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5-8-3 20:09 编辑
我坐在一片波纹瓦上,以手为桨,在公园的湖里划得嗖嗖的。湖边的游人纷纷驻足,惊讶地朝这边望。 我的心如此之大,像无际的海,一泓湖水如何容纳得下。 于是换了条大点儿的舢板,刚在船尾坐定,便见舱里七横八竖全都是人。有的倚着船帮子养神,有的在舱底呼呼大睡,活脱一伙美杜莎之筏上的难民。 我得把他们送去桑巴的故乡,流浪汉的天堂里约,那是我的职责,我的义务。 我用手掌划着水把船驶出公园,驶进一条大河。潮湿的风从河面吹来,灰色的河水与灰色的天在远处融为一片。 此去里约飘洋过海,单靠两个手掌可办不到。 有样东西划过我的面颊。那是桅杆上吊着的一块破布,大风中劈里啪啦地响,正好拿来做一面帆。 七扯八拽很快就撑开了,我把它的一个角固定在舷上,多少有了点儿帆的样子。 有了它果然不一样了,我的船顺着江流朝着海洋启航。 风夹着雨点扑面而来,很快我就成了落汤鸡。 我赶紧靠岸把船扎住,招呼一行人全上了岸。岸边有座废弃的仓库,正好用来避雨。 刚一进门人们就乱了套了,有的抢草荐子,有的占铺位。 我顾不上管他们,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得我去做。此去里约好几万里,不带足粮和淡水可不成。 仓库西北有座厂房,已被改造成了个很大的农贸市场,卖啥的都有。我虽身无分文,但咱可以偷。 接下来的一切顺利极了,我冒着小雨,驮着偷来的一袋袋补给两下里跑。米、面、油、盐、蔬菜……忽然想起我的打火机没气儿了,这么远的航程,抽不了烟可不成。 便见脚前的水泡子里扔着个老式的汽油打火机,捡到手中沉甸甸的。弹簧、防风罩都掉光了,光秃秃的油盒上只剩个砂轮。 我使劲儿甩了甩水,试着拨那砂轮,一股熟悉的汽油味儿窜进鼻孔,那火机居然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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