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依水闲云 于 2025-6-1 13:47 编辑
录制六一电台时,雨导问:小云要不要唱首歌?是呀,六一的确该唱一首的。
想了许久,能唱完整的不多,便选了这首《蜗牛与黄鹂鸟》。
想起它,不由得想起姥爷家的葡萄架。
小时候的我是不吝分享的,总会在院里种下各种各样的植物,无须刻意养殖。风吹雨淋的自然灌溉下,它们一向茂盛,每年收获各色果实,被我捧至家家户户去分享。姥爷对我的行为是嗤之以鼻的,认定我学了爷爷一家的“小市民”习气,不够体面。
体面的姥爷院中也有植物,但不可无用。
比如香椿树,可以在每年春季收获嫩芽,炒来吃。倘若生长得过快,会抢在嫩芽长大之前摘下来,腌制成咸菜慢慢食用。这些香椿是不可以送人的,称不得礼物的东西送出去,不够体面。
香椿树的另一侧四四方方的一处所在,被姥爷置了石桌石凳,专在夏季饮茶之用。凉棚是不必刻意搭的,随意种一株葡萄遮凉,不经意间发现这葡萄竟是可以食用的甜味品种,姥爷深为自己种葡萄的决定得意。
得意的姥爷任由葡萄生长,它爬满架后,不再局限于方寸之地,开始向着门前的连廊蔓延。姥爷讲起这连廊是门面所在,不可以爬上植物,便对它修剪一番。它则并不气馁的结出更多果实,挂在架上,密密麻麻的好看。
架上会有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不知是否有黄鹂。但藤下的蜗牛是真的有。每每雨后,蜗牛便钻出土,沿着藤蔓爬行。我会去捉它们,捉到后放在地上,让它重新爬。
我乐此不疲,它们倒也永不气馁。玩累了,我会搬个凳子摘下或许没有成熟的葡萄,尝一颗,皱着眉头吐出来。随手将其他葡萄丢进垃圾桶。
姥爷十分钟赶到战场,我就赶紧逃,边跑边听姥爷斥道:这孩子!葡萄还没熟呢,可惜!
我却不曾可惜那葡萄,边跑边担心着蜗牛,会不会被姥爷踩到。亦或它们早就悄悄钻回土中,等待下次雨后再次爬上藤蔓。
那时脑海里响起的就是这首歌——蜗牛与黄鹂鸟。或许,有一天我会唱给它们听,可惜葡萄架已随拆迁变成历史,再也寻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