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遮（第十四章） [复制链接]

禹鼎侯

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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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英雄本色

　　悟明本还想与楚天遥大战百余合，不想方交一招，便受了重伤，当下讨了没趣，讪讪地退了回去。楚天遥回身向张成道：“张六哥，解药。”张成佯讶道：“什么解药？”楚天遥道：“我不想有人说我逍遥宫打不过人家，便用阴谋手段取胜。”说话时，随眼望了一下少林诸僧，最后目光定在悟通身上。此时悟通中毒颇重，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张成道：“哎呀，不好！解……解药没有了，不过没关系，副尊主，属下这便配制，七天就配成了。”
　　悟明身受重伤，心中怒道：“两个贼子做得好戏！七日后，我师弟还有命么？”却听楚天遥厉声道：“张六哥！人在江湖，当急人所难，何况是你自己惹下的祸端，还要楚某用强么？”平日里楚天遥对这七大护教圣使极是敬重，总是以兄弟相称，张成陡然吃了这一喝，气焰没来由弱了许多，极不情愿的掏出解药。楚天遥接过，手一扬，扔给一名少林僧，道：“给他服下。”
　　那少林僧接着药，望着悟明，不知怎么办。悟明摆手道：“觉心，你师叔本就将死之人，魔宫若给的是毒药，又何必多此一举，去给你师叔服了罢！”那小僧才过去给悟通服下，不过片刻，悟通脸色大好，呼吸渐畅，只是尚不能言。悟明合手道：“多谢楚施主赐药，善哉善哉。”楚天遥冷哼一声，道：“不敢！没毒死令师弟，便算万幸了。”悟明知他恼恨他好意赠药，反遭怀疑一事，当下也不多说，便回身坐下。
　　楚天遥蓦感背后风声一紧，本能地出手一捞，不料入手处又滑又嫩，回头一看，却抓住了一个少女的芊芊玉臂。那少女约来十八九岁，满脸怒容，眼光怨毒无比，受了楚天遥一抓，疼痛不已，骂道：“大魔头，你放开我！”这少女，却正是那日酒店中，宁啸天所见碧霞堂门下女弟子阿星的便是。
　　这时，又见一个白衣少女步出人群，向楚天遥道：“楚大侠，你……你放开阿星姊姊吧！”又急又惊，煞是俊俏。楚天遥问道：“为甚么要放了她，她可是要杀我？”那少女急道：“我……阿星姊姊是好人……”阿星喝道：“阿月，求他作甚？”又向楚天遥道：“魔头，有本事便将姑娘杀了，姑娘皱一下眉头，便算不得好汉！”那叫阿月的少女道：“楚大侠，阿星姊姊说得出做得到的，你……你再不放人，我就……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群雄一阵哄笑，楚天遥何等身份，凭你一个小姑娘，能对他怎的？楚天遥笑问：“如何不客气？”阿月道：“说不得便要动武了。”这时，一个麻袍女子走上前来，正是施碧霞，施碧霞虽暗骂阿月这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但阿星在这魔头手上，需得想个法子救人才是，当下不做声，只是在一旁护着阿月，一伺有机会便将阿星救出。
　　楚天遥存心要试这少女功夫，便道：“好，给你！”将手一挥，阿星平飞出去。阿月双手护胸，马步一沉，便要接人，施碧霞陡喝道：“阿月，接不得！”阿月哪里肯听，生怕把阿星摔伤了，上前一步，将阿星接住。阿月只觉大力疾涌，不由自主向后退了数步，就欲摔倒，忽觉背后大力抵到，心知师父到了，但这股大力仍不见停，施碧霞连退三步，方才停住身形，心头暗叫：“好险！”
　　楚天遥点头道：“你这女娃儿重义气，很好。”须知楚天遥这一推，实已手下留情，否则阿星阿月哪还有命在？施碧霞拱手道：“多谢楚先生手下留情，放过两个小徒。”楚天遥微微一笑，并不理会。
　　忽听对崖那边一人叫道：“二爷！”众人回头一看，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从深渊那边奔将过来，一个不小心，竟差点栽倒，但不知怎地，好似脚底死死粘在铁索上，始终摔不下去，群雄看得一阵惊呼。却见那人一晃一晃，瞬间便至跟前。
　　楚天遥皱眉道：“柳兄弟，你来得恁地晚了。”那姓柳的汉子道：“二爷恕罪，属下在路上遇上了些事情，正要向二爷禀报呢。”一个矮小老者笑道：“老七，你不是要向二爷报告你吃了些什么好吃的东西吧！”语罢，这边十人一起哄笑。
　　那汉子道：“二哥又拿兄弟取笑了。”那汉子一点不觉难为情，反而笑道：“谁叫我柳亚铮生了这一张破嘴呢？”九娘打趣笑道：“七哥这张嘴还破呢，天下美味都让你吃遍了！”众人一阵笑。那和尚接口道：“照和尚说啊，老七虽尝遍天下美味，还有一般美味却没有尝过。”九娘问：“甚么美味？”和尚嘿嘿一笑，道：“便是九娘这般女中美味呗！”九娘一阵羞，啐道：“死三哥，说话没个正经，你这和尚算是白当了。”柳亚铮笑道：“三哥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花和尚，酒色俱沾。”和尚哈哈笑道：“要极，要极！还是老七董和尚心思！”
　　楚天遥微微一笑，道：“好了，和尚，你们之间的破事便别在天下英雄面前丢丑了，柳兄弟，你还是说说你在路上所遇的事吧！”柳亚铮道：“是，二爷。那日我们在翠微湖接到二爷的命令，众兄弟一想有热闹瞧了，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那天我们到得长安城外的一个茅屋边，我闻到一股极香的叫花鸡的味道，二爷你知道，姓柳的什么都好，便是一张嘴管不住，一想起好吃的便忍不住，就叫众兄弟先走，我先吃一顿再说。众兄弟走远后，我便一个人进了茅屋里。”
　　那矮老者问：“发现了什么好吃的，说出来让兄弟们也过过瘾？”柳亚铮道：“有什么好吃的，里面又破又烂，好久都没人住了！”九娘笑道：“七哥鼻子也有失灵的时候？莫不是想吃的想疯了？”柳亚铮叹道：“我一生好吃，这次却在吃上跌了一大跤。”众人忙问如何，柳亚铮道：“我见吃的没找着，顿有失望，便想着出去找你们，但你们都走远了，我便又想，你们先走了也好，我正好一个人先歇歇，过一会再追你们。”那为首的叶老者冷笑道：“二爷如此器重我们，你倒有闲心。”
　　柳亚铮道：“我刚睡下，还没睡着呢，却听见一个人的咳嗽声。那叫花鸡的香味又来了。”九娘笑道：“还说没睡着，七哥定是又做梦了。”柳亚铮沉着脸道：“别老是打断我好么？我当时便奇怪，但茅屋之内却没有人，我便到屋外边去找，一找还真让我给找着了。大家猜猜，我遇见了谁？”
　　群雄明知这些人为魔宫中人，这柳亚铮说话也腔不搭调，却还是忍不住听着。矮老者问：“遇见了谁？”柳亚铮叹道：“说巧不巧，我遇见了快刀莫名痴。”只见其余十一鹰脸上一阵错愕，旋即消失不见。柳亚铮接道：“只因二爷有令……”刚说一句，便即住口，望了一眼楚天遥，见楚天遥脸上并无异色，才沉声道：“后来我便与莫名痴对掌，那莫名痴好像受伤在身，我与他对了四掌，谁也胜不得谁。”
　　众人只觉柳亚铮故意隐瞒了什么，但又不便相问，宁啸天却心道：“莫名痴受我一掌，伤得不算甚重，这姓柳的与之对了四掌不分胜负，武功当是不弱。”却听柳亚铮道：“后来莫名痴趁我不备拔腿就跑，我本欲追，但一瞥间，却见地上一只叫花鸡正香，瞧得我直流口水，我便姑且放他一马，先吃一顿再说。”那叶老者道：“果真是好吃误事！”
　　柳亚铮不置可否，道：“那姓莫的人品不佳，烹术却高明，那鸡肉果真味道不错，我吃饱之后，便欲追那厮，谁知道追了两天，却不见人，正当我不耐之时，你们猜怎么着？”胖大和尚大咧咧地笑道：“莫不是你小子走狗屎运，被那莫名痴撞到手里了？”
　　柳亚铮摇摇头，道：“我见到了两个人。”胖和尚问：“姓莫得约了帮手？”柳亚铮道：“三哥可猜错了，这次我遇见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未满十岁的小女孩。还有一个么，身着青衫，手执玉箫，那女孩好像是被那青衫人抓住的，任那青衫人唬骂，只是一个劲的哭。”
　　宁啸天与韩芙蓉对视一眼，心跳莫名加快，心知那女孩必是阿姝，不由关切起后事来。柳亚铮道：“柳某人是好事之人，见这人面恶，看得极不顺意，便道：“哪里来的淫贼，采花也不来采个有品头的，这么嫩的丫头有甚甜头？”那人冷笑道：“贫道的事，外人少管。”我见他青衫散发，却号称贫道，不有好奇，便问：“你既是道士，抓个女娃作甚？莫非动了凡心？你不让老子管，老子便不管了？老子还偏要管上一管。”那人也不说话，将那女孩一丢，道：“我便让你尝尝道爷的手段。”便掣开竹箫，向我攻来，我与那人斗了一阵，那人武功竟是不弱。只是不知这人是何来路。”
　　宁啸天正待言及那青衫人身份，却听楚天遥问道：“柳兄弟，那竹箫可是两尺一寸长，打人专攻人穴位？”柳亚铮奇道：“是啊，二爷怎的知道？”楚天遥点头道：“如我所料不错，这人必与常山恶头陀大有渊源。”宁啸天一惊，单凭这一点便判断出此人师承，楚天遥当真不简单。
　　柳亚铮道：“难怪这般了得，看来我败得也不算冤。”叶老者诧道：“老七，你竟败给了他？”柳亚铮道：“我见久斗不胜，便停手道：‘采花的，看你功夫不弱，我们不如另比一途，怎样？’那人道：‘好啊，贫道与你比轻功，你敢是不敢？’我一听，想我柳亚铮何等人物，岂有不敢比的？便欣然允诺。”
　　宁啸天知这青衫人轻功不输于宋超然，这姓柳的不明就里，定要吃亏，抬眼望见宋超然在人丛中，颇有得色。柳亚铮道：“我便问他如何比法，那人道：‘我骆秋风生平最得意的便是轻功，与你比长途未免你吃亏，不如便比短途吧！’我这才知道那人是叫骆秋风。那人指着远方一棵大枯树，道：‘便以那棵树为限，谁先到算谁赢。’他话未说完，我抢身一晃，奔在前面，我柳某人生平什么都爱吃，就是不肯吃亏，眼见便要到大枯树跟前，那道人再也追不上我了，却听见那人在后面大笑不止。我一奇怪，回头一看，却见那人并未追来，那人道：‘大傻瓜，你当贫道蠢么，你自己好好玩着，贫道先走一步了！’我一听气急，竟被那人给耍了。”叶老者道：“他是把你支开，好脱身。”
　　柳亚铮道：“我当时又怒又气，忙飞身掠回，一掌击向那人，那人也没料到我回的这般快，一掌迎上，那人掌力真不弱，把我震得连退三步，手臂麻了半截。”楚天遥道：“那是‘分血神掌’，你能接下，已属不易了。”柳亚铮道：“那人笑了笑，随即脸色一变，骂道：‘臭丫头，跑哪儿去了？’便转身离开了。我这才发现那人抓的那个小女孩不见了，想是趁乱走了吧。我见他要走，怎么肯放过，这时他跑我追，才算真真正正的显现出轻功的强弱来。”胖和尚问：“谁赢了？”柳亚铮道：“开始两三里，我还跟得上他，但是力气一长，我便慢慢被他甩开了，原来这人轻功真有些门道，要是真和他比轻功，我柳亚铮也不见得能赢。总之，这次我姓柳的丢人丢大了。”群雄虽知他是魔宫中人，但见他直承战败不敌之事，足见光明磊落，不由多了几分钦佩。
　　宁啸天忽问：“这位兄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柳亚铮道：“便是刚才不久的事，要不是怕耽误了二爷的事，我定追上那厮，与之大斗一场。”宁啸天脸色一变，抱拳道：“多谢，少陪了。”便拉着韩芙蓉纵身一跃，踏索飞渊，片刻便消失在对面山从中。这边魔宫诸人见宁啸天无故遁走，皆施展轻功，衔尾追去。
　　一时间，铁剑峰顶炸成一团，一些武功低微的也想过去，但没有那份本领，只把魔宫骂个不停。鲁颜宗不动声色，来到一个僻静处，手按住一个机括，只听“哐”的一声，从崖底弹出一块宽约丈许的厚木板，直接对崖，正好搭在铁索上。众人皆“咦”了一声，不及细想，便踩着木板冲下山去。中有不少人抱怨道：“早知有这木桥，来的时候干么还要坐那破吊篓？”他们哪知这木桥乃是铁剑峰天险的凭恃，轻易岂肯让外人知晓？只是现在事急，且另作别论罢了。众人你推我挤，不过半个时辰，都下了铁剑峰顶。
　　宁啸天与韩芙蓉施展轻功下山而去，实指望救下阿姝，怎料刚到山脚，身后几条人影随即赶到。却是楚天遥、简仲、刘兴龙与张成四人。四人一个呼哨，将宁韩二人围在垓心。刘兴龙与张成受伤未愈，这一轮疾奔，已是气喘吁吁。
　　简仲道：“宁大侠干么走得这般急？”宁韩二人环视四人，这四人无一不是好手，宁啸天冷笑道：“魔宫便只会以众凌寡么？”目光却落在楚天遥身上，宁啸天料想楚天遥自重身份，该不会再与他夫妇为难。再则这人恩怨分明，料想不会做出太过的事来。
　　楚天遥被他一看，却浑然没有理会，负手站在跟前。简仲笑道：“宁大侠算是说对了，以众凌寡向是简某人所好。”宁啸天一怒，却听楚天遥厉声喝道：“莫名痴！还不滚出来！”只见近旁草丛中传出一阵咳嗽，一个老者慢慢走出，正是莫名痴。莫名痴道：“副尊主好眼力。”楚天遥冷冷地道：“你想怎么死？”
　　莫名痴身上一颤，抬眼道：“姓楚的，你以为杀人灭口便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么？其实青鸾……”还未说完，楚天遥一掌拍出，莫名痴早有防备，拼尽全力，一掌迎上，只听“砰”的一声，莫名痴倒飞丈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吃力地道：“你……你……”一口气未接上，倒地而亡。
　　宁啸天看得没来由一怒，虽说莫名痴作恶多端，的是该死，但楚天遥这般不问青红皂白便一掌将其震死，不管如何，总是有欠考虑的。简仲等三人却冷哼一声，对莫名痴的尸体不看一眼。宁啸天大感义愤，虽身在险地，也顾不得许多，大声道：“楚先生视人命如草芥，想杀便杀么？”
　　楚天遥冷哼一声道：“此我逍遥宫内务，没必要向宁大侠解释吧？”宁啸天心中一动，知道莫名痴早年曾给冷惊云卖命，冷惊云死后流落江湖，少与魔宫再有瓜葛，按照楚天遥的说法，难道还另有隐情不成？但见楚天遥傲然而立，殊无愧色，况这莫名痴确是死有余辜，便不再做声。
　　忽听得前方不远处传来打斗之声，楚天遥当即纵身一闪，逝如轻烟，奔向前去。宁啸天与韩芙蓉二人也飞身跟上。简仲等三人自是不甘落后，一声长啸，飞身直随，片刻间，只见前方两个白衣女子正与三个矮人打得正烈。
　　这两个女子，正是碧霞堂的阿星阿月。这二人在铁剑峰与楚天遥照过面，楚天遥到时，只是负手而立。与之打斗的三人却是一般相貌，身材奇矮，宁啸天一眼认出其中一个便是天童五老中的屠刚屠四爷，另两人身手不弱于屠刚，想也是“天童五老”中的人物。原来那日在客栈中施碧霞伤了屠刚，屠刚怀恨在心，便邀集“天童五老”中的老大文绍，老三秋明，意图寻碧霞堂的晦气，不意没有遇上施碧霞，却撞上了阿星阿月二人，几人话不多说便打了起来。“天童三老”出手毒辣，阿星阿月武艺较弱，斗不多时，已显败象。
　　楚天遥看得一皱眉，道：“天童山三大高手围攻两个弱女子，当真威风得紧呐！”几人闻声，均不由住了手，阿月眼中满是感激，阿星却怒火愈盛，似乎与楚天遥有什么大仇一般。天童三老见这边人多，况且有宁啸天、简仲等正邪两派的成名好手，一时气势怯了许多。只因楚天遥久未出江湖，他三人也没上铁剑峰，倒是一时不识，但见他气势不凡，心底没来由也怯了几分。
　　楚天遥淡然道：“久闻天童山崔掌门也是一号人物，敢情调教出来的，便是你们这些腌臜货么？”文绍见他辱及门户，上前抱拳道：“在下文绍，阁下是谁，为何无故骂人？”楚天遥冷笑道：“凭你也配？”忽然手一张，阿月手中一空，长剑已落入楚天遥之手，楚天遥内力一催，只听几声脆响，长剑断作无数碎片。文绍脸色一变，犹似罩了一层清霜，忽听秋明惊骇地叫道：“你……你是……楚……”三人对视一眼，似是想到了生平最为恐怖的事，一句话不说，飞奔而去。
　　楚天遥也懒得去追，回身向阿月道：“折断姑娘长剑，楚某赔罪。”阿月红着脸道：“楚……楚大侠救了我们才是，我怎么能怪你呢？”阿星小声说道：“本事大了不起么，别指望我领你的情！”楚天遥心情甚好，也不计较。
　　忽听身后声音大作，却是“逍遥十二鹰”赶到，这几人武艺相对弱了些，脚程较慢，加之一路上说笑缠闹，故而此时方才赶到。叶老者道：“二爷。”楚天遥向那老者道：“叶大哥，此间事已了，你让兄弟们回麒麟山去吧！”叶老者道：“是，二爷。”便招呼众人离去了。
　　楚天遥又向简仲三人道：“简三哥，大哥没别的事吩咐你们吧？”简仲回道：“禀副尊主，无别的事。”楚天遥手一挥，道：“那你们也回去吧！”简仲眼睛望了一望宁啸天，迟疑道：“可是……”楚天遥道：“有我在这，你还不放心么？”简仲才躬身道：“是！”便与刘兴龙、张成三人一起离开了。
　　眼见简仲等人走远，楚天遥回过身来目视宁啸天，宁啸天没来由一凛，刚才楚天遥一掌毙杀莫名痴，性情反复，当是不易与。却听楚天遥哈哈一笑，道：“宁大侠，铁剑峰一战，实乃平生快事，来日有暇，定当再战一场！”宁啸天一愣，言语一哽，却不知说些什么。楚天遥见宁啸天面露异色，当下说道：“楚某说过，我信得过你，圣女之事，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宁啸天与韩芙蓉对视一眼，均觉匪夷所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韩芙蓉道：“楚先生，你可是成名人物，该不会有什么诡计吧？”楚天遥冷哼一声，颇有不悦，道：“凭楚某身手，若要取你性命，需用计么？你也太小瞧楚某了吧？”韩芙蓉心中一寒，心知楚天遥说得出做得到，这话也是不假。宁啸天心挂阿姝，也不便多耽，便抱拳道：“告辞。”便拉着韩芙蓉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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