉得那叫社会？那么《红楼梦》大观园的世外桃源里，你能看到社会的什么了？宝黛爱情中你又看到了哪个朝代的历史背景？然而它们本身不也正是社会构成的一部分吗？社会难道不是包罗万象的生活场景，应有尽有的吗？究竟什么才是令箭老师口中衡量“真实的社会”标准？
　　
　　其实我知道令老师这里跟许多别的人一样，真正想表达的应该是指社会生活的烟火气。维特根斯坦说很多哲学问题其实都是语词的误用而已。我看这里文学上的问题也是如此。讨论中词语表达不精准，不注意这些细节，引来纷争不说，甚至令老师连自己都不知不觉中轻信了自己误用的词语，然后在此混乱不堪的基础上越发坚定对琼瑶作品的偏见。
　　
　　不过即便是烟火气的真实社会生活，同样不能带给令老师什么有利辩词。理由还是如前所说，没有任何规定要求所有文学作品都必须以表现烟火气作为衡量社会生活真实与否的标准。如真这样的话，那么“烟花三月下扬州”不真实吗？“杨柳岸，晓风残月”不真实吗？《少年维特之烦恼》也是不真实的吗？
　　
　　而且烟火味本身也是个很难量化的概念。我们可以罗列很多烟火气的生活现象，就是无法归纳出相应的概念来。因为烟火气生活是无穷无尽的。记得琼瑶《彩霞满天》里有一些主人公当家教的情节。这些叙事描写所展现的，难道不也是真实社会的缩影？难道不也是接地气的生活现实？小说《匆匆，太匆匆》里面，主人公大学时代的军训生活，难道不是真实的台湾社会背景吗？为什么令老师偏偏视而不见？

   以上这些细节你解释不清，即便确信了大半辈子的观念，都难保不沦为偏见而多米诺骨牌一样连锁倒塌。
　　
　　最后顺便说说什么才是所谓的鸡汤文学。

   小平同志说，中国人穷了几千年了。言下之意是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了。贫穷的记忆没什么可称道和留恋的。而大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出现的所谓“寻根文学”，津津乐道的正是几千年来农民自己早已厌倦不堪了的乡土生活。几千年无力改变贫穷落后的命运，有什么值得文学作品去机械复刻并审美观照的？这要是按令兄、柳警们的标准，那些一流作家不要说什么文学的批判性了，反而恰恰是假借所谓“寻根”、“返祖”的高大上名义，美化农村的苦难生活。这样的作家和作品，怎么可能不受体制的欢迎而个个功成名就呢？
　　
　　要说鸡汤文学，这种才真正叫鸡汤文学。
　　
　　2024.12.07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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