涮羊肉

秦川梦回

　　饭馆刚开门，一群穿红小褂的服务员穿梭般地奔来跑去，客人川流不息地朝里走。一个女孩在我面前摆了个酒精炉便不见了踪影。我没吭声，静静坐着吸起烟来。直到一个穿白小褂的女孩看见，叫来一个穿红小褂的为我点菜。

　　于是照例点了清汤锅底、麻酱调料、辣椒油、羊肉片、麻豆腐。正要点些白菜豆腐，忽然看见菜单上有羊肉串，个头很大，却不单卖，便也点了一组。红小褂说不少了。

　　很快锅开了，红小褂打开我要的白酒，朝着玻璃杯咕咚咚一气猛倒。若非赶紧拦住，八成会一鼓满上。

　　小锅沸腾着，扑鲁着泡泡，我看羊肉还没上，继续坐着吸烟。刚才那个白小褂走过来，笑嘻嘻夸我点菜在行，一定老北京了。我说不是，只是好这口儿。

　　她接着说，要不我给您上些蔬菜，切点肉，再来点面条，我们这儿手工擀的面条不错的。我说，不要。她笑着说，送您的，不要钱。我说不是要钱不要钱的问题，我吃不了那么多。

　　不久麻豆腐、羊肉串来了，我开始喝酒，一面问上菜的红小褂这炒菜都上了，现成的羊肉片怎么还不上啊。红小褂看看小票道，刚才谁给你点的菜，漏了羊肉片。我说别管谁点的啦，现在点也来得及，你就上吧。

　　她刚走开白小褂便来了，在我面前放下一小筐白菜，一碟肉片、一碟面条道，请您的。至此我才恍然大悟道，刚才啊，是我忘了点白菜。这样吧，羊肉刚点过了，面条真不错，只是吃不下看，这些您都端走吧。

　　于是继续吃饭，大堂里人声鼎沸，已然满座，白小褂偶然经过，总是甜甜一笑。由于先前有过这档子事，那笑便让我有些不自在。

　　结账时红小褂又端上一份冰激凌，说也是送的。同时告诉我店里穿红小褂的是服务员，黑小褂是领班，白小褂是主管，最大的官是经理，穿黑套裙，今天没见来。

　　正说着呢，白小褂又来了。甜甜地笑着，拎起打好包的麻豆腐和喝剩的酒，一路客套，直把我送到转门之外，像一点没觉察到我急于逃离的心情。

　　她恐怕想不到，服务好过了头也让人受不了。

井冈

服务太热情，应该是老板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