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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3-24 14:41 编辑
失业是社会底层的痛
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是一个待业青年的恐慌时代,特别是我们这些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大人孩子都不停念叨着:“上班,上班,上班。”这个词的出现率很高。那个时候,有许多人幸运的就业了,有的是街道分配,有的是被父母带进厂里,有的是顶替父母参加工作,有的当上个体户。当工人的大多进了机械行业和纺织行业,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些国营企业不知何故“忽喇喇似大厦倾”,大多倒闭(不让说倒闭,说是叫作重组)了,到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下岗这个词的出现率又高起来。当年那些侥幸有工作的人下岗了。这些人无技能无文化无资金无后台并且年龄也不占优势,于是,有越来越多的人“自谋职业”。所谓的“自谋职业”就是摆地摊儿。从国有企业出来的工人,忽然要转换角色,对于有些人来说,是十分困难的。然而,生存会使人具有超强的应变能力。于是,下岗工人有了多种多样的“自谋职业”的模式。
“自谋职业”跟“被就业”成为一种内在关联的事物,光看统计数字的话,我们会以为许多人真的就业,而实质上,这种就业只是一种权宜之计。
填个表,就算就业了。和光同尘的办事人员心里踏实了,自己保住饭碗,也以为别人没丢了饭碗。
别人的饭碗与我何干?谁让你出生在社会底层,又没有建立起伟大事业的必要的关系网,只好安于现状。
从待业青年到下岗工人,名称不同,身份不同,但是,生活的窘境没有什么不同。权宜之计,糊弄局儿,结果,还是没工作。
城市的就业恐慌还没过去,乡村呢?种地难以维持生活的人只好到城里打工,甚至到国外打工。失业率高给中介人员带来无限商机。
山东老家的妹妹们,被中介公司介分绍到新加坡,挣外国的银子。工人是十二小时轮班制,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可以试验一下,站立十二小时,再加班,再途中往返,是个什么滋味?有时加班累了,回到宿舍就睡去了,连泡方便面的力气都没有了,醒来就被班车拉到车间继续工作。这是人类的发明,人可以转化为血肉铸成的机器。
如果政府职能部门要能够“先天下之忧而忧”就好了。如果帮闲人士不拿没饭碗的人“说事儿”就好。
冷漠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虚伪的人假装忧国忧民,为了表达忠心也为了显示慈悲,你们都是含着金钥匙和银钥匙出生的人,就不要往人家的伤口上涂点什么来增加自己的福利了,好不好?
有一些文艺家为了作品更有号召力,努力地去写社会底层人的生活,号称“底层写作”,写来写去,终是不大贴切。为什么呢,因为这些文艺家俯视社会底层的时候忽略了一点,他们没有弄明白底层人的快乐与艰难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底层人也有属于自己的阳光,且记,不要挡住我的阳光。梁实秋《谈时间》开头这样写:“希腊哲学家Diogenes经常睡在一只瓦缸里,有一天亚力山大皇帝走去看他,以皇帝的惯用的口吻问他:‘你对我有什么请求吗?’这位玩世不恭的哲人翻了翻白眼,答道:‘我请求你走开一点,不要遮住我的阳光?’”
是的,底层人也有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也会有做“富一代”的机会的。即使成不了“富一代”,靠自己一双手自食其力,不蒙人不赚人,不假公济私营私舞弊,活得也较为坦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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