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刮风,我喜欢下雨;相对于大雨,我喜欢小雨。
今天的雨下得稍微有点大。记得上高三,高考前夕,时常下雨,傍晚时分,我放学回家,坐在靠窗的写字台前,打开橘黄色的台灯,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复习功课,一台浅灰色的录音机正转动着磁带,张行的歌曲《雨中的故事》娓娓道来:“窗外又下雨了,雨丝缓缓地飘落下来,远方有个女孩,她从雨中慢慢地走来……”现在想起这个情景,还觉得那时候的生活既紧张,又浪漫。
“我时常漫步在小雨里,在小雨中寻觅……”这是刘文正《小雨中的回忆》的歌词。“微风吹着浮云,细雨慢慢飘落大地,淋着我淋着你,淋得世界充满诗意……”这是邓丽君《微风细雨》的歌词。由此可见,雨下得小,下得细,就温馨,就浪漫。而张宇的“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估计这雨下得有点大,还夹杂了不小的风。
上大学时,老师让写以春雨为题的散文,我为了歌颂春雨,把夏天的雨和秋天的雨贬得一文不值,“夏天的雨暴躁,我不爱;秋天的雨凄凉,我不爱。我就独独爱你这春雨呦……”现在想来,多少有几分肉麻。
不过,夏天突如其来的暴雨,也确实让我喜欢不起来。记得1995年的夏天,我骑着自行车去大沽南路的《法制日报》记者站送稿,刚才还是晴天,突然就大雨瓢泼,我瞬间被浇成了落汤鸡,T恤衫和裤子全湿透了,突然,我想起来裤兜里装着刚写好的几页新闻稿,那是我在草绿色方格的稿纸上用灌满鸵鸟牌黑色墨水的钢笔一字一字、一行一行写出来的,我不敢拿出来看它们湿成啥样了,于是一手扶着车把,一手紧捂着装着新闻稿的裤兜,顶风冒雨蹬车,总算把稿子送到了。还好,由于保护得及时,湿漉漉的新闻稿还能一页一页地掀开,字迹也清晰可见。
今天早晨7点从家里出来时,雨下得正大。我穿着一双黑色的雨鞋,打着一把蓝色的雨伞,尽管这样,肩膀还是很快被淋湿了,唉,伞的直径不够大,再多出半米就好了。到了地铁站,把伞装进了塑料兜。我随身带了三个塑料兜,一个装伞,一个装手机、钥匙和单位门卡,还有一个装运动鞋,万一中午雨停了,可以遛水上公园。
如果平时,我可不提这三个塑料兜,我提着一个深灰色的竖款公文包,上面还有普法的宣传标语。因为今年改变了地铁路线,我每天上下班坐地铁都有座位了,于是,我的包里总要放着两本书,一本书看腻了就换另一本,比如这礼拜装的两本书是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三大师传》和《昨日的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上个礼拜装的是《陈明回忆录我与丁玲五十年》,还有《新编傅雷家书》。我看书没有什么功利性,就是把它当作一种精神上的消遣。在这个多少有些浮躁的世界,纸质书让我宁静而从容。
出了地铁站,雨还在下,乘客们纷纷打起了雨伞,雨伞有大有小,五彩缤纷,为雨的世界平添了生动和韵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