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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暖暖 于 2010-3-31 16:18 编辑
三月是个没头脑的季节。
狂风、沙尘、大雪、暖阳、细雨、冰雹,今天是你,明天是我,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是这样。
巴望着三月的时候,心里想着风筝,想着春暖花开,想着青青的荠菜。
三月来了,雷声轰鸣,冰雹,大雪,像电影预告片,在很短的时间内展示剧情。
在这种天气袭击之后,我竟然买到了二斤荠菜,蒸了一笼包子,纯素。
然后的一天,我坐在阳光下,看手机里的短信:你二姐夫昨晚九点钟咽气了。胃癌,三十九岁。
再然后的一天,电话里传来二叔的哭泣:你奶奶咽气了,今天早上七点四十。奶奶九十岁。
我咬着大姆指,一滴泪也没掉。
送奶奶头天夜里下了一场雨,又停了,早上太阳恍惚着。
二叔扶着棺材突然想起来,牌没放进去。细长的老牌,奶奶最喜欢的,常常一个人推牌九,嘴里念念叨叨的,谁也听不懂。找了常玩的两副,放在棺材上,一起入土吧。
人总是要死的,不管是九十还是三十九。只要学会一件事就还可以活下去,继续生龙活虎,那就是忘却死亡。
很快,就忘却了。但有些事必须记着,年复一年,没有任何意义。比如结婚纪念日。
连续三年,结婚纪念日总收到一部手机。先是收到,然后丢掉或者被盗。像是在隐喻,我总留不住什么。
是的,今天是三月的最后一天,天还是昏黄的,但身上已经有了暖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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